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衛歲月（2005年-2012年）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：
十六、保握當下，莫等待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北歐瑞典（Sweden）的格言：「我們都老得太快，卻聰明得太遲」，從字面來解讀，無法了解或猜測其涵義，等看完文章的說明後，老爸覺得蠻有道理的，值得你們兄弟深思，不要如同老爸犯上相同的錯誤。
這是老爸大學同學何活發醫師，11月25日寄來的電子郵件。這篇文章共分四段，第一段談的是「善待自己」；後面二段講的是「把握當下，莫等待」，意指「善待別人」，所謂「別人」專指自己的太太，也可以是自己或自己的親人；最後用瑞典格言點醒大眾要聰明點，享受當下幸福，品嘗當下幸福，不要等人老了，身體差了，哪裡也去不成，什麼事也做不成，或等人事皆非了，伊人走了，才來空留遺恨。
這篇短文深深打動老爸的心，但有兩句話衝擊老爸的心坎。第一句話：「錢存下來等養老，結果孩子長大了，要出國留學，要創業做生意，要花錢娶老婆，自己的退休金都被拗走了！」靜下心來想一想，這種例子還不算少，時有所聞，心有戚戚焉，不正是台灣的老爸與老媽們普遍的悲哀嗎？
不出2-3年，我與老媽也很快將陷入此種漩渦、泥淖中，你們會出國、創業、娶老婆，你們認為老爸該怎麼處置？這篇文章告訴讀者：「要留學，要創業，要娶老婆，小孩自己想辦法，自己要多留一點錢，不要為了小孩而活。」老爸做得到嗎？我不僅爲兒子而活，更要爲吳家後代子孫而活。會不會被笑太傻了？想得太多了？
西方國家的父母才會告訴孩子：「養你到高中，大學以後要自力更生。」尤其是猶太人的孩子，小時候即學習賺錢付生活費與學費。這是有些殘忍，台灣的父母永遠做不到的，但它可能是孩子脫胎換骨，自行思考未來，快速成長與成熟的機會。西方很多孩子就在這種思維下長大，反而有出息，反而功成名就，甚至比台灣孩子更上一層樓。
95年9月27日，老爸轉寄了一封電郵給你們，主旨是「努力賺錢且自信要成為富翁」。文章中女主角出生上海，有一半中國血統的猶太婦女，她父親是猶太人，她也是3/4中國血統的3個孩子的單親媽媽，她以色列人教育孩子的方式，要求孩子吃飯、洗衣、喝茶、吃點心等，都要付錢的家庭生活方式，似乎接近冷漠與殘酷，但何嘗有錯？這是色列傳統的另類教育，結局卻是成功的。
有謂「教育是最好的投資」，老爸相信這句話，它放諸四海皆準。據說，投資報酬率少者10倍，高者100倍呢，所以兒子們唸大學、研究所，老爸義無反顧，支持到底，至於出國留學，老爸有些躊躇，我認為你們需承擔自己該負的責任，做個成熟穩重的男人，而不是隨意將問題拋出來，或丟給父母。你們是否考慮有償給付？或思慮未來之經濟效應呢？
當你們想到有償給付或經濟效應時，你們才會慎重思考如何規劃留學之路，如何增強自己的野心與企圖心，以達成自己預期的人生目標。否則不知留學為何物，嘴裡卻喊著：「我要出國留學！」抱著碰運氣的態度，拿了父母的揪心錢，卻以悠遊代替留學，以荒蕪玩樂取代用功求學，那怎能搞出什麼個人成就呢？
二舅舅柯仁宗的美國留學路勉強算成功的，他在異國站穩了腳步，成家立業，達到他的規劃目標，完成了人生重要旅程。雖有3年期間，因經濟衰退，美國公司裁員，回台灣潛隱，但近日終究又回美國就業，全家團聚了。二舅舅已於95年12月1日，結束竹科的工作，搭機回美了。台中阿公與阿嬤的投資是值得的，也因二舅舅堅強意志力，破釜沉舟的決心，以及痛改前非且無後路的情境下，拼托福，勇往直衝，終稍有可慰藉的結局！
