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後繼有人 三十七、新春俳句(五)

吳家後繼有人
三十七、新春俳句(五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年,大年初五,俗諺:「初一早,初二早,初三睏夠飽,初四接神,初五隔開」,日子飛逝,已來到初五,春節近尾聲了。兒子、媳婦和孫子,板橋、台中奔波,小年夜,黃昏回家,初六,大清早將回去,七、八天的祖孫相聚,如痴如醉,如春風撩人,如醇酒醺人,時時刻刻都溫馨,分分秒秒都幸福,血脈衝連天,親情灌滿懷。偉哉春節!您讓親人更緊密,您讓家人更團聚。
憶起昨日,上午8時,兒媳出門走春,留下小孫子,讓倆老顧,內人可笑歪臉,我則樂歪嘴,把孫子抱滿懷,含在嘴裡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,若萬金寶貝,時刻不分開,分秒不離身,還邊餵飯,邊追著孫子跑。上午10時,來回嘻樂兩小時,此刻,站在椅子上的孫子,累了,張開雙臂,發出含糊牙牙「抱抱」聲,他要下椅子,不要電腦了。從電腦螢幕或手機螢幕,手指戳著,指頭滑著,邊聽兒歌,邊手舞足蹈,哼哈起舞,雙腳跳動和轉身就是起舞,這是他的最愛。
孫子下椅子,來到嬰兒推車前,又張開雙臂,嘴巴說「抱抱」,我會意,把他抱進推車。他在推車裡,爬上又爬下,翻滾又搖晃,但沒二、三分鐘,他開始打哈欠,自然的反射吧,他竟然會掩嘴哈氣。又沒二、三分鐘,雖睜大著眼睛,眼神卻開始茫了,直直地,空洞地,盯著前方。幾日來的相處,我把孫子的習性,摸得一清二楚,瞭如指掌,孫子睏了,要睡了,他正天人交戰,想睡又不願睡,仍硬撐著呢。
我輕輕抱起他,放慢腳步,躊躇步伐,上二樓,進入我與內人的臥房,故意拉上前後兩面窗簾,營造昏暗、靜謐的好眠氛圍。我抱在懷裡,先站著,緩慢搖晃,接著,坐在床沿,輕柔搖晃,沒二、三分鐘,孫子失去意志力,總算闔上眼,發出低微打呼聲,進入溫柔鄉了。俯視懷裡的孫子,愜喜油然而生,人生幸福莫過於此。但僅僅兩分鐘,孫子夢魘般,閉著眼睛,喊著囈語,「媽媽!媽媽!」好似被咬了一口,或被捏了一把,又像跌了一跤,向媽媽討救兵、要溫暖,讓人心疼。牙牙學語的小孫子,一歲四個多月,最清晰的五句話是「媽媽、爸爸、嫲、抱、卷卷」,「卷卷」是家裡的小狗。他不會叫「爺爺」,也不會叫「爺」,我不如內人,也不如小狗。
我趕緊俯身向前,用力抱進懷裡,用擁抱安撫他。僅是夢囈罷了,沒兩分鐘,孫子更熟睡,明確的打呼聲,平緩又均勻,他真的睡了。我把孫子放上床,自己也躺下,陪著睡,享受幸福的時光,然而,沒兩分鐘,孫子又夢囈般,閉著眼睛,連聲喊著「媽媽!媽媽!」那種淒厲、淒涼聲,讓人心疼,更加不捨。我低喊著:「爺爺在!」趕緊靠過去,把胸部貼在小身體上,再次用擁抱安撫他。此後,孫子安穩地熟睡,足足睡了兩個半小時。
孫子睡了,我沒睡,反睜大眼睛,一刻不眨眼,緊盯著那嬌小的身軀,凝視他的臉,他的眼,他的鼻子,他的嘴巴,包括頭髮、眉毛、眼睫毛,以及每根毛髮,還有每寸肌膚,甚至紅潤臉龐的每顆細胞,還有細胞裡頭的染色體和粒線體。我內心喜悅,充滿鼓舞,吳家後繼有人了,我茫了,我醉了,忘了時空,忘了歲月,沉醉在幸福的蜜缸裡。世間沒有比這更幸福了!您說呢?
我沉緬在幸福中,也沉思在孫子那真誠的吶喊中,無數聲的「媽媽」。在孩子的潛意識裡,最親密的人是媽媽,跟他血脈相連的人是媽媽,因媽媽的親情永不絕,如太陽,如星辰,亙古永存,連爸爸都比不上,遑論爺爺?我不禁想起那首兒歌,「世上只有媽媽好,有媽的孩子像個寶,投進媽媽的懷抱,幸福享不了。世上只有媽媽好,沒媽的孩子像根草,離開媽媽的懷抱,幸福哪裡找。沒有媽媽最可憐,有媽的孩子真幸福,我願常在媽身邊,享受天倫樂。」我不禁紅了眼眶,憶起先母,自己像根草,是沒有媽媽的孩子。
母愛的偉大,世間難比擬,寰宇難替代,我又不禁想起另一首兒歌,也是唐詩,唐孟郊的「遊子吟/迎母溧上作」:「慈母手中線,遊子身上衣;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;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暉。」孟郊,50歲,被任命溧陽縣尉(縣尉,掌管訓練兵丁、防姦禁暴、查緝走私等治安事務的縣級官員,似乎相當於今日的縣警察局長),他迎接老母同住,侍母至孝,享受天倫之樂,我再次紅了眼眶,孟郊50歲以後,還能受三春暉照拂,我47歲就像根草了。
漢韓嬰著「韓詩外傳」,裡頭記載:皋魚哭於路,為何如此悲戚,孔子問之,他回答:「吾失之三矣:少而學,遊諸侯,以後吾親,失之一也;高尚吾志,間吾事君,失之二也;與友厚而小絕之,失之三矣。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也。往而不可得見者,親也!吾請從此辭矣!」皋魚立槁而死。我再三紅了眼眶,不肖子應跪拜,是否追隨皋魚,立著不動,不吃不喝,枯槁至死呢?
