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九八）松贊干布公主夢

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九八）松贊干布公主夢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早期的青康藏高原，有一個朝代，若你稱呼它為「吐蕃王朝」，代表你不很懂吐蕃歷史，把吐蕃看扁了，也看小了，它應該被稱呼為「吐蕃帝國」，有足夠的實力，可以跟唐朝叫板，連中原的「大唐帝國」都要大驚失色，甚至恐懼萬分，否則哪來的文成公主和親？西元7世紀初，藏人松贊干布（出生年不詳，逝世於西元650年），統一了青康藏高原各部族，正式建了吐蕃王朝，也是吐蕃帝國，松贊干布在位期間，約西元629年至西元650年。松贊干布是西藏地區雅魯王朝贊普（相當於國王），13歲時，父親被謀害後，他繼任為國王，並繼承父親遺志，南征北討，最終統一了西藏，成為吐蕃帝國的創建者，定都於邏娑（今日的拉薩）。松贊干布原名赤松贊，松贊干布是其尊號，意思是「心胸深邃的松贊」。吐蕃強盛時，疆域曾擴展至中亞、南亞、天山南路、天山北路、河西走廊等地，經歷200多年，直到西元842年，因群臣反叛，爆發內戰而分裂，以致衰敗沒落，最終成了他國的附庸國。

松贊干布成就吐蕃帝國後，派使臣捧著貴重的聘禮，出使泥婆羅（今日之尼泊爾），希望迎娶尼泊爾公主，但尼泊爾國王瞧不起吐蕃，認為吐蕃是蠻荒之地，化外之地，又不信佛法，拒絕這婚約。後因吐蕃軍隊壓境，兵臨城下，尼泊爾國王不得不就範，接受了此聯姻，以致尼泊爾工藝技術開始傳入了吐蕃。往後的641年，吐蕃介入了尼泊爾多次的王位繼承戰爭，終將尼泊爾變成了吐蕃的屬國。後來，松贊干布又寂寞了，依樣畫葫蘆，也派使臣出使唐朝，要求迎娶唐朝公主，唐太宗豈會看得起吐蕃？說不定口出穢言：「蠻荒小卒！跳樑小丑！卑鄙小人！」當然一口回絕！導致吐蕃軍隊入侵唐朝邊境，攻城掠地，佔領幾座城池，打了幾場勝仗。唐朝不識好歹，敬酒不吃吃罰酒，看到吐蕃的強盛，唐太宗服了，遂答應和親的要求。為了迎娶文成公主，松贊干布在拉薩西北方，海拔3700米的紅山上，興建了布達拉宮，好讓婚後的文成公主居住。由於和親關係，唐朝的算術、天文、醫藥、曆法等，陸續引進了吐蕃，在松贊干布任期內，也創立了藏曆。除了尼泊爾和唐朝，松贊干布亦派人前往天竺（今日之印度）學習，參照梵文，創立了藏文。我這次西藏旅遊，在西藏各地區，看到的公家機關名銜、道路指標、景點名稱、宣傳標語等，都是中文和藏文並列的。

吐蕃松贊干布，先迎娶尼泊爾的赤尊公主（又名尺尊公主），再迎娶唐朝的文成公主，依照中國傳統習俗，先到者為大，後到者為小，也就是說，赤尊公主是大老婆，文成公主是小老婆，難怪以赤尊公主名義奠基的寺院，是大昭寺，以文成公主名義奠基的，則是小昭寺。依據自由維基百科，兩人都是妃，沒有任何人被立后，文成公主沒有生下子女，赤尊公主也沒有生下子女，松贊干布有子嗣嗎？有的，是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後面的妻子所生。松贊干布有正式名分的妻子，總共有5位，除了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外，另外3位也是鄰近諸小國的公主。如此看來，松贊干布對公主情有獨鍾，非公主不娶，有若現代人對某物品的收藏癖好，非它不可。布達拉宮是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，好像專屬於文成公主的，我很好奇的，文成公主入住布達拉宮時，赤尊公主也一樣住在布達拉宮嗎？但一屋不能有兩個女主人，還是赤尊公主另有其他宮殿可住？但拉薩似乎只有布達拉宮而已，不再有其他宮殿。依常理來說，赤尊公主是大老婆，大老婆受禮遇，所住的宮殿應該遠優於布達拉宮才對，但拉薩並沒有另一座宮殿。

布達拉宮，是西藏政教合一的統治中心，且是達賴喇嘛的冬宮居所，它不是寺院，1961年，是中國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；1994年，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，目前，其功能相當於歷史博物館，收門票，供人入內參訪。114年7月5日，我們西藏旅遊團，參訪布達拉宮時，裡頭不同於一般的寺院，沒有祭祀巨大的泥塑菩薩神明，沒有供奉大小菩薩神明的神龕，也沒有看到點燃的酥油燈，反而看到咖啡販賣部門，以及商品販賣服務中心，不就是一般的博物館嗎？松贊干布建立大昭寺，以供奉赤尊公主從尼泊爾帶來的佛像；建立小昭寺，以供奉文成公主從唐朝帶來的佛像，它們本身就是寺院，也供奉甚多菩薩神明，至今仍香火鼎盛，尤其是大昭寺，從外圍八廓街的繁榮景象，就能窺探一二。松贊干布、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，普受藏人尊從，藏人堅信他們3人，為觀世音菩薩、白度母、綠度母的化身，而白度母和綠度母，本身就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，也就是說，3人都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，地位尊崇。而我們此次西藏行，不知何故，竟然只參訪大昭寺，並沒有安排同樣位於拉薩的小昭寺，殊多遺憾。布達拉宮今日等同博物館，大昭寺才是藏傳佛教寺院，以致虔誠感人的磕長頭，只會發生於大昭寺，不會出現在布達拉宮。

肯定有人會質疑我：「顛倒是非！胡亂說話，沒有這個道理！我在布達拉宮，也親眼看到有人在磕長頭啊！」沒錯！在布達拉宮外圍商圈的公廁，以及布達拉宮的入口處和出口處，人潮最為洶湧的地方，可以發現有些人在磕長頭，3、4位，甚至5、6位，但是，你會發現他們都是小朋友，6、7歲或5、6歲的小孩，主要是男孩，他們不是真磕長頭，而是假磕長頭，他們當下在表演給遊客看，磕了3、4次長頭後，就站了起來，然後向遊客討錢。若有遊客對著他們拍照或錄影，豈好意思不給個人民幣1元或2元的嗎？這些萌樣的小孩，童真的模樣，楚楚可憐的神情，在你眼前表演著磕長頭，你怎好意思不打賞呢？所以，在我的認定中，這些小朋友表演式的磕長頭，不是真正的藏傳佛教的磕長頭。（114年12月1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