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
十、老爸的機會教育（2）：中醫五同學會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97年底退役的替代役男，寄來電子郵件「許○○甘苦談」，從這篇文章，老爸有感而發，寫了6千4百餘字的「老爸的機會教育（1）」。98年5月底，意外接到前導師馬肇選教授信件，如魚刺鯁喉，不吐不快，老爸再次寫了「老爸的機會教育（2）」，6千6百餘字。兒子比老爸能幹，比老爸行，不敢多說教，僅抒發自己為人處世態度，供兒子參酌，也為吳家立傳。
說到馬教授，必提到今年同學會，兒子也躬逢其盛。98年5月3日，中午12時，年度中醫五同學會，假板橋市吉立餐廳召開，餐廳位文化路一段280號3樓，台北捷運板南線新埔站2號出口出站，拐兩個彎即到。馬老師高齡98，不遠千里，台中北上蒞臨現場，讓人欽佩，讓人感動。百歲人瑞幾稀，是老師福氣，也是學生福氣。今年同學會許紅英主辦，林高士、何文土等協辦，席開3桌，老爸、老媽和兒子參加。
中醫五僅一班，43位同學，每年同學會大致半數參加，熱鬧其次，彼此寒喧，讓人窩心。傳記關係，佔些篇幅，老爸列出所有出席同學，咱家外，還包括鄭振鴻夫婦、陳政仁夫婦、許紅英、林高士夫婦、余新牙、方正忠夫婦、康德華夫婦與女兒及雙胞胎外孫女、何文土夫婦、郭賜福、林曜廷夫婦、王明傑夫婦、呂理嘉夫婦、陳景德夫婦、林景超夫婦、楊東壁夫婦、蔡文廷夫婦、李炳賢夫婦、陳蘭馨、李華玉、余影絢夫婦、何活發與大兒子。
許紅英，溫柔婉約，內斂含蓄，微笑外，沒更多話，跟老爸不相上下，沉默是金奉行者，拙於口舌之人。她體型嬌小，臉色紅潤，比實際年齡小，但滿頭白髮，比老爸白得徹底，所謂紅顏鶴髮，讓人不捨。年近60，沒結婚，不想結婚，欲當另一個高齡產婦吳淡如，也來不及了。聯想到躺臥病塌、孤苦伶仃模樣，內心就是不忍。老爸又老又醜又病，心悸毛病，不時有千山萬水我獨行之歎，何況是她。
普天下女人，不應有男人疼惜？不應有溫馨窩？以及子女圍繞、含飴弄孫之幸福嗎？老爸代為難過。或許老爸古板、傳統，也可能太沙文主義，誰說唯有男人疼惜女人？反過來，不少男人在女人羽翼下過活。老爸無法想像沒老媽的日子怎麼過？也擔心沒老爸的日子老媽如何過？上帝造人要男女彼此扶持，你泥中有我，我泥中有你，珍惜枕邊人，恩愛一輩子。
同學會前，紅英書信通知，電話邀約，令人感動。十餘年，電子郵件流行，難得收到信件，尤其手寫書信！字跡纖細，感情流露，行雲流水，侃侃而談，撼動心靈，感人肺俯。同學千里飛鴻，老爸愛不釋手，品讀再三。她打電話那天上午，老爸在北斗某廟宇旁民宅，訪視不合作開放性肺結核個案，當老爸閃到門外接聽，手機那頭傳來同學聲音，內心悸動，似他鄉遇故知，有手足般感覺。
老媽欣賞紅英，她說：「她臉色紅潤，看起來好年輕喔！聲音也好聽，細細、爹爹，如鈴鐺，女人味十足，好喜歡。不過….，頭髮白了。」除床秭間，老媽沒那種紅潤，當然羨煞老媽。老媽相信，有悅耳聲音的女人好命又幸福，不是嗎？人生70開始，女人又長命，尚有20年歲月，豈能像男人懶惰又邋遢？男人白了髮，可自詡智慧與穩重，女人要智慧、穩重幹嘛？