新春佳節,歡喜團圓,祖孫相擁眠,凝視孫子臉龐,有感而發,借景懷情,記下仿日俳句一首「有媽的孩子像個寶」:「孫子春眠好,日思夜想都是媽,幸福因有媽。」

吳家後繼有人 三十六、新春俳句(四)

吳家後繼有人
三十六、新春俳句(四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年,大年初四,下午2時,手牽孫子,兩人共蹣姍,來到住家附近,五十米不到的稻田。除夕夜前夕,剛插播的秧苗,此刻,正興興向榮,奮發茁壯,綠意盎然,綠到天際,綠到眼臉。緊鄰稻田是鐵道,鐵道過去是建國北路,建國北路有捷運,高架捷運線和捷運站大抵完成,不日將可完工和營運。
祖孫齊坐田埂,我在後,孫在前。為何孫在前?方便我單手,隨時扣住孫子衣領,以防他前傾,不慎跌入水田裡。不管聽懂或不懂,我吟詠唐詩五言絕句,讓他多些詩情畫意,好承接祖先文化和氣息外,無非讓他在我膝下承歡罷了。
「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;願君多采擷,此物最相思。」「君自故鄉來,應知故鄉事;來日綺窗前,寒梅著花未?」「春眠不覺曉,處處聞啼鳥;夜來風雨聲,花落知多少?」第三首,孟浩然的「春曉」還未吟唱結束,火車從遠方,轟隆轟隆地急駛過來,我大喊著:「火車來了!」剛會走路,仍牙牙學語的小孫子,猛然起立,也筆手畫腳,手舞足蹈地大叫:「呀!呀!」還好,我右手時刻緊扣他衣領。
接著,祖孫兩人,面對秧苗,迎著春風,忽略了翩翩起舞的蝴蝶,也忽略了成雙成對翱翔的八哥,只顧數著鐵道上,南來北往的火車,數分鐘就來一班,甚至,南北兩火車在眼前交會,其頻繁,異於平日,多到目不暇給,也害孫子叫到喉嚨沙啞。
我似往常,如同扶著孫子 ,學習爬樓梯,我數著數兒給孫子聽,「一節火車、二節火車、三節火車、四節火車、五節火車、六節火車...」,火車車廂,包括車頭和車尾,不是八節,就是十四節,絕對錯不了,不信的話,你可以數數看。
此景此情,我沒含飴弄孫,卻自然而然,唱起兒歌來,「火車快飛,火車快飛,越過高山,飛過小溪,不知走了幾百里,快到家裡,快到家裡,爸媽見了真歡喜。」
火車沒來的空檔,祖孫兩人則喊叫著,數著建國北路上的公共汽車,我喊叫著:「白色的公共汽車,黃色的公共汽車,綠色的公共汽車,白色滾紅邊的公共汽車,白色滾黃線的公共汽車...。一輛公共汽車,兩輛公共汽車,三輛公共汽車,四輛公共汽車...。」唉,美妙的春天,愜意的祖孫,人間幸福莫此為甚!不是嗎?
新春祖孫相依偎,有感而發,借景懷情,記下仿日俳句一首「祖孫春日情」:「秧苗綠滿天,南北火車響轟隆,爺孫迎春風。」

吳家後繼有人 三十五、新春俳句(三)

吳家後繼有人
三十五、新春俳句(三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年,大年初三,上午7時,與內人,自家田裡,澆水與鋤草,稍後,孫子由兒子、媳婦帶來田裡。
天氣朗爽,晴空萬里,溫煦春陽,黃金般撒下,普天照耀,田裡百花齊放,花團錦簇,招蜂引蝶,翩翩起舞,翱翔天際,樂得孫子,呀呀大呼小叫,手舞足蹈,追逐蜜蜂,也追逐蝴蝶。
孫子學大人樣,拿起鐮刀若鋤草,卻驚擾成對八哥,呱呱抗議亂飛翔;也拿起水管要澆水,卻淋濕自己頭髮和衣裳,還呵呵大笑,笑開懷。
楚辭屈原離騷:「惟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遲暮」,我不是草木,也不是美人,卻是老男人遲暮。杜甫羌村:「如今足斟酌,且用慰遲暮」,他用酒慰遲暮,我則含飴弄孫慰遲暮,何者勝一籌?
新春親子日,有感而發,借景懷情,記下仿日俳句一首「與孫子同戲春」:「春日花錦簇,蝴蝶蜜蜂和孫子,親子樂天倫。」

吳家後繼有人 三十四、新春俳句(二)

吳家後繼有人
三十四、新春俳句(二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年,大年初二,正月煦陽,透過窗簾隙縫,溫柔灑進房,睜眼來探望,驚見陽台衣架,已掛滿回家團聚孫子,那各式各樣,玲瓏嬌小,超萌又可愛的襁褓衣物,有內衣、棉衣、長袖、長褲和外套,外加長筒襪,在陽光中閃耀。內心歡喜,後繼有人,卻不禁感嘆,時光飛逝,憶起兒時,也憶起過往十餘年的父母,感傷何日何夕,將淚眼跪見久別雙親。
團圓日,有感而發,記下仿日俳句一首「物換星移」:「初春美團圓,陽台衣架嬰兒服,後繼喜有人。」

吳家後繼有人 三十三、新春俳句(一)

吳家後繼有人
三十三、新春俳句(一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年,大年初一,陪內人回娘家省親,拜謁年近90,仍硬朗健康的老岳父,回程,偶見麻雀,唧唧喳喳,歡樂群聚,跳躍屋簷下鐵欄杆,停駐九重葛樹稍,翱翔晴空天際,不知人間歲月。
新春日,借景懷情,有感而發,記下仿日俳句一首「歲月催人老」:
「新春互道喜,枝上麻雀歡樂躍,歲月何在兮?」

白袍診間驚奇 三十、膀胱過動症和攝護腺肥大

白袍診間驚奇
三十、膀胱過動症和攝護腺肥大
作者:吳聰賢醫師
為了60年老同學,緊急抽空,花了一天的時間,寫下這篇文章。
一個月前,國小同學突然來電話,「同學啊!不知怎了,最近很頻尿,常常要尿尿,沒半小時,甚至沒幾分鐘就要尿尿,而且,尿很急,要趕著上廁所,一刻不停留,稍不注意,幾乎都要尿濕褲子了。」要感謝智慧型手機,有Line的關係,老同學能常聯繫,問候外,還不時傳來網路影片和訊息,特別是有關養生議題。同是40年次,屬兔,早進入老年人口,老之已至,念茲在茲,養生變成相當重要。民國46年,入學國小,百年老校的中山國小,當年,僅招收男生,不似今日男女生兼收,所以,這位同學跟我一樣,要稱之為鬢毛催的老男人。
咦,真巧,同學症狀怎跟我一樣,都是頻尿(urinary frequency)、急尿(urgency),他還差我一項,沒有夜尿(nocturia)。同學沒有夜尿,一個晚上頂多上一次廁所,我則不同,白天頻尿,晚上也頻尿,一個晚上,少說34次,甚至45次,害得我必須在床旁,放個大尿壺,免得進出廁所,吵到熟睡的內人。夜尿沒困擾我,我不知道何謂失眠或睡眠不足,老年人無所事事,睡個五、六小時已足夠,我每天照樣鬧鐘轉6:30,夏天更早,轉在5:30,好方便下田工作去。門診一大串長期靠安眠藥的失眠患者,主訴「睡不著很痛苦,睡得著很舒服」,啥痛苦?啥舒服?我難以理解,失眠竟然也是病?睡不著挺好的,可睜著眼睛或閉著眼睛思索,想著明早要做那些農事,或想著寫作題材和如何下筆,恍神間,天色大白,正好起床,又是一天的開始,多好啊。
