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
十二、如何當個出色演說家（12）：愛滋、梅毒及淋病篩檢記者會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98年11月27日，彰基一樓大廳，衛生局召開「98年度彰化縣免費全民愛滋病毒、梅毒及淋病三合一篩檢活動」記者會。第16屆縣市長、第17屆縣市議員、第16屆鄉鎮市長三合一選舉，將於12月5日投票，卓縣長請假十天，從事競選工作，敏感時刻，他也不便出席任何活動，故記者會由張瑞濱副縣長代為出席。衛生局有能力搞定記者會，何需邀約縣府長官？無非藉機捧縣政和表態。
此次縣長選戰，外面傳聞，競選回鍋的前縣長翁金珠機會不大，兩者實力差一大截，「卓縣長躺著選也會中。」11月9日，在衛生局穿針引線下，中午12時30分，中華西路卓縣長競選總部，舉辦「彰化縣醫界十大團體支持卓伯源縣長競選總部造勢活動」。卓縣長致詞：「感謝大家支持，一人動員一百人不夠，要動員一百零一人；本人雖民調高於對手，但千萬不要說躺著選也會中，否則選後躺著起不來。」翁前縣長路邊巨幅廣告：「縣長換人作四年了，您的生活有卡好嗎？」這種軟弱訴求，根本切不中要害。
「靠山吃山，靠海吃海」、「呷爸偎爸，呷母偎母」、「西瓜偎大邊」，古有明訓，人之常情，衛生局明的暗的，都要支持現任縣長，邀集醫界團體共同造勢，有其不得不然，這就是執政者的優勢。飯後正好眠，為何挑中午？公務員上班時間不得參與選戰，法有明訂，乃躲行政不中立的違紀，爸與其他科室主管始免請休假。醫界十大團體包括醫師、中醫師、牙醫師、藥師、藥劑生、醫事檢驗師、醫事放射師、護理師護士、助產士等公會，再加上診所協會。此等公會均由各理事長親自出席。
不僅十大公會，轄內彰基、秀傳、卓醫院、信生醫院、洪宗鄰醫院等院長或副院長都出面力挺；醫界大老，前醫師公會理事長、秀傳總裁黃明和還擔任競選總部會長。奇怪醫界哪來這麼團結？彰基、秀傳兩大龍頭，長期支持黨外人士，尤其彰基，醫師靡倒，上下齊心，顏色鮮明，如今陣前倒戈，四面楚歌，除陳水扁海外洗錢案重創外，應與卓縣長親和力有關。爸的高中同學，前彰基外科主任，現任員生醫院長陳守棟醫師，黨外色彩鮮豔，曾替翁前縣長站台，不知今日立場變否？
張副縣長也是爸彰中58年校友，埔鹽人，東吳大學中文系畢業，美國密蘇里州立大學碩士、中華大學科技管理研究所博士，曾任彰縣府人事室主任、行政院人事行政局科長、國父紀念館長等職務，行政經驗豐富，為人圓融親切。不知何故惹塵埃，96年3月份卸下館長職務，同年4月18日轉任彰縣副縣長。有一個多月空檔，賦閒在家，爸懷疑是否館長職務被排擠，或貪圖55歲優惠專案退休？以其能力，退休是過早。
個人隱私，除非自傳，否則爸難以立其傳。除校友關係，他跟爸有些小淵源，他是轉任藥政科的前疾管科同事，張春貴的親叔叔，也是疾管科三麻一風約聘人員王薇婷的姨丈。為此，他請局內長官多關照。約聘人員轉公職，是眾人追求的重大福分，可遇不可求，要機緣，也要門路。某些衛生局每2-3年就招考衛生所護士，這是擠破頭良機，各顯神通了。前疾管科同事，有人考取台中縣、新竹縣衛生所護士，也有人考上疾管局，派駐桃園機場檢疫站。
