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導管電氣生理檢查暨燒灼術（北榮住院日誌） 二十六、兒子是我的心肝寶貝

心導管電氣生理檢查暨燒灼術（北榮住院日誌）

二十六、兒子是我的心肝寶貝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    98年6月2日（星期二）。上午10時10分，小兒子再次來醫院陪伴，因第二天僅是安排檢查，無大事件，我要兒子去哥租屋處過夜，可洗熱水澡，有電視可看，有床鋪可睡，不必挨在病房陪著老爸辛苦。大兒子陽明醫技研究所一年級，租住在捷運旁，介於石牌站與哩奇岸站間，離北榮很近，走路可到。我問兒子：「早上吃了沒？這裡有饅頭和茶葉蛋，中午作檢查，不能吃太飽，留著給你吃。中午，爸仍禁食，中餐也讓你吃。」兒子像我，個性使然，天生節儉，如我預料的，他沒吃早餐就過來。兩個兒子，大兒子個性大部分像媽媽，小部份像我，較為豁達，他樂觀、積極、外向；小兒子則幾乎全像我，節儉、固執、內向，無論如何，他們都是我的骨肉，疼到骨髓裡的心肝寶貝，為了他們，任何犧牲，我都會無怨無悔。

兒子好命慣了，內人疼惜孩子，三餐都幫兒子備好，很少要兒子自己吃外面，或到7-11買便當果腹。他搖頭說：「看起來不好吃。」勉強吞下饅頭後，再也拒絕我要他吃下的茶葉蛋。嬰兒時期，小兒子胖嘟嘟的，蠻可愛的，疼在心裡，說不出的滿足。自小，他特喜歡吃橘子，一歲上下，我常在嬰兒床邊剝橘子，去梗、去種子，把橘子塞進他嘴裡，看他來者不拒，鼓脹著嘴巴，狼吞虎嚥吃著，當父親的幸福，洋溢於臉上，瀰漫於空間。尚未為人父之看倌，你絕對無法感同身受，難以心神領會，真的是有子萬事足，幸福到極點。

孩子慢慢長大，老來得子吧，兩個兒子疼惜有加，我常端著飯碗追著跑，兒子拼命跑，我拼命追，無論如何，都要兒子多吃一口飯，好快快長大。自家田裡種了不少香蕉，我照樣努力剝皮，7根、8根地要兒子吞下去，結果物極必反，害得往後，兩個兒子看到香蕉就怕，避之惟恐不及。內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：「看著胖嘟嘟的小兒子，高興得不得了，無法相信這是我兒子，我竟然能生出這樣棒的兒子！」有人說：「回憶是老人的專利。」我真的老了，只要看到兒子或想起兒子，年輕種種過往，如放電影般在眼前閃爍。

小兒子沒早餐吃，抱怨著：「千鼎好好命，昨天整晚看電視、打電腦，清晨2-3點才睡覺，睡到剛才始起床，連個早餐也沒有。」手足親情與骨肉親情，差遠了，無法比擬，哥都要讓人服侍了，醒得比弟遲，豈會幫弟準備早餐。知子莫若母，當老爸的也不遑多讓，肯定昨晚沒睡好，早上沒吃，心情鬱卒叨唸著。很明顯的差異，大兒子個性脾氣較像內人，小兒子幾乎是我的翻版，思考、舉手頭足都有我的影子，等於我的另一面鏡子。30餘年來，工作經驗，入世經歷，逐漸磨去稜角稜線，讓我學習更多的通融、圓滿與隨和，希望兒子看著老爸背影，能有所領悟，隨著我的步伐，小心謹慎，閃躲那可避免的跌跌撞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