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八十三）洛神花艷洛神賦

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八十三）洛神花艷洛神賦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兩天前，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某位山友，用Line送來回應，感謝她的來信，讓我有話題，可以繼續掰文章：「吳醫師晚安：您曾種過好多種蔬菜，竟然連洛神花您都種！講到洛神花，我同學從台東特地寄來他釀造的洛神花酒，真是好酒，也好久沒有喝到那麼好喝的酒，我先生更是讚不絕口。有天，到和美鎮菜市場，買了5棵種苗回來種，5棵都成活，非常好種，生了好多洛神花，但不會釀造，據說製作繁複，也不敢嘗試，全部送給朋友了。現在還是有掉下來的種籽，持續繁衍重生著。其實，不吃它，但看它的花序，也算耐看的。」洛神花豈只耐看？簡直嬌豔動人，美若天仙，迷濛空靈，如真似幻，引人遐思呢！洛神，又名宓妃、洛嬪，是中國神話裡伏羲氏的女兒，嫵媚如仙女，因於洛水溺死，而成為洛水之神，故稱洛神。三國曹魏時，曹植寫過一篇「洛神賦」，又名「感甄賦」，暗戀他美艷的嫂子甄氏，以致甄氏被認為是洛神轉世。我不知道洛神花和洛神有何關聯？也不知道是否有何典故？但看到洛神花的嬌豔，不管任何人，都會忍不住，聯想起洛神來。魏晉南北朝，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，依據夢中所見，繪有傳世名畫「洛神賦圖」，畫中洛神之美艷，嬌豔欲滴，中國古代四大美女，都難望其項背呢！幾年前，初春時節，我田地後方，緊鄰灌溉溝渠處，經過整地後，老伴去種苗店，首次買回洛神花種籽，結果長出一大片洛神花，成千上萬朵花，美到令人陶醉，美到令人忘我。我良心的建議，你應該嘗試種看看，沒有種過洛神花，你絕對想像不出何謂花的美艷！

洛神花，一年生草本植物，莖長1、2米，因甚多岔枝，加上倒伏關係，不至於達一人高，它喜高溫和陽光，種籽易發芽，生長快速，無須特別照顧，不用施肥，也不用噴藥，約2、3個月後，開始萌苞，大抵同時間開花，枝條上開滿花朵，花朵鮮豔，成鮮紫紅色，紅如太陽，紅花綠葉，在陽光下閃爍，熠熠生輝，煞是好看，美不勝收。老伴負責撒種，我負責澆水，10坪大的菜圃，種出30棵左右洛神花，花朵競生，你爭我奪，互不相讓，成千上萬，火紅成片，令人沉迷，也讓人陶醉。我不時站在洛神花前，恍神地，迎向火紅的夕陽，好像看一幅美麗的西洋油畫，直到夕陽西沉，萬家燈火。搜尋網路，洛神花可製作洛神花茶、蜜餞和果醬，至於洛神花酒，則是第一次聽到。依據網路示範，老伴嘗試製作洛神花蜜餞，分2、3次採收成熟的花朵，去掉中心蒴果，留下紫紅色的花朵，其實不是花朵，也不是花瓣，而是成熟後，變肥厚的花萼，經過清洗曬乾後，一層砂糖，一層洛神花，加以裝罐，密封冷藏，就成了洛神花蜜餞了。好吃嗎？當然好吃，酸酸甜甜的，有戀愛的滋味，更有甜蜜的滋味，回味無窮，愛不釋手，愛到吮指，愛到忘我。

蒴果曬乾後，裡頭有甚多洛神花種籽，應有20、30粒，好好收藏後，不用去種苗店買種籽，有空閒的話，來年還可以重新播種，看那滿江紅的艷麗。隔年，我與老伴有繼續播種洛神花嗎？沒有！為何不再播種？說到洛神花，我不禁想起桑樹，洛神花是開花纍纍，成千上萬的；桑樹則是結實纍纍，也照樣成千上萬的。談到洛神花蜜餞，我不禁想起桑葚果醬，洛神花蜜餞，酸酸甜甜的，酸多於甜；桑葚果醬，也是酸酸甜甜的，但甜多於酸。早年，我有種植桑樹，田裡曾種過6棵桑樹，包括：4棵新培育種的桑樹，桑葚長得碩大無比，有成人拇指粗大，且結實纍纍，不是成千上萬，而是比成千上萬還多上一倍，因枝條難負重，都壓垂到地上，讓螞蟻來分享，桑葚生吃的話，甜甜的，口感不差，可吃上20、30粒，甚至40、50粒；另外2棵，則是新品種的甜桑樹，長條形的桑葚，約10公分長，當果實轉紅時，甜度甚高，非常爽口，忍不住地，一邊採摘放籃子，一邊採摘丟嘴裡，嘴裡吃的，往往比籃子放的，還要多得多。生吃不完的桑葚，採摘不完的桑葚，多到不知道怎麼採摘的桑葚，連親朋好友也懶得再來採摘了，怎麼辦？只好自己賣力採摘後，清洗瀝乾，放進鍋鼎，加點砂糖，用慢火慢煮一個小時以上，熬煮成果醬，經過裝罐後，再送親朋好友分享。種桑樹，種洛神花，辛苦嗎？對我來說，還好啦，種植、照顧和管理，都是我的興趣，不覺得辛苦！但採收時，以及製作洛神花蜜餞，製作桑葚果醬，對老伴來說，則是辛苦事，挺累人的，且送人吃的，拜託人吃的，比自己吃的還多，很不划算呢！最後，就不種了。桑樹，我種了6、7年，後來，全部砍除了；洛神花，我僅種了1次，就不再種了。人生沒有永恆，人生苦短，人生是用來歷練的，我走過了，我經歷過了，也就心滿意足了，沒有遺憾了。

這天，上午10點過後，某衛生所課員，年紀尚輕，未達退休年齡，屬衛生局的大將之才，資訊能力超強的，常負責衛生所課員資訊能力的教學，且為人親切和善，深受我欽佩，他用Line回應：「請問科長種田，都種什麼菜？」我不僅種過桑樹、洛神花，也種過很多種菜，超過10種以上，都是休閒性質和玩樂性質，不是專業的，但是，目前懶得再種菜了，不願再種菜了，僅種植園藝植栽和果樹，園藝植栽如羅漢松、黑松、真柏、龍柏、扁柏、檀香柏等，果樹如芒果、芭樂、酪梨等。年復一年，月復一月，日復一日，反反覆覆地種，沒有新鮮感，沒有新夢幻，怎不煩人？怎不累人？或許，我老了，經歷過了，心滿意足了，不想再追求了，只想隨緣的休閒，以及隨性的喜樂。是嗎？不是嗎？你說呢？（113年12月15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