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四八）打虎抓賊親兄弟

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四八）打虎抓賊親兄弟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114年3月22日，週六，上午7點半，天行健，自強不息，例行公事，我換穿工作服，騎機車出門，往田裡工作去。似乎太晚出門了，我應該早些出門才是，6點半之前，天已大亮了，對面捷運鐵軌已轟隆作響了；7點不到，巷弄已人來人往，且陽光已灑滿隔壁鄰居頂樓女兒牆了，最主要的，清晨已不再那麼寒冷了，所謂打狗不出門的冷冽，不再出現了，田裡有做不完的工作，有除不完的雜草，我該改變作息時間才對，就此敲定，明天肯定提早半小時出門。提早半小時出門？對我來說，輕而易舉，一點也不難，因我每天設定鬧鐘，固定在6點半醒來，有垃圾，就倒垃圾；沒垃圾，就看Line訊息，也看Google 新聞，然後再出門。往後，大不了，我就不看手機，直接早早田裡工作去，甚至天亮就出門。來到田裡，看到一個半月前播種的玉米，探頭萌芽，長大和茁壯，內心很滿意，有說不出的喜悅，很有成就感，當下，就隨手拍了兩張相片，用Line傳送出去，向老伴和兒媳們，一邊獻媚，也一邊驕傲一番。上午10點多回到家，沖個冷水澡，簡單吃個午飯，11點就躺下午睡，我需要養精蓄銳，因下午有門診。躺下來，但無法馬上入睡，跟前一晚一樣，臨睡前，直想著下班回來後，整個晚間，人不能無所事事，有大半時間要打發，酢漿草話題結束了，我要怎麼繼續寫作？還要掰什麼話題？腦筋打結了，詞窮了，無解了，真傷透腦筋。半睡半醒，來到12點半，不能再睡了，我要醒著，免得誤了上班時間。閒極無聊，我又是隨手，把這天剛拍的兩張相片，傳送我大學同學群組，沒想到此舉手之勞，竟然有意外收穫，它拯救了我，避免我眼睛更模糊，讓我抓到一絲可掰的話題。無所事事的時刻，我喜歡抓一些短視頻來看，尤其是中國媳婦卡佳，以及路卡和瑞麗等，前者是來自烏克蘭的媳婦，後者是來自義大利的媳婦，我大半很少錯過，結果呢？74、75歲的老頭子，因為看短視頻，害得我眼睛越來越差，視力開始模糊，眼睛越來越花，看來，我要戒掉這個不好習慣，免得往後，萱草和雜草都分不清，我要怎麼田裡除草？

因有施肥，烏日農會買的台肥硝磷基有機質複合肥料（黑旺特1號），不僅葉片翠綠異常，玉米稈也長得挺茁壯，在相片中顯得鬱鬱蔥蔥，展現蒼勁魁梧，也突顯生機盎然，煞是引人注目。俗話說：打虎捉賊親兄弟，出陣相戰父子兵，七年同窗之情誼，不一樣就是不一樣，有如兄弟般，更賽過親兄弟，有幾位老同學們，用Line給了回應，回應就是肯定，更是關注，給了我十足的窩心，溫暖到心坎裡，不禁紅了眼眶，感激涕零。下午門診臨下班前，有老同學給了回應，他說：「肥壯玉米，無寸草，下了大功夫，真佩服您。」我下班後，又有同學分別送來回應：「非常佩服你，要向你學習都做不到，父母留給我的田，我還要請人做，真是慚愧。」「聰賢兄，耐心又細心，臨事不苟且。」說來見笑了，田地可能無寸草嗎？不可能！隨時有雜草，而且世代有雜草，循循環環，生生不息！看來這位老兄也是巷子內的人，知道田地不是人的，而是雜草的，人僅是空有一張所有權而已，雜草才是真正的主人，而且雜草會整死人。相片看來似乎無寸草，其實道理很簡單，因這3、4天來，我坐在田地裡，千辛萬苦，下足了真功夫，已徹徹底底地，把所有的雜草清除過一遍了。雜草會從此絕跡，從此銷聲匿跡嗎？請放心，雜草死不完的，也死不光的，管你春風不春風，只要下點小雨，不用兩週，馬上又是雜草叢生，旺盛得不得了，也因為這樣，我在田裡，才有做不完的工作。你說說看，對我來說，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？這是幸福還是不幸福？說來慚愧，說我耐心又細心，說我臨事不苟且，以除草這項工作來說，我確實是如此，真的是如此，但背後有推力，不是我行，而是雜草太狠，我是被雜草逼出來的，也是被雜草訓練出來的。不要說整塊田地，只要有一小塊前院或後院，或一小塊庭園，隨時都能感受到雜草的威力，猛烈到逼迫人們跪地求饒！古代的女人：「閨中少婦不知愁，春日凝妝上翠樓。忽見陌頭楊柳色，悔教夫婿覓封侯。」現代的人，不是悔教夫婿覓封侯，而是悔教庭園種花草！沒兩三下，雜草就取代了花草，逼得人哭爹喊娘，直向雜草磕頭，恨到終點，乾脆放一把火燒了！沒想到，火燒完了，庭園沒了，雜草還在。

父母留下一塊田地，自己沒耕種，而是請人耕種，不用慚愧，對任何人來說，這是最聰明的決策，也是最好的決策，除此之外，再也無其他決策。至於我呢？我是內向自閉的人，我不是正常人，我是化外之人，我的決策是不正常的，不值得羨慕或討教。要謹記，不是請人耕種，而是拜託他人免費耕種，有如劉備三顧茅廬，在冰雪中等候，才請得動諸葛亮出山，不單如此，更甚者，要跪地求人，對方才勉為其難地願意耕種呢。說白一點，拜託人耕種，就是拜託人照顧田地，自己是得利的一方。當然是無償提供，免費讓人耕種的，否則，不要說一冬或兩冬沒耕種，只要一週、兩週沒耕種，就雜草叢生；只要一月、兩月沒耕種，就成了荒郊野外；再繼續下去，不僅荒蕪不堪，甚且被傾倒有毒或有害廢棄物！到此階段，不是一句欲哭無淚了得呢！若想：「結廬在人境，而無車馬喧。問君何能爾，心遠地自偏。採菊東籬下，悠然見南山。山氣日夕佳，飛鳥相與還。此中有真意，欲辨已忘言。」我個人的看法，也是個人的經驗，老同學真心相勸，千萬要記得，不要夢想整塊地，只要屋前屋後，有小小塊的庭園，三不五時，隨心所欲地，能玩玩泥巴，種種花草就足夠了，就該心滿意足了，過度膨脹的貪心，只會是累贅。或許，種種盆栽也不錯，不管是大型盆，還是中小型盆栽，都能修心養性，怡然自得，快樂無比。不過，雖說種盆栽，卻也照樣挺費心和費事的，除了澆水、修剪和雕塑外，逐年的換盆、換土和施肥，也是少不了的工作，否則種到後來，不是枯萎死掉，就是苟延殘喘，了無生機。對我來說，我特怕盆栽，種盆栽種怕了，除了費心費力，還要擔著心，生怕它一命嗚呼。植栽若是直接種在泥土裡，植物的生命力挺強的，要它死，它也死不了。廢話一堆，盡是老生常談的廢話，已快午夜12點了，就此打住了，祝老同學們，身體健康，心想事成。我今晚會很好睡，不用臨睡前還琢磨著，明天做什麼田裡工作，因已打理清楚了，我早上開墾了一處地方，明天就是移植萱草過去，預計移植50棵的萱草，足夠打發週日整個上午時間了，這是幸福的辛苦。（114年3月22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