同學說,他尿急,趕不及上廁所,幾乎要尿濕褲子,我也不遑多讓,多次衝向廁所,在千鈞一髮之際,慌慌張張,拉下拉鍊,迅雷不及掩耳,抓出小傢伙,瞬間,小便噴射而出,濺濕褲襠,也濺濕手指,如果,再慢個千分之一秒,肯定是尿失禁,此類尿失禁稱之為急迫性尿失禁(urge incontinence)。我的尿急,幾乎都發生在水龍頭旁,洗手、洗碗盤、洗米或洗菜,聽到水流動或水濺的聲音,就急著要尿尿,屢試不爽。在家裡還好,廁所近在咫尺,不怕尿失禁,不怕閘門關不住,最怕人在外頭,尤其開車時,尿急得讓人發狂。退休後,上班的診所,離家僅有30-40分鐘的車程,我曾多次緊急停車,跑百米的速度,邊拉下拉鍊,邊衝往加油站的廁所。我常去的加油站有兩家,一家在和美的彰美路上,另一家在烏日的中山路上,都是私人加油站,我要向它們說聲「感激」和「叨擾」了。出門前,離開診所前,都已上了廁所,把膀胱盡可能排空,但是,不到20分鐘,又急著上廁所,還解出不少的尿,這種急尿窘狀,真讓人無奈。有好幾次,正尿急,勉強趕回家裡,分秒必爭,淘口袋,拿鑰匙,開門鎖,偏偏第二道門鎖不好開,急到小便滴好幾滴到褲襠,急到不顧顏面,恨不得在自家門口花台,直接就地尿尿。
我問同學,「小便會疼痛嗎?小便會燒灼嗎?會有血尿嗎?」急性膀胱發炎,也會有頻尿、夜尿、急尿和急迫性尿失禁等症狀,同學說沒有,從問診上,我初步已能排除,同學不是罹患膀胱炎。其實,排除急性膀胱炎很簡單,驗小便即知,若發現甚多白血球(原則上,5個以上),甚且合併紅血球,或發現細菌,即可下膀胱炎的診斷,否則,即可排除診斷。咱診所,前輩是泌尿科專科醫師,門診不乏急性膀胱炎患者,每診次少者一、二位,多者三、四位,大抵是女性,幾乎不曾遇過男性,解剖學上,因女性尿道短,極有關係,加上憋尿和少喝水,女性就是容易反覆發作急性膀胱炎。
65歲以上老年人,更是良性攝護腺肥大(benign prostate hypertrophyBPH)的好發族群,它的症狀也是頻尿、夜尿、急尿和尿失禁,但情況稍有不同,需加以分辨。我又問同學,「小便口徑會變小嗎?小便會點點滴滴,無法淋漓盡致,一直解不乾淨嗎?會困難解小便,甚至醫院掛急診,插上導尿管嗎?」同學回說沒有,不曾有過。從問診,我幾乎可以百分百排除攝護腺肥大了。胚胎學上,男性攝護腺相當於女性子宮,它位於膀胱出口,環繞近端尿道,整個包住尿道,當攝護腺肥大時,壓扁尿道,尿道口徑變小,造成解小便困難,所以,小便口徑變小、淋漓點滴,嚴重者,膀胱鼓漲且尿急,卻耗時費時,在小便斗前站立良久,就是解不出小便來。攝護腺肥大的尿失禁,與急迫性尿失禁有別,應稱之為滿溢型尿失禁(overflow incontinence),因膀胱漲滿尿液,壓力爆增,滿則溢,以致小便關不住,滲漏出來。急迫性尿失禁,能夠馬上打開閘門,千軍萬馬,雷霆萬軍,即刻洩洪,但是,滿溢型尿失禁卻不行,花九牛二虎之力,用力憋氣,甚至用力重壓下腹部,也解不出小便來。
排除了急性膀胱炎,也排除了良性攝護腺肥大,至少非嚴重性的肥大,大到須服藥或開刀的程度,那麼同學到底罹患何毛病?以我對同學的了解,僅花一秒鐘,我腦筋轉了一圈,即刻排除神經性膀胱(neurogenic bladder)、攣縮性膀胱(contractile bladder)、間質性膀胱炎(interstitial cystitis),也排除骨盆腔器管脫垂,所造成的下泌尿道問題。怎說排除神經性膀胱?同學沒有腦中風、脊髓損傷等中樞神經毛病,也沒有糖尿病、帶狀皰疹、椎間盤突出等引發的末梢神經受損,亦沒有動過骨盆腔的手術,不擔心包括交感神經、副交感神經、運動神經和感覺神經的傷害,所以,千分之一秒,我即刻排除同學罹患神經性膀胱。
怎說排除攣縮性膀胱?同學健康得很,自行解尿,不曾長期插著導尿管,膀胱隨時注滿和容納尿液,膀胱哪來時間長期廢用,而引發膀胱攣縮,也引發急迫性尿失禁?同學是好丈夫、好爸爸,不染毒的,不會去吸食K他命,以致造成膀胱組織纖維化,而誘發膀胱攣縮和急迫性尿失禁。同學是老男人,不會得到間質性膀胱炎,因它幾乎是女人的毛病。間質性膀胱炎症狀,以頻尿、夜尿、急尿,以及恥骨上、骨盆腔、會陰部疼痛為主,病因不明,不要被「炎」所誤導,小便檢查正常,完全沒有細菌方面的感染,卻反反覆覆造成女性的困擾,有謂屬於自體免疫疾病,也可能牽扯焦慮等精神方面毛病,早期,它甚至被認為歇斯底里、身心症的毛病。
怎說排除骨盆腔器官脫垂造成的問題?這也是女性的毛病,解剖學上,男性骨盆底只有尿道和肛門兩個出口,但女性多了一個陰道,也就是產道的出口,因懷孕生產,特別是多胎、多產,以及早期在家生產的偉大媽媽,特別是更年期後,女性荷爾蒙減少的女性,更是高危險群,因生產造成骨盆底肌肉、韌帶、筋膜變弱、無力、受損或斷裂,以致直腸、子宮、膀胱等器官脫垂,由於膀胱位置、角度改變,也會造成頻尿、夜尿、急尿等症狀,但它的尿失禁,非屬於急迫性尿失禁,而是應力性尿失禁(stress urinary incontinence)。所謂「應力」,指因應出力而造成的尿失禁,舉重物、腹部用力,甚至咳嗽、大聲嬉鬧等,嚴重的連移動身體,都會不自主地漏尿。同學跟我都是老男人,要罹患此種毛病,只能下輩子投胎當女性。
這位國小同學,可好命,師大畢業,在私立中學教數學,趁學校優退專案,僅5253歲上下,就領了五百餘萬現金,伴著老婆雲遊四海了。他的老婆更棒,勉強來到50歲,就從公立中學教職退休,月領7-8萬退休俸,倆人薪資和利息相加,足夠美妙過下輩子了,當然,夫唱婦隨或婦唱夫隨,走遍台灣,也走遍天下。台灣南北和東西,倆人都玩遍了,彰化、台北、高雄、花蓮和台東到處為家,各處旅遊景點和餐飲,拍滿照片,張貼在臉書,羨煞無數人,讓人大喊有為者亦若是。全世界180餘國,他倆已玩遍170餘國,僅剩個位數,幾個非洲彈丸和蠻荒國家,還說未來兩年內,要比照孔子周遊列國,完成周遊世界,無人能及的壯舉。夫婦倆人,都屬於阿公和阿嬤級的人物,但生活力超強的,到處趴趴走,無病無痛,身體蠻健康的,連我都欽佩又羨慕。
既然,排除了那麼多毛病,同學到底罹患何症?我幾乎不假思索,直接告訴他「膀胱過動症」。咱診所,膀胱過動症患者還不少,小便檢查正常,沒有紅血球或白血球,沒有發炎情形,就是會頻尿和急尿,給幾天藥物治療,成效都不錯,症狀會改善,後來,我發現給點抗焦慮藥,效果似乎更好。我坦白跟同學說:「不用擔心,我也跟您一樣,同病相憐;不必害怕,膀胱過動症不是啥大毛病,不會死人的,大不了去驗個小便,排除膀胱炎就是啦。」退休後,除了下午或晚上,要上班看診外,生活可忙碌的,我沒時間多解釋,僅能草草結束談話,但心裡想著,找個時間,寫篇膀胱過動症的文章,送給相處已有一甲子的老同學。