金錢是身外物，「生不帶來，死不帶去」。以老爸的生活水平，一萬元可讓老爸快樂消遙過活幾個月了，不擔心手上捏著多少現金、房地產或股票。老爸擔心的絕不是錢的問題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。希望兒子們，千萬不要心中無定見，隨波逐流，爲留學而留學，或不切實際地期盼喝過洋墨水後，就能飛黃騰達，坐高位，拿高薪。
老爸舉二舅舅的例子，不是要你們滯留國外，取得綠卡（居留證）才算成功，而是走出自己的道路，能讓你們抬頭挺胸、頂天立地的道路。老爸絕不會希望你們和你們的子孫是美國人，如浮萍般無根的化外之民，邁不進社會核心，此道路有何值得驕傲呢？而是希望你們成為頂天立地，且站在上層社會的台灣人或中國人。
綠卡（green card）等同居留證（a recidence permit）嗎？老爸不知道。綠卡（green card）是允許外國人進入美國工作的綠色許可證；外國人居留證（a recidence permit for foreigners）分臨時居留證和永久居留證。拿到美國的居留證就有工作許可證嗎？不知道。
民國75-76年代，台灣被趕出聯合國（the United Nations），當時社會上流著一股移民熱潮，認為台灣完了，共產黨要過來了，大家涎著臉，低頭下跪似地，拼命擠往美國（the United States or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）、加拿大（Canada）、澳大利亞（Australia）與紐西蘭（New Zealand）等國家，不少老爸認識的，具有醫師背景者，就隨著這波熱潮滾動，包括老爸的同學和學弟們。有人賣掉房子，拿著全部家當搬過去。
有人當了「台獨」，獨自一人留在台灣賺錢，自己變成了「候鳥」或「空中飛人」。沒想到台灣政治穩定下來，經濟逐步登上頂尖，全球貿易額屢創高峰，外匯存底穩站世界前4名。只10年光景，這批人花光了積蓄，又回流，重新開始了，他們發現台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，在台灣賺錢，比在國外賺錢容易多了。
當你們對留學有強烈野心（ambition）與企圖心，且知道自己的方向（direction）與目標（goal），而不是跟著留學潮（To study abroad）或上述的移民潮（Emigration or
Immigration）翻滾時，老爸與老媽送你們走上留學之路，那才是高投資報酬率，值得放手一搏，且百分百成功的投資。老爸願意捨棄享樂，寧願成立吳家永恆的基金，此時，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？除了創立基金之所需外，老爸一切老本都可捨棄的。老媽怎樣？我不能代表老媽講話。
關於創業做生意，老爸不反對，就把賺錢當人生目標吧。有錢才能做大事業，然後賺更多的錢，再做更大的事業，週而復始，終能開拓自己的版圖。有錢人之所以成為有錢人，是因為他們一心想成為有錢人；大企業家之所以成為大企業家，是因為他們一心想成為大企業家。所謂大事業，它的定義可廣了，吳氏基金會也是大事業的一種。
