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無限好(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)
九十六、彰化縣醫師公會108年度春季旅遊-牛耳石雕公園(中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醫師公會年度旅遊記,全文分上下兩集,上集副標題「問世間情為何物」,此為啥?因旅遊第一站,來到中台禪寺,我不禁想起多年往事,「男女感情無常」,感慨萬千,於此,款款細述如下。
話休絮煩,進入「問世間情為何物」緣由,屬真人真事故事。二十多年前,某弘光護理科學生,在醫院實習,遇上某國防醫學系學生,也在同醫院任實習大夫,郎才女貌,男有情,女有意,兩人瞬間蹦出火花,陷入熱戀漩渦,同進同出,只羨鴛鴦不羨仙,羡煞醫院內所有同仁,認定是天生一對,地造一雙,也讓不少護生和staff,因失去先機,垂胸頓足,哭腫雙眼。
時間飛逝,兩人畢業後,各自就業,仍持續交往著,女的帶男的回家,見自己的父母,女方父母見到乘龍快婿,樂得合不攏嘴;女的也見過男方父母,男方父母以禮相待,不置可否,似乎少了些熱絡。三、四年過去,兩人開始談論婚嫁,也相約去買訂婚戒指。沒想到,訂婚前夕,晴天霹靂,風雲變色,天昏地暗,男的竟然悔婚,訂婚當天不見人影,等不著人,新郎落跑了。
沒三個月,傳來消息,男的已婚,新娘不是她,他娶的是南部某企業集團總裁,身價十幾億的千金。女的悲恨不已,尋死尋活的,甚至割腕自殺,服安眠藥自殺,均被送往醫院急診室,緊急救回來。自殺意圖,害得父母辭去工作,一天二十四小時,緊陪在身邊。不管父母、兄弟姐妹如何勸誡,連姨媽、姨婆、嬸母、嬸婆都出面安撫了,女的仍然往死裡鑽,整天披頭散髮,苦苦啼啼的,不吃不喝的,害得鄰人,以為她罹患精神分裂症了。
經過五個月的折騰,又傳來消息,男的新婚妻子生下了男嬰,女的自此死了心,恩斷情絕,不再存有幻想,她不再哭鬧了,卻決定遁入空門,剃髮為尼。此決定,又讓父母驚慌失措,發動不少三姑六婆、親朋好友,來家裡勸說,但女的心已絕,執意要出家。女的離家出走,出家的地點就是中台禪寺,由惟覺安公老和尚親自剃度。
入佛門後,女的父母極度不捨,花樣年華,如花似玉的女孩,要人疼,要人愛的,竟然日夜伴青燈,多孤獨,多淒涼,豈能不捨?兩老多次叫車,跑往中台禪寺探視,盼望她還俗,希望她回頭,甚至父母雙雙跪下磕頭,懇求女兒回家,但女的心堅意決,不為所動,全然婉拒,拂手而去,留下那淚眼雙垂的父母。
我內人,與女的是學姐妹關係,也曾在醫院共事過,內心也難過不已。當年,內人請我開車,前往埔里,陪她入中台禪寺探視她。這是我第一次到中台禪寺,看到漢、南北朝、唐、宋等,所出土的古佛教文物,每件都是精品,沒有一件不是國寶,我不僅大聲讚嘆,「美哉!偉大的中國文化藝術品!」也不禁驚覺,「天啊!中台禪寺財力雄厚,簡直富可敵國!」我不禁叨唸起,彰客女導遊所說的賺錢三大行業,「第一操政治,第二開廟寺,第三做兄弟」。
我第一次看到這位學妹,女的確實長得很漂亮,眉清目秀,娥眉、蒜頭鼻、瓜子臉,氣質也很好,溫柔婉約,秀外慧中,肯定是人見人愛的大美女,但嘴唇稍薄了些,符合紅顏薄命的相命學特徵。內人與她見面,相視兩無語,不知該說些什麼好,無聲勝有聲,內人淚水滿眼眶,她也是紅了眼眶,淚眼欲滴。最後,兩人合掌膜拜,互相祝福,內心互許平安喜樂,然後,依依不捨離去。
後來,斷斷續續,從內人處聽來消息。女的在中台禪寺待了十餘年,往後,被派往中台禪寺所屬的北部某精舍。目前,中台禪寺在全世界共有108間精舍,如果全台有368間精舍,則每個鄉鎮市區都有有一間了。女的被派到精舍後,沒想到壓力挺大的,因自己要找財源,以維持精舍的運作,包括法會、弘法講座、禪七等活動,以及水電、香燭、鮮花等花費,背後若沒有足夠的信眾捐輸,保證捉襟見肘,難以為繼,甚至關廟走人,所以,要一個弱女子、小女子,來主持掌管一個精舍,談何容易?