「錢多、事少、離家近」三個選項，最後面的「離家近」，卻是最重要考量，上述前同事，滿兩年紛紛轉調回彰化。張副縣長兼任彰化縣學生校外生活輔導會副主任委員。爸與校外會有淵源，疾管科主管的愛滋與毒品防制宣導，會與之結合。校外會屬校方教官體系，輔導高中、大專生，業務內容包括維護學生校外生活安全、加強校外生活輔導、協助學生疏解身心壓力、勸導學生勿涉足不正當場所，此外，也辦理各項課外活動及交通、法律等專題講座，以促進學生身心健全發展。無非，軍方安插學校的觸角。
張副縣長任館長時代，兼世新大學行政管理學系講師，今日哪有多餘時間任教？他口齒清晰、思路敏捷、切入重點、台風穩健、面面俱到的口才，爸佩服得五體投地，其主持會議和致詞的功力，無人出其右；除天份外，與其豐富行政經歷多少有關。國父紀念館長光環，獨撐大梁，豈是閒人能勝任？他講官腔，四平八穩，穩重不偏頗，無懈可擊，但欠缺幽默風趣。講笑話、開黃腔是官場禁忌，卻是學堂上吸引聽眾的利器。
記者會由彰基公關，曾是媒體人的「小廣」主持。事先敲定，分別邀請張副縣長、彰基郭院長、醫事檢驗師公會楊玉英理事長致詞，由我殿後做業務報告。不僅張副縣長，郭院長口才也一流，都是行政經驗豐富，挺過大風大浪的角色。某年度台灣外科醫學會年會，郭院長受邀擔任大會專題講師，主講「醫學倫理」、「醫療品質」或「性別議題」，年代久遠，爸不復記憶。醫師換照，每6年需修得醫學課程180積分，此外，醫學倫理、醫療法規、醫療品質、感染管制、性別議題也是必修，合計18積分。
相形下，醫檢師公會楊理事長被比下去，難以道里計。楊理事長中台醫事檢驗科畢業，女性，50歲上下，現任秀傳檢驗科主任，以前難得有上台講話機會，口才不提，台風與氣勢就差一截，然而，肯用心的話，假以時日，不能滿分，至少也及格。有口才，沒身分，講話開不了；有身份，沒口才，說話也難堪。爸對兒子有信心，不管兒子非池中物或飛黃騰達，處於今世，如何推銷自己是每個人基本功力。「如何當個出色演說家」就是老爸的期許。
「小廣」欺人太甚，或許他有不得已苦衷，因現場媒體討厭冗長致詞，要求儘快安排新聞畫面，結果，爸被犧牲和出賣。活動進行中，年輕人求表現，「小廣」自作主張，現場聽眾小貓兩三隻情況下，自己搞有獎徵答，拖延時間和壓抑氣勢，當楊理事長致詞完後，「小廣」即刻引導三位長官與來賓，還包括葉局長共四人，下到抽血站，挽起袖子抽血，當場閃光燈不斷。此時是記者會高潮，爸後面的報告，簡直多此一舉，保證媒體記者一哄而散。
縱然非明眼人，從現場情勢也知道，記者會結束了，拜拜說再見了。爸很不是滋味，面子掛不住，內心忍不住幹詰，但事到如今，只能比OK手勢妥協；另一方面，爸要找台階下，自我安慰一番：「在兩位口才一流的後面講話，折煞人，藏拙都來不及，何必自曝其短？」如果事先不要求爸報告，在局裡長官面前，爸跑龍套或搖旗吶喊，反無掛礙，自得其樂，結果搞了出賣戲碼，讓人憤憤難平，被擺了，也被耍了。
此段插曲，恰給兒子機會教育。某些人可能結下殺父奪妻之深仇大恨，結下樑子，十年報仇不晚，總有一天，故意找碴、扯後腿，甚至飛刀砍過來。爸不願讓不好情緒時刻縈繞腦際，容易自我釋懷，但非每個人都像爸一樣。兒子切記！隨時將心比心，感同身受，切身體驗他人感受，不要因小疏忽，鑄下大錯。如何解套？兩條路，維持原議程，繼續讓爸完成報告，雖畫蛇添足，無趣又尷尬，總是現狀所逼；即刻當面協商，低頭撫慰，懇求爸原諒。
