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無限好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 三十一、唱歌可以紓解心情，也是運動

夕陽無限好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

三十一、唱歌可以紓解心情，也是運動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「圓圓老師，我大你16歲，不過，看起來，似乎你比較老？開玩笑的啦。年紀有了，我唱歌會流汗，唱歌可以紓解心情，可也是一種運動。」舞台上，一老一少，老的瘦，少的肥，老的對少的戲謔道。兩人是「忘年知音二重唱」。老的是台中市清泉國中校長張嘉亨，綽號「亨哥」，不忘記向台下的副市長，舉手致意，「長官您好，我和圓滾滾老師，在此失禮了。」不低於90公斤的噸位，被尊稱為圓圓老師或圓滾滾老師 ，還蠻名符其實的。唱歌紓解壓力，紓解心情，任誰都知；至於跟運動的關係？沒錯，喉嚨要出力，丹田也要發功，豈非蠻有道理的？所以，我就以此作為本篇文章的命名。

這裡是台中市中山堂，6月30日，晚上7時30分，「台中市106年慶祝稅務節音樂會」，「風華稅樂傳唱經典」開鑼。有點類似中興大學的「興傳民歌」、「興傳情歌」和「興傳好歌」，兩者有得比。台中市政府和國稅局指導，地方稅務局主辦，文化局協辦。據說已舉辦29屆，不過，我與內人是首次參加。興傳民歌才第三屆而已。好像民歌與海龍王犯沖，兩者是死對頭，這天音樂會和6月3日的「興傳好歌」，都是滂沱大雨，傾盆大雨，嘩啦啦地，聲勢浩大，打雷又閃電的，挺嚇人的，想放棄，又捨不得的心情下，我與內人鼓起勇氣前往。好家在，此行可有收穫，度過充實又快樂的夜晚。退休後，閒閒美黛子，有機會就出來走走，免得幾年後走不動了，徒呼負負，悔之晚矣。此外，會後寫一篇文章紀念，也算是收穫。

「忘年知音二重唱」，唱的是六、七十年代民歌，兩人都是主唱，或許該稱圓圓老師我副主唱，但圓圓老師也擅長吉他，他彈著吉他伴奏，兩人唱「鄉間小路」、「再別康橋」、「思想起」等著名民歌，雖非原唱者主唱，非原音重現，業餘當然無法與職業相比，但對我來說，旋律充塞，節奏十足，韻味已到，我已深感滿足。

市政府的場子，現任的校長和老師，市政府的一員，應該是義務贊助，可能連車馬費都沒。年金改革案，公務人員被罵翻天，被汙名化，說是拖垮國家財政的罪魁禍首，尤其是教師退休的，更是首當其衝。然而，每年，歲末年終，春節前夕，在縣府偌大中庭，民眾蜿蜒排隊，等著、擠著、搶著，那千金不換，卻是免費的手寫春聯。一桌一椅，二十餘位書法大師，或坐、或蹲、或立，草書、行書、隸書或楷書，萬馬奔騰，行雲流水，龍飛鳳舞，一瀉千里，奮力揮灑著，這種場景，我看多了，美滿又溫馨，很傳統，很感人。這些書法家，都是貨真價實的，現任或退休的校長或老師。立法院分別於6/27、6/29和6/30，三讀通過「公務人員退休資遣撫卹法」、「公立學校教職員退休資遣撫卹條例」和「政務人員退職撫 條例」，留住眼睛，看見台灣是否走向更公平、正義和進步，還是政客利益薰心的畫虎爛。

每年，縣府主辦，「春節送禮，愛心揮毫」，我不會去搶著排隊，反而，肅穆又莊重地，用虔誠的心，感恩的心，逐桌走去，我欣賞校長和老師們的揮毫，有的筆力萬鈞，透紙又透木；有的筆勢氣宇軒昂，正氣凜然；有的筆法蜻蜓點水，順遂流暢。相同的筆墨，揮灑出不同的神韻，帥呆了，美呆了。我徜徉在書法藝術中，欽佩這些校長和老師們，有為者亦若是，然而，時不我予，也無此天份，學不來的，只能望筆墨興嘆。有時，我會突發奇想，「我可以用我的寫作能力，換你的書法能力嗎？」

唉！唱歌和書法都一樣，須要天份和天賦。我五音不全，很羨慕他人，以及我內人，我內人不去唱卡啦OK，她僅隨著音樂，聽過兩、三回，就能琅琅上口，唱出有旋律的歌聲來，很棒！在彰化醫界，她被封為「小調歌后」。初中三年，音樂課，學期末評分，考試方式就是上台唱一首歌，每學期，我都是反覆重考二、三次，嘴巴開不了口，最後老師才給我60分，勉強過關，以致，辛苦努力了三年，正式學科都名列前茅，我就是無法前三名畢業。

緊接在「忘年知音二重唱」後面的，是「南方二重唱」。「大南方」閻宗玉，「小南方」林明樺，我不知是否以年齡區分大小，但明顯的，可以用體型和噸位來區分大小。她們是大咖的職業團體，活躍於1990年代，沉寂數年後，又重新復出，再次活躍於海峽兩岸，她們曾多次得過金曲獎，包括第4、第7、第10屆金曲獎的最佳演唱組獎。