沒想到,時間蹉跎,一轉眼,一個月時間飛逝,10721日,上午十時過後,他用Line傳來訊息,「同學你好 ,我吃以上兩種藥 ,一個月後 ,情況改善很多 ,但他又叫我吃三個月 ,再去驗血清標記暨荷爾蒙檢驗 ,讓我覺得很奇怪 ,請同學研究一下 ,是何事 ?」他拍下兩張醫院的藥袋傳來,緊接著,又再傳來訊息,「吃一個月後 ,有驗腎功能 ,一切正常 ,是否此兩種藥 ,會傷腎 ?」同學諸多疑慮,更多的是擔心,怕藥物副作用,怕傷腎,怕醫師善意隱瞞後面更嚴重的毛病等。時間緊迫,我讀了訊息,即刻給他回信,在11:50回覆,「上次,您說的症狀,我也有,我認為是膀胱過動症,不是攝護腺肥大。此兩種藥,常用,蠻安全,副作用不大。PSA檢驗,可上網查,攝護腺特殊性抗原,是攝護腺癌的血清標記抗原,跟腎功能檢查一樣,都是常規檢驗。」
我先安撫他的心,免得他心裡急迫,整天要忐忑不安,睡不著覺,食不下飯。其實,我時間蠻趕的,沒有甚多時間可以閒聊。半年來,再次就業,又走上臨床道路,我把生活作息,規劃得很規律,一分一秒不差。下午2時看診,我鬧鐘轉下午1時,準112分出門,開車前往彰化和美,於147分抵達診所。前面,我須有一小時睡眠時間,不管是否睡著,總要躺平,閉著眼睛養精蓄銳也好,總要有充足的精神面對患者,所以,我固定中午12時上床。當然,我至少須有半小時用午餐的時間,我最遲都在上午1130分以前開始用餐,準備體力,應付下午的工作。
同學服用的第一種藥物,是Tamsulosin 0.2mg/tablet,治療攝護腺肥大症所伴隨的排尿障礙,咱診所有進藥,我常用。第二種藥物,是Oxybutynin E.R. 5mg/tablet,治療頻尿、急尿、急迫性尿失禁等膀胱過動症,咱診所沒進藥,但有他種類似的藥物可替代,包括RowapraxinUracare等。這兩類藥物,包括攝護腺肥大症和膀胱過動症,後面再詳談。
16日,寫完「包皮何處惹塵埃(上集)」後,緊接著,17日和121日,兩次週日登山活動,因有時間性,分別在隔天,18日和22日,抽空寫了「梅嶺竹子尖山賞梅行」和「瑪家鄉白賓山之行」,往後,就一直忙著,沒空在手機打字。原想,等包皮中集和下集寫完後,再為同學寫膀胱過動症,既然同學趕著提問題,再忙,也要給同學寫篇文章,不能虧了60年的老同學,不是嗎?近來,忙著兩件事,第一件事,農事,一、二月,寒冷又陰濕的季節,正是植栽移植和繁殖的季節,兩個月前,我先墾荒,開闢一塊原本雜草叢生的田地,約兩百坪,然後,近日,把三十餘株,種了三、四年,甚至五、六年的松柏,挖根帶土,移植過去,包括檀香柏、羅漢松、扁柏、偃柏和真柏等,尤其檀香柏和羅漢松,樹梢比我高,樹幹比我手腕粗,掛土植栽,每株少說二十餘公斤,移植得蠻辛苦的;另外,我挖土鋤草,除草必除根,仔細整地,然後大量繁殖種苗,以備來年移植。
第二件事,勤跑銀行,因大兒子將移居美國,在大學擔任博士後研究員,我忙著買美金,因近日,台幣匯率相對升值,美金貶值,當然要幫兒子搶進美金,美金從30.5直落到29.2,甚至跌破29,因用得到,不買可惜。每日震盪中,我是不懂理財的人,不曾買股票或期貨,兩次都很倒楣,都在高檔買進,分別是29.16429.285,但稍感安慰的,總比30買進,好太多了,要知足了。這個時機點,買進美金對嗎?不要學我,我是門外漢,若非兒子需要,我是不會買美金的。我自認沒福份,沒夠格玩金錢遊戲。
小兒有「注意力不足過動症(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)」,簡稱小兒過動症或過動兒,所以,膀胱有過動症就不值得奇怪了。膀胱過動症(overactive bladderoveractive bladder syndrome),經常會有急切的想去排尿的症狀,不管尿多或尿少,可能尿多,也可能尿少,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掌控權。若發生在白天,則造成頻尿(urinary frequency);若發生在夜間,則造成夜尿(nocturia),常常都是日夜都有想要排尿的症狀,不僅如此,還會有急尿(urgency)和急迫性尿失禁(urgent incontinence)等症狀。造成膀胱過動症的原因,有謂膀胱黏膜敏感,或膀胱逼尿肌敏感,怎麼敏感?語焉不詳,總之,至今未明確,危險因子包括肥胖、咖啡因、茶葉、酒精和便秘等。我個人經驗,主要還是年紀老了,老而無用,「吃老膀胱無力」罷了,但與多喝水和焦慮應有關係。近幾個月,四、五個月,我罹患膀胱過動症,應與重新就業,新環境和新工作,難免扯上關係。
膀胱過動症,不一定需要特定的處置,若要治療的話,可以進行凱格爾運動(Kegrel exercise)和膀胱訓練(bladder training)。前者,凱格爾運動,於1948年,由美國阿諾 凱格爾醫師所公布,又稱骨盆底運動(pelvic floor exercise),藉由重複用力縮放骨盆底肌肉,鍛鍊肌肉力道,以治療尿失禁等。後者,膀胱訓練,堅忍憋尿,從10分鐘、20分鐘、30分鐘、一小時、二小時等,逐步拉長排尿時間,以訓練膀胱力道。除了上述運動和訓練,還有其他的行為治療,如少吃、多運動的減重方式,及減少咖啡因、茶葉、酒精等刺激物攝取量,以及適量而不過量的飲用水等。若成效不滿意,則改用藥物治療,原則上,都是抗膽鹼藥物(anti-cholinergic),或稱作抗毒蕈鹼藥物(anti-muscarinic),簡單來說,就是抗副交感神經藥物。交感神經抑制排尿,副交感神經促進排尿,此類藥物就是抑制排尿,減少頻尿、夜尿、急尿和急迫性尿失禁。我前面說,個人經驗,膀胱過動症與焦慮症扯上關係,根本就是自律神經不平衡,不是交感神經變弱,就是副交感神經變強。老祖宗的陰陽調和,有其道理,交感神經是陽,副交感神經是陰,兩者必須調和,身體才會不出差錯。
控制膀胱儲尿和排尿的功能,除了中樞神經,還牽扯膀胱周邊的末梢神經,不僅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等自主神經,還包括運動神經和感覺神經,蠻複雜的,相當不容易,人老體衰,機能退化,神經退化,罹患小小的膀胱過動症等下泌尿道疾病,應該「順應天命,合乎人心」,或「順應天意,尊崇天命」,欣然接受,見怪不怪,不是嗎?
