彰化小西巷的往昔 （遠渡黑水溝的家族） 第二十九回：吳祥失蹤死裡活

彰化小西巷的往昔

（遠渡黑水溝的家族）

第二十九回：吳祥失蹤死裡活

上兩回提到，林木桶安排下，吳春上午贖身，吳春和李山兩人晚上婚配，在味滿樓辦了三桌喜宴。主桌，吳春父母為女方主婚人，男方主婚人由林木桶夫婦代替，我曾祖父和曾祖母，以媒人公、媒人婆名義坐主桌，為此，惹得「泉州發財木桶店」張大掌櫃不悅，說三道四，胡言亂語，莫名其妙，盡說些不合場面的話，眾人尷尬，最後惹出事端。

張大掌櫃店舖緊鄰我家，就在我家右手邊，因個性乖張孤僻，非與人為善，而是到處與人為惡，我家與他家緊鄰，我家首當其衝，常無端惹塵埃。他總認為我家佔他便宜，或故意陷害他，讓他無法生存，逼迫他搬遷等等。我曾祖母，女人家，再如何強勢或鴨霸，縱然同行相忌，也不可能如此可惡，佔人便宜或害人；而人的尊嚴和價值，豈是他人能逼迫的？至於我曾祖父，不用說了，老好人一個，膽小怕事，只會委屈自己，決不會佔人便宜或害人。

張大掌櫃多次街上飆罵，說我曾祖母站在門口搶客人，甚至公開在門口哺乳，色誘客人，把他家客人都搶光；也說，我家門楣掛著照妖鏡，把妖精鬼怪趕往他家；也說，我家門扉，右邊貼「日日進財」，左邊貼「天天發財」，把他家的錢財都搶光了。

不僅如此，還把一些芝麻蒜皮小事，都拿出來怪罪，例如，早上開門，看到狗大便，就罵我家將野狗趕往他家門口大便，我家不養狗；若有流浪漢窩在他家門口，也罵是我家把流浪漢趕往他家門口；若有紙屑破布等垃圾，也罵是我家把垃圾掃到他家門口。還有，他家後院水溝堵塞，臭水四溢，不分青紅皂白，罵我家故意把水溝堵死，害他家惡臭。其實，我家也是受害者，我家水溝沒堵塞，而是更下流的水溝堵住了。我家遭魚池之殃，別人犯錯，我家挨罵，遇上這種惡鄰，深刻體會「千金難買好鄰居」！

張大掌櫃不僅有被害妄想，也非常神經質和自私。當天色昏暗下來，他就禁止我曾祖父，敲敲打打，繼續趕工，製作客人趕著要的成品。他說，敲打聲讓他心神不寧，無法安心休息，晚餐難下嚥，晚覺難入眠。而他自己呢？隨他自己高興，一忙起工作，甚至趕工到子時，吵得整條木桶街，夜不眠。那種敲打聲，比打更聲，還超過百倍、千倍，眾人隱忍著，幹譙著，都很無奈。

林木桶是清水木桶業統領，或稱大檔頭，今人稱工會理事長，同時，他也是木桶街的街總，他多次出面勸導，照樣無效。精神病患者，腦筋打結，不易溝通，不過，張大掌櫃腦筋可清醒，應對流利，口才也犀利，任何說法，他都能找理由反駁，堵得正常人自嘆口才不如精神病人。

各位看倌，給個醫學常識，精神分裂症（Schizophrenia）和歇斯底里症（Hysteria），他們的意識解離外，各種妄想症，包括被迫害妄想症，他們會掰出整套，似乎合邏輯，顛仆不滅，鏗鏘不破的說辭，但ㄧ時間，正常人會被唬了窮詞，當然，精神科醫師例外，這是他們的專業。

歇斯底里症（Hysteria），Hysteria 字根是hysterus，希臘文，指子宮。古人認為，病因是子宮亂跑的關係，子宮跑到口腔，無法說話；子宮跑到右手，右手無法舉；子宮跑到左腳，左腳無法動。子宮跟歇斯底里症有何干？這對女人是污名和侮辱，應更名，如蒙古痴呆症（Mongolism），改成唐氏症（Down’s syndrome），不是嗎？不過，歇斯底里症以女人為多。