未及兩年,壓力比天高,挫折比海深,再也挺不下去了,無法繼續待下去了,只好離開中台禪寺,轉換到另一個佛教山頭。然而,換了另一個佛門,環境不同,規矩不同,女的難以適應,不到兩年,只得離去。離去,要回哪裡?不得不,重回父母身邊,此刻,年邁的雙親均已白髮蒼蒼,盼望到的僅是消逝的歲月。雖回到父母身邊,仍沒還俗,依然削髮,在家修行。
我問內人,「既然離開了佛門,難道不能蓄髮還俗嗎?」內人說:「已是五十餘歲的女人了,蓄髮又如何?還能找回年輕的歲月嗎?遠離世俗這麼久了,人事皆非,物換星移,她還能適應醫院的職場環境嗎?」命也?運也?人生之悲哀,也是人生之遺憾。我不禁想起金代詩人元好問(西元1190年-1257年)的「摸魚兒-雁丘詞」:「問世間情為何物?直教人生死相許…。」
「新郎結婚,新娘不是我」,有須要生死相許嗎?非君不嫁,非娘不娶,執迷不悟,甚至連命都不要了。有須要遁入空門嗎?用逃避來忘記一切,還是用孤寂折磨自己?豈非用別人的過錯,來處罰無辜的自己?下面,另一個真實案例,不一樣的思考模式,不一樣的選擇,獲得不一樣的結果,結局是:人生是美滿的,人生是幸福的。
女的,也是弘光護理科學生,在醫院實習時,遇上也是國防醫學系的實習大夫,郎才女貌,乾柴碰上烈火,蹦出愛的火花,兩人出雙入對,公開了戀情,害得醫院同仁羨煞,也害得兩位學姐,因吃醋,憤而離職。兩人進展神速,沒兩個月就租屋同居,親密又恩愛。兩人畢業後,男的在北部軍方醫院任職,女的也北上,找鄰近的私人醫院上班,持續交往,延續著鴛鴦般的同居生活。
不僅台北西門町、信義商圈、北投溫泉區、淡水漁人碼頭、福隆海水浴場,常見兩人蹤影外,三不五時,趁長期假日,兩人出國旅行去,儼然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妻。交往的三年期間,女的為男的墮過兩次胎。等到談論婚嫁時,男的閃爍其詞,藉故拖延,以致婚事一直延宕。當女的發現異狀,已經來不及了,男的移情別戀,跟醫學教授的千金,談起婚嫁,終至結束了兩人戀情。
「新郎結婚,新娘不是我」,不過,女的不因此痛不欲生,要死要活的,也不悲觀消極,失戀反成了動力,她進補習班,積極奮發,考上了研究所。讀了兩年碩士後,不再當醫院護士,應徵台大醫學院內科系的研究助理,沒兩年,被一位醫學博士生看上了,譜出戀曲;沒半年,就傳來兩人要結婚的消息。
內人,與女的,也是學姐妹關係,也曾醫院共事過,接到喜帖,我陪內人北上,到圓山大飯店參加她的喜宴。我初次與女的見面,不禁驚為天人,五官非常亮麗,雙眼皮,眼大如杏眼,高庭鼻子,櫻桃小嘴,鵝蛋臉,配上高挑的身材,加上白皙皮膚,簡直如烏克蘭來的模特兒,漂亮到令我窒息。後來,據內人說,女的婚後,陸續生下兩男一女。如今,年近五十,依然亮麗動人,先生是某財團法人醫院的院長,夫妻恩愛,過著幸福又美滿的生活。
「紅顏多薄命」嗎?似乎是,又似乎不是,其實完全不是,紅顏是優勢,豈會是劣勢?男女感情,其結局端在個人,有何心態,就會有何高度,就會有不同結果。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,縱然不能成眷屬,也不能自我放棄,消沉墮落,而須莊敬自強,開創新局面,找其他人來成眷屬,創造自己的幸福,不是嗎?
