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後繼有人
七十七、美國探親十二日行:偷拉屎尿
作者:吳聰賢醫師
美國時間,2月2日,週六,上午10時過後,在大孫子要求下,兒子轉電視給他看。他最喜歡的兒童youtube節目,不再是小火車、小汽車、小氣球、小模型人,等有關顏色、大小、數字、形狀等教學,而是機器人,他口口聲聲要的,「我要看機器人!我要看鋼鐵人!我要看黑武士、白武士!」結果,他看迷了,我陪著看,也忘記提醒,他爸爸忽然間,發現他褲子溼了一片,木質地板上一灘尿,知道他偷尿尿了,幫他脫掉褲子,要他去廁所尿尿。已尿了不少,應該沒有啥尿了,但我仍跟著他到廁所,他跨坐上小馬桶,我跟著喊,「來,解大便喔!快,解大便喔!」
他接受我的鼓勵,也真的用力解大便,但沒幾秒鐘,他放棄了,抬著頭,用可憐兮兮的眼神,向我祈求著,「爺爺,讓我看機器人。」他有磁性的「爺爺」聲音,還有祈求的眼神,我心軟了,低頭看著他,不置可否。爺孫心靈一點通,他知道我答應了,因我不像爸爸或媽媽那麼嚴厲,即刻起立,來不及穿褲子,不管光溜溜的小屁股,也不顧又瘦又癟的下半身,跑進客廳,繼續看他超愛的鋼鐵人。
他不僅看著電視螢幕,還手舞足蹈,不時擺出揮劍的姿勢,嘴裡也不時喊叫著,「咻咻!咻咻!」他的「咻」音,帶有濃厚的童音和鼻音,清脆渾圓,太可愛了,太好聽了,我超愛聽的,那種混合音,我嘗試無數次,怎麼學就是模仿不來。在台灣時,我常陪著他玩丟錢桶的遊戲,他把錢幣丟進錢桶時,嘴巴也會發出「ㄉㄨㄥˇ」的聲音,也是充滿童音和鼻音,有如人間天籟,世間少有,非常好聽,我愛死了,我怎麼學就是學不來。
他正看得起勁,在地板上快速地跳步,嘴巴還一直喊著「咻咻」,說時遲,當時快,他突然停止一切動作,轉身,飛奔往廁所,我也起身,用跑的,跟進廁所,我預料他要上廁所,應該是大便。沒想到,剛抵達廁所,才跨過門坎,一坨大便,已從屁股滾了出來,跌落到地板上。只差個一步或半步,另一坨更大塊的糞便,足有前面的五倍大,也是滾出來,跌落出來。他裝出無辜狀,回過頭來,用抱歉的眼神向我微笑,我也用微笑回應他。
兩坨大便,又髒又臭的,若是別人家孩子,我一定不管,掉頭離去,但它卻是我金孫的大便呢!怎會嫌髒?怎會嫌臭?金孫的大便,髒的變成乾淨的,臭的變成香的。我二話不說,分三次,撕下捲筒衛生紙,用衛生紙包覆大便,然後丟進馬桶,第三次,則用衛生紙擦拭地板,直到很乾淨,再沖馬桶。我洗完手,抱起他,不用衛生紙擦屁股,直接用洗臉盆溫水,幫他洗屁股。洗完屁股,放下他,他又轉過頭來,「毛巾擦屁股。」廁所吊著大型浴巾,幾乎垂到地板,他裝模作樣,拉來浴巾想擦,他怎麼擦?當然不會,還是爺爺代勞。從這次經驗,我三不五時,都會提醒他,「要不要尿尿?要不要大便?」小孩容易玩瘋了,保握不住時間點,以致拉屎又撒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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