要祈求兒子的，同樣的道理，不僅周邊的朋友，同一屋簷下的親人，如愛人、手足和父母，更要用心去體驗，千萬不要大意或忽略，小小舉動或言語卻是幸福源泉。爸前一天被要求報告，鄭重其事且慎重地打了一份講稿，在彰基現場，還坐在椅子上，默默思索如何將講辭說得生動有趣，引起聽眾迴響，而不適枯燥乏味。當長官、來賓致詞時，爸也細心聽講，把相關內容納入自己的講稿裡，目的是現場感，也表示被長官與來賓的敬意。爸如何採用，後面會提到，兒子自己領悟。
記者會現場佈置，請奇士廣告公司製作背景布幔外，還有三塊立牌，分別是彰化縣愛滋病個案流行病學統計、全民愛滋病毒篩檢流程，以及配合抽血篩檢的服務點。爸就是報告這三塊內容，以理來說，爸的報告應是記者會重點。其實，媒體記者不難當，每場活動或記者會，必準備新聞稿讓媒體擷取，新聞稿不僅現場有紙本，還把電子檔掛網路，不擔心沒有內容可寫，重要的是拍攝有看頭的新聞畫面，為此需求，主辦單位必須絞盡腦汁，安排定格畫面給媒體。
除定格畫面外，廣播電台記者喜歡單獨對長官或來賓，拉到一旁，做私下的錄音訪談，螢幕媒體則是錄影訪談，彼此各取所需，皆大歡喜。媒體搶到獨家是個人成就，也是升遷所依。爸4年來經歷，對記者會過程已了然於胸，惟「水能載舟，也能覆舟」，機關過度倚賴媒體，難保被牽著鼻子走，讓媒體予取予求。每年平面媒體的置入性行銷，大從總統府或行政院，小至鄉鎮公所或農會，都是一筆不小的負擔。是民脂民膏，卻非自己掏腰包，管它的。
所謂「置入性行銷」，非廣告的廣告，就是以新聞方式來報導廣告。一些自甘墮落平面媒體間共識，置入性行銷主題與內容，不僅由出錢機關主導，還要幫媒體提供電子檔，媒體人唯一工作，只負責刊登而已，害得業務承辦人還得绞腦汁寫文章。跟兒子分析行情，此種置入性行銷，不管文章長短，五百字或一千字，每篇文章叫價兩萬，討價還價可減半。世事無奇不有，見怪不怪，這種媒體跟職棒打假球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記者會背景布幔，斗大標題「免費全民愛滋病毒、梅毒及淋病三合一篩檢活動記者會」，再來重點是各主辦單位：指導單位疾管局，主辦單位衛生局，協辦單位財團法人基督教醫院、秀傳醫療社團法人秀傳紀念醫院、衛生署彰化醫院、彰化縣醫事檢驗師公會及各鄉鎮市區衛生所等63個篩檢執行點。這裡患了小錯誤，「彰化基督教醫院」的「彰化」被省略。全國基督教醫院繁多，有彰化、嘉義、埔里、屏東等。
接著標示篩檢日期、篩檢對象和篩檢方式。篩檢方式不限於具名，匿名篩檢也可以。此外，承辦人劉慧君為了豐富內容，加入兩句口號，「早期診斷，是保護自己也是愛護他人」、「定期檢康篩檢，讓健康的愛無限延伸」。第二句有小瑕疵，「定期健康篩檢」誤繕成「定期檢康篩檢」。文章沒有第三者校對，常會出差錯。這兩句口號，爸將它改成「早期診斷，早期治療，保護自己，也愛護家人」、「定期健康檢查，讓愛無限延伸」，內容感覺更棒。
從這布幔可獲得不少記者會相關資訊，故長官或來賓致詞時，多少會擷取部份內容來強調。給兒子機會教育，除了眼觀四方，盡力蒐集資訊外，如何思路敏捷，如何強背硬記，把現場資訊融入自己講詞，這是需要時刻嘗試與練習。有些長官或來賓，記不住活動名稱，只得回頭，背轉身看背景布幔，這是缺失。其實，可以走到布幔前，用手勢強調活動名稱來化解。有些人，甚至吱吱唔唔講錯活動名稱，這笑話可鬧大，糗過頭了。兒子切記！失敗為成功之母，沒經寒徹骨，決不能撲鼻香。