此兩案例,都是弘光和國防畢業的學生,這純屬巧合,並非弘光都是棄婦,也非國防都是負心漢。其實,人是善變的,男女感情方面,沒有種族之別,沒有城鄉之別,也沒有學歷或學校之別,當然,也沒有男女之別,男人會變心,女人也會變心,只是男人遠多於女人罷了!或許不是如此,可能男女平分秋色,只是男人羞於啟齒,有淚不輕彈吧。
醫師公會旅遊行程,一日來回,晚間回來彰化,在「遇見幸福婚宴會館」舉辦餐會,此會館位於彰化市大埔路巷弄內,蠻偏僻的,我與內人都是第一次來,因庭園寬廣,綠草如茵,花木扶疏,適宜新郎新娘婚照;且視野開闊,可遠眺彰化最漂亮的海頓別墅社區;加上會館建築,巍峨、新潮、亮麗,不失為舉辦婚宴的好地方。內人心情好,好像自己是新娘,手機猛拍照,也在庭園留下不少黃昏美景。
每次旅遊晚宴,醫師公會都會安排餘興節目,大抵是卡拉OK歡唱,這晚,甲車為了拼那放在紅包袋內的兩百元賞金,近十名醫師和眷屬,一起上舞台,唱起了林子祥和葉倩文的「選擇」。看那舞台大螢幕的情話,「…希望你能愛我,到地老,到天荒;希望妳能陪我,到海角,到天涯。…我一定會愛你,到地久,到天長;我一定會陪妳,到海枯,到石爛…。」想起中台禪寺出家的學妹,想起台大當研究助理的學妹,我內心很幹譙!太做作了!
啥「地老天荒」、「海角天涯」?啥「地久天長」、「海枯石爛」?統統都是騙人的神話!要達到有結局的地步,不知害了多少年青男女,也不知有多少年青男女生死相許?縱然達成了有結局的地步,也不見得「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」,中途變卦,同床異夢,各奔東西,豈是少見的?台灣內政部多年前統計,每五、六對夫妻,就有一對夫妻,成了怨偶,以離婚收場呢。當然,能有善終的夫妻也不少,這可是前世修來的福份呢。
人嘛,除非老到走不動,老到老年癡呆,老到沒法辦離婚手續,否則不要唱高調,說什麼白頭偕老的笨話。幾年前,不見日本流行「熟齡離婚」嗎?老來相看兩討厭,不如離婚算了。目前,日本流行的是「卒婚」,女的看男的,是全身邋遢發臭的糟老頭;男的看女的,是愛嘮嘮叨叨的糟阿婆,彼此相看不順眼,不如分居去,眼不見為淨,你過你的生活,我過我的生活,人生多美好!