但奉勸兒子們，創業不是兒戲，不是一意孤行，需有長期的蘊釀與籌措，且保留後路的情境下，順應天時、地利與人和，才會有亙古流傳的基業開創。老爸有過創業失敗的紀錄，以後另外細談。老爸的棺材本有限，杯水車薪，然而小事業能變成大事業，王永慶不就是從鄉下米店老闆，逐步發展出他的塑膠、石化王國嗎？
至於娶老婆，則是小事一樁，奢華婚禮可花上數百萬元，但公證結婚或團體結婚只要數千元，而兩者都是結婚，均具有法律效力，且數百萬元的婚禮不見得比數千元的婚禮還長久、還幸福。如膠似漆、相知相愛的情侶，奢華鋪張的婚禮是累贅和多餘的；不以愛為基礎的男女，縱然美鈔、黃金、鑽石、翡翠一牛車，也無法栓緊兩顆心。
老媽最恨老爸亂講話：「我娶某不花錢，反而賺錢！」好像老媽倒貼老爸似的。不過，老爸娶老媽時，確是賺錢，賺到一輛30萬元的喜美轎車。但你們可以發現，老媽扮豬吃老虎，因老爸是績優股，老媽的投資報酬率高達300倍。老爸相信兒子們的能力，未來吳家兩位媳婦，她們的投資報酬率不會比300倍低。
第二句衝擊老爸心坎的話：「給活人送一朵玫瑰，強過給死人送貴重的花圈。」當老爸青春逐漸老去，眼睛花了，兩鬢也花了，加上心律不整的毛病，我的感觸很深。結婚已24-25年，如果老爸每天不跟老媽說上10句「我愛妳」，難道等老爸進了棺材才來說嗎？
虛浮飄渺的靈魂想說，肉體卻無法說了，空著急無用，後悔也無用啊。老爸老到有警覺性，不得不放聰明些，當然要謹記「把握當下，莫等待」的訓勉。近來，我都拋下寫作工作，趁著週休假日，帶著老媽出去走一走，踏青、爬山、吃頓飯、看場電影都好，就是要出去走一走，這正是老媽的最愛。出去走一走的證據如下。
95年10月22日，星期日，老爸帶老媽參加「彰化縣醫師公會95年度慶祝醫師節旅遊活動」，旅遊景點包括「台南縣農會大內鄉的走馬瀨農場」和「台南縣後壁鄉的台糖烏樹林文化園區」。前者觀賞俄羅斯舞蹈雜耍綜藝秀外，我與老媽共乘協力車與首次嘗試射箭等；後者則搭烏樹林小火車，沿途觀賞鄉村景緻外，同時進入烏樹林休閒博物館觀賞。
休閒博物館共分7館，包括石雕銅塑展覽館、古早風土民情館、新侏儸紀恐龍館、美女裸體藝術館、天然奇石欣賞館、法輪常轉圓球館、世界縮影彩陶館等，每個館各有特色，讓人嘆為觀止，值回票價，只因時間有限，頓爲走馬看花可惜。晚上遊覽車回程，到嘉義市的真北平餐廳用餐，吃北平烤鴨、啤酒鴨等精緻料理外，還喝了一碗有如特技表演的蓋碗茶。老爸是醫師公會會員免費，眷屬只要500元而已。
95年10月27日，星期五，晚上下班時分，老爸帶老媽前往台中市文心南路的「潮港城」吃大餐，我們持三舅舅柯仁成送的優待券，而此優待券則是餐廳總經理贈送的，平常日打5折、假日打7.5折，我與老媽當然選平常日去，一客才299元。新鮮且腹部多油脂的鮭魚生魚片，比台中牛排館好上幾倍，特別讓老媽讚不絕口，另一道帝王蟹紙火鍋，其湯汁之甘鮮，則讓老爸驚為人間美味。
95年10月28日，星期六，晚上近6時，老爸騎機車載老媽前往復興路尾，靠近火車站的「台中肉圓」，吃每顆30元的肉圓，我與老媽剛咬第一口，不禁大為驚訝，虧它有60年老店的名號，卻比起彰化的「阿璋肉圓」差遠了。牽涉個人商業聲譽，老爸不去評比，但有空一定帶你們去吃彰化的肉圓，皮Q、內餡棒，那才叫美味。
這裡不僅沒嚐到好吃的肉圓，連一碗清湯也沒有,不像彰化的清湯免費讓人喝到飽。彰化的清湯有時是芋頭煮湯，有時則是菜頭，兩種味道都不錯，其鮮美不下於老媽親手煮的排骨湯，每回老爸都會喝上3碗才心滿意足。接著，我與老媽再前往「三民路麵攤」，各叫一碗30元的雞捲湯麵與雞捲板條，各吃一半，然後交換吃。
