我參加魅力韓國六日遊 四十五、北韓第二秘密隧道

我參加魅力韓國六日遊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四十五、北韓第二秘密隧道

民國91年10月11日，星期五，韓國行程第二天。早上準9點半，總共有三輛遊覽車從鐵原火山溫泉酒店停車場的門口出發，前兩輛都是南韓當地旅遊團，其中一輛搭載國小學生，我們是第三部，鐵原郡政府官員上第一部遊覽車隨行。一路上，景緻顯現北國的荒涼，沒有半點秋收的喜悅，特別是關隘口荷槍實彈的武裝阿兵哥，縱然陽光普照，風和日麗，心裡忍不住有股肅殺之氣，缺乏台灣農村的祥和。非武裝地帶不准人們居住，只允許農人進入種植，所以人煙稀少，不見裊裊炊煙。

鐵原郡位於江原道的西北角，此地湖泊眾多，還有一條漢灘江（Hantangang）發源於五臺山，由於水源豐富，此地成為南韓只要生產稻米的穀倉。自從劃定北緯38度線後，北韓失去此穀倉，心存報復，將北方湖泊水道堵塞，讓灌溉溝渠無水可用，南韓不得不挖掘人工湖泊蓄水以為灌溉。現今的山明湖水庫（Sanmyeongho reservoir）、東松水庫（Dongsong reservoir）、土橋水庫（Togyo reservoir）都為此目的而建。土橋水庫也是觀光景點之一，但沒在行程內。

發源於忠清北道中部的南漢江，及發源於江原道東北方的北漢江，在漢城附近匯合成漢江，再流入漢城市內；漢江流出漢城西方後，往西北方向走，漢灘江再從北方導入漢江。提到漢江、漢灘江，就會想到漢他病毒（Hantavirus）、漢他病毒出血熱（Hantaviral hemorrhagic fever，又稱腎症候群出血熱Hemorrhagic fever with renal syndrome）及漢他病毒肺症候群（Hantavirus pulmonary syndrome）。

1976年韓國漢城大學李鎬汪教授（Dr. Ho Wang Lee），在韓國漢灘江（Hantangang），首次從黑帶鼠（Apodemus agrarus）的肺部分離出漢灘病毒（Hantaan virus），人類才開始進入此類病毒的研究，後來一些科學家陸續發現類似的病毒，都是同一家族成員，為了命名起見，將此類病毒統稱為漢他病毒（Hantavirus），至於李鎬汪教授所發現的漢灘病毒（Hantaan virus），只是其中一個型別。

以前我分不清漢灘江與漢江的區別，誤以為漢灘江就是漢江，漢他病毒是從漢江老鼠身上發現的。其實Hantavirus是源於Hantaan virus的簡稱，如果要勉強正名，將Hantavirus譯為漢灘病毒，則Hantaan virus再譯為漢灘病毒，反而造成混亂，所以Hantavirus譯為漢他病毒是正確的方式，不過，您必須了解漢灘江與漢江的地理位置，您才能真正了解Hantavirus的真意。

李鎬汪教授因為首次分離出漢他病毒，成為研究此類病毒的老祖宗。每3年舉辦一次的「漢他腎症出血熱、漢他病毒肺症候群及漢他病毒國際會議」，第一屆就在1989年於韓國漢城舉行，未來2004年第六屆國際會議，仍然暫定在韓國漢城舉行。科學家如果能成為該領域的創始或頂尖者，不僅自己功成名就，國家也與有榮焉。

稻田大部份已收割，還沒收割的也正在收割，因不須用水，所有溝渠均乾涸。有一畦田地，看到2-3個阿兵哥協助收割，還有軍車在旁預備載運，種的不是稻子，有團員說是某種豆類，真實情形不知道。看到一輛稻子收割機，與台灣的外型不同。此地稻桿經收割機切成數截，當田間肥料用，沒有切碎的，則捲成圓筒狀或紮成四方形，類似英國廣大草原的景觀，應是作為牛、羊等反芻動物草料。台灣的稻桿少經濟價值，如果要一邊收割一邊切碎，須多花工錢。

目前，台灣的稻穗正飽滿下垂，將逐漸轉變為金黃色，11月底開始就是二期稻作收割期。91年12月1日，西濱快速道路高架橋下的台中港埠路段，因農民燃燒稻草，造成視線不佳，引發兩起自小客車追撞意外。農民伺機露天燃燒稻草，環保局依法可處5千到10萬元的罰鍰，但公權力不張，，人力不足無法嚴格執行，而且農人儘挑夜間或星期假日放火。韓國非武裝地帶實施軍政統治，誰膽敢製造空氣污染！

