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 九十六、男女求方便有撇步

走過公衛二十年歲月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

九十六、男女求方便有撇步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105年7月5日，週二，北疆行，第十天。早上，從巴音布魯克鎮，拉車往庫爾勒市。旅途遙遠，行行復行行，如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掌心，我們巴士似乎也走不出高山草原，繞行山間小路，蜿蜒前行。眼前，都是綠草如茵，漂亮無邊的草原。然而，當下，尿可急了，急死人了，不知如何是好！窗外美景成了多餘的。

總算，救星來了。因道路施工，堵車，巴士停了下來，有人要求司機，放人下車，路邊就地解放。沒想到尿急的不單是我，我趕快三步併兩步，跟著六、七個人，衝了下去。不少人走幾步路，就面對著車廂方向放尿，我說：「不好意思啦！躲到車輛後面，才不會被看到。」糟糕，我犯錯了，嚴重的錯誤。再有第二次的話，不要臉也無所謂，我絕對不能躲到車子後面撒尿。

包括我，有兩個人，就躲在車子後頭。結果，司機無法從後視鏡看到我們，經過數分鐘，先下車的，也先上車，司機以為大家全上車了，車子就此啟動，離塵而去，開走啦！我尿急，膀胱漲，尿多，解很久，似解不完，害我尿急，心也急，怕耽誤眾人時間。結果，糗死了，當車子開走時，我還沒解乾淨，趕快拉起拉鍊。此刻，人卻懵了，喊不出聲，說不出話，無法呼喊司機停車，因車已走遠。我心裡驚恐，「完了！被拋棄了！」

吉人自有天相，我兩原地緊張跳腳，被前方修路工人看到，救了一命。他看到有兩人落單，趕快呼叫司機停車，當車子停下來，巴士已離我們兩百米。我跑向車子，不向司機揮手，卻向修路工人揮手致意。來到他跟前，是一個20歲上下，皮膚黝黑的年輕人，露出燦爛的笑容，不是維吾爾族，不知是漢人或蒙古人，不管是否聽得懂，我邊揮手，邊向他說：「謝謝！」年輕人可愛，笑得更燦爛，牙齒都露出來了。

當我重新上車時，眾人哄堂大笑，「你們差點被放鴿子！」害我尷尬，羞死了，羞愧難當，恨不得車上有洞，往洞裡鑽。車子哪來洞，地上才會有洞吧。

車行一小時餘，就尿急，要怪誰？年老，膀胱無力？有人不服輸，怪罪著，「早上喝豆漿，又吃稀飯，很稀的稀飯，不會尿急才奇怪！」大家自我辯解，也自我解嘲，此起彼落，不亦樂乎。男人會尿急，女人就不會尿急？才怪！此刻，車子又走了十餘分鐘，女人再也忍不住了，顧不了面子，羞恥放一邊，終於舉白旗投降了。她們要司機停車，全體下車，紛紛拿著雨傘，加快腳步，背對著車子，走去三百米外，解放大軍要解放去了。

我不慎瞄到，有人背對雨傘，有人面對雨傘，脫褲子蹲下。要說聲對不起，我真的是不小心，不是故意的。其實，我有500度近視，因老花眼，兩者中和了，已三年沒戴眼鏡了，遠看，可是視茫茫。我可是正人君子，誰能比我標準？

如老師考學生般，我出個題目，測驗大家，「雨傘擋在前面，女人放尿要面向雨傘，還是背對雨傘？」生活小常識，說簡單，卻不簡單。這問題，我內人最懂，也身體力行，不會搞錯。

我與內人，參加「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」多年，每兩週一次登山活動。登山時，雨傘比登山杖更重要，更有用處，必須隨身攜帶。山林深處，荒郊野外，哪來廁所？要方便時，當然躲到樹幹後或草叢間，撐起雨傘，就地解決。我內人會面向雨傘，這是標準答案。如果背對雨傘，當脫下褲子，要蹲下去的瞬間，有短暫的半秒空檔，會春光外洩。羞死人了，大屁股會被人一覽無遺。所以，內人經歷一次、兩次，懂得敲門，永不犯錯了。

各位看倌，不要說中國落伍又落後，人是靈長類之首，人是萬物之靈，不管是首或靈，終歸是動物的一族，怎麼吃，就怎麼放，怎麼拉，不是嗎？因地制宜，逆來順送，隨遇而安，不正是人類偉大和尊貴的地方嗎？（105年7月5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