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血糖昏迷驚魂記(小說)
五十七、五哥屬意辦公室女孩
作者:吳聰賢醫師
被獨子幹譙、臭罵,當父親的會難過、痛心,但會死心嗎?當然不會,五哥往死裡鑽,也要幫兒子找門媳婦,管它啥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」!兒子的幸福才重要,不管男生或女生,家才是終生的歸宿,也是溫暖的港灣,父母無法陪兒女一輩子,兒女必須要有自己的家,人生才能圓滿,所以,五哥隨時注意身邊的女孩,尋找適合的對象,處心積慮就是要幫兒子找個歸宿,那怕被兒子幹譙千萬遍,也是心甘情願。
年初,辦公室來了一位新進人員,郵政特考進來的,年輕女生,芳齡27,來自嘉義鄉間的農家子弟,五官端正,嘴唇厚實,打扮樸素,沒有都市女生的妖豔,皮膚也沒有都市女生的白皙,但身體紮實,幹體力活的身子,肯定健康百歲,尤其那渾圓的屁股,結實有力,是多子多孫的福氣相,加上考上半公職,萬中選一的資優人來,哪來嫌棄?五哥越看越中意,時常以前輩兼長輩的身分,明的暗的指導她,給予她多方協助,主要是親近她,有意無意詢問她家庭、父母和兄弟姊妹狀況,所謂台灣人的「探門風」。
年輕女生,學歷不錯,不僅大學畢業。還取得碩士學位,所以,第一次參加特考,就一箭中鵠。她嘉義女中畢業,交大外文系畢業,兼修經濟系,取得雙學位,接著,考進台大外文研究所,從研究所畢業,屬難得的菁英人才,青年才俊,待在郵局是人才浪費,大材小用,因人浮於事,找教職談何容易,大學畢業生22K的薪資,又讓人卻步,只好往公家單位安身立命。年輕女生內心打算,未來兩年內,積極準備高考,希望能進入外交部工作,才不枉學有所用。
五哥藉機親近,對年輕女生有進一步的認識,她未婚,唸研究所時,與班上男同學有來往,尚未論及婚嫁程度,後來,男同學執意出國留學,飛越太平洋往美國深造去,兩人就此中斷往來,所以,年輕女生目前是小姑獨處。她雖是農家子弟,卻也是書香門第,父親雖是務農,其實他的本業是國小教師,且兼學校教務主任,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,除了家事外,也要協助父親種一甲地的水田。五哥很厲害,閒聊間,連年輕女生家的祖宗八代都問出來了,她的曾祖父是日據時代公學校老師,也兼地方保正;她的祖父是台灣光復後的國小老師,後來晉升國小校長。五哥非常滿意和興奮,她家可是好門風!
不僅如此,年輕女生排行老二,上有一位哥哥,下有兩位弟弟,哥哥師大畢業,回家鄉服務,現任某國小老師,繼承祖先幾代來的衣缽;至於兩位弟弟也很了得,都是嘉義中學高才生,分別就讀台大數學系和陽明醫學系。五哥聽到一家四口孩子,個個功成名就,很有出息,內心喜不勝收,尤其,她家也有唸醫學系的弟弟,而自己也有女兒唸醫學系,雙方可是門當戶對啊!不過,五哥很自負,「家有一甲水田,蠻不簡單的,市價至少上億,一甲有十分,等於每分地一千萬。其實,這是低估了,應該不只一億,一分地接近三百坪,台灣頭到台灣尾,去哪裡找一坪3萬餘元的水田?」
五哥開始發動攻勢了,談話間故意透露自己的兒子,未婚,沒有女朋友,一表人才,也是難得的菁英,台中一中畢業後,考上國立大學,為了報效國家,也是自己的興趣,委屈自己唸警察、學校,目前在台中警界服務。當然,五哥也透露另外四個女兒,也都是一時之秀,都唸國立大學,還唸醫學系的。五哥最自豪的是他的財富,當然有意無意地透露,說他家財萬貫,股票、房產、黃金和美鈔無數,精華地段的店面好幾棟,年收入上千萬,子孫吃幾輩子也吃不完。五哥暗示著,如果嫁給我兒子,保證好幾輩子享榮華富貴。
五哥很愛現,錢財不露白,但財富可以廣為宣傳,錢財都在銀行,不怕被偷或被搶,也不怕稅捐處或國稅局來查帳,五哥都老實報稅,每年繳稅數百萬,都達到綜合所得稅的最高稅率。106年綜合所得稅率,共有6個級距,分別是5%、12%、20%、30%、40%和45%,五哥採用的是45%稅率,幾乎每年都如此。五哥還強調,今年2月起,美金疲軟,匯率直直落,甚至跌破29元,來到28.8元台幣兌換一美元,五哥眼睛精準,買了近五百萬美金,如今,7月起,美金開始強硬,匯率已升值到30.66元台幣兌換一美元,也就是說,五哥的帳面上,轉手之間,平白淨賺了近千萬台幣,害得年輕女生瞠目結舌,「好可怕!沒想到錢這麼好賺!我唸經濟的,還遠不如你,受教了,感恩喔。」
為了博得年輕女生好感,每次她回家鄉探望父母,都會帶來家鄉農產品,有龍眼乾、龍眼蜜、筍乾、高山茶等,她不是為自己賺錢,而是幫家鄉的農夫推銷,幫他們爭點經濟營收,真是個讓人極度欽佩,又有愛心的好女孩,此時,五哥都會義無反顧,比辦公室其他同仁更大方和慷慨,凡是沒賣掉的農產品,他自掏腰包,一萬、兩萬,全部照單全收了,令年輕女生感激涕零,心懷感激。這招相當有效,五哥展現財力,也博得年輕女生的感激,此情況下,年輕女生開始思考,可以與五哥的獨子試著交往了。
趁下班,要離辦公室的瞬間,年輕女生來到五哥身邊,輕聲地說:「這幾天比較空閒…,下班後沒事…,可以請你兒子跟我聯絡。」年輕女生羞紅著臉,低著頭,不敢正眼看五哥,囁嚅地,結結巴巴地說完,即刻塞了一張字條給五哥,然後馬上快步離去,頭回也不回,幾乎快跑地走開,好一個純樸的女生。五哥打開字條,上面寫著她的姓名和手機號碼,筆畫字跡蠻工整的。五哥高興地奔回家,他學乖了,不直接詢問兒子,他讓老婆去跟兒子探消息,免得父子倆人又鬧僵了,讓一個好女孩又飛了。
年輕女生有等到電話嗎?日復一日,連著好幾天,都沒有等到五哥兒子的電話,她以為當警務人員工作忙碌,上班時間不一定,隨時有意外狀況發生,所以等不到電話。然而,一個禮拜過去了,兩個禮拜過去,她不得不死了這條心,忍不住哀怨,我哪裡錯了?我其貌不揚嗎?我不如人嗎?連著兩個週六和週日都過去了,年輕女生心如死水,再也不去奢望了。最終,她永遠沒等到電話,因五哥獨子反應仍然強烈,雖然是母親大人在說項,他還是暴跳如雷,吼聲大叫,「幹!搞什麼屁!我不需要女朋友,不要再管我的婚事啦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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