稻草作切割處理，一公頃稻田需多花200元，農民為了省錢就直接燒稻草。前幾天，台中市議員質詢，要求市府編列經費，補助農民稻草的切割處理費，因台中市主要是都市型態的城市，耕地不多，全市估計約需300多萬元，市府已決定追加預算辦理。彰化縣是農業縣，如果稻田全補助要花多少錢？

10公尺 ×10公尺 ＝ 100平方公尺（1公畝） 100公尺 ×100公尺 ＝ 10000平方公尺（1公頃 或100公畝） 1000公尺 ×1000公尺 ＝ 1000000平方公尺（1平方公里 或100公頃） 1坪 ＝ 3.3057平方公尺 1分 ＝ 293.4坪 ＝ 293.4坪 ×3.3057平方公尺 ＝ 969.9平方公尺 ＝ 9.699公畝 1甲 ＝ 10分 ＝ 96.99公畝 ＝ 0.9699公頃

韓國種的稻子，其稻穗不若台灣飽滿，植株也較矮，可能品種有關係，也可能台灣農人採用精耕，大量使用肥料有關。台灣農藥大量普遍使用，各類病毒、黴菌、病蟲害等不是問題，甚至福壽螺、田鼠也不怕，最怕的是麻雀。11月中旬，台灣稻穗結實飽滿，正是麻雀的最愛，您一定見過麻雀停滿稻田邊的電線桿上，好像有人指揮般，「咻」一聲，黑壓壓幾百隻往下衝，爭食農人的辛苦；若受到驚動，又「咻」一聲，全部飛上電線桿。

田間稻草人似乎要失傳，就是插宋楚瑜或連戰的競選旗幟也沒大功效，牽塑膠繩、掛塑膠袋成效也一樣，農民後來發明沖天炮，以炷香不定時點燃炮竹驚嚇麻雀，有效果但麻煩。很奇怪，讓人難以相信，鐵原郡竟然看不到一隻麻雀！是緯度的關係，還是天敵的關係？鐵原郡的野雁（wild goose）、天鵝（whistling swan）很多，它們應該不會吃麻雀？至於禿鷲（black vulture）、大鴟鵂（eagle owl）是猛禽應該會吃麻雀。台灣麻雀多，是否環境生態破壞，它的天敵因台灣人之貪婪而絕跡？

韓國人對生態的維護很著力，把瀕臨絕種的動物加以編號保護，例如丹頂鶴（red-crowned crane）編號為天然紀念物202號（natural monument N0.202），白鶴（white-naped crane）編號為天然紀念物203號（natural monument N0.203），把禿鷲（black vulture）編號為天然紀念物243號（natural monument N0.243）。不只是動物，連生態保留區也編號保護，例如，「內浦里」的「裁松坪」為丘陵地帶，是候鳥最佳停留地，特別是「泉筒里」的「泉桶」備有最佳的天然條件，以此地為中心，半徑2公里為範圍，劃為泉桶候鳥回歸地（Saemtong migratory pit stop），編號為天然紀念物245號（natural monument N0.245）。

從韓國旅遊回來，在我家果園意外發現一隻松鼠，蹦跳於龍眼樹間。不到半個月，發現兩個大木瓜被挖空，以前都是白頭翁、綠繡眼啄食，這次是用啃的，可能是松鼠的傑作。好奇怪，四周都是稻田哪會有松鼠？是否有人棄養放生？隔鄰稻田主人每逢秋收，不聽人勸，都會在田埂張網，故意捕捉似鴿子但體型較小的斑鳩。

南、北韓劃定北緯38度界線後，北韓處心積慮南侵，除水路、陸路外，也不放過挖地道。目前，已被發現的南侵隧道共有四條，其中第二秘密隧道發展成熱門觀光景點，隧道均位於60至150公尺地下。西元1974歲末，夜深人靜，南韓某位阿兵哥聽覺特別靈敏，隱約聽到從地底傳來的爆破和敲打聲，往上傳報，經過45次鑽孔探勘，其中7個孔有異樣，終於在3月19日正式挖掘到此第二秘密隧道。據說這位阿兵哥連昇二級，獎勵金應有數百萬韓圜。不過，隧道口立的碑記，寫的日期是1975年7月15日，年月日用韓文書寫，但數字同樣是阿拉伯字；3月19日是南韓官方導覽記載的。

第一、三、四秘密隧道也在停戰線附近被發現。第一與第三隧道位於京畿道，離漢城較近，其中第三隧道就緊鄰板門店；第四隧道位於江原道，靠近雪嶽山（或雪岳山）國家公園。這四條隧道都是韓國旅遊景點。雪嶽山國家公園是第三天行程。

約20分鐘，遊覽車載到隧道附近停車場，現場有阿兵哥指揮，大家排成單人縱隊，緊靠路邊水溝往上走，約兩百公尺即到隧道口前面小廣場。我們跟其他本地遊客一樣，先集合整隊，本團排成三行，每行約八人，然後每個人單行魚貫接續，先到分成好幾格的大型木櫃前，拿白色頭盔戴上，頭盔為塑膠製品，與台灣常用的工程帽相似，然後進入隧道口。導遊特別聲明，隧道內禁止拍照，但沒禁止帶相機進入。

眼前是坡度大於45度的向下階梯，四壁都是花崗岩，岩石表面濕漉漉，可能緯度或光線關係，所有隧道沒有台灣常見的青苔。向下階梯應有50公尺深，此部份不是北韓挖的秘密隧道，而是南韓挖的，以便通上秘密隧道。真正的秘密隧道約一人高，寬只容一個全副武裝軍人通過，牆壁上裝有兩排燈泡照明。岩石持續滲水，隧道兩邊有淺水溝，匯集這些滲水，水質乾淨清涼，因腳步回聲大，聽不清潺潺流水聲。

因為地上濕淋淋，整個地道墊有橡膠編成的踏板，好像是廢棄輪胎切成的橡膠條手工編成的，不知是北韓或南韓舖的。隧道頂花崗岩嶙峋，凸凹不平，走路需低頭彎腰，稍不注意，頭上膠盔撞上岩石會發出清脆聲響，引來哄堂大笑，我故意撞兩下，一方面聽那聲響，也讓大家高興一下。韓國導遊身高約160公分，撞不到頭，所以不帶頭盔，芳苑鄉衛生所保健員洪清旭高頭大馬，撞的次數最多。

隧道總長超過3.2公里，開放參觀的部分只有800公尺，往北部分屬北韓，用鐵門封閉，往南部分尚有300公尺屬南韓，也用鐵門封閉禁止參觀。走到盡頭，隧道變寬，有一水泥砌的蓄水池，據猜測可能是炊兵煮飯取水處。有人估計，在三個小時之內，北韓可以發動上萬名軍人經第二隧道入侵南韓，但是北韓不承認隧道是他們挖的，推說是南韓挖的，不過有兩個證據可以證明地道是北韓挖的。

金門的國軍醫院建在地底，也是從整座花崗岩挖出來的。花崗岩堅硬無比，不可能用圓鍬、鐵鏟徒手去挖，必須用炸藥去爆破，爆破前先在岩石鑿洞，然後裝填炸藥，從殘存的鑿洞痕跡，可以看出是北韓這邊挖的。整條隧道每隔一、二公尺，就可見這類鑿洞痕跡，均是指向南韓這邊，這是第一個證據。南韓還特別用油漆或燈光標示出來。

第二個證據是地上水流方向，兩邊淺水溝匯集的地下滲水是流向北韓，不是流向南韓，如果流向南韓，前頭積水會造成挖掘困難。炸掉的花崗岩要用台車往後運回北韓這邊，地下積水當然讓其自動流向北韓，然後用抽水機抽出，才能省事方便。在六天的韓國行程裡面，第二秘密隧道給我的感觸深、衝擊大，擔心台海戰爭不知何時會發生。

大家原路退出隧道。隧道口隔著小廣場，有一間鋼筋水泥屋，裡面販賣一些旅遊紀念品，同時玻璃櫥櫃內也展示從隧道內找到的北韓衣服、器物等，顯示當年北韓軍隊物質匱乏。衣服破舊，多處釘補；圓鍬或鏟子老舊腐朽；碗筷和水壺銹蝕；棉質手套掌面破爛不堪。這裡也賣鐵原五臺米，價錢不便宜。台灣米每公斤零售35元左右，南韓原產地每公斤仍需78元，加入WTO後，不僅台灣米有一天會被泰國米淪陷，韓國早晚也會有這一天。

民國91年11月10日，台中縣水稻育苗改良協進會理事長翁良材，在「傾聽農民聲音座談會」中指出，泰國進口的稻米每公斤只有12至18元之間，部分米商魚目混珠，先進口泰國糙米，於台灣本地加工成白米，混入國產稻米內販售，打擊台灣國產米。兩者口感不同，但只要羼入的比率小於25%，一般消費者不容易發現。所以農民要求農委會做好國產米與進口米的區隔，要求進口米一律採取原產地、原品牌、原包裝方式進口。「砍頭生意有人做」，嗎啡、海洛因有人賣，買賣泰國米又不砍頭，查不勝查，抓不勝抓，難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