篩檢執行點除彰基、秀傳、署彰三巨頭外，還包括彰基二林分院、鹿基醫院、彰濱秀傳、伍倫醫療社團法人員榮綜合醫院、皓生醫院、惠來醫療社團法人宏仁醫院、協和醫院、員林郭醫院、員林何醫院、冠華醫院、漢銘醫院、順安醫院、信生醫院、婦友醫院、伸港忠孝醫院、洪宗鄰醫院、員林郭醫院大村分院、道周醫療社團法人道周醫院、卓醫院、南興醫院等醫療機構。近兩年，醫界流行「醫療社團法人」，爸不明瞭相關法規，但明顯與「財團法人」不同，似乎是合夥人關係，彼此分攤稅捐吧。
除23家醫療院所和27家衛生所外，加入篩檢行列的醫事檢驗所如下：彰化市東林（楊東林醫檢師）、彰化市聯合（蔡炎卿醫檢師）、彰化市新中山（黃燦傑醫檢師）、彰化市永豐（陳景德醫檢師）、彰化市惠民（吳進興醫檢師）、員林鎮台安（劉銀森醫檢師）、員林鎮郭（郭春夏醫檢師）、員林鎮國際（張世宗醫檢師）、永靖鄉仁仕（詹仁仕醫檢師）、二林鎮中映（薛古夏醫檢師）、秀水鄉英麟（陳英程醫檢師）、花壇鄉承紘（李文進醫檢師）等。故記者會邀請醫檢師公會理事長當來賓。
73年，大兒子剛出世，爸於當年6或7月，沒深思熟慮和相當準備，尤其欠缺心理準備和心理調適，不知哪來的神經，毅然決然自己獨自開業，結果變成爸此生最黑暗的一段過往。當年，剛掛上「吳聰賢外婦產診所」招牌，新中山檢驗所老闆黃燦傑醫檢師，即登門拜訪拉關係，欲承攬相關檢驗工作。爸確實將病患小便、血液等檢驗委給他，但數量極少，他開口欲贈小禮，爸要求病患候診椅，因檢驗量少，不了了之。僅半年，爸即結束營業，無壓力地當別人的夥計。錢賺多或少是一回事，腦海縈繞醫療糾紛是爸的致命傷。
二林鎮中映檢驗所薛古夏醫檢師，前二林衛生所醫檢師，退休後獨自開業。據傳，其人個性強烈，曾與衛生所主任惡鬥鬧翻，雙方不歡而散，或許為此提前退休，也可能為了55退休專案吧？這位衛生所主任即今日衛生局長。94年前後，疾管局大力推動愛滋篩檢，凡警方抓獲之煙毒犯，均須通知衛生單位採血篩檢愛滋病毒。白天上班時間外，不擾衛生所同仁辛苦，於是抽血工作委給轄區檢驗所。受長官指示，爸曾分別拜訪這些檢驗所，始初次認識薛醫檢師。
爸事先繕打的演講稿如下，中規中矩，不聳動，也不新奇，僅是照本宣科：「各位長官、各位來賓，以及媒體朋友們，大家好！我是衛生局疾病管制科吳聰賢吳科長，現在由我報告彰化縣愛滋病相關統計數據，以及愛滋病毒等免費篩檢流程。統計90年1月至98年10月，愛滋病的危險因子分布如下：靜脈毒癮者佔62.57%、異性戀性行為15.45%、同性戀性行為13.61%、雙性戀性行為4.19%、以及包括母子垂直傳染等其他原因4.19%。」
「目前本縣列管的愛滋病個案維持600人左右。95年7月實施清潔針具計畫，95年12月實施美沙冬替代療法計劃後，靜脈毒癮愛滋病個案快速下降，但透過性行為感染的異性戀個案，則有竄升趨勢，這是國人不得不注重的焦點。98年度彰化縣免費全民愛滋病毒、梅毒、淋病三合一篩檢執行點，包括各醫事檢驗所，總數共63點。全民篩檢流程很簡單，只要到本縣63個執行點的任何一點，接受篩檢前諮詢、徵詢同意、填寫問卷後，即可以抽血和採集尿液。」
「血液用來篩檢愛滋病毒和梅毒，尿液除篩檢淋病外，還可以篩檢披衣菌。當篩檢陽性時，我們會遵重個人隱私權，僅私下通知個案本人，資料絕不會外洩，如果您匿名篩檢的話，我們也可以接受。我們篩檢日期從98年11月27日起，就是今天，到12月4日截止，就是下週五；我們篩檢對象主要是20歲至55歲的所有民眾。為了個人健康及家庭幸福，歡迎大家挽起袖子接受篩檢。以上報告，謝謝大家。」
