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袍診間驚奇
四十二、很噁心的自我便秘治療（下）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十幾年來，我為心律不整所苦，台中榮總轉診，台北榮總門診，診斷為左右心房，心房撲動和心房纖維性顫動，住院接受心導管電氣燒灼術，手術沒成功，術後仍不時發作心律不整。所謂「不時」發作，是指至少每週發作，甚至每兩天就發作一次，深以為苦，卻莫可奈何，就當成此生的功課和修煉，聊以安慰。
有需要或有勇氣，再次接受電氣燒灼術嗎？我對它的成效存疑，或許是自己的心律不整較複雜吧？第二次手術結局難奢望。北榮、中國等大醫院，都有作心導管電氣燒灼術，也都號稱90%的治癒率，甚至95%以上，好似心律不整唯一的救命良方，石破天驚的偉大技術，簡直達文西再世，真的是如此嗎？我懷疑是簡單又單純的病患，暴增了如此高的治癒率。我遇過不少病患，年紀輕輕的，仍在就學中，高中生或大學生，僅僅發作一次三、五分鐘的心悸，就被拐往醫院，躺上手術台，接受了電氣燒灼術。當醫師的，有須要這樣積極嗎？有須要這樣衝業績嗎？
從台北榮總就醫以來的處方，我依樣畫葫蘆，已持續吃了十幾年，包括心利正（Rytmonorm
150mg）和心舒（Cintsu
40mg）。我目前的吃法，早晚，每十二小時，各服用一顆，若心悸發作，則加服一次，甚至兩次。有時，正當發作，我會把心舒糖衣錠，當成口含片，含在嘴裡，讓它慢慢溶化，效果似乎比較好些，尤其心臟剛要發作，才抖動兩、三下時，有近一半的機會吧，可以避免正式發作。
服藥可以預防心悸發作嗎？很遺憾，跟本無法預防發作，吃也發作，不吃也發作，好像累積到一個程度，電位滿了，滿則溢，心臟就會不正常放電，引發心臟蹦蹦亂跳，有如小鹿亂撞，又如萬馬奔騰。藥效如何？可以壓制心悸嗎？似乎不怎樣，沒曉路用，當發作時，服藥不會停止發作，仍會持續發作好幾個小時，常連夜發作很久，難以入眠，直到早上睡醒，黎明趕走黑夜，才發現雨過天晴，心跳莫名其妙地，不再活蹦亂跳了。
有時，心悸有如鬼魅，如影隨形，死纏爛打，緊咬不放，早上醒來，心臟仍然如小鬼般活蹦亂跳，恨不得捶胸頓足，踹它個九霄雲外。但是，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，包括憋氣暫停呼吸、冷水沖臉、涼水沖澡、甩手甩腳、伏地挺身、仰臥起坐、原地跳躍等，全是無用的把戲，反而，到田裡除草去，心無旁鶩，一心無二，專心一意，經過一、二小時，才頓然發覺心悸消失了，隨天上雲彩飛去，也可能被成對的八哥叼走了。
罹患心律不整苦嗎？當然苦，出門在外，兩種藥都要隨身攜帶，不管效果好壞，縱然只有少許幫助，總要吃個心安。會擔心怕死嗎？算了！人生這條路早晚要走，早走、晚走又如何？笑傲同窗好友有幾時？「嘿嘿！同學啊，很抱歉喔，讓你先走一步啦，我會送你一程。」不想走，也要走；再怎樣死皮賴臉，哭天喊地，緊拉著床沿欄杆不放手，最後還是得走。
在門診，遇過不少病人，八、九十歲的老病患，當我將聽診器靠近病患胸前，馬上聽到患者心臟蹦蹦亂跳，心跳130，甚至超過140，有如脫韁野馬，管不住，收不停。但老病患主訴的症狀，全然與心悸無關，好似心律不整稀鬆平常，家常便飯，見怪不怪，不以為意；又似雙方互相妥協，握手言歡，放下屠刀，和平共存呢！