自古「紅顏多薄命」，或許在她身上驗證？不過，老爸LKK又古板，豈能世俗眼光看待？她月入斗金，榮華富貴，生活舒適，過得愜意，哪管已婚或未婚？惟仍建議紅英姊妹，明年同學會，染頭烏黑亮麗頭髮，讓自己年輕，也讓老同學年輕。看別人生氣盎然，內射關係，不禁幻想自己也跟著年輕，不僅「生龍活虎」，還「虎虎生風」，不是「四十男人剩一張嘴」。誰也不願自己是暮氣中一群。
林貢虎同學，今年沒出席，卻傳話明年同學會由他主辦，感恩之餘，謹記一筆。下面敘述，因年代久遠，記憶缺失，時間、人物可能有誤，大二或大三，蔡文庭、李華玉、楊東壁、林景超、我等人，前往台西同學家玩，見到貢虎父親與兄長；因家裡漁塭養殖，餐桌上確是大魚大肉，滿桌是魚，還是魚。吃魚腦筋棒，難怪鄉下孩子，衝到台北成功高中。如今，36年過去，人物景觀依舊嗎？唏噓，不勝感嘆。
提起同學，不禁憶起英年早逝的林明鴻、黃芳宗、許文鴻，悽戚然，難忘那悠悠七年同窗誼。步上後塵的第4位同學會是誰？不去想像。老爸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呼吸，努力呼吸，也拼命運動，要活就要動，控制體重，但身材仍漸臃腫，因無法忘懷大快朵頤之飽足感。老爸如捱過60，沒人敢罵我夭壽；如幸運撐到70，老媽要放炮，謝天謝地，祖宗有庇祐。6月1日，老爸北榮住院，接受心導管電氣生理檢查暨電燒灼術，一日內兩度進出加護病房，出院後仍心悸發作8次，還能奢望多少？
班上大姐頭余影絢，3度國際電話關心術後狀況，令人感激涕零，窩心到底。老爸要低聲告訴兒子，輕聲細語避老天耳目，免遭天忌，截至今日，老爸已8天沒發作心悸，希望如醫師說的，「心房燒灼後，傷口未痊癒，仍可能心律不整發作，需1-2個月觀察期。」祈禱平安順利，痛徹心扉燒灼術，老爸沒勇氣面對第二次。阿公66去世，阿嬤78過世，66不是大順，卻是大關卡，老爸尚無信心度關卡。長壽父母，才會有長壽子女。總之，10年後，老爸渴望所有老同學均出席同學會，一個不能少。
話休絮繁，關於信件，不管前言或背景說明，似乎天馬行空，離題過遠，該拉回現實。用掛號寄來信件，鄭重得讓人顫抖，法院處分書？存證信函？還是詐欺郵件？公寓管理員通知簽收，老爸忐忑不安，心臟要跳出胸口，結果卻是老師來信。去年或前年，馬老師寄來個人著作外，這是第二次接到老師來信。內容是什麼？狐疑著。
讀完信件，老實、內向、呆頭鵝，不與人瓜葛的老爸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，仔細拜讀，整理思緒，是驚悚訊息，但釐不清信件主題與意義。此信函不會單寄老爸，應依許紅英最新版本同學錄，廣寄諸同學吧。內容驚悚，但敘述含蓄，懺悔、慚愧沒教好學生？沒批露當事人姓氏，老爸就當作機會教育，提出感想，願給你些許警惕。內容三段，抄錄如下：
「大學五年級各位學弟妹：大家好，一年一度的聚會，很慶幸，我又能以殘燭前的健康參加。首先，借此機會向各位說出兩句心中的話。我最懷念的同學，在我們班上，我最喜歡的同學，也在我們班上，祇是很不巧的，最讓我反感的一位同學，很不幸的，也在我們班上。這個不幸，令我不得不慚愧地寫出這張信箋，來表達我的懺悔。事實雖已過去快二十年，原不想再談，但它繼續刺痛我到如今，請原諒我實非得已，實在慚愧。」
「事情的經過是他以開業的名義邀我道賀，當時他設有一個牌局，由他自己參加，臨時說『有事』要求我接手，然後他沒有『再』出現，由我奉陪『這幾位陌生人』，結果輸了十二萬。隔天，他說他的朋友向他討錢，我只好十五屆陳建霖學弟陪我送去拾貳兩黃金條塊。從此，我不想與他再見面。班上，有兩位同學勸我忘掉這件不愉快的事，其中一位甚至願意幫我處理這個『小數目』，我很感謝這兩位同學，但沒有接受他們的好意。」