精神分裂症（Schizophrenia），很污名，如蒙古痴呆症，對家屬來說，很傷人，讓人情何以堪，於是仿效日本，幾年前，將精神分裂症更名為「思覺失調症」，意指思考和知覺錯亂，會幻聽，有人或鬼神跟他講話；會幻視，看到人或鬼神在天空；會幻覺，感覺螞蟻在身上爬，感覺毒蛇纏繞身體等等。

張大掌櫃個性怪異，眾人皆知，避之唯恐不及，閃得遠遠的，我曾祖父就是這樣，但我曾祖母也是怪胎，偏偏千萬人我獨行，故意跟他對抗和理論，其實是招惹他，以致張大掌櫃如魚得水，正合他意，常常兩造吵得不可開交，越吵越大聲，越吵越兇，結果呢？樑子結大了，張大掌櫃氣極了，懷恨在心，矛頭全指向我家，一切過錯都是我家，一切迫害都來自我家。

林木桶是木桶業統領，所以吳春和李山婚宴上，除了自己和我家，他也邀請了另外13家大掌櫃，來給新人祝福和鬧場，言明大家不包賀禮。我家右鄰的張大掌櫃，也受邀請在列。張大掌櫃跟我家很有心結，他沒坐主桌，看到我曾祖父和曾祖母，兩人都坐主桌，很不滿，開口嗆道：「吳大掌櫃和吳大掌櫃夫人啊！非親非故，兩人竟然夫唱婦隨，雙雙對對，萬年富貴，一起坐在主桌啊！還坐在男方主婚人的位置上啊！好福氣喔！難怪你們店名要叫福氣喔！」

張大掌櫃繼續亂語：「你們是媒人嗎？媒人那有這樣的，難道也要跟著新人，雙雙對對，萬年富貴！對了，有媒人婆，也要有媒人公喔！你們一下子就賺了兩份媒人禮，見者有份，大家要吃紅喔！」嘰嘰呱呱，像機關槍講個不停，讓人討厭。在眾人面前，在喜宴場合，我曾祖母隱忍著，內心罵道：「神經病！」我曾祖父才不去理睬。

但是，張大掌櫃，越說越離譜，越講越囂張，分不出輕重，不識場合，講出讓人難堪，無法忍受的話來，「吳大掌櫃夫人啊！聽說你能幹，你很行，木桶街尾那家茶舖老鴇，妳熟到不行，老鴇身邊那兩個兒子，橫肉和疙瘩，跟妳是老相好，原本老公看中的吳春，欲娶進門當二姨太，因為妳阻擋，經妳媒妁之言，改嫁給李山。又聽說，吳春4兩半贖身費，還是妳這位大老婆，從褲袋掏出來的，是不是啊！」

天啊！這種話，孰可忍？孰不可忍？我曾祖母無法忍，李山又怎可忍？當然，吳春是羞愧到底，頭低到宴席下面，羞於見人。我曾祖母首先發飆，巾幗不讓鬚眉，開罵：「幹你娘！賽你娘！你靠別啥！你這個瘋子，你這個精神病，死出去啦！死沒人哭的傢伙，去死啦！」李山是新郎倌，是當事人，不便發作，但場子是林木桶安排的，他是主人，不能不發狠！

林木桶閃身，趨前兩步，瞬間伸出兩手，左手翻，右手扣，擒拿手，立刻把張大掌櫃右手腕扣住，讓張大掌櫃頃刻間，雙膝跪地，大聲哀嚎，如豬叫，淒厲喊痛。還好，林木桶有節制，不讓場面太血腥，只使用7分力，若再增1分，張大掌櫃手腕不是脫臼，而是骨折；若全使力，不僅僅是骨折，而是整個手腕如大刀砍下般，筋骨經脈血淋淋撕斷。

林木桶冷冷地，簡短地說話，如刀子利，讓人不寒而慄，「你走人？還是留下？」林木桶給面子，預留空間讓張大掌櫃自己決定。張大掌櫃，噙著淚，忍著痛，直點頭。他選擇留下，但乖乖坐下，安靜喝酒，安靜吃菜，不敢再發ㄧ語，惟張大掌櫃心中充滿恨，這個恨，矛頭全對準我吳家，尤其是我曾祖母。倒楣！

歲月如梭，時光荏苒，臘月降臨，每個家庭，為年節應景食品忙碌著，醃臘肉、醃香腸、醃豬肝等，空氣中到處充滿肉香味。擔心羅漢腳偷臘味，人也跟著掛在竹竿上的臘味，一起在溫暖的冬陽下曝曬。我曾祖母指示二妹黃集，煮了一大鍋臘八粥，當午後的甜點，有大豆、黃豆、綠豆、紅豆、小米等，還有最對味的龍眼乾，因滴了數滴米酒，讓臘八粥和酒香，瀰漫整個屋內。