既然，心律不整患者還能活到八、九十，我又何必操啥心？人生在世，不忮不求，知足常樂，七十瞑目，不算早；八十瞑目，可含笑。見好就收，春風得意，人見人愛，留個好回憶；活得太久，一身病痛，人見人厭，反是累贅，更是活受罪。
二十餘年前，我還是臨床醫師，有一個病人，罹患上心室心搏過速症經年，也是心房撲動、心房纖維性顫動一類的毛病，都是心臟神經傳導出問題，每回發作，大約一、二週發作一次，必來醫院掛急診，靜脈施打Isoptin，沒半分鐘，心跳恢復正常了，仍要求住院，以致一個月中，至少有半個月是住院，習慣住院來逃避心悸發作的驚恐，也躲避死神的蒞臨。
然而，無法逃避，也難以躲避，某天半夜，心搏過速有發作，緊急呼叫119，欲送來醫院，結果半路上，心臟停止跳動，來不及送醫，香銷玉殞，享年六十不到。如果，我跟她一樣，心悸發作就送醫，保證三天兩頭跑急診，急診室護士肯定恨死我了，「每兩、三天就來半夜吵人，雞飛狗跳似的，死老頭白天睡太飽，閒極無聊，晚上來急診湊熱鬧，還是來看風景？不如早死早超生。」
生不過喜，死不足惜，我不是完全不怕死，而是視死如歸，早晚要走上這一遭。另外，我也想賭它一把，也可說是鴕鳥心態吧，我這樣過日子，看心律不整如何來奈何我？我最終是死於心臟衰竭，還是死於其他疾病？我可以活到七十歲，還是可以活到八十？大家等著瞧。
我把心律不整痼疾，當成此生的功課和修煉，未免太悲觀了吧？好似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悲慘！不應該啦！因心律不整之故，我每每抓著內人，跨縣市，到處爬山健行去。台北榮總電氣燒灼前，我認為因缺少運動，心臟軟弱無力，不夠強健，才會導致心悸，所以每逢假日，我騎著摩托車，載著內人，到處爬山健行。
彰化縣，從北到南，彰化市、芬園鄉、花壇鄉、大村鄉、員林市、社頭鄉、田中鎮至二水鄉，沿著山腳路，一路上所有八卦山步道，都走過無數次，有趣的，健行外，兼欣賞南彰化的台灣獼猴。台中大坑風景區的步道，從第一條到第十條，也走過無數次。後來，挑戰二千米上下的中級山，如東勢大雪山林道沿線的大棟山、橫嶺山、鳶嘴山、稍來山，也不屈不饒，遠征了谷關七雄，包括八仙、馬崙、屋我尾、波津加、東卯、白毛、唐麻丹等七座山。谷關都不遠千里了，縱然千里迢迢的苗栗南庄，哪會看在眼裡，當然踏遍那裡的佳里山和哈堪尼山。
我倆也趁兒子在陽明唸碩士，以及在中研院工作的機會，我與內人搭北捷，走遍捷運沿線，不少的親子步道和親山步道。當然，也不錯失新北投泡溫泉，公立的露天溫泉，國際知名的觀光旅遊景點，黃、白、紅、黑各色人種，混雜在三層，各不相同水溫的溫泉池裡，可是世界奇觀。還有，四十元零錢可泡三個小時，夭壽便宜的大眾化泡湯行呢。
自從台北榮總電氣燒灼失敗後，我懷疑不知哪天會死於心臟衰竭，因我每次心悸發作，不是三、五分鐘，而是好幾小時，甚至二、三天，所以，我又重新抓著內人，到處爬山健行，絕不是大吃大喝的遊山玩水，我反其道而行，置之死地而後生嘛，欲多鍛鍊心肺功能，以應付未來心臟衰竭的來臨。如果，沒有爬山健行，在平常日子裡，每天早上，我也會待在田裡，汗流浹背的勞動著。
每次爬山健行，我都是拉著內人同行，我由衷地感謝老婆，她的陪伴是我最大的動力。某天，老婆竟然說出內心話，讓我感動不已。她說：「此生最大的幸福，就是陪著老公爬山健行，尤其是大雪山林道、谷關、南庄，獨自倆人的登山行，是一輩子永難忘懷的記憶。」天啊！罹患心律不整，不全然是壞事，竟然有此意外的收穫，它可是好事，始料未及喔！
