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一一二）黑色水鳥啥姓氏

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一一二）黑色水鳥啥姓氏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據說，嘎朗濕地是動物的天堂，也是水鳥的天堂，是賞鳥的好去處，尤其6、7月時節，春暖花開，應該可以觀賞到無數水鳥吧？我這個老頭子很單純，是這樣想的，也是這樣懷抱著，希望此行，能把水鳥看個夠，也看個飽。結果呢？適得其反，我看不到幾隻水鳥，手指頭都算得出來，屈指可數呢。網路搜尋結果是說，不是春暖花開，也不是盛夏炎熱，而是進入冬季時，才是西藏觀鳥最佳時節，因冰天雪地，氣候嚴寒，水鳥從藏北往南遷徙，藏南才能看到無數候鳥喔。在嘎朗湖木棧道的第1觀景台，我不愧此行，睜大眼睛，極目四望，終於看到兩隻黑色水鳥，在湖面上拼死追逐，一隻在前面猛逃，另一隻在後面死追，似乎在求偶，卻也笑話一場，東奔西跑，了無結果。後來，靠近水草濕地處，我突然看到另兩隻同樣的水鳥，一前一後，相親相愛，相伴而行，也相互招呼著，在水草叢間，鑽進鑽出，嬉戲覓食著，讓人羨慕不已。如此看來，水鳥跟人類無兩樣，都是造物者的傑作，有怨偶，也必有佳偶。

在嘎朗湖，前前後後，我總共看到4隻黑色水鳥，全身漆黑，沒有半點色彩和斑紋，因距離太遠了，我看不清其虹膜顏色；也因雙腳浸泡在水裡，我看不到雙腳顏色，也無法斷定腳上是否有蹼，總之，除了翼下羽毛顏色稍淡外，整隻水鳥全身黝黑，黑不溜丟的，相當不起眼，卻也是其特色。這4隻水鳥，體型不大，比一般水鳥大，卻比一般水禽小，我估計每隻體重約200、300公克，絕不會超過半公斤，應該是水鳥，不能說是水禽。它們是何方神聖？尊姓大名？即使西藏旅遊回來好幾個月了，我仍然念念不忘。我依據網路搜尋，逐一對照圖鑑，採取排除法，期望能找出其本尊來。一者，黑頸鶴，又名黑頂鶴，相當大隻，將近1米高，我曾見過，肯定不是黑頸鶴。二者，黃鴨，又名赤麻鴨、黃麻鴨，俗稱紅雁，不論雌雄，通體橘黃色，體長58-70公分，顏色不對，體型不對，肯定可排除。三者，野鴨，又名綠頭鴨，雄鴨有綠色頭部，雌鴨則是棕色斑點羽毛，台灣也常見，很容易辨認，可以輕易排除。四者，大雁，亦名原鵝、天鵝式大雁，很像鵝，很大隻，體型差很大，肯定可以排除。五者，斑頭雁，又名白頭雁、黑紋頭雁，全身羽毛以白色為主，但摻雜黑色斑紋，既然是雁，也是相當大隻的，體型不對，絕對可以排除。

從上面的分析，很明顯地，主要是體型大小，差異極大，有如小巫見大巫，所以，絕對不是鶴類、鴨類和雁類等大型水鳥，那麼這些黑色小水鳥是啥東西？我繼續往下分析。六者，棕頭鷗，通身白色羽毛，尤其是頸項和腹部，但頭部則是棕色羽毛，很容易辨識，完全可以排除。七者，戴勝鳥，所謂「勝」者，指古代婦女頭飾，由兩個斜方形，部分重疊相連而成，戴勝鳥的特徵就是頭部有冠毛，有如古代婦女頭飾故名，形象差異大，可以輕易排除。八者，百靈鳥，一般體型較小，多棲樹上，在地上築窩，羽毛顏色平淡無奇，惟似乎不是黑色的，有褐色羽毛，但叫聲非常動聽，很受人喜愛，會是百靈鳥嗎？然而，百靈鳥不是水鳥，我還是把它排除了。九者，雲雀，全身黑褐色斑點，類似百靈鳥，多棲樹上，體長15-20公分，鳴聲婉轉，歌聲嘹亮，亦受人喜愛，會是雲雀嗎？但體型似乎太小了，也不是水鳥，應該照樣排除。結果呢？沒有一種符合條件，全被我排除了！請教親朋好友諸位專家學者了，有誰能解惑，我能移樽就教嗎？