一、交感神經,由脊椎的第10胸椎至第2腰椎所分出,經由下腸骨神經,分布於膀胱的逼尿肌beta受體,和膀胱頸的alfa受體,和膀胱儲存尿液的功能有關。
二、副交感神經:從第2薦椎至第4薦椎分出,經骨盆神經分布於膀胱逼尿肌,和部分尿道,與膀胱排空尿液的功能有關。
三、運動神經:與副交感神經相同,也是由第2薦椎至第4薦椎分出,經陰部神經,分布於尿道外括約肌,因此能夠靠自己的意志力,來控制尿道外括約肌的收縮或放鬆,收縮則禁尿,放鬆則排尿。
四、感覺神經:透過膀胱尿道三角部的感受器,能傳遞溫度、痛覺、觸覺與膀胱漲尿的感覺,透過神經傳導網路,將訊息傳至大腦,由大腦決定如何調控神經反應。
如果,對抗膽鹼藥物治療不滿意,還可嘗試膀胱內,肉毒桿菌毒素注射,有點像天方夜譚,似乎在幫膀胱打美容針,確實也是如此,未來會產生大量,身兼膀胱美容的泌尿科醫師。肉毒桿菌屬於革蘭氏陽性的桿狀厭氧菌,會製造七種不同免疫反應的神經毒素,從A型到G型,主要作用於膽鹼神經末梢神經肌肉接頭處,抑制乙醯膽鹼和其他神經傳遞物質的釋放,產生去神經化作用,導致可逆性的肌肉鬆弛麻痺,及失去神經敏感性。七種不同血清型毒素,作用特性及效力各不相同,但市售配方的肉毒桿菌毒素只有兩種,A型(粉狀)、B型(液狀),A性毒素研究最為廣泛,且治療效果卓著,膀胱注射後,可以增加膀胱容量,減低急尿感、頻尿和急迫性尿失禁等。另外,肉毒桿菌毒素也可治療間質性膀胱炎、攝護腺肥大症、膀胱頸阻塞、膀胱逼尿肌括約肌共濟失調等。當然,像一般的消除皺紋的美容針,肉毒桿菌毒素注射有一定的效期,每幾個月就要重新注射一次。如何把肉毒桿菌毒素,注射進膀胱內,這種技術對我來說,仍是個謎。
關於膀胱過動症,據估計,約有7-27%的男性,和9-34%的女性罹患,且隨著年齡而增加。我與同學都是老男人,罹患膀胱過動症,有如吃燒餅,豈能不掉芝麻?再自然不過了,得了膀胱過動症反而才正常呢,不是嗎?膀胱過動症,經由簡單問診、理學檢查、尿液檢驗,即可診斷大部分的病例,僅少數患者需加做尿路動力學和膀胱尿道鏡檢查。據統計,男性攝護腺肥大的患者,高達50-60%合併有膀胱過動症。
膀胱過動症藥物治療,參閱2016年版常用藥物治療手冊:
一、Oxybutynin,劃歸在泌尿系統疾病的治療劑章節,為合成的抗膽鹼激性劑,直接作用於膀胱之平滑肌,抑制平滑肌收縮,可增加每次排尿量,減少排尿次數;可避免不必要的膀胱收縮,減輕尿急;可擴大膀胱容量,避免頻尿。用於治療伴有急尿、頻尿或急迫性尿失禁的膀胱過動症。劑型分兩種:緩釋錠和一般錠,前者,每日服用一次,每次一錠5mg,可依療效調整劑量,最大劑量為每天30mg,跟一般緩釋錠一樣,不可咀嚼、剝半或壓碎;後者,一天2-3次,每次5mg。不良反應包括困倦、視力模糊、口乾、便秘、頭暈、潮紅,所以,避免開車或從事有潛在危險的活動,另外,此藥會抑制出汗,不宜在悶熱環境運動,以免造成高燒和中暑。
二、Trospium chloride,劃歸在解痙劑章節,商品名Uracare,屬於抗膽鹼激性劑,用於平滑肌痙攣緩解及鎮痛。一天3次,每次10mg
三、Pipoxolan HCl,劃歸於解痙劑章節,屬於其他類解痙劑,商品名Rowapraxin,用於平滑肌痙攣,治療痙攣所引起的疼痛,特別是腎臟和尿道的痙攣,對於偏頭痛型的血管性頭痛有療效。每日3次,每次1-3錠,每錠10mg,嚴重時,可以每4小時,服用3錠。
攝護腺肥大症的藥物治療,參閱2016年版的常用藥物治療手冊。早期,很可憐,沒有藥物可治療,只能手術治療,手術包括恥骨上攝護腺切除術(prostatectomy),和經由尿道攝護腺切除手術(through urethra resection of prostateTURP),前者,視野小,傷口大,復原慢,較具危險性;後者,屬於內視鏡手術,安全,且復原快。民國6070年代,TURP很夯,初期,邀請國外專家,替中正總統手術,結果手術有併發症,引發尿失禁;後來,國人親自操刀,替經國總統手術,反而手術順利成功。當年,彰基也趕上此潮流,凡是泌尿科醫師,基本功夫就是要會TURP,否則成不了專科醫師。當年,我擔任住院醫師,遇過不少手術案例,名為擔任助手,卻無所事事,枯坐一旁,只能看著那支內視鏡,和內視鏡流出來的血水,望洋興嘆。如今,藥物療效好,TURP只能退居幕後,擔任第二線療法,可預知的,未來會執行TURP的泌尿科醫師,會逐漸稀少,加上達文西手臂進展快速,TURP早晚會有塵封的一天。
攝護腺肥大症治療藥物,我認識的,大抵有四種,均劃歸於泌尿系統疾病的治療劑章節,屬於良性攝護腺肥大治療劑:
一、Alfuzosin HCl,商品名AzosinXatral,本藥屬於交感神經alfa受體阻斷劑,故能選擇性作用在攝護腺囊三角、尿道和攝護腺的alfa受體,而降低尿道的緊張的壓力,減少尿流阻力。用於治療攝護腺肥大,長效錠:一天口服1錠,一般錠:每天三次,每次1錠。治療良性攝護腺肥大。關於不良反應,最常見的是噁心、胃痛、腹瀉、暈眩、頭痛,較罕見的是口乾、心悸、胸痛、倦怠、嗜睡、皮疹、搔癢、顏面潮紅。此藥會降低動脈壓,造成姿勢性低血壓。