收斂感傷情緒,回頭繼續說今天的旅遊行程。今日的中台禪寺,與往年相較,最大差別是旁邊多了一棟建築,中台世界博物館,105年落成開幕。博物館巍峨高聳,仿長安古城,四殿六塔的唐風建築群,氣象輝煌。全館共計十八個展廳,展示西元一世紀至近代的佛教文物,包括佛教造像、石碑、書畫、碑林真跡拓本等。原本佛教文物,都在中台禪寺本館一、二樓展示,如今遷往博物館,本館僅剩巨大的慈悲佛像,顯得更肅穆莊嚴,少了商業氣息,也沒了「富可敵國」的負面情緒。莊嚴的氛圍,令我也隨著眾人,在每尊佛像前,雙手合掌,頂禮膜拜。
博物館前廣場,有座很大的花台庭園,中間有著超過兩百坪的蓮花池,五顏六色的蓮花正盛開,含苞待放的蓮花更是嬌豔欲滴,吸引我不少目光,內人則拿著手機猛拍照,好像要與它們爭艷般,「是老娘漂亮,還是你漂亮!」內人拍她的照,我信步走往博物館,聽走出來的醫師說「門票一百元」,不過,滿65歲則免費。時間上的關係,醫師公會沒安排參觀的行程,我也不想丟下內人,獨自進去,僅在門口處,伸著頭,左右顧盼,感受那富麗堂皇的氣魄。我不禁再次興起感嘆,「起廟寺」應該排在「操政治」的前面,它才是第一名賺錢的行業。
遊覽車來到中台禪寺門口時,彰客導遊說:「大陸團來南投,必遊的兩個景點,必然是中台禪寺和日月潭。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好,我們在中台禪寺,會與大陸團錯開,但在日月潭,則會碰上大陸團。」導遊說的神準,來時,只有醫師公會的六輛遊覽車,當我們要離開時,廣大的停車場,停車場入口是廁所,滿滿都是大陸團的遊覽車,少說二、三十輛。如果中台禪寺,停車場和廁所都收門票,肯定日進千金萬兩。
彰客導遊說:「韓國瑜的十四字箴言,『貨賣得出去,人進得來,高雄賺大錢』,自從他當選高雄市長後,大陸團更加如潮水般,排山倒海,洶湧滾進來,這是很大的商機,以致有些不肖台灣導遊,免費的景點也給人家收門票,害得不少景點,尤其是寺廟門口,都會張貼『免門票』。」台灣不少景點是不收門票的,特別是佛門等宗教聖地,不像大陸,進廟就是要收門票,以致讓台灣導遊有機可乘。
我們來時,沒有半名大陸客,等我們要回去時,大陸客湧進來了,在朝山大道上,全都是大陸客,滿坑滿谷,摩肩接踵,聲勢浩大。除了幾位摩登年青女孩或半老徐娘,穿著較時髦、新潮外,極大部分都是穿著樸素,灰暗色彩的老舊衣服,上了年紀的鄉下阿公和阿婆。看那些滿臉風霜,經歷炎涼生態的長者,我不禁想起已過往的父母,他們都是時代的過客,堅強地為後代子女,拼搏地過活著。
上午十點,上遊覽車,離開中台禪寺,開往牛耳石雕公園,今天行程的第二站。牛耳石雕公園位於埔里中潭公路旁,往日月潭和埔里的交叉點上,佔地五甲,擴建後,又名牛耳藝術渡假村,為亞洲首座的素人雕塑園區,蒐集了素人藝術家林淵先生,十餘年來創作生涯的精華作品。內人十幾年前,跟隨媽媽教室的成員,帶孩子來過,我則是第一次來,充滿著新鮮和好奇。
彰客導遊說,入石雕公園,門票是一百元,因公會有訂桌,中午在此吃飯,所以免門票。公會訂桌是每桌3500元,菜色還算公道的。導遊沒說錯,門票一百元,但今天例外,因園區辦理賞桐花活動,還設有救護站,入園全免費。桐花又名五月雪,因今年暖冬,提早開花了,可說是四月雪,園區桐花正盛開。可能有賞桐花活動,且入園免費,吸引眾多人潮入園,攜家帶眷的,兒童特多,搶搶滾的。這裡不是大陸團的景點,所以民眾都是台灣人。因停車場不大,已被彰客塞滿了,其他遊覽車都被堵在園區小路上,寸步難行。