「5月3日，這位同學也來了，令我感慨莫名，因為這件事他似乎仍不知道『它』錯在那裡，可是令我越更慚愧莫名，我真的擔心這位同學，他一點慚愧的心意都沒有。真慚愧，我迄今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安排這個牌局？他離婚的太太寫給我的一封長信，更增加了對他的擔心。那封長信，我也不忍心說些什麼….，以下更不想說了。只好抱歉而又慚愧的告訴大家這件不堪的往事。它真的令我太慚愧了，也因為此，我慚愧的不願說出他的姓名。最後祝大家好。老馬慚愧地告白。5月20日。台中市55支局36信箱。0920-492291。」
驚訝！陽光底下竟有此事？不，方城戰應在夜晚，當下沒陽光，難怪進行晦暗又齷齪的醜事。「老馬」是老師自謙辭與口頭禪，會不會某人假老師之名行分化之實？有手機號碼，打過去問詳細？算了，何必惹塵埃。眾人戒之，「陌生電話不可回」，詐欺事件無所不在。當天出席同學會，還離過婚的同學，兇手呼之欲出，八九不離十，很容易猜到，但老爸不想探究，20年往事，當如何？解鈴仍需繫鈴人，老爸著不上力，亦無能為力，也因與主題無關，老爸略過不提。
兩年前，接到何活發同學電郵，哀怨訴說：「被騙三千元，不甘願，心裡難過，痛不欲生。」老爸感覺莫名其妙：「三千元算什麼？哀怨什麼？人盡皆知，何同學經營護理之家，有聲有色，家財萬貫，三千僅是九牛一毛，即使三萬、三十萬，也動不了本。」老爸也奇怪，既然公告週知，也該把前因後果描述清楚，讓同學警惕，避免重踏覆轍。事後，活發來信辯解：「余豈無聊哉？」才知他被冒名搞傷害。
老師事件，老爸感慨，提出三點警言。第一點警言，「不貪非分之財」。阿嬤自小不斷叮嚀子女：「非流汗賺來的錢，不是錢；這種錢成不了家財，怎麼來，怎麼去。」老爸身體力行，不僅每一分錢都要乾乾淨淨、光明磊落，且付出與收穫要成比例。老爸厭惡賭博、大家樂、六合彩、彩券，連股票也沒好感。從天而降之橫財、意外財，後面肯定跟災禍，古人「塞翁得馬焉知非禍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」，老爸有深刻領悟。此處，依事論事，無言外之意，請兒子不要誤解：「老爸不尊師重道，暗諷自己老師。」
近日媒體報導，自古已矣，且中外皆然，那些樂透中獎者，突然天上掉下一百萬、一千萬、五千萬，甚至上億、數十億，幾乎沒例外，皆在數年內，散盡錢財，重回原點，甚且比原點還悽慘。上月社會版新聞，有人公開表露，中樂透百五十萬，錢怎麼花？不外吃喝玩樂，而更多的錢則用來繼續簽賭，真的所謂「怎麼來、怎麼去」，到頭來美夢一場空，還簽下一屁股債。國小國語課本的「守株待兔」，豈僅是預言故事而已？千萬分之一意外，竟然有人還幻想第二次意外，人之貪婪顯露無疑。
長期投資股市沒話講，可接受與鼓勵，若是每天殺進殺出，短線抄作，賺了數十、數百萬，與中樂透有何差異？結局仍是兩手空，賺來的重新吐回去，不僅口水，還吐出胃液、膽汁和腸液，賠上老本。老媽日夜緊張兮兮，緊盯電視螢幕看，心情隨股市曲線起伏，有時扼腕錢沒賺到，有時哀怨錢被套牢，當然，若股票漲停板則笑臉逐開，旁觀的老爸不禁覺得好笑，老媽卻說這種日子打發才痛快。