話休絮煩，廢話少說，言歸正傳。服用十幾年的心律不整藥，藥效如何不提，對我來說，最大的副作用是便秘，只要兩、三天沒上廁所，往後數天，馬上遭受便秘之苦，使盡吃奶力量，耗盡九牛二虎之力，縱然因出力而滿頭大汗，就是乾耗著，拉不出半粒屎來。這一耗，不是五或十分鐘，可能是二十分鐘或半小時，就是只出汗，不出屎。唉！對多產婦來說，肚子一急，可能不用十分鐘，早生下孩子，下床，抱著新生兒，走人了。
曾有一次，參加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登山行，回程，來到登山口，內急，我奔往廁所，蹲上糞坑，憋氣使力，臉紅脖子粗，就是解不出大便來。我又怕佔著茅坑不拉屎，被等在門外頭，預備換衣服的山友謾罵，更加急得滿頭大汗，但大便不是無影無蹤，而是確確實實地卡在肛門口。每次登頂，回到登山口，眾人皆汗流浹背，通身淋漓，內衣、內褲，裡裡外外，全身俱溼透，上遊覽車前，都會急著換穿乾淨的衣服。廁所門外，就是一票等著換衣服的山友。
我蹲了近十分鐘，與大便奮力地搏鬥著，我似乎永遠落居下風。當下，廁所門外，排隊的山友不耐煩了，大聲嘀咕，還猛敲著門，「拜託！誰在裡面？換個衣服要換十幾分鐘啊！難道是小姑娘，換完衣服還要梳妝打扮啊！」我在裡頭，瞬間滿臉羞紅，我大便時機點不對，不能怪別人不耐煩，不拉屎佔茅坑是錯的。我滿心羞愧，顧不得老臉，提著褲頭，光著屁股，趕緊低頭閃出門外，逃之夭夭，羞於見人。
自己是醫師，常在門診衛教便秘的患者，但衛教常是騙人的，說得頭頭是道，講得輕鬆，卻也僅是講爽的罷了。我努力多喝水，多吃青菜，多吃水果，增加纖維質，按時蹲大便，就能解決便秘燃眉之急？別夢想了，當然沒有，照樣還是便秘又便秘。坐馬桶時，我盡量頭前傾，弓著身子，甚至如網路流傳的，腳下還墊著小板凳，讓直腸與地心成一直線，方便大便隨著用力和地心引力，直直往下墜，有用嗎？別幻想了，當然沒有用。
有一次，在家坐馬桶，坐到腰酸了，大便還是不聽使喚，我乾脆不坐馬桶，直接蹲在廁所兼浴室的地板上，有如回到孩童時代，就在地上大便了。我調整呼吸，呼氣、吸氣和吐納，加上低聲下氣的哼哈聲，使出十八般武藝來，有解出大便來嗎？沒有，談何容易。最後，我耍賴了，因關著浴室門，不怕被瞧見，我脫光所有衣褲，趴在浴缸邊上，就半蹲半站著，奮力憋氣使力，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，解出了幾粒大便。
為何說「幾粒」？因大便是一粒一粒的，大小有如羊糞，成圓形，直徑一公分上下，不僅堅硬，還有彈性，掉到地上，有如彈珠般，竟然會彈跳起來，還彈跳了二、三回，才靜止不動。僅解了兩、三粒，肛門裡頭還塞滿糞便，怎麼辦？天啊！超級的無奈，我命苦啊！有一種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，萬般無奈的折磨，令人扼腕的忿慲。
我解大便，就如上述般的痛苦，非常羨慕腸躁症的患者，「噗」的一聲，大江東去，黃河入海流，黃澄澄的糞便直衝馬桶，多乾脆，多輕鬆，也多愜意。解不出大便，讓人煩躁外，也相當浪費時間。暑夏時刻，太陽很早起床，我清晨五時就去田裡工作，然後六時四十五分回來，再趕七時，開車往彰化，衛生局上班去，若欲解大便，須耗上半個小時以上，還不一定有成果，田裡豈非不用去了？哪來的美國時間？以致惡性循環，雪上加霜，永遠落在便秘的泥淖裡。
