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三四）散播愛心當志工

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三四）散播愛心當志工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上文鋪出後，我南彰化某鄉鎮衛生所，已退休的防疫同仁，即刻傳來回應，他說：「佩服科長為了買肥料，連農會各部門業務都這麼詳細。我退休後，在某鄉鎮農會，當了13年志工，都還沒有您了解的多。」糟糕！他是衛生局所退休人員老前輩，我失敬了，很慚愧，也太抱歉了！我公職退休，至今才滿8年，開始邁入第9年，沒想到，他比我年輕好幾歲，少說10來歲，卻已公職退休13年了，我都不知道他何時退休呢？我太糊塗了，也太不關心了。他為何能這麼早退休？這也難怪，我是滿65歲後，才屆齡退休，公家不要我了，依照銓敘部規定，我被強迫退休，而他不一樣，他應該是年資夠了，滿55歲以後，才自動提前退休的。他為何要這麼早退休？坦白說，公職人員難當啊！外人在門外，從門縫看門內，把門內看走眼了，加上道聽塗說，街談巷語，絕不會了解公職飯碗難捧啊！在所有公職人員當中，我個人認為，尤以公衛人員最難當，比如這波流感疫情、黴漿菌疫情和諾羅病毒疫情，三種疫情併發，公衛人員並不比醫療人員輕鬆，疫苗調度、疫苗接種、疫情調查、衛教宣導、病床調度和防疫物資供應等，因人命關天，衛生單位每個人，夙夜匪懈，日夜加班，承受著極大的壓力，動輒得咎，有功無賞，打破要賠，社會尚未崩潰，自個兒已先崩潰了。要怎麼解套？只要年資夠了，當然走為上策，生命要緊，健康要緊，工作不要了，提前退休了。上週，衛生局某科室員工，我在職時的前同事，學歷高，學識淵博，辦事能力強，為人親切，我承蒙他多次幫忙，化解公文危機，他因連日來，劇烈咳嗽，夜間咳得更厲害，呼吸急促，呼吸困難，來我門診就醫，抽血快篩結果，確診罹患黴漿菌感染。問候間，談起工作情況，他坦承工作壓力很大，不得不，將在今年內提前退休。天啊！太意外了！年資25年，才剛滿50歲而已，這麼難得的優秀人才，竟然要提前退休？未免太可惜了，讓人感慨，基層公務員是國家菁英，也是國家棟樑，這簡直是衛生局的損失，也是國家社會的損失啊！

這位老兄，退休13年，也在農會當志工13年，日子漫長，堅持不懈，有擔當，讓人欽佩。當志工者，無私奉獻，貢獻愛心，助人為快樂之本，做善事最樂，不僅打發退休時光，個人也有份參與付出的成就感，當然，也包括榮譽感。我所知道的，除了少數人外，如去農會當志工，如去自然教育園區當志工，大半衛生局所退休人員，都會重回衛生所當志工，因大家了解公衛端的辛勞，有如生命共同體，共患難，共體時艱，也因自己的專業和專長，適合在衛生所奉獻服務，自然而然地，就往各鄉鎮衛生所匯聚，散播愛心，為社區民眾服務。過一會兒，這位老兄緊接著，又送來訊息，說明他的志工生活：「農會志工，每週一、週四，為來信用部民眾，量血壓、身高和體重，也協助辦理活動。及配合華山基金會，訪視獨居老人，這些以前在衛生所業務之一，駕輕就熟。」哇！太偉大了！竟然也配合華山基金會，去拜訪獨居老人，很了不起，有愛心，有好報，是我的好榜樣。鄉鎮衛生所，不僅是公衛單位，也是醫療機構，它有醫療門診，此醫療門診部分，曾被某些社區小醫師，詬病為與民爭利，其實，衛生所的醫療門診業務，僅佔極小部分，大部分的業務是公衛端，最受人矚目和敬佩的，就是家庭訪視，任何窮鄉僻壤，不管多偏遠路遙，公衛人員使命必達，一個也不會失落，都會親自登門拜訪，這豈是一般臨床醫師所能體會和了解的？總之，只要公職退休，不管去哪裡當志工，奉獻所學，付出愛心，都是值得讚賞和鼓勵的。說到買肥料，我種植園藝植栽，如羅漢松、檀香柏、真柏、龍柏、扁柏等，均順其自然生長，接受風吹雨打考驗，植栽反長得壯，頭好壯壯，跟本使用不上肥料，無須肥料施肥，但種植蔬菜呢？尤其是玉米和萱草，要長得好，要開花好，不得不要施肥了。至於果樹呢？例如芒果、芭樂和酪梨，在我田裡，不用施肥，也長得非常漂亮，甚且結實纍纍，掛滿枝頭，引人垂涎欲滴，我家沒有在賣，吃也吃不完，我幹嘛去施肥？施肥的結果，不是請人吃，就是讓蟲吃，外加的肥料，不自然，反而傷害果樹的生命力，縮短果樹的壽命，從50、60年的壽命，縮減成20、30年壽命，得不償失，你說是不是？週一，我興沖沖地，去買了肥料回來，迫不及待地，週二和週三上午，我去田裡工作，馬上替玉米和萱草施肥了。我幾乎沒有施肥的經驗，我開始要學習如何施肥了，我會從少量開始，從小地方開始，邊做邊學，用心學習，累積經驗，難保一年半載後，我就成了施肥達人了。各位親朋好友，再過幾陣子，等著我經驗分享吧。