老爸啼笑皆非，無可奈何。老媽常抱怨腹脹、腹瀉，美其名「腸躁症」；至於焦躁、失眠等毛病，則以「更年期」一言蔽之，其實，還不是股票惹禍。這篇文章鐵定不能讓老媽看到，否則包準被剝皮，「你敢向兒子投訴，破壞我形象，我哪天三餐沒給你吃飽喝足！可恨！你別夢想我會跟你睡覺。可惡！看刀！」你看過老爸賭博或買股票、彩券嗎？沒有。如果郭台銘送老爸一張樂透，或縣府強迫公務員用愛心買樂透，我日夜煩惱的是「中獎日，也是墮落日」。墮落者，下地獄也。錢造孽，會破壞家庭。
「從儉入奢易，從奢入儉難」，橫財終究回歸原點，卻已污染心靈，再也無法恢復質樸本性。古人說：「富不過三代。」橫財一代都困難，又豈過得了二代？半年來，媒體標題，名嘴焦點，「陳水扁貪瀆，A全民血汗錢」，已與社會連結，成為國人茶餘飯後話柄，如今貴為前總統卻成階下囚，還不是「貪」字所致。不管「海角七億」或「日本數十億」，一切皆遲，回不到原點。有名嘴戲稱：「可能要如韓國前總統盧泰愚自殺才能結案。」貪瀆亦禍延子孫，陳志中、陳幸妤不得不承認偽證罪，以避入監和出國禁令。
陳水扁案法院審理中，不該未審先判，老爸不該置喙，但金融二改，以小搏大，小銀行倂吞大銀行，不管送贓或收贓者，背後牽扯數百億利益，避重就輕謂「政治獻金」，此類企業家與政治家，暗盤炒作，讓人噁心吐血，政治家可惡，企業家也可惡。老爸強調「不貪非分之財」，近者損操守，良心不安；遠者身陷囹圄，身敗名裂，萬劫不復。總之，戒之在貪，頂天立地，昂首闊步，安分做人。古云：「不作虧心事，不怕半夜鬼敲門。」
「鼎」、「頂」同音；「鼎」者，「頂」也，「頂天立地」是老爸對兒子始終如一的期許。何謂「良心」？價多昂？摸得到或看得到？年初，有媒體報導「彰化名醫當街友」。某婦產科名醫，門庭若市，病患多，收入豐，賺錢如流水，水龍頭打開就有，醫院大廈平地起，豪宅名車羨煞人，名牌革履身上穿，人前人後，風光又名氣，「醫師早」、「院長好」巴結聲不絕耳。某天，名醫從人間蒸發，行蹤不明，五年後始回故鄉，媒體訪談得知：「人工流產不計其數，濫殺無辜生命，良心不安，故乞丐般，贖罪般，露宿街頭，餐風飲露，自我放逐當街友。」「良心」是什麼？五年街友！
第二點警言，「用節儉安身立命」。老爸相信「節儉為安定之本」。老爸不敢或忘阿嬤節儉教誨，「晴天積雨來糧」、「一呎鎚，三吋後」、「一個錢打24個結」，這些從小的耳提面命，不僅滾瓜爛熟，倒背如流，且身體力行。有空沒空，在教育訓練、在職訓練等演講場合，老爸都不吝嗇與眾人分享。不少志工以「節儉課長」稱呼老爸而莫名。任公職前後20餘年，老爸用隔夜剩飯剩菜，自備便當，每天中午吃冷飯，不以為苦，反心安理得，逢人鼓吹，笑罵由人，擬創辦公室「節儉」文化。同仁隨課長帶便當者，從2-3人竄升至5-6人，近半人數。
「節儉」自然物慾低，當然能儲蓄，身邊不缺錢，無後顧之憂，哪管金融大海嘯或股市盪谷底？想不安定都困難。第二點的「節儉」，與第一點的「不貪」，前後呼應，有錢，生活又安定，哪需要「貪」？不必為錢而癡迷發財，不必為錢而為非作歹或鋌而走險。或痴人夢話，或笑掉眾人大牙，但老爸念茲在茲，每日難以或忘「文教基金」，所謂「文教」者，就是創立老爸心中的「道德文化」與「節儉文化」。