後來，突然靈光一閃，窮則變，變則通，我當臨床醫師時，常給病人挖大便，我為何不能給自己挖大便？或者請內人幫我挖大便？內人曾是多年重症加護病房護士，難免有幫病人挖大便的機會，應是箇中好手。不過，讓老婆挖屁股，可是天大的難為情和難堪！把老公的面子往哪裡擺？老來，唯一薄薄的一層小尊嚴，豈非消失殆盡？士可殺，不可辱，我寧願被大便憋死、撐死，也絕不讓老婆挖大便。
不讓老婆來，其他人更不用說了，只好自己來了。我戴上家裡，內人專用的洗衣手套，抹上一大坨肥皂凍，以下就是自己挖大便的步驟。第一步，躲在浴室裡，關起門來，避家人耳目，以維個人尊嚴，然後脫光衣服，以方便事後的沖澡。第二步，雙腿張開與肩同寬，雙腳成120度外翻，然後蹲在馬桶前地板上，這是方便挖出來的大便，容易清掃丟入馬桶裡。第三步，戴著已潤滑過的手套，將右手食指，左撇子則是左手食指，從顏面正前方，插進自己的肛門。若從屁股後方插入，手指不夠長，也不順手。最後一步，食指往前彎曲，並攪動食指，然後逐一把糞石摳出來。
由於洗衣用的手套，材質堅硬，且有無數粗糙的小顆粒，以致磨損到直腸黏膜，挖出大便，也挖出血來，血淋淋的，糞便沾血，肛門也直滴血，害得地板鮮血橫流，蠻嚇人的。因這次流血經驗，往後，我再也不戴手套了，或許外科專用手套，材質柔軟，可以避免流血，但家裡沒有，也懶得去藥局買。我直接用光滑的食指挖大便，事後，再狠命用肥皂洗手三、四回，直到食指聞不出大便臭味來。
我發現不戴手套的食指，比戴外科手套的食指，更好使，更加順手，因敏感度提高，不會傷到黏膜，不會血淋淋的，同時，三、兩下就挖得清潔溜溜。或許，你會說，好變態喔！噁心死了！髒死了！確實是如此，超髒和超噁心的，但想到戰國時代，孫臏和龐涓的故事，孫臏為了躲避龐涓的迫害，裝瘋賣傻，吃起自己的大便呢！還有，春秋時代，越王勾踐，為了取信吳王夫差，代表他臣服的誠信，在吳王夫差生病時，嚐了吳王夫差的大便。跟吃大便相較，僅只摸大便還能算又髒又噁心嗎？
如果，你跟我年齡相仿，近七旬的老翁，你難道沒摸過孫子的大便嗎？那代表你祖孫親情不及格，須重補修學分。我孫子出生第四天，才解出一大灘深黑色的胎便，胎便又濃又稠，有如鋪馬路的瀝青，粘在小屁股上，很難清洗，當爺爺的我，二話不說，把小孫子抱在懷裡，泡在洗臉盆溫水裡，然後用我的手指頭和指甲，很小心地，一片片，一塊塊，把胎便刮下來。我會覺得噁心或髒嗎？沒有！反而非常慶幸小孫子，終於解出胎便來。我幾乎嚇壞了，直擔心小孫子是否罹患了「先天性小腸閉鎖腸狹窄症」。
等孫子逐漸長大，他回台中家，或我去板橋家探望他，每碰到他解大便，不僅紙尿褲一大坨大便，連屁股也沾黏一大糊糞便，我都直接用手摸著大便，幫他清洗乾淨。後來，孫子去了美國加州，已經兩歲四個月了，我去美國探望他，當他解大便時，我照樣摸著大便，幫他洗屁股，我不僅不覺得髒或噁心，還甘之如飴呢。我不嫌棄孫子的大便髒又噁心，當然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大便囉。
我不是省油的燈，當我挖大便時，我一不做二不休，會順便摸摸自己的直腸，檢查是否長腫瘤。我是外科醫師，這是外科的基本訓練，肛門指診，可以檢查出肛門以上七到十公分的直腸癌，佔所有大腸直腸癌的四分之一，比率可不小呢。摸蛤兼洗褲，我不僅摸直腸，也同時摸前列腺，這也是泌尿外科的基本訓練，肛門指診診斷出前列腺癌的準確率，比抽血檢查前列腺特殊抗原指標，還要高出很多。我自豪自己的指診，有這樣的功力。
你或許會問我：「自己當醫師，為何不開藥給自己吃？」沒錯，我曾開藥給自己吃，緩瀉劑Dulcolax（成分Bisacodyl），睡前服用一顆，沒效，改成睡前兩顆，效果挺好的，隔天早上必然解便，但有三點理由，讓我不喜歡服藥。第一點理由，大便時，腹部會稍微絞痛，不挺舒服；且要慌慌張張衝往廁所，趕快脫下褲子，坐上馬桶，否則會來不及；且後面是拉稀的腹瀉，爛泥一大灘。
