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一O一）老之已至莫奈何

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一O一）老之已至莫奈何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114年7月1日，西藏旅遊第3天，入藏第2天，中國大陸旅行社給的行程表，這天有「魯朗林海」這個景點，但是，我對於魯朗林海完全沒有記憶，對觀景台也完全沒有記憶。巴士在魯朗林海有停車嗎？我有下車嗎？我有來到魯朗林海觀景台嗎？我有面對浩瀚無垠的林海嗎？我完全記不起來，我的記憶不是模糊，而是一片空白！我是否失憶了？還是失智了？直到同團團員在Line群組裡回應，鋪了兩張旅遊照片，喚醒了我的記憶，我終於可以確認了，我真的有來到魯朗林海，同時走了長長的棧道，也來到了魯朗林海觀景台。照片顯示了什麼？驗證了我失憶了嗎？也驗證了我失智嗎？不管失憶或失智，我會害怕嗎？我會擔心嗎？還是又在意又糾結的？錯了！雖然，我是膽小、怕事又怕死的人，但身為醫師，多了些專業，也看多了，領悟多了，對於生老病死，人生必經的歷程，我可比任何人還坦然，活到75、76歲這把年紀，生命如浮雲，關於老化和老死，我都非常勇於接受，任何時候，也都能平常心面對的。你怕老嗎？你怕死嗎？放下心來，等你跟我一樣老時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會自然放下了。

魯朗林海的記憶被抹滅了，忘記就忘記了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！人腦又不是電腦，怎能記得那麼多？那麼牢？那麼固？何況，我還能每天開車出門上班，懂得怎麼診療病患，懂得怎麼開出處方箋，懂得怎麼開車回家，不是嗎？還有，我還能每天一大清早，準時騎著機車去田裡工作，最近半個多月來，我忙著幫芭樂、酪梨剪株矮化，同時，也記得準時騎機車回家，不是嗎？某些片段記憶缺失了，又如何？又不會死人？不是嗎？其實，由此延伸出來的失憶或失智這個話題，是我有意製造出來的引言，也可說是伏筆，我要引何言？引出我想要講的，自己親身經歷的，一點一滴，一絲一毫，人生逐步老化的歷程。我是一名老醫師，有47年的醫師資歷，其中有20年，我從事的是公共衛生的工作，包括衛生所主任和衛生局科長，20年經歷下來，養成了當公務員，喜歡說教和衛教的習慣，不單講傳染病防治，也盡我所能的，涵蓋了生老病死過程中，人生必然會碰上的大小毛病，這是我的工作，也是我的專業。我的喜好之一，寫文章打發時間，自娛自樂之外，更是喜歡分享，如今，就借用這個失憶或失智話題，引出個人經歷，作如下分享。

不單如下之分享，我文章中，偶爾會出現的大小毛病，例如心律不整、頻尿、夜尿、膀胱過動症、重聽等，也是我個人故意的，意有所指的分享喔！我是小咖的鄉下老醫師，沒有什麼大本事，只會看感冒和腹瀉等小毛病，雖然是彰化基督教醫院訓練出來的外科專科醫師，但學不怎麼專精，加上年老了，拿持針器縫合外傷，手都會抖了，除了看小毛病以外，我又能幹嘛？遇上感冒或腹瀉的患者，就得量體溫確定是否發燒，護理師量完體溫，會隨口喊出體溫高低：「體溫36.7度！」說給病患聽，也說給我聽。等我聽診、看喉嚨、觸診等診察完畢後，我會面對電腦螢幕，鍵打診察紀錄，書寫電子病歷，其中體溫是必須鍵打的紀錄。早些年，有如過目不忘般，我會入耳不忘，聽了那一聲，就能輕輕鬆鬆地，毫無懸念地，把護理師說的體溫，鍵打在電腦上。然而，這1、2年來，我再也無法輕易記得護理師剛量多少體溫了，是36.5度或36.7度？還是36.9度？以致，我不得不跟隨護理師的嘴巴尾，在心裡複誦一次患者體溫度數，等一下才能完整記錄在電腦上。最可怕的，我的記憶力明顯在退化，怎麼說？最近一個月，我發現複誦一次還不夠，必得內心複誦兩次，甚至三次，很仔細地記在腦裡，才能勉強記得患者的體溫度數。

你有類似的情形嗎？或許你沒有，但等到跟我同樣年齡時，難保也會有類似的情形發生。我估計，不是難保；我保證，你也會發生，除非你不是人，而是神。我的分享，是給你提醒，也是給你事前警訊，人老了，腦筋卡卡的，神經細胞連結弱化了，記憶力就是明顯退化，這是必然結果，無法避免，無法閃躲，只能接受，唯有小心謹慎，仔細提防，免得產生重大不良後果，悔之晚矣！人老了，千萬不要倚老賣老，更不要不服老，也不服輸，這只會給自己惹上更多的麻煩，甚至無限的禍患。來到我這個年齡，早年是不會這樣的，很多人普遍的現象是：走進了廚房，卻愣住了，忘記了來廚房的目的？打開了冰箱，卻愣住了，忘記了要拿什麼東西？煮菜煮到一半，緊急接了一通電話，等講完電話，就此忘記煮菜這件事了。這些都是我自己常遇上的老問題，尤其是廚房用火更要小心，以致煮菜、煮湯、燒開水等，打死我也不離開瓦斯爐半步，不接電話，也不滑手機，絕對不敢一心二用。

114年7月13日，西藏旅遊回來後，隔了兩天，閒極無聊，無所事事，為了打發時間，為了找點事做，也是個人喜好，我開始撰寫西藏遊記，「逐夢藏東平安歸」。有如神經病般（是精神病，不是神經病），馬不停蹄地，有空就寫，不上班就寫，不在田裡就寫，一路寫下來，至今將近五個月，剛好整整寫了100回，如果每回3000字的話，總共已30萬字了，足夠印一本大部頭的書了，你說是不是？寫到這裡，收到千千萬萬，不少親朋好友的回應和鼓勵，我才能繼續堅持下去，不停地寫下去，真的感激不盡。最近兩天，有兩位好友送來回應，一位說：「好文筆。」另一位說：「第100篇了，可以出書了 。」都是很簡短的幾個字，卻也是千鈞萬鼎的鼓勵，不讓我感動也難。寫到100篇算多嗎？請西藏旅遊團的夥伴們，你們是後加入的親朋好友，務必站穩腳步，不要受到驚嚇而跌倒，我先前的文章是「老之將至喜相迎」，花了近兩年時間，總共寫了209篇，總字數高達60萬言，為了寫遊記，只好收山停筆。為了證明我不虛言，請搜尋「吳聰賢醫師部落格」，就可獲得明證。唉！很可憐！沒暝沒日的，搞什麼飛機，我不單有神經病，還是十足嚴重的神經病喔！

說到第100篇，以及先前的209篇，我都犯難了，我擔心犯錯了，肯定犯錯了，尤其是每逢數字來到整數，如10篇、20篇、30篇...，以致100篇的；以及101篇、102篇、103篇...，以致109篇的；還有201篇、202篇、203篇...，以致209篇的，我都會遇上很大的困擾，害怕孤陋寡聞，學不專精，在眾人面前見笑了！到底何困擾？有關於數字的書寫方式！你猜到了嗎？若沒有猜到，敬請期待下回，我會詳細說明。沒想到，數字的書寫方式，也是一門大學問。（114年12月6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