我們只喝了第一口湯，湯頭好壞立見分曉，老媽的評語是：「早知如此，不如回彰化吃！」彰化有名的「貓鼠麵」真的不是蓋的，絕非浪得虛名。幾個月前，我曾帶老媽去吃過，點了50元一份的「三寶麵」，含湯麵、雞捲與蝦丸三樣美食，包括湯頭等之鮮美，不僅佛會跳牆，連菩薩都會跳樓。彰化美食彰化人與有榮焉，哪天一定帶你們去彰化吃。
95年10月29日，星期日，中興大學辦理校運園遊會，上午約10時，老爸騎機車載老媽前往。學生會辦得有聲有色，校園滿山滿谷都是人，人擠人、人看人，蠻有趣的。攤位多，校園走一圈，試吃的食品也塞滿胃的一腳。出來一趟，空手回去總是怪怪的，老媽買了150元一包的滷豬腳、30元一包的滷鳳爪，也買了來自家鄉溪湖鎮，每斤70元的巨峰葡萄200元。應老爸的要求，老媽又買了8個鹹鴨蛋、8個皮蛋共100元。我與老媽偶而喝點小酒，可當下酒菜。
這天下午5時半，老爸開車載老媽，走一趟彰化縣東西向快速道路的漢寶草屯線（又稱台76線），目的是為了見識那「八卦山隧道」，彰化人不專程去看它，未免太遜了。此隧道早於今年4月29日就通車，西起彰化縣員林鎮林厝，貫穿八卦山台地，東至南投縣頂寮，連接第1號彰化段、第3號南投段高速公路，總長4.9公里，全國排名第二長，僅次於北宜雪山隧道的12.9公里，而大於北宜高彭山隧道的3.8公里。
穿過隧道後，我載著老媽走草屯-芬園路線，然後經由彰化的彰南路，拐回彰化市街。我將車子停在「彰化藝術館」旁廣場，與老媽散步回故居附近的「小西」。「小西」曾是彰化最繁華的古老市街，也是著名的美食街。原本想吃有名的「小西土豆圓仔湯」，卻遇到公休，只得改吃「小西麵攤」的40元大碗炸醬麵和35元的小碗混飩麵。老媽念念不忘她的「阿璋肉圓」，當然大快朵頤一番才回烏日。
95年11月11日，星期六，上午8時，老爸騎機車載老媽出門，先到南區「樹仔腳」，帶點水果去看台中阿公，然後去復興路上，阿公介紹的「靜宜早餐店」吃早餐。鹹豆漿一碗17元，老爸有加辣，老媽胃腸差，不敢加辣，沒想到我們吃起來，比「建國市場早餐店」的鹹豆漿還有味，且感覺上衛生多了。老媽另外點了各11元一塊的紅豆煎餅和蔥油煎餅。
吃完早餐，我們又騎著機車，前往台中市的大坑風景區踏青。上午9時半，從山腳下開始健行爬山，沿路攤販群集，吆喝聲不斷，而遊人如織，各提著大包小包，有梨子、橘子、柚子等水果，也有高麗蔡、山藥、芋頭、黃瓜等蔬菜，我與老媽很驚訝，不約而同地說：「好像菜市場！太好玩了！」我們奮力登上大坑的「玉佛寺」，結果老媽累垮了，回程走錯路，老媽寧願硬闖乾枯的河床與民宅，就是不願回頭找路。
回家後，經過下午幾個小時的休息，晚上8時，不計是否小腿酸痛，老爸帶著老媽，跑去烏日的光華街，整條街正由台中縣高鐵觀光發展協會與烏日啤酒廠，合辦「慶祝烏日高鐵站啟用暨台灣啤酒文化觀光系列活動」。類似園遊會，街道兩邊擺攤販賣，街底另搭建舞台，邀請無名影歌星表演。我們對表演沒興趣，直接穿過舞台，逛進「高鐵車站」。
車站建築宏偉，美輪美奐，道路四通八達，廣場寬廣，空地一望無際，老媽直誇讚：「烏日有發展潛能，未來之繁榮可期！」我則說：「好像國際飛機場，但出入旅客只幾百人，不符成本效益，肯定浪費公帑。」隔天中午，我與老媽再訪高鐵車站，意外發現高鐵竟然與「新烏日」火車站共構呢！未來，烏日是否有兩個火車站？
因嘴饞，有2個星期沒打牙祭了，95年11月12日，星期日，晚上6時，老爸帶老媽去「台中牛排館」吃大餐，每客488元。因老爸用公務員的國民旅遊卡，買了不少台中牛排館的餐券，不怕嘴饞，只擔心越吃越減不了瘦。餐券是漲價前買的，每張只有438元，買10張還送1張呢。等享受完美食，隔天才發現這天是國父誕辰紀念日，也是老爸與老媽訂婚25週年、結婚24年週年的紀念日。我們不曾慶祝週年慶，我虧欠老媽20幾年。
