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後繼有人
六、會是風流倜儻的小千比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105年11月6日，週日，從前一餐吃奶時間推算，預估半夜12:00還要吃奶，沒想到很準時，不輸給鬧鐘，小千比在11:55，就開始哭鬧了，為了肚子餓，為了吃奶，搏命演出，面紅耳赤，使勁吃奶力氣，大聲哭喊要吃奶，同房間的媽媽先醒來，下床沖泡奶水去；睡在隔壁房間的我，時間差沒半分鐘，也被哭喊聲驚醒，可見哭聲非同小可，驚天動地，穿牆入耳，我不被驚醒也難。
年輕時代，從民國68年退伍，開始從事臨床工作以來，醫院輪值，大夜班被叫醒，早已非常習慣，能即刻進入備戰狀態；也能駕輕就熟，馬上使出渾身解數，面對病患各種疑難雜症。如果怕半夜被叫醒，要去面對急診病患，或突發急症的住院病患，那就不要當醫師，尤其是外科醫師。晚上陰氣重，外科急診或疑難雜症，都是半夜來的。
我較擔心的，很怕吵到隔壁鄰居，那可多不好意思。附近都是舊式公寓集合住宅，咱們住五樓頂層，會吵到左右住戶，以及樓下四樓住戶；首當其衝的，尤其是對門的住戶，內心不知多無奈和幹詰。人口老化，出生率下降的年代，為了國家未來，左右鄰居半夜聽到嬰兒哭鬧聲，應該高興，縱然無法高興，至少也要體諒，咱家可是衝鋒陷陣，犧牲奉獻，增產報國喔！國家的未來，就緊繫在咱家小千比身上。小嬰兒哭鬧聲，就當成普天同慶，鼓掌或鞭炮聲囉。
我抱起小千比，摟在懷裡搖晃，「好啦！不要哭了，阿嬤正在泡牛奶，馬上好囉！」沒用，越安撫，哭鬧越大聲，沒半滴眼淚的哭喊聲，響徹雲霄，恨不得吵醒板橋所有市民。小嬰兒肚子餓，民以食為天，馬上爆發哭喊聲，就像部隊，急急如律令，半分半秒也不能耽擱；又像消防隊，打火又救人，一時一刻，都要捨命往前衝。
謝天謝地，阿嬤泡的牛奶，千萬等待，引頸期盼，總算送過來了。但是，有點燙，怕燙著小千比的小嘴巴，遲疑了一些些，但小千比看得到奶瓶，卻喝不到牛奶，越發焦急，狗急跳牆，用雙倍的哭聲，大聲疾呼，高壓高亢，阿公的耳膜幾乎被震破。拜託！只遲疑了三、四秒鐘，就等不了，看來，「龍生龍，鳳生鳳，老鼠的兒子生下會打洞」，小千比挺像他爸比，就是「猴急」啦！小千比要抗議了，「人家生肖屬猴，不猴急，難道要叫雞急、狗急或豬急？」
阿嬤泡110c.c.牛奶，小千比食慾好，食量大，很猴急地喝光光。媽咪交代的是120c.c.，是有其根據，但大人未免太貪心了，小嬰兒未免太貪吃了，出生才23天的小嬰兒，就讓他吃這麼多，不怕吃垮爸比？難道六年後，進國小時，轉變成要小千比少吃、少喝、多運動，加緊減肥嗎？好折騰人。
小千比習性蠻好摸的，有如一張白紙，看透徹又徹底，或許每個小嬰兒都如此吧？就是吃和拉。吃完，我就開始計時等他拉。步驟和流程極度標準化，小千比先小聲哭鬧，然後憋氣，漲紅整個臉；再來雙腳伸直，往下用力蹬；還會看到猴腮和猴嘴，使盡力氣的臉孔。媽咪說，這是典型「屎臉」，正在憋氣使力解大便。小千比又要抗議了，好討厭的媽咪，怎說是「屎臉」？多難聽，多不雅，應該有氣質些，要說「哼哼」才對！
真的是標準作業流程，小千比解大便，不拖泥帶水，不像阿公是便秘一族，可以清晰聽到，第一聲「噗」後，隔了一秒鐘，再次又「噗」了一聲，大江東去，浪淘盡，一大攤黃金就稀裡嘩啦，解了又快速又乾淨。換阿嬤高喊著，好吵人，「金孫解大便了，快去放熱水，阿公負責洗屁屁。」
