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八）大黑螞蟻叮咬兇

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八）大黑螞蟻叮咬兇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自家田地，雜草長得兇，遍地大黑螞蟻，也咬得兇，莫可奈何，只能徒呼負負。不要小覷螞蟻，雖然一根手指頭能揉死一隻螞蟻，兩根手指頭能捏死一隻螞蟻，但在大黑螞蟻面前，我是受害者，我是柔弱者，只能甘拜下風。113年5月1日，12個小時的旅程，從美國搭機返台，挺累的，加上時差關係，體力不濟，隔了2、3天，醜媳婦總要見公婆，才不得不，硬著頭皮，勉強自己，騎著機車，去田地兜轉了一圈，結果呢？內心挺受傷的，欲哭無淚，相見不如不見。人仍在美國，歸心似箭時，已有朋友來訊息，愛心提醒，說我台灣田地，幾百坪小土地，肯定要雜草叢生了。當然，我多少也有心裡準備，「3個月沒除草，雜草應該叢生了吧？田地是雜草的，不屬於人的，人只有使用權，沒有所有權。」但萬萬沒想到，僅看了那一眼，我心頭悸動，幾乎要崩潰，眼淚差點要掉下來！田地不是雜草叢生，而是比雜草叢生，還要嚴重百倍、千倍，它荒廢了，它荒蕪了，成了荒郊野外，成了無主田地，我多年的苦心經營，原本漂漂亮亮的田園，採菊東籬下，悠然見南山，卻就此毀於一旦，於心不甘啊！

田地荒蕪了，哀莫大於心死，我能心灰意冷，遁入空門，自我放逐，就此放棄嗎？當然不能！這是我的業障，若繼續荒蕪，人心不古，田地要變成他人的垃圾場了，甚至傾倒廢棄物呢。我本著頑固自閉的個性，加上老年癡呆的傷殘，70餘歲老頭子，無須太自負，不老年癡呆也難，我不發一語，悶聲不響，學那岳飛：咬牙切齒，仰天長嘯，咬緊牙關，除去雜草，除之而後快，待從頭，收拾舊山河，朝天闕呢！與往年不同的，氣候變遷嗎？環境變遷嗎？今年雨水似乎忒多的。5、6月，梅雨季節，今年梅雨比往年多，多上2、3倍，也許4、5倍。7、8月，颱風季節，幾年來，台灣如有神助，颱風都閃過了台灣，今年卻來了凱米颱風，狂風暴雨不停，連放兩天颱風假呢。接著，季風關係，整個台灣，斷斷續續，每2、3天，就下一場大豪雨，只能唏噓！你可知道？只要下雨，草最高興，不用8、9天，又是雜草叢生了。我不間斷，日復一日地除草，連晚上睡覺，都會夢見自己在除草。

在我田裡，我常見到的螞蟻，大抵分成三類，我不是昆蟲學家，縱然網路搜尋，也難分類命名，我搞不清楚，何者為疣胸琉璃蟻、褐色扁琉璃蟻或日本弓背蟻等，只能籠統地如下分類：第一類，大隻黑螞蟻，全身漆黑，個頭大，窮兇極惡，極度兇悍，身長少說0.7-0.8公分，讓人畏懼。一般棲息在芭樂等水果套袋內，想摘水果吃，必然被叮咬；或者，成群棲息在真柏、檀香柏等樹梢蟻巢內，蟻巢約軟式野球大，10幾公分直徑，打破蟻巢，裡頭至少成千上萬隻螞蟻，整個垮下來，紛紛掉落草叢裡，它咬人特痛，人只能逃之夭夭。第二類，次大隻黑螞蟻，也是全身漆黑，但尾部有白斑塊，可區別，個頭也不小，稍小隻些，身長約0.5-0.6公分，它習慣棲息在草叢間或泥土裡，除草時，難免撞上，也難免被叮咬。第三類，小隻紅螞蟻，顏色淡紅，跟家裡常見的螞蟻類似，很小隻，與大隻黑螞蟻不成比例，身長只有0.2-0.3公分大小，個性溫和，行動緩慢，容易退縮，似乎不會咬人，縱然咬人，也不會有感覺，此類螞蟻不足懼，我可以跟它和平相處，互不侵犯，相安兩無事。

我原本的長筒雨靴，穿了幾年，多年折騰下，穿得太破爛了，不是鞋跟破損，而是鞋底掰成兩半了，穿在腳上，有如「虎咬雞」，早該退換了。美國回來後，春風與雨水，雜草長不停，不得不重買一雙雨靴了。我來到烏日中山路邊，某大型五金賣場，原想照舊買長筒雨靴，但在鞋櫃上，發現了短筒雨鞋，跟登山協會眾山友穿的，一模一樣，我心思改變了：「短筒雨鞋輕便，穿脫容易，或許耐磨耐穿，不如買短筒雨鞋吧？」長筒雨靴，橡膠材質，風吹日曬，很容易膠化脆裂，穿不上5、6年，甚至只有3、4年壽命。6、7年前，短筒雨鞋一雙200元，半年後，漲價為250元，如今，一雙350元，物價上漲嘛，只能認了。所以，我買短筒雨鞋，不是登山用的，而是田裡工作穿的。

日復一日，月復一月，春去夏來，天氣極端炎熱，雖早早出門，清早5點多去田裡，9點多就得回家，我的體力只堪負荷4個小時，因暑氣逼人，我怕熱，在田裡工作，不僅穿短褲，還脫掉衣服，裸露上半身坐在地上除草的，結果怎樣？因穿短筒雨鞋，我下肢裸露在外，不時遭受大隻黑螞蟻、次大隻黑螞蟻的叮咬和攻擊，當感覺小腿或大腿刺痛，我順手一抓，就能捏死一隻大螞蟻，整天工作下來，至少有10幾隻大螞蟻被我捏死！萬物皆有靈，沒辦法，不是我故意殺生，不是我沒有憐憫心，而是大螞蟻自己找死，不是嗎？其實，大螞蟻咬人，不也是它的本能？你可知道？大螞蟻咬人，瞬間劇痛，難以忍受，幾近哀嚎，自然的反應，手指頭捏去，大螞蟻只能粉身碎骨了。大螞蟻咬人的劇痛，不是蓋的，沒有親身經歷，是不會了解的，保證小姑娘們，要哭得哇哇叫，落荒而逃呢！（113年8月19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