二、Doxazosin mesylate,商品名Xadoxin,本藥經由選擇性和競爭性,阻斷神經突觸後alfa-1腎上腺素受體,產生血管擴張作用,而達到降血壓的效果,所以,本藥不僅治療良性攝護腺肥大,也可治療高血壓。一天一次口服,初始劑量2mg,最大劑量16mg。常見不良反應是姿勢性非特異性頭暈、頭痛、疲勞、暈眩、水腫及虛弱。
三、Terazosin,商品名TerasinHytrin,本藥為新型的alfa交感神經阻斷劑,可阻斷神經突觸後alfa-1腎上腺素受體,血管擴張,而達到將血壓的效果;本藥可降低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、極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、全血漿膽固醇,但能增加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;對於攝護腺肥大,可有效改善尿路動力學,及減少阻塞症狀,所以,如同Doxazosin,可治療攝護腺肥大,也可治療高血壓。至於不良反應,也跟Doxazosin類似。一天一次,初始劑量1mg,最高劑量20mg
四、Tamsulosin,商品名Lamlosin,本藥經由尿道攝護腺部接受體之阻斷,使尿道內壓曲線之攝護腺部壓降低,而改善排尿障礙;本藥不影響規律的膀胱收縮及膀胱內壓曲線;本藥選擇性地對alfa-1接受體,作競爭性阻斷,較少影響血壓,所以,本藥主要治療攝護腺肥大,但仍需注意姿勢性低血壓的副作用。關於不良反應,主要是眩暈、胃部不適,偶有頭痛、低血壓、發疹、噁心、嘔吐、食慾不振、肝機能指數上升、鼻塞和全身倦怠。
上述四種藥,前面三種藥被稱為第一代藥劑,療效不專一,降血壓作用較強,易生不良反應;後面一種藥,被稱為第二代藥劑,具有較高選擇性阻斷作用,療效專一,降血壓作用較弱,不易生不良反應。
同學送來的訊息,「血清標記暨荷爾蒙檢驗」,語焉不詳,血清標記應指PSA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,攝護腺特定抗原),用於檢驗攝護腺癌的生物標記,至於荷爾蒙檢驗,我就搞不懂了,攝護腺癌都還沒有一撇,幹嘛要檢查荷爾蒙?難以理解,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。總之,PSA和攝護腺癌是另一個議題,再找時間詳談了。
文章結尾,22日,上午10時,同學再傳來Line訊息,「敢問同學:您自己有因而服藥嗎?」我的回答很簡單「沒有」。由於環境適應了,時差適應了,我的膀胱過動症似乎快痊癒了。22日,晚上9時,同學又傳來訊息:「既然沒副作用 ,老人看病又便宜 ,可開慢性處方箋,3個月只560元 ,還包括抽血檢查 ,至少舒服些 。」說的也是,早期發現,早期治療,積極照顧身體的人會長命,難怪臨床醫師們,包括我,大部分都是短命的,絕不會高壽,不是嗎?
結尾,個人部落格,wu100136963.Blogspot.com,吳聰賢醫師,自106611日開張,已張貼「彰化小西巷的往昔(遠渡黑水溝的家族)」,自傳式小說,從前言、95章回至結語,共50萬言。也張貼「公衛歲月(2005-2012年)小說、雜文和散文集」,共68篇文章,計50萬言。亦張貼「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小說、雜文和散文集」,共141篇文章,計464千餘言。還張貼「我參加魅力韓國六日遊」,52篇文章,計111千餘言。另張貼「祝兒子鵬程萬里散文集」,15篇文章,計112千餘言。張貼「後繼有人散文集」,25篇文章,116千言。張貼「南亞大海嘯十日救援行動」,88篇文章,13萬言。張貼「簡易流行病學與生物統計學」,156篇文章,17萬言。正張貼「夕陽無限好散文集」,44篇文章。正張貼「白袍診間驚奇」,29篇文章,敬請不吝賜教。(10722日完稿)

夕陽無限好(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) 四十六、瑪家鄉白賓山之行

夕陽無限好(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)
四十六、瑪家鄉白賓山之行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07121日,週日,凌晨5:05,彰化後火車站,7-11便利超商前,上了遊覽車。辭修路上,人車稀少,銀白路燈高懸,馬路兩邊,一邊是乙車,一邊是丙車,車長吆喝聲,和眾山友招呼聲,加上7-11燈火通明,讓人覺得天已亮了,又將是一天美好的開始了。但是,當遊覽車駛離市區,開上高速公路,始發覺,窗外竟然漆黑一片,看不見星辰,看不見月亮,更看不見人煙,大地在黑幕籠罩下,只看到菊花田,成千上萬盞燈泡,靜謐地,孤寂地,無奈地閃爍和亮著。太早了,天還沒亮,連花朵都還在睡覺呢,該說對不起,吵到你們了。農曆臘月初五,雖說開始要進入立春,但昨兒還是大寒呢,沒有六點過後,天豈會矇矇亮呢?