我把眼睛放在素人石雕,石雕就擺在園區小路兩邊,應該有五、六十座,每座都是非常的簡樸,也非常的隨意,不像一般藝術家的精雕細琢,反像是鄰居兒童的突發創意。大抵依照岩石的大小和外型,在重要輪廓部位,敲幾下,刻幾筆,大致展露出眼睛和鼻子來,但這幾下、幾筆,卻都是神來之筆,把岩石刻劃得傳神和神氣活現。當我對照著說明牌的命名,例如「小倆口」、「別有洞天」、「小肥豬」、「心連心」、「大肥羊」等,都忍不住發出內心的微笑,不精細,卻他媽的太傳神了。
可惜,時間緊迫,上午十一點就要吃午餐了,下午一點就要離開了,加上不少轎車停在小路邊,擋住了石雕,我無法細細品味,也沒拍照。這些石雕很值得收藏,但每顆岩石,輕者二、三十公斤,重者數百公斤,只能擺在庭院觀賞,也因日曬雨淋,長了青苔,石雕更顯質樸。園區中央,有年青小夥子,擺著一堆石雕叫賣,可能是林淵先生的後人吧,但與路邊石雕反差太大了,成了鬼劃符,少了質樸,更少了傳神。年青小夥子有先人的基因,卻沒有先人的天賦,想學,都學不來。
牛耳石雕公園,於民國76年,由埔里人黃炳松所創辦,為何取名「牛耳」?原來有其原因。據黃炳松說:石雕公園,陳列著林淵、朱銘和楊英風三人的石雕藝術品,因三人生肖都屬牛,且共同為台灣藝術創作努力,希望他們執雕刻藝術界之牛耳,故石雕公園以此命名。
「執牛耳」有其典故。據左傳記載,春秋戰國時代,各諸侯國訂立盟約時,必須舉行「歃血為盟」的儀式。先將牛耳割下取血,並將牛耳放在盤上,由主盟者執盤,故主盟者被稱為「執牛耳」,主盟者率先,將祭拜過天地神靈的牛血,塗在自己口上,接著,與盟者也相繼將牛血塗在自己口上,宣誓以天地神靈為鑑,彼此共同遵守盟約。後來,「執牛耳」引申為在某方面居領導地位的人,有如「冠軍」或「第一」的代名詞。
素人藝術家林淵,不像朱銘或楊英風那麼又名,卻有其不凡的一面。民國2年,林淵出生於南投魚池,佃農之子,家境清寒,沒受多少教育,僅在公學校唸了幾個的書。民過67年,66歲,在孩子說服下,從農事退休,開始從事石雕創作,用最基本的鑿子、鎯頭,一鑿一鑿地點作品,作品天真爛漫質樸純真,頗多趣味。直到80歲過世,14年期間,創作不斷,除了石雕,還有木雕、油畫、水彩、刺繡等,共5000餘件作品。
林淵生前,其作品曾在國內各地文化中心、美術館,舉行巡迴展覽,作品也遠渡重洋,前往法國、日本、香港等地展出,頗獲好評。他完全沒有接受近代美術教育的薰陶,有如當年的洪通,他也是台灣,最具代表性的素人藝術家之一。
因參訪時間短促,我沒有多餘時間瀏覽所有石雕,我沒發現朱銘或楊英風的石雕,但看到四、五座銅雕,其中有一座是楊英風本人雕像,但作者是其他的藝術家;另有兩座,雕刻的是宗教界領袖,包括證嚴法師,雕塑得維妙維肖,一眼就能認出是證嚴法師。這些銅雕刻劃細微,雕工精細,栩栩如生,都是響叮噹的名家之作,保證是全國得獎的作品。
但上述銅雕,與林淵的石雕相較,後者的質樸、純真、可愛和傳神,有如鄰家的小哥哥或小妹妹,在你眼前跳動嬉鬧,更讓人莞爾,印象深刻,和永留記憶。前者是匠工,後者是匠心。工匠的技藝,可以學習和仿效,但藝術家的天賦,則是百年難尋,千年難見。(108年5月7日完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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