來到木棧道盡頭，走上湖岸，如假包換的泥土路，進入了環湖步道。此步道就在湖畔，右手邊是小山坡，左手邊則是湖岸，走在步道上，一邊看山，是滿眼翠綠；一邊看水，是波光粼粼，渾然忘我，很是愜意。特別的是，步道就是步道，汽車駛不進來，機車也跟不上來，挺安全的，不用瞻前顧後，擔心被車撞。步道算平緩，雖有點小坡度，但僅15度上下而已，最多也不過30度角，對74、75歲老頭子來說，還算不了一回事，總能應付得來。我是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，近20年的老山友，早期爬山，就是衝著三角點來的，務必摸到三角點，且拍照存證，才會心甘情願，心花怒放，達成所願。晚期爬山，啥三角點？關我啥事？順其自然了，不再勉強自己完成登頂，擁抱三角點了。後來爬山，尚未從心所欲，尚未不逾矩，離七十老翁還有幾年，我就強制規定自己，不單顧不了三角點，若山路太陡了，超過30度角太多了，老頭子只好量力而為，不爬啦！放棄走甲線，專心走乙線，遊山玩水，散步健行去。

其實，老頭子擔心的不是步道陡不陡，好不好走，而是步道長不長？從湖泊面積來看，有一轉彎處，被山擋住，我看不到盡頭，我只能大略估算，整個環湖步道嘛，絕不會少於5、6公里，甚至可能長達6、7公里，這對我來說，會是不小的挑戰，我能走完全程嗎？7公里算是長路途了，要走上2個多小時，可不要半途哭爹喊娘，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的！我也害怕，縱然拼出吃奶力氣，奮力走完全程，我可能耗盡所有的體力，旅遊行程才剛開始，可不要悽慘到往後的行程走不了。我很後悔，沒有事先把嘎朗湖風景區導覽圖看清楚，知道環湖步道有多長，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底，是否繼續跟著藏族嚮導走，還是估量著何時該走回頭路。

行行復行行，跟在藏族嚮導後面，終於來到環湖步道第2個觀景台，觀景台突向湖心，180度的視角，視野更開闊，幾乎把整個湖泊看在眼裡，也把整個水波漣漪抱在懷裡，神清氣爽，渾身舒暢，暢快無比。我初步估算，從入口走到第1觀景台，大約1公里，從第1觀景台走到第2觀景台，至少也有1公里，總計2公里，此時往回走的話，又是2公里，合計4公里，對我來說，這是最恰當的距離了，有足夠的運動量，卻也不會太累。我內心正想著走回頭路，好像兩人靈犀一點通似的，沒想到的，藏族嚮導說話了，叮嚀著大家：「前面步道有些坍方，路不好走，我們不繼續走，就走回頭路吧！」萬歲！萬萬歲！正恰我意，當然高興地，歡天喜地著，緊跟在藏族嚮導後面，亦步亦趨，藏族嚮導步亦步，藏族嚮導趨亦趨，順順利利，又重新走回原點，來到嘎朗湖出口。

由於咱們巴士，已經移動到公廁邊，我們又走了4、5百米，來到公廁門口，上個廁所，洗個手，喘個氣，也歇個息。對老人家來說，廁所是最重要的景點，看到廁所，不管有尿沒尿，總要登門拜訪看風光。上完廁所後，眾人沒有馬上上車，我猜想可能離晚餐時刻，還有一點時間，司機不急著開車。後來才知道，原來人數尚未到齊，因有人走全程環湖步道，仍在路上。然而，也差不了那5分鐘，僅等候5分鐘不到，走全程的已經全到齊了，眾人還豎起大拇指，給予鼓掌熱烈歡迎呢！唉！真遺憾！沒想到環湖步道，也不過4公里多，往回走的和走全程的，似乎也差不了多少距離！若是你的話，你願意孤零零地走回頭路，還是風風光光地走完全程？如果有再選擇的機會的話，我會選擇後者，而你呢？我這個老頭子，因公職期間養成的習慣，很常講一句話「要活就要動」！不是嗎？（114年12月21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