95年11月25日，星期六，老爸帶老媽參加「彰化縣衛生局95年度文康活動」。公務員每人每年編列有800元的文康活動費，我只需繳交老媽一人的旅費，後來老媽退費594元。整個衛生局有百餘人，卻只有33位職員、21位眷屬參加，老爸的疾管課甚至只有我與老媽參加。早上7時半，衛生局出發，地點是溪頭自然教育園區（溪頭森林遊樂區）。我與老媽汗流浹背，氣喘噓噓，走了不少地方，包括大學池、青年活動中心、巨石、神木、空中走廊、木屑步道、森林浴步道、竹廬、竹林步道、森林生態展示中心等。
中午在鹿谷鄉的福林餐廳用餐，席開5桌，每桌3000元。老媽擔心老爸吃太多，同事們尚在座，老媽已早一步，暗地裡拉著老爸的手往外走，害我們在餐廳外面又站、又坐的，後來轉往附近農庒繞一圈，等了1個多小時，下午3時整，遊覽車才回程。老爸天性節儉，食物倒掉可惜，筵席坐得越久，塞進肚子的東西越多。
踏青、爬山，顧身體，吃喝、休閒，也要玩樂，95年11月26日，星期日，下午3時半，我與老媽共乘機車出門，跑到台中市第一廣場，4樓的「第一影城」看電影。全票只要110元，不是二輪片，也不是三輪片，而是9輪片。吃東西要吃到飽，看電影也要看到飽，這才痛快。晚上11時半，冒著雨奔馳到家，兩人上半身已溼透，共看了4部電影，包括「水中女人」、「同床異夢」、「邁阿密風雲」和「東京甩尾」。
95年12月2日，星期六，我與老媽登山去了。早上7時出門，將機車停在烏日火車站前路邊，搭7時24分的區間電聯車，前往彰化縣二水鄉，車程約1時5分，車票每張63元。我們走的是「豐柏登山步道」，從「豐柏廣場」起始，越過「松柏嶺」，抵達南投縣名間鄉的「受天宮」。「松柏嶺」屬「八卦山台地」的一環，分隔彰化與南投兩縣。
「受天宮」香火鼎盛，1-2年前大火焚毀，目前重建中，祭祀北極玄天上帝。此「豐柏登山步道」由交通部觀光局參山國家風景區管理處、林務局南投林區管理處共同管轄，正進行洩洪水道施建，工期90天，登山步道平常日封閉，假日才開放。外出旅遊不買點當地土產，怎能促進觀光事業發展？有人說：「觀光就是要把錢花光光。」
「松柏嶺」是產茶專區，整條商店街幾乎都在賣茶葉，店裡年輕老闆娘端著茶，追著觀光客請喝茶。老媽在廟旁路邊，買了每斤33元，共100元的乾薑。老媽晚餐煮麻油雞時，放了不少現買的乾薑，味道蠻香濃的。沿路看到鳳梨每顆才10元，太便宜了，忍不住買了4個，等提著下山，發現手酸了幾乎斷掉。老媽嫌鳳梨有點酸，後來加上豆粕、糖與鹽，製作成4小罐醃鳳梨。山上醃鳳梨每小罐要賣100元，我們反賺了幾百塊錢。
因擔心改變台灣獼猴生態習性，也害怕遊客被獼猴咬傷、抓傷，感染猿猴B病毒，所以有告示禁止遊客餵食獼猴，但回程的登山步道上，卻遇到當地人剝玉米粒餵食一群台灣獼猴。猴群由一隻體型大一號，毛髮綿密光澤，顧盼自雄的猴子領軍，明眼人一看即能辨識是猴王。猴群15-20隻，其中有不少母猴懷抱小猴子，端坐枝叉，看那小猴子吃奶的模樣，可愛極了！
2年前，因國外爆發數起死亡案例，猿猴B病毒（monkey B virus）是新聞寵兒，被大肆報導。衛生署疾病管制局於94年2月1日，函文各縣市衛生局，週知衛生單位，加強衛教宣導和提防。B病毒在猿猴只引發疱疹性疾病，感染人類則可能造成死亡，台灣獼猴是自然宿主，感染率相當高，如高雄柴山的獼猴，感染率是80%左右。
猿猴B病毒引起疱疹B病毒感染症（Herpesvirus B Infection，Herpetic