「節儉」若碰上「毒」肯定破功。進入公衛，因愛滋病防治業務，老爸深切體驗「毒」之危害與可怕。數天前媒體報導，「毒癮女兒因要不到錢砍死老爸」，毒讓人墜入深淵，喪失理智，五親不認，如惡魔般戕害自己，也戕害別人。「男盜女娼」是必然，屢見不爽的超商搶案，為區區一、二千元，有人拿菜刀、鐵鎚搶7-11；為了數百元，有人偷住宅鐵門、田裡發電機、路邊水溝蓋，變賣換錢，更離奇的，有人腦筋動到鐵軌旁電纜線，害得火車誤點、停擺，有人還被高壓電擊斃。毫無疑問，這些人全是毒癮者，理智無法控制的惡魔，抵死抓錢買毒解癮，墮深淵，似人非人。
古諺：「百善孝為先，萬惡淫為首」，相形下，「毒」遠勝於「淫」，這句老祖宗警語，老爸把它改成「百善孝為先，萬惡淫為首，沾染毒品難回頭」，有押韻，唸來順口，可當順口溜。關於毒，老爸在其他文章，已千叮嚀、萬囑咐，人生何事可嘗試，唯毒品嘗試不得，它豈只是「毒」，根本就是地獄「撒旦」，今不贅言，也不列入本文重點，惟請兒子謹守禁忌，好自為之，走出人生光明大道。
第三點警言，「看透社會巧取豪奪」。老爸不知老師事件始末，片面詞，難置信，但天底下有這種學生未免驚濤駭俗！馬教授何人也？國共內戰，跟隨陳立夫轉戰大江南北，身居要津，統領萬軍，「化水可結凍」的專職軍人，說句難聽，卻也是事實，老師乃高級「特務」或「黨工」？這位同學豈非太歲頭上動土？老虎嘴上拔鬚？大膽又可惡。事件不明，不予置喙，多言惹禍，但從字裡行間，任何人都會猜測，此乃郎中「設局」訛詐！同學會設局訛詐老師？
郎中打麻將，喝血、啃骨、吃肉，不留痕跡，不要說三對一，縱然二人同謀，仍然遊刃有餘，即使每八圈換座位、禁止上廁所，也於事無補。事先約定眼神、手勢、肢體動作，四餅、五餅、八條、九條，隨呼隨到，自摸、胡、碰都是囊中物，不要說輸12萬，百萬、千萬也在一瞬間。秀場知名藝人豬哥亮，為賭所害，賺數億，也負債數億，包括影劇大亨楊登魁的兩億，逃亡隱匿數年，生活所迫，近日將復出。老爸不懂麻將，上述術語來自電影。
阿公是公務員，68年彰化公所里幹事退休，74年尿毒併發感染病逝彰基，早年沉迷麻將，遇上賭博郎中，輸掉祖傳家產，還欠下一屁股債，幼年窘境一言難盡，難怪老爸起誓一輩子不碰賭。一種米養百種人，世間巧取豪奪何其多？郎中、宵小、惡棍、無賴、流氓，滿街跑，這類人易防範；但外表斯文，道貌案然，滿口仁義道德，卻是吃人不吐骨，殺人放火、作姦犯科的狠毒小人，則防不勝防，反易墜陷阱。老爸能告誡兒子的，只有小心再小心，謹守本分，潔身自愛，不招惹是非。
一年前，在台北車站，陌生人祈求：「沒錢吃飯，沒錢返家。」憐憫故，兒子用兩千元換來一只破錶，千等萬等，也等不到對方贖錶。事後媒體報導，此人已在車站行騙多日，多人上當。世間事防不勝防，只有吃虧買教訓。老爸告誡兒子的，不怕一萬，只怕萬一，為人處世，應如履薄冰，如臨深淵，戰戰兢兢，小心謹慎，老爸會是兒子支柱，但不可能跟兒子一輩子，仍然那句話：「好自為之。」
結尾，本文三點警言，老爸重述一遍：「不貪非分之財」、「用節儉安身立命」、「看透社會巧取豪奪」。其實，三者彼此連貫，互為表裡，當兒子節儉，不貪財，豈會落入他人陷阱？但切記！天下人之可惡，在於「我不犯人，人仍會犯我」！老爸只能虔誠祝福兒子，此生平安順利，守著老婆與孩子，快樂過日子。（98年6月23日完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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