第二點理由，有時，腹瀉不只一次，而是間隔一段時間，又拉上第兩次，且兩次時間都不一定，完全無法預測，這會影響我在衛生局的上班。我豈能開會開到一半，突兀地離席，奔往廁所上大號？如果出差外出，車行高速公路，我要如何找廁所去？如果進行專題報告，我如何中途開溜，說我肚子痛要大便去？第三點理由，是我個人的擔心，緩瀉劑吃久了，是否有副作用？大抵應該不會，但可能養成依賴性，沒吃就沒大便，有如安眠藥，沒吃就睡不著覺；也可能產生劑量效應，兩顆沒效，要改吃三顆，接著，三顆沒效，變成要吃四顆，有如另一種緩瀉劑Through。
其實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，可能是優越感或自負吧？也可能深知藥無好藥吧？醫師開藥給病人吃，哪有自己開藥給自己吃？自己還當什麼醫師？藥是化學品，有謂「藥就是毒」，病人要求吃藥，不得不給，自己豈能自踏陷阱？除了心律不整藥，我幾乎不吃藥的。所以，緩瀉劑吃了三、四次，我就敬謝不敏了。
文章要結尾了。其實，衛教宣導說的，「多喝水、多吃青菜、多吃水果、按時蹲大便」，是基本的要務，多少是有效的。以多吃水果來說，確實是有效的，比如坊間常說的香蕉，絕不是一根香蕉或兩根香蕉，就可以輕鬆打發的，我個人經驗，常要一次吃上七根或八根香蕉，吃到吃不下飯。年輕時，去當兵，軍中每天發一根香蕉，阿兵哥便秘的情形，仍然非常的普遍，不是嗎？
有謂吃芭樂會便秘，「吃芭樂，放槍子」，這是錯誤的，我的經驗是可以通便的，尤其把芭樂籽咬碎合著吃，效果更佳，跟本不輸給緩瀉劑，不過，也不是吃半顆或一顆而已，我都要吃上兩顆以上。再來，木瓜也有通便效果，也不是吃一小片或兩小片，而是吃上半顆或一整顆，每顆都是重達上公斤的。我家自種的木瓜，幾乎沒有半公斤以下的，有的甚至重達兩公斤。曾有路過民眾看到，問我：「你手上拿的是綠木瓜，還是冬瓜？」
上述的香蕉、芭樂和木瓜，自家田裡有生產，免錢的，也吃免驚的，想吃多少，就吃多少，所以，我一天會吃兩、三種，重達一、二公斤的水果，省了不少白米飯。全聯福利中心的凍漲專區，四公斤裝白米，要價可是158元，煮不了幾頓飯。自家的田裡，從不噴除草劑，水果也不灑農藥，也不用化學肥料，所以，純屬有機水果。不過，品質差，上不了檯面，沒有市售的甜度高，賣相也不漂亮，若擺上攤，絕不會有家庭主婦願意掏錢買。
另外，如果來到產季，如芒果和酪梨的盛產期，這個時節，芒果盛產期已過，正等著酪梨盛產期的來臨，我每天吃，三餐都吃，不僅拉出軟便，甚至還拉稀呢。所以，衛教宣導說的「多吃」水果，不是小娘子般的吃幾片，而是狠狠的「多吃」，吃一大堆，好幾碗公，好幾公斤重，才真的有效。
至於按時蹲大便，也是相當重要。自從兩年半前，衛生局退休後，不僅工作壓力頓減，且時間多的是，完全自己的，可以自己掌控，有便意了，想上廁所，就可以上廁所，沒有半絲阻礙，不再便秘惡性循環了。
挖大便已成過去了，那麼不再有便秘的困擾了嗎？因持續服用心律不整的藥物，便秘還是會持續存在的。先母晚年，常向我自訴，「每天有大便，但會便秘，只是屎頭比較硬，必須用力蹲大便，較為辛苦。」目前的我，正步上母親晚年的路子。（108年5月31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