encephalitis），1933首次發生於美國，此美國人名叫Dr.B，他處理紅毛猴不慎被咬傷，後來爆發進行性腦膜炎死亡，從其神經組織分離出致命病毒，故簡稱B病毒（B virus），正式名稱為猿猴疱疹病毒第一型（Cercopithecine herpesvirus-1，CHV-1），或稱疱疹B病毒（Herpes B virus）、猴疱疹病毒（Herpes simiae virus）、猴疱疹病毒（Herpesvirus
simiae）。
中午12時餘，我們回到火車站前廣場，沿著站前馬路，來到二水分駐所斜對面的「大明火燒麵店」，點了2份「火燒麵」和1份「下水湯」，合計120元。二水的「火燒麵」等同彰化的「貓鼠麵」，具有地方的特色。曾聽人說，早期台灣爐灶用乾稻草當柴燒，炒出來的麵具有稻草的煙薰味，獨具一格，故名「火燒麵」。老媽一眼看出端倪，說我被騙了。
「哪是稻草的煙薰味！你沒看師傅也是用瓦斯爐炒麵！那不是煙薰味，而是燒焦味，因師傅不是用一般常見的油麵，卻採用煮大滷麵的羹麵，在加水煎炒過程中容易燒焦，自然產生燒焦味。」老爸不禁服了老媽，老媽雖不是名廚大師，卻也掌了吳家24年中饋。可能店家一世英名被老媽戳破了，老媽暗地批評「火燒麵」不好吃，也說「下水湯」煮得差，因雞肫煮過老了。為避免影響店家聲譽，特別聲明以上純屬個人看法。
以上是近兩個月來，老爸陪老媽出去走走的成績，勉強及格吧！你們兄弟倆會不會羨慕？羨慕老媽，還是羨慕老爸？不必羨慕老媽，這是我24年來欠老媽的，現在一款一項慢慢還她。不必羨慕老爸，老爸辛苦了大半輩子，努力賺錢，努力積蓄，總算積纉了不少老本，現有心臟病纏身，豈能不好好「善待自己」？豈能不「保握當下，莫等待」？不過，老爸的最愛是寫作，如何維持平衡呢？你們告訴老爸吧。
以上是老爸對老媽的付出，反過來說，你們當兒子的，偶而打通電話向老媽問安，老媽不知有多高興。她常說最喜歡聽到兒子的聲音，好像老公的聲音是噪音。反正大哥大話費是老媽缴的錢，你們又不會心疼。老爸要勸告你們，不管是哥哥或弟弟，應該把老媽當成樣本或模特兒，三不五時，給老媽來個後面擁抱，再加上一句：「老媽，我愛您！」否則未來哪能快速對女朋友或老婆說出口呢？
至於老爸就免了，將問安、擁抱與「我愛您」，通通留給老媽吧。你們只要每天或每週，給老爸稍封電子郵件，縱然一行、兩行，甚至三、五小字，老爸就心滿意足了。老爸每天給你們寫信，擔心你們沒有收到，尤其是弟弟幾乎不給老爸回信，我直懷疑信件沒送到。
拜託兒子們，不能每天或每週給個字條，至少每月來封信嘛。書寫幾個字，如「快樂」、「有趣」、「新鮮」、「日子過得不錯」、「最近很有成就感」等，好讓老爸分享你們的心情。最後結尾，請兒子謹記這句話：「善待自己，把握當下，莫等待」，其中「善待自己」較適合老爸，至於「把握當下，莫等待」，則我們父子三人共勉吧。
老爸也曾經年輕過，誰想得到，一轉眼，一瞬間，大學生活離老爸已經超過30年，如果你們不能把握當下，30年後，你們會跟老爸一樣「老大徒空悲」。如何把握當下？很簡單，只有一句話：「盡最大的能力作每一件事（Do your best）」，努力讀書和努力學習，學習堅忍不拔，學習毅力不搖，學習人際關係，學習領導統馭，學習暢所欲言，學習勇於表現，學習韜光養晦，學習忍耐空虛寂寞，學習付出愛心…..特別是心愛的伴侶。（95年12月3日完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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