熱心、熱誠,又大公、無私的車長,車子顛簸行進中,走道前後來回,努力又艱辛地,分發杏仁芝麻沙琪瑪、罐裝水和烘焙花生後,緊接著,開始收這天的活動費用,每人700元。經過一番奮戰,遊覽車內總算安靜了下來。雖手機上了鬧鐘,轉在4:00,應該有恃無恐,但不知何故,可能人老易醒,或人老夜尿多,更可能,心中有所顧慮吧,竟然相當準時的,01:0902:0903:09,分別隔一個小時醒來,再來,就沒再闔眼了。我顧慮啥?怕半夜下雨,滴滴答答,打在窗戶和屋簷的雨聲,會遮蓋鬧鐘聲;也怕鬧鐘聲成了夢境之一,夢見自己回到童年歲月,在偌大的操場上,聽到上課鐘聲,還捨不得放下鞦韆,移動腳步呢。
既然,車長任務完成,不再叨擾大家了,車內,安靜了,人去樓空,一片死寂;車外,則漆黑籠罩,闃黑一片,閒著沒事,該當何事?當然睡覺補眠啊,何況是早春的春眠,浪費多可惜,何況,失去的總要補回來。說到春眠,不禁想起孟浩然的「春眠不覺曉,處處聞啼鳥。夜來風雨聲,花落知多少?」不僅身旁的內人蒙頭大睡,斜靠我肩頭,整車的人,也是鴉雀無聲,眾山友不是閉目養神,就是東倒西歪,發出細瑣的打鼾聲,我當待何時?當然片刻不停留,盡快進入夢想,避去鼾聲,也睡它個不覺曉。
車子來到東山休息站,各家遊覽車會合處,我似醒非醒,似夢非夢,醒來沒有聽到鳥叫聲,而是人們的嘈雜聲,「休息站到了,準備下車尿尿,也準備領早餐喔!」哇靠,滿眼都是五顏六色的遊覽車,更多的是滿江紅的紅衫軍。我好奇的是有幾輛遊覽車,糟糕,數不盡,也數不清,直到某山友驚呼,「壬字號!」那不就是九輛車子!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真的是天字第一號,會員最多、出席最踴躍的大協會,我不禁要振臂高呼,天字第一號「舍我其誰」。
在休息站,幹部和顧問們,做行程說明時,提到甲線、乙線和丙線等三種路程,其實,早先在咱Line群組,顧問已公布了,我心中已有底,老來腳程差,只有走乙線的份。車停台灣原住民族文化園區門口的大馬路,眾人盡快下車,甲線:縱走白賓山(標高810米)、真笠山(1166米)和笠頂山(659米),經典路線,全程11K,落差900米,耗時360分鐘以上,此三座山位在同一稜線上,雲霧繚繞,有高山氣勢,俗稱瑪家三兄弟山,屬於腳程健者之路。乙線:只走白賓山,然後小O型縱走,重回文化園區,屬我之類,大抵,甲線和乙線人數各佔一半,或許乙線多些,至於丙線則更少些。丙線:文化園區不下車,直接搭到佳義教會再下車,然後逆向走笠頂山來回,或參觀原住民村落,或泡茶聊天。
8:30,我與內人,跟隨眾山友下車。然後,走2K的上行環山道路,到「禮納里」原住民部落遊客中心,再走1K的產業道路,來到白賓山登山口。我估計著,登山口海拔323米,白賓山三角點810米,落差不到500米,應不致於太硬抖,該尚有餘力吧,沒想到,事實和現實是有差距的。活動表說,9:00到白賓山登山口,10:15左右可登頂,結果,這一個小時又一刻鐘,簡直又是一層磨難,有如下地獄,再次浴火重生呢。因全是上坡,因陋就簡的泥地階梯,近半路程都是45度仰角的陡坡,若非有繩索可攀爬,膝蓋無力,難以支撐,我可會癱軟在地,至於,氣喘吁吁、滿頭大汗、汗流浹背,更不在話下。當然,行行復行行,十步,一休息;百步,大喘息,也是不在話下。
年紀大了,雙腿無力,心臟也無力,喘息的時間不下於爬山的時間。我不時掏出口袋的手機,9:209:30,真糟糕,爬了那麼辛苦,竟然只爬了二、三十分鐘。有山友不信邪,滿頭大汗地掏出手機,計算海拔,「只爬到海拔500米,後面還有300多米,累死人,走回頭路算了!」我憋著氣,忍著不去看手機,最後還是看了,9:4010:02...,拜託,何時才能爬到頂?真的是煎熬啊。此刻,有夫妻檔或家庭檔的他縣市山友,陸續下山,他們看到滿山遍野,蜿蜒上爬的紅衫軍,滿臉羨慕的說,「好厲害喔!竟然來了九輛遊覽車。」某山友驕傲地回話:「我們是鳳凰大地登山社,我們來自彰化。」他的驕傲,也是我的驕傲,讓我喘息中,稍微忘記了艱辛和萬苦。
途中,有某外縣市的山友問道,「你們是台南來的嗎?」我回道:「不是,我們來自彰化!」「喔,我以為是台南來的,台南的常來,都是七、八輛遊覽車,跟你們一樣多。」台南真的有這樣大的登山社?騙人啦。我不相信,驕傲地大聲回話,「不會比我們多,我們今天來了九輛遊覽車,將近400人,有時候,甚至超過十輛車!」我好像誇大其詞了,三十年來,咱們登山曾超過十輛車的嗎?眾山友們,大家一起努力吧,讓我的謊話成真,不要誤了咱們天字第一號的大招牌。我的謊話,讓我挺起信心,絕不走回頭路,務必要摸到三角點。途中,又遇到他縣市一對夫妻檔,帶著七、八歲的小男孩,完成登頂,沿路下山,我跟著其他山友稱讚著,「弟弟好厲害喔,給你按個讚,也送你一百分。」我稱讚小弟弟的同時,也給了自己勇氣,我倆務必在三角點前拍照。
歷經千辛萬苦,沾滿雲霧風霜,終於在10:45登頂了,比一般時程,多耗了半小時,多出1/2時間。在三角點前,驕傲地拍照,滿心歡喜,充滿勝利成功的喜悅,卻也難掩失落,三角點處有寬大的平台,但視野不佳,半點也不遼闊,因四周雜林叢生,擋住視線,加上雲霧繚繞,視野狹隘,甚且不超過五十米。常言瑪家三兄弟山,因地勢關係,長年雲霧繚繞,一點也不虛假,剛才在文化園區,高陽普照,還能看到,對面山頭的山地門鄉,以及連結兩山頭的玻璃吊橋,此時,四周都在虛無飄渺中,似真似假,自己融於其中,羽化為仙人,或是隨風飄揚的山中小精靈。回到現實,登頂後,就是要趕快找地方坐下,不僅休息,還要喝口茶、吃水果和啃飯糰,最終,就是躺下來,與大地緊密接觸,身心靈結合,感受天人合一之樂。
某位山友,省話一哥,沉默寡言,不多話,與我不相上下,卻是出名的好客熱誠,每回登山,揹滿茶水,務必泡好幾壺、好幾壺的熱茶,分享眾山友。我叨擾了一杯香氣四溢的熱茶,溫暖了胸口,也溫暖了身體,希望,躺下來後,能好好地閉目養神,養精蓄銳,與山中精靈神交一番。沒想到,現實和想像總是有距離的,因爬山上來,汗流浹背,全身濕透,內衣內褲濕了,長褲外衫也都濕了,沒有乾衣服可換,一躺下來,沒五分鐘光景,地上透出冰冷寒氣,讓我從背脊冷到骨髓,雖然將頭部和上半身,蒙上一件背心,內人還將她的小夾克蓋在肚子,仍然是全身顫抖,不時發出寒顫,猛打哆嗦。害我不禁想起,如果不來登山,持續待在被窩裡,不知多舒服、多愜意。
原預定12:00下山,但11:35剛過,眾山友自認腳程慢,都已按奈不住,不敢多耽擱,紛紛下山去,我與內人也只好跟著走。其實,不走也不行了,因我骨髓已冷到不行,再不從地上起身,保證很快會凍僵了。下山回程,與上山來程,簡直天壤之別,天堂與地獄之分,怎說?來時,是陡峭的,不時要攀繩的山中林間小逕;去時,則是寬廣的,平緩的產業林道,一路走來順暢,氣不喘,喘不吁,舒適異常。我不禁怪罪協會的幹部們,真會折騰人,如果反過來走,不是愜意舒適多了?不!幹部們是有真義的,如孟子說的: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,行拂亂其所為,所以動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」我們都是天將降大任者。