當張副縣長、郭院長、楊理事長及葉局長共4大巨頭，排排坐接受抽血篩檢時，所有人定格讓媒體拍照，此刻記者會進入最高峰，接著肯定會迅速嘎然而止，爸準備的報告講詞成多餘，不得不喊卡。坦白承認，爸內心有些惆悵與不甘，不過，也有壓力釋懷的輕鬆，在眾大頭面前，保證爸一定講得零零落落，自討無趣，更戕害經年累月修築的自信心。
除事前繕打的講詞，爸現場臨機應變，把張副縣長講的「12月1日是世界愛滋病日」，以及郭院長說的「做台灣人是幸福的」，改頭換面，融入爸的講詞裡。下面增加的手寫講稿，抄錄如下，供兒子參考，爸如何延伸他人話題。它也是沒機會說出的心中講詞。若爸有機會上台，會把下面講詞放前頭，前述的報告內容放後面，在更恰當的其他場合，這會是一場不錯的演講。若是此記者會，則會一敗塗地，因氣勢已被壓垮。
爸增加的講稿：「張副縣長、葉局長、郭院長、楊理事長、周副院長、現場來賓，以及媒體朋友們，大家好！我是衛生局疾病管制科吳聰賢吳科長。剛才張副縣長致詞時有提到，12月1日是世界愛滋病日，確是如此，所以衛生署疾病管制局規劃此活動，原來僅規劃愛滋病篩檢，因台灣人追求『大碗又滿沿』，疾管局從善如流，再增加梅毒、淋病檢驗，變成三合一篩檢，我們彰化更積極，向疾管局請示和申請後，再納入披衣菌的篩檢，最後變成愛滋病、梅毒、淋病、披衣菌的四合一篩檢，比『大碗又滿沿』還要大碗，已經『溢出來』了。」
「大碗又滿沿」和「溢出來」，爸用閩南話講，多親切！母語親和力大，一方面爸口齒不清，另一方面展現親和力，爸的演講不避諱，均會不斷拋出閩南話，返贏到聽眾心坎裡。兒子切記！你們閩南話不靈光，需改進，連馬總統都要努力學習閩南話，何況你們。有機會學習粵語、客家話、原住民話、菲律賓話、越南話、印尼話更棒。至於英語等外來語，已可說是應備謀生工具，不可缺少的。
爸還有一段講稿：「剛才郭院長致詞時提到，做台灣人是幸福的，當然，不僅是台灣人，做彰化人還更幸福，例如本縣五年來推動的萬人整合式篩檢，就是縣民極大的福祉，至於我個人呢？保證更幸福，因為我就『姓吳』，口天吳的『吳』。」這裡有一段插曲，郭院長有閃神，搞錯致詞地點和對象，這裡是「彰化市」，對像是「彰化人」，誰管你「台灣或台灣人」？結果讓「小廣」與爸有揶揄的說詞。
為了配合世界愛滋病日，兒子可知疾管局要花多少預算？每名個案檢驗費用不算，僅執行點的問卷和抽血費用，每個人頭就是150元，如果篩檢一萬人，需花掉150萬元，再加上150萬元檢驗費，總數是300萬元，全國25個縣市衛生局，預估5千萬元並不為過。此次記者會，宣導愛滋篩檢，不拿出宣導品怎行？上面印有「遠離毒品與愛滋 珍愛生命永安康 彰化縣衛生局關心您」，紫色底羼雜小白花的手提袋，蠻精緻可愛的，也要花錢的。
廢話過多，模糊焦點，此篇文章要結尾了，願兒子有感觸，能從老爸的肩膀看世界。爸提出三個重點共勉。第一，「蒐集資訊充實講話內容」，時間允許的話，事先繕打演講稿有必要，且此電子檔正好可收進自己文稿內，所謂走過必留痕跡。第二，「當場擷取與延伸別人的話題」，若自己跟在他人後面致詞，這是好的開場白，若自己是唯一需致詞的重要來賓，與主人或其他來賓的對話，也足夠發揮。第三，「把閩南話當成母語發揮」，語言不僅用於溝通，更用於感情聯繫，有與我同族類的親密感。（98年12月5日完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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