我曾祖母瞄了一眼，數了人口，發現獨缺吳祥，她大聲喊著：「吳祥啊！吃臘八粥喔！」沒回應，我曾祖母邊喊，變往後院走去，沒在臥房，沒在倉庫。怕調皮，躲起來，連床舖下、澡盆內，也不放過，就是沒發現人。會不會在後院外頭的茅廁？糞坑可深的，千萬不要跌入糞坑，但找遍茅廁內外，連滿是糞蛆的糞坑，也望了好幾回，一樣沒找到人。

我曾祖母開始擔心了，高喊著：「有誰看到吳祥啊！他什麼時候出去啊！老公！孩子不見了！趕快找啊！」全家緊張起來了，吳祥5歲多，頑皮又調皮，一不注意，就往外跑。讓黃集留在家，照顧吳棗和吳桃兩姐妹，我曾祖父等三個大人出去找人，沿著木桶街，大聲叫喊名字，任何小巷弄、茅廁、牛棚和雞舍都不放過。

天色漸暗，還找不到人，全家驚慌失措，連大甲客父母、娘家父母，都慌慌張張趕過來找人。天色全黑，還找不到人，我曾祖母慌了，大聲哭喊著：「吳祥！我兒子吳祥啊！你在哪裏啊？」會不會跌進清水溪？越想越怕？哭得唏哩嘩啦，幾乎站不住腳，跪在地上，嘴巴直唸著：「媽祖婆保庇！觀音佛祖保庇！眾神保庇！還我孩子來啊！阿彌陀佛，救苦救難啊？」

瞬間，靈光一閃，我曾祖母突然想到，找林木桶幫忙啊！林木桶人脈多，也是木桶街街總，可號召更多人協助找人。不是蓋的，林木桶即刻發動整條街的街坊鄰居，包括右鄰的張大掌櫃，上百人，舉著火把，照亮四野，光明閃爍，有如白晝，沿著清水溪岸找人，折騰到三更，人仰馬翻，疲憊不堪，仍無半點蹤跡。林木桶內心忖著，木桶街眼線密，有外人進入，逃不出法眼，確定今天無外人入侵，小孩不會被拐走。這裡離清水溪有段距離，少說4公里以上，小孩不會跑那麼遠，孩子似乎還在街裡。

數年前，曾有一票土匪入侵清水，40餘人，均是南部上來，無恆產、無家累，三餐不繼，鋌而走險的羅漢腳，舉著反清復明旗子，燒殺擄掠，霸佔了數天，幾乎把街坊毀掉一半。直等到彰化總兵，親自率領數百名兵勇，連夜北上，日夜趕程，進行圍剿，全力奮戰，終於擊潰土匪，除了部份逃逸外，悉數剿滅殆盡，另有數人被活捉。

當被活捉的土匪，在清水溪畔就地正法時，引來大批人潮，成千上萬，扶老攜幼，擠得水洩不通，大家洶湧圍觀，熱鬧如大甲媽祖出巡，眾人興奮著，好奇著，劊子手如何砍頭。這是清水百年大事，盛況空前。近的，有大甲、清水、沙鹿的居民；遠的，有來自葫蘆墩（今日的豐原）、后里、彰化、通宵、苑裡等百姓。

當年，林木桶私人捐輸不少銀子，慰勞兵勇，還把自己的宅子讓給總兵，居住外，兼臨時辦公衙門，當然，林木桶也另外花不少錢財，詳加款待，自不在話下。等土匪砍頭處置完畢，彰化兵勇始班師回去，總共叨擾了三天三夜，因此，林木桶與彰化總兵結識，英雄惜英雄，好漢相見恨晚，兩人互結金蘭。這就是林木桶，號稱彰化總兵是他拜把兄弟的由來。

林木桶是性情中人，那數名被砍頭的年輕土匪，頭顱被溪流沖走，流往黑水溝去，回歸遠方家鄉；頸部兩邊，頸動脈和頸靜脈，噴出的血，也被溪水沖刷得，乾乾淨淨，不留痕跡。但是，屍體仍留在岸邊，經兩天腐敗，肚子鼓脹，不是脹成兩倍或三倍，而是五倍以上，大如