「南方二重唱」團體名稱，源自她們的第一張專輯，有「我從南方來」這首歌，又剛好大小南方都是南部人，各別是台南和高雄人，就依此命名。她們不演唱民歌，而是唱台灣民謠，唱「四月望雨」等四首歌。何謂「四月望雨」？不懂它，表示你不夠格說你懂台灣民謠。它是鄧雨賢，最膾炙人耳，最傳頌久遠的，四首創作名曲，「四季紅」、「月夜愁」、「望春風」、「雨夜花」，分別創作於1935、1933、1933和1934年。作曲者都是鄧雨賢，但「四季紅」和「望春風」作詞者是李臨秋；另兩首作詞者則是周添旺。

鄧雨賢（1906-1944年），客家裔作曲家，日據時代，出生於桃園廳中立支廳安平鎮區山仔頂庒（今桃園市平潭區和龍潭區交界處），1908年，雖父親遷往台北。1914年，就讀艋舺第一公學校（今台北市萬華區老松國小）。1920年，進入台灣總督府台北師範學校就讀，開始接觸音樂。1925年畢業 曾在台北大稻埕日新公學校（今台北市大同區日新國小）服務。1929年，遠渡日本學習作區。回台後，陸續創作「大稻埕行進曲」、「望春風」、「雨夜花」等歌曲。

1940年，遷居新竹芎林，在芎林國小任教。1944年，因心肺疾病去世，享年38歲。目前，芎林有鄧雨賢音樂文化公園，裡頭有其紀念銅像；另外，龍潭也有鄧雨賢的銅像。鄧雨賢被尊稱為「台灣歌謠之父」，備極尊榮。惟，維基自由百科竟然將鄧雨賢國籍，定位為大日本帝國，我無法認同。

說來汗顏，我丟臉丟到家了。近十多年來，彰化高中58年同學會，我數次回母校「雨賢館」，出席同學會。當年，58年畢業，有13班，每班48人，總共600餘人，出席踴躍，接近一半的同學參加。我一直沒上網查，以為「雨賢」兩字，應該類似胡適、孫震等教育界名人或大官的名字，沒想到竟然指的是「鄧雨賢」。1996年，國立彰化高中音樂館落成，經該校治文社學生建議，由全校教職員工，以民主程序投票，選出多數支持的「雨賢館」命名，成為全國第一座，以台灣人物命名的高中校園建築物，也是全國各高中首創以本土音樂家為名的表演廳。不僅如此，2013年，國立中央大學鹿林天文台，把2006年發現的小行星255989，以「鄧雨賢」來命名。

這四首台灣民謠，又以「望春風」最膾炙人口，海內外知名。以五音不全的我來說，我最最欣賞的是它的歌詞，它把17、8歲小女人，那份「思春」情懷，描寫了淋漓盡致，尤其「月娘笑阮憨大呆，被風騙不知」，連著兩個「擬人詞」，「月娘」和「風」，簡直是神來之筆，如詩如詞，好到極致，妙到極點。

「望春風」作詞者，李臨秋（1909-1979年），原為富商之子，因家道中落，1924年進入台北永樂町永樂座戲院擔任職員。1934年，為電影填寫廣告歌曲的詞，此廣告歌曲僅是吸引民眾前來觀賞電影而已，非多大的創作，沒想到，卻頗受歡迎和喜愛，後來，為「望春風」作詞，成了他的成名代表作，「望春風」則成了台灣最受歡迎的歌謠之一。另外，他也為「四季紅」、「補破網」作詞，奠立了他不朽的地位。現今，台北市大同區大稻埕公園，又名李臨秋紀念公園，台北首座歌謠公園，由台北市文化局豎立了李臨秋紀念銅像。對國家社會有貢獻，有成就的，不該被忘記，受尊崇是應該的，尤其是音樂等藝術，你說是不是？。

接在南方二重唱後面的，是荒山亮。因年輕又帥氣，出場曾引起現場女性聽眾躁動。荒山亮，本名簡世亮，62年次，台中人，台灣著名音樂創作人、音樂製作人、歌手，以及動脈音樂文化傳播有限公司、火箭八八音樂股份有限公司負責人。2012年，他的「天荒地老專輯」入圍第23屆金曲獎「最佳台語專輯獎」，也得到此屆的「最佳台語男歌手獎」。他自述，「我老家在台中，就在中山堂附近，我有遊子返鄉情怯的感覺。早期，我常待在國外；近來，則多待在台北。」他賣力演唱了數首歌，可圈可點，可惜，不是我耳熟能詳的民歌或民謠，引不起我內心悸動。