自己的金孫，阿公哪會嫌髒？幾天實兵演練下來，駕輕就熟，我最喜歡幫小千比洗屁屁了，怎說？因為，我喜歡看到，小千比屁屁和雙腿泡在溫水裡，眯起雙眼，靠在阿公臂彎裡，那滿臉充盈的舒適和幸福。金孫幸福，阿公可是加倍幸福喔。當然，捧著大毛巾，等在旁邊的阿嬤，也是一樣滿臉幸福。
爸比說：「因為人奶脂肪含量高，小千比的大便很油，不好洗，須用上嬰兒專用沐浴露。」爸比是錯的，我發現，不管喝的是冰存的母乳，還是現泡的配方奶，小千比解完大便後的屁屁，都是油得一塌糊塗，滑溜溜，總抓不住嬰兒小屁屁。當然，我右手抓屎、摸屁屁，也是油得滑不溜丟。
有過幾次，洗完屁屁，抱到床上，準備穿上紙尿褲時，小千比竟然翹起雞雞，沒預警地，瞬間水庫洩洪，高射炮發，一柱擎天，如消防栓，噴出一道小便來。我就曾不備，被噴了滿臉滿嘴，竟然嚐到金孫的小便味。避免小千比故技重施，我則避免遭殃重演，在洗臉盆內，我故意撫摸小千比的雞雞，刺激它，誘導它，希望同時解小便，讓阿公把大便和小便一次解決。
真的有效，在我的耍弄下，小千比受騙，他的雞雞勃起，霎時噴出水花，可看到洗臉盆內，有股水柱往水面湧出；小便量不少，湧泉持續了幾秒鐘。太好了，一次解決，放心了，免得每次換乾淨紙尿褲時，要提著心，吊著膽，且要眼明手快，躲閃得及，才能避免再次喝到金孫的尿尿。
避免分兩次，解完大便後，又接著解小便，故刺激小千比的雞雞，讓他同時解小便，省事省麻煩，這樣好嗎？聽先母說，我自己的爸比，剛出生那瞬間，因晚間燈光昏暗，我爸比的阿嬤，看不清新生兒是男嬰或女嬰，所以用手去摸雞雞，以致我自己的爸比，年輕時，有女人緣，身邊女人從不間斷。
我洗屁屁時，都故意摸小千比的雞雞，我有些擔心，二十年後，不知道小千比的媳婦，是否罵我這個阿公，「我老公風流、好色又下流，要怪誰？要怪那位始作俑者，不曾摩面，作古良久，我老公的阿公。」長大的小千比，會這樣嗎？千萬不要，免得孫媳婦不認我這個阿公，每年春秋祭祀，不喊我這個阿公來饗宴。
小千比又要抗議了，不要說「風流、好色又下流」，很難聽，對男人傷害很大，應該說「風流倜儻」，文縐縐，文雅又有氣質。無論如何，男人豈能不風流，古人不是說「牡丹花下，做鬼也風流」嗎？男人風流總比娘娘腔好吧，但風流決不能下流，更不能犯法。犯了強制性交罪，不僅丟臉，敗壞門風，還要鋃鐺入獄，一輩子完蛋。
看到剛出生的小千比，秀氣、俊俏和漂亮，當阿公的，一則以喜，一則以憂，憂喜參半，不過，喜多於憂。喜的是咱家小孫子多英俊，憂的是會不會偏好斷袖之癖？因為世界的潮流，也是行政院大力推動的多元性別平等法規，發現性傾向異常的男女，不是「何其多」一句話可概括。我沒有性別歧視，發現世上，真的很多，隨處可見，俯拾皆是。不管是爸比和媽咪，還是阿公和阿嬤，我們決不希望，小千比有不一樣的性傾向，應該是男愛女，而非男愛男。
阿嬤說，放心啦！我們家小千比，個性猴急，脾氣暴躁，哪會是同性戀族群。爸比也說，依據西方國家統計，第一胎男嬰，長大後大抵不會是同性戀者；同性戀者有很高比例，是出生排行最小的男嬰。希望阿嬤觀察正確，希望爸比說的統計正確，咱家小千比是吳家的金孫，吳家的寶貝，吳家要繼往開來，要源遠流長，要萬古流芳，須要靠小千比等孫輩呢。（105年11月6日完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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