13:15,下到水泥產業道路,遇到笠頂興平山友協會的朋友們,在岔路口指引道路,我依據幹部們的指示,其實,也不用指示,外縣市協會山友的熱情協助,當然要表示感謝,我大聲喊著:「感謝,有你們真好,此趟白賓山之行,太棒了,爬起來舒服得很,感恩喔!」他們的回答是對的,只要喜歡山,爬起山來就是舒服。面對熱誠的他們,我早把艱辛萬苦,拋之九霄雲外了,只記得舒適和愜意。此次登山行,因全程縱走歧路甚多,咱協會特別情商笠頂興平山友協會,協助山徑指引。此協會,其取名,乃山友們相約齊聚「笠頂山」,以追懷紀念一位熱帶山林,又熱心公益、樂於助人,卻殉難於奇萊山的「王興平」先生。協會成立於1995年元月,成立至今僅23年,是咱協會的小老弟,但至今會員近900人,完全不能小覷。總之,感謝該協會此次的友情協助,祝他們會務興隆、源遠流長。
又走了1K產業道路,回到「禮納里」原住民部落。途中,下山來,眾山友鬆懈,齊聚一處,排隊上廁所,這是私人飯店的私人廁所,感謝該業者的大公無私,一併致謝。在男廁,馬桶前,貼有一張告示,「君子無所爭,必也射乎,雖對自己有信心,仍請靠近一點,不要掃射、濫射,瞄準以後再射。」確實,男人要有男人的氣度,不可以爭著上廁所,矇著推擠,搶著卡位,要乖乖地,依序排隊,這樣才是好男人。孔子就這樣說過:「君子無所爭,必也射乎,揖讓而升,下而飲,其爭也君子。」男人上廁所的文化,女人禁地,不易窺見,今以此饗眾女山友。很抱歉,山中上廁所,有廁沒所,男生女生都沒了文化,隨地大小便,到處解放,任意撒野,肯定山中小精靈們,個個氣到罵不出話來。
「禮納里」?奇怪,屏東縣瑪家鄉轄下是「村」,不會是「里」,市或鎮才是里,所以,此里非彼里,它不是村里的里,而是排灣族原住民的部落名稱。「禮納里」,其實就是瑪家村,此村原包括三個不同的部落,瑪家(Makazayazaya)、白鷺(Palur)、崑山(Taravakon)等部落,各有不同的生活領域和狩獵範圍,因988月莫拉克颱風,造成三個部落地層下陷,安全堪虞,不得不全部被臨時安置在,山腳下的北葉國小活動中心,直到99年,再全體搬遷至「禮納里」現址。在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、金仁寶集團、NBANation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,國家籃球協會,屬於美國和加拿大的籃球聯盟)共同贊助硬體工程經費,以及康舒科技公司捐贈LED路燈320盞,於1001124日動工,10228日竣工。
13:30,我與內人,以及胞妹,共三人,因時間尚早,離15:40上車時間,還有兩個小時,故走進禮納里參訪。其中央主道路,路寬約十米,長達四、五百米,筆直壯觀,平地難見,偉哉,壯哉。因成體建築,馬路巷弄寬廣,縱橫發展,井然有序,每棟二層樓建築,大抵是雙拼的尖頂木屋,極少數邊間的是獨棟,全部統一格局,整齊劃一;至於圍牆、桌椅擺飾、壁畫圖騰等,均具有排灣族原住民風味,很有看頭,不禁讓人融入原住民生活中;加上各家各戶,門前或庭園,種滿各式各類花草,花木扶疏,花團錦簇,美不勝收,有點點歐式風味,讓人駐足流連,不忍離去。
我們從外頭,參訪了瑪家天主堂、瑪家基督復臨安息日會、瑪家產業發展中心、瑪家活動中心,還有偌大的籃、排球場和集會場,特別在產業發展中心庭園,有當地人在翻曬紅藜子,內人特好奇,進去寒暄,還蹲下來細看,確認紅藜竟然那麼細小,比米粒小,也比芝麻小,連小米都比不上,小到手指頭都難以捏起來。當往台灣原住民文化園區方向回程時,在環山道路旁的山坡地,有一處種了整片的紅藜,到處一串串,成千上萬,串串下垂,含苞待放的青綠色串,及火紅盛開的艷紅色串,魅力無限,美麗無法擋,眾山友齊聚流連,不顧車子隨時呼嘯而過的危險,紛紛舉起手機,拍照留念,留下火紅的美麗倩影。我們當然不能免,也留下了那火紅。
在禮納里,開設了幾家店舖,有賣西方咖啡、糕點、飲料的,優雅典緻;也有賣傳統美食的,如石板豬肉和強調媽媽風味的料理等,當然還要來一杯紅藜茶,才算完整。我們遠遠看到,在石板烤爐後,大人悠閒地聊天,烤爐前,石板上滋滋作響,有二、三位,膚色焦紅的原住民小孩,一邊忙著煎豬肉,一邊忘情地,手足舞蹈地跳著舞,這是原住民的原始性情,甚是可愛有趣。不知紅藜茶一杯多少,但石板豬肉有看到標價,一塊是300元。
台灣藜,學名Chenopodium formosanum,英文名Red quinoa,為莧科藜亞科藜屬,為台灣原生種植物,傳統稱為紅藜,但於200812月,正式更名為台灣藜,是台灣原住民耕種百年以上的傳統作物,各族有不同的稱呼,排灣族稱為djulistjulis,為一年生草本植物,其中的穀粒被稱為「料理界的紅寶石」,聯合國甚至命名2013年為「國際藜麥年」。他屬於原住民傳統的糧食作物,多與稻米、糯米或芋頭共煮,以製作粽子、竹筒飯,或供作釀造小米酒;至於平地人,則把它摻入麵粉裡,製作烘焙和餐飲料理。其營養價值高,含有硒和鍺等稀有元素,以及含有人體無法自行合成的,九種必需胺基酸。
文章來到尾聲,感謝咱協會的幹部和顧問們,有您們真好,您們行程安排特棒,有甲線、乙線和丙線,面面俱到,大家各取所需,快樂愜意,樂趣無限,真好,太感激了。我等不僅攀爬了白賓山,如眾山友說的,有流汗了,有運動了,已賺到健康了;同時,我等還參訪了禮納里原住民部落,經歷了一趟文化之旅,行囊滿滿,收穫無窮。此外,還要感謝屏東笠頂興平山友協會,四海一家,四海皆兄弟,有您們真好,感恩了。
結尾,個人部落格,wu100136963.Blogspot.com,吳聰賢醫師,自106611日開張,已張貼「彰化小西巷的往昔(遠渡黑水溝的家族)」,自傳式小說,從前言、95章回至結語,共50萬言。也張貼「公衛歲月(2005-2012年)小說、雜文和散文集」,共68篇文章,計50萬言。亦張貼「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小說、雜文和散文集」,共141篇文章,計464千餘言。還張貼「我參加魅力韓國六日遊」,52篇文章,計111千餘言。另張貼「祝兒子鵬程萬里散文集」,15篇文章,計112千餘言。張貼「後繼有人散文集」,25篇文章,116千言。張貼「南亞大海嘯十日救援行動」,88篇文章,13萬言。張貼「簡易流行病學與生物統計學」,156篇文章,17萬言。正張貼「夕陽無限好散文集」,44篇文章。正張貼「白袍診間驚奇」,29篇文章,敬請不吝賜教。(107122日完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