這天，週六，228連假的第二天，上午門診，我負責看診，我經歷了大風暴，啥大風暴？候診室人山人海，人滿為患，門診病患，一波波湧進來，多如過江之鯽，病人緊鑼密鼓，輪番上陣，病患不是越看越少，而是越看越多，多到來不及看，多到看不來。爾來，醫界新聞，醫學中心的急診室塞爆，讓你難以想像的，聯合診所的門診也照樣會塞爆，雖說流感、黴漿菌、諾羅病毒疫情，開始走下坡，逐漸邁入尾聲，但病人還是很多，當醫師的，真的難忘世上苦人多，想忘也忘不了。勉強超時看完上午門診，好理家在，中午有午休時間，可以養精蓄銳，否則會累爆。接著，再續看下午的門診，雖說沒有上午的忙亂，有些喘息空間，但病患數仍不少，直到門診結束，下班回到家，已是夕陽西下，萬家燈火，終於，可以好好地，放鬆心情，完完全全地歇息下來。工作勞累之餘，有好友送來鼓舞，是很窩心的事，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，某山友用Line送來回應：「吳醫師好，覺得您比莊稼漢還專業，您在外科的鑽研，內科的領域，農業的專精，只能說佩服，也許您會說只懂皮毛，其實已夠多。...玉米吃重肥，肥料也千百種，有葉肥、子肥、根莖肥，有果實肥，每個階段的施肥，種類不一樣，即便是都按其所需，天候因素仍可讓農產品生產受影響，可預期的是，農產品會走向高價位的時候了。天候變遷，人工短缺，食量問題會是未來的問題，只是寶島台灣，比較不會受到太多影響，天祝台灣，我的想法。」謝謝這位好友的鼓舞和抬舉，不管內科或外科，我都不是很專精的醫師，僅是會看感冒、拉肚子等小毛病，微不足道的小咖醫師而已，說白一點，看診是為了打發時間，以及糊一口飯吃罷了。至於農業呢？我一點也不專精，雖業餘從事農作20幾年，懂得少許皮毛外，還須專家多指導呢！我這位老兄，上班之餘，也有從事農作，似乎比我更專精，我還得請教他怎麼施肥呢！坦白說，我每天都膽顫心驚的，隨時觀察玉米和萱草狀況，施肥是否欠缺，養分仍不夠？施肥是否超過，肥得太過頭？不是擔心瘦死了，就是擔心肥死了。另外，我彰中58同學，也有人送來鼓舞，很是感激，因篇幅關係，留待下回再敘了。（114年3月1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