接著出場的是李千娜，年輕漂亮的小女生，更引起現場轟動，掌聲雷動，驚叫聲連連。拜託！天花板和屋頂，都要被掀掉，差點釀災，破了金氏世界記錄。她的第一首歌「Gonna be ok」，節奏和旋律飛快，充滿陽光、青春和活力，是一首很棒的歌，我首次聽到，害我還老返童，年輕了十餘歲，忘了老之已至。據主持人說，這首歌點閱率，僅在台灣就破1500萬人，佔台灣人口6成5以上。

李千娜，73年次，年輕漂亮，170公分高挑身材，台灣女歌手、女演員。2007年參加第二屆「超級星光大道」歌唱選秀大賽，獲得第十名，屬於星光幫歌手。難怪內人驚呼：「曾在星光大道見過她！」2010年，因在電影作品「茱麗葉」，表現優異，獲得第47屆金馬獎「最佳新演員獎」。隨後，其他戲劇作品也多次入圍金鐘獎「戲劇節目女主角獎」。似乎演員身份優於歌手身份。

除了第一首歌「Gonna be ok」，我真的喜歡外，她又唱了數首歌，可惜，對我來說都是「鴨子聽雷」，有聽沒懂，只是跟著他人，你嗨，我也嗨。結尾，最後一首歌，她走下舞台，來到聽眾席，跟聽眾握手致意，並分送數張個人海報，不多，約5、6張而已。她來到我座位旁，我坐在走道邊，我老大不客氣，奮勇起立，伸手向她要了一份海報。內人問我，「好漂亮的女孩，怎不跟她握手？」拜託，老了應有自知之明，禮教有關，男女授受不親，若興沖沖，如豬哥般搶著跟人家握手，豈不讓人畏懼？疑慮性騷擾？光天化日下，馬路旁，街道邊，怪叔叔或色伯伯，都是自己的明鑑。

我曾跟馬英九、宋楚瑜、陳水扁握過手，至今，唯一讓我後悔的，「是跟陳水扁握手。」各位兄弟姊妹們，不談握手了，太政治了，太噁心了，沒意思，如果，你問我李千娜海報還在嗎？「可以高價轉讓嗎？或者，能借瞄一下嗎？」抱歉，當場，已轉送內人同事的孩子，孩子高興得很，雀躍不已呢。內人指示下，「給小朋友。」我能不作此人情嗎？內人的同事是人情，老婆更是人情。唉！管它多年輕漂亮妹妹的海報，也勾不起老年人的半絲春夢。其實，海報內容是啥？我自己也沒看到。

「風華稅樂，傳唱經典」，要結尾了，準備曲終人散了，但我要補充說明的，除了上述四組演出團體和個人外，還有兩個團體，也應該替他們紀錄流傳，他們應該是拿少許車馬費，贊助演出的半公益團體。第一個團體是，台中愛樂管弦樂團；第二個團體是，慕璇舞蹈團，由十餘位國小學童精彩演出。感恩台中市政府，給了市民精彩又溫馨的夜晚。回到本文的主題，音樂是藝術，是「六藝」之一，可以紓解壓力，可以紓解心情，讓人心平氣和，令人充滿文化氣息，也是很好的健身運動，男人或女人，大人或小孩，老人或小娃，我們一起推動音樂好嗎？就從唱歌開始吧，它是好事，它是正經事，不是嗎？

最後，仍容我廣告一下，個人部落格，wu100136963.Blogspot.com，吳聰賢醫師，自6/11開張，已張貼「彰化小西巷的往昔（遠渡黑水溝的家族）」，自轉式小說，自前言、95章回到結語，共50萬言，歡迎指教。另外，亦張貼「公衛歲月（2005-2012年）小說、雜文和散文集」，共65篇文章，亦請不吝賜教。106年7月7日完稿。

【註記】網友回響：林Ｏ惠：「恭喜吳醫師成立部落格！吳醫師文筆真的好棒，妙筆生花，敬佩又羨慕！能否用我的歌唱與書法交換您的文采？哈哈哈! 開玩笑的啦，我只有1/4桶水。大家開心一下！」林Ｏ惠：「國立台北教育大學也有個雨賢廳，五月我參加的佳音合唱團就在此演出過。」廖Ｏ仁：「鄧雨賢先生創作的四月望雨組曲，我感覺除了「四季紅」之外，其餘三首都帶點哀怨情懷，哼著那些旋律，勾起我成長過程的回憶，往事歷歷，惟親人已逝，不勝唏噓。謝謝分享。」我：「確實哀怨，真的會讓人憶起過往年少。」：施Ｏ義「前面貼文是轉傳他人所寫。正是政府對他的員工可以任意追殺，所以民間的私人公司也可效法，退休金愛給多少就給多少。果真如此，那些非軍公教的幸災樂禍的大人們，不知你們也願意嗎？政府也不能處罰這些大資本家喲！因為，是菜政府做的榜樣啊！台灣已變成ㄧ個不講道理的地方。高興的人不要太得意了，那天輪到了，也不一定！」吳Ｏ宜：「叔叔，我對唱歌這種事，完全是不來電的，一點邊都沾不到，不過我老公就和我相反，他喜歡唱歌，所以就加入佛堂的合唱團。」我：「好啊。各有天份，各有所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