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後繼有人 五十八、美國探親十二日行：長途搭機苦

吳家後繼有人

五十八、美國探親十二日行：長途搭機苦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晚上11:35，飛機引擎轟隆咋響，聲音吵雜，如雷貫耳，不僅如此，機身還會震動著，有若地牛翻身，恍如飛機在滑行，但我多次往窗外望去，遠方跑道燈光不動，飛機僅是震動，不是在移動。約過了十分鐘，如悶雷轟隆了十分鐘，耳朵都要重聽了，於11:45，感覺飛機在地上滑行了，我轉頭外望，燈火確實往後移了，移往暗不見影的闃黑中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緊接著，引擎轟隆聲加倍，可能是三倍或四倍吧，為了一飛衝天，展翅高飛，飛往雲霄，奮力一搏，加足馬力吧。終於，展翅成功了，飛機不是在地上滑行，而是離地飛行了，且飛行的角度，逐漸上揚，陸續上揚，繼續上揚。確實，飛機飛上天了，順利地起飛了，開始此行十小時又45分鐘的飛行！願飛機平安，人也平安。

半夜1:05，機艙開始騷動，空服人員忙碌走動，端著托盤，逐一送上飲料，飲料五顏六色，橘色、褐色、紅色、透明色等，不一而足。我眼睛瞄著，原本想端橘色的飲料，我估計是柳橙汁，結果，兩杯橘色飲料被人捷足先登，我只好改選褐色飲料。飲料甜甜的，不錯喝，口正渴著呢，但我分不出是啥飲料。後來，送餐時，空服員問要何種飲料？我認得飲料罐上的蘋果，於是回答「Apple juice」。等喝了後，始知道，原先喝的那杯飲料，原來是蘋果汁。看那清澈見底的蘋果飲料，沒果粒，也沒半絲懸浮粒，我忍不住低呼，不會是化工材料，編造出來的人工飲料吧？雖號稱蘋果汁，製造過程，卻不見半粒蘋果。

一個小時，兩個小時，甚至三個小時，接連過去了，我都還算easy，因有喝又有吃，空服員送完飲料，接著又送餐盒，最後又來問：「coffee or tea？」加上對機艙的新鮮感，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，反而蠻有趣的。儀表板上顯示，飛機在9千米以上高空飛行，艙外氣溫可是攝氏零下30上下，甚至達零下40幾度，比冷凍庫還冷，夭壽的冷，沒天良的冷，人置身飛機外，不馬上結冰才奇怪，不小心的話，四肢還脆成碎冰呢。想到這裡，能置身溫暖的機艙內，我還能抱怨什麼嗎？

然而，人類的耐性有限，我算是世上最有耐心一族的，我都快忍受不住了，其他人豈會甘之如飴？第四個小時，第五個小時，甚至來到第六個小時，我終於認清事實，發現至理名言，「長途搭飛機真的是夭壽的苦！」苦不堪言的苦，簡直是自找罪受。前面座位傳來嬰兒哭聲，七、八個月大，襁褓中的小嬰兒，我不禁想起自己的小孫子，去年8月，他由媽媽和奶奶陪著，搭同樣的班機，從桃園飛往舊金山，在那漫長的十餘小時過程中 ，一歲又十個月的他 ，到底是如何熬過的？是否哭鬧？是否飲泣？小孫子內向又乖巧，應該跟爺爺一樣，苦在心頭，苦在不堪言中吧？

我不禁又胡思亂想，我有心律不整毛病，三天兩頭，不時來搗蛋，我可要好好保護自身健康，否則一命嗚呼，豈了得？小孫子又要跟著爸爸媽媽，搭相同的飛機，苦那十餘小時的飛機，趕回台奔喪呢！如今，又多了一個小孫子，兩個小小孫子，苦那十餘小時，哭著回台，我這個當爺爺的豈捨得？不捨啊！我真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，免得累了我那兩個心肝寶貝。說的容易，如何照顧自身健康？說的比唱的好聽，難矣！只能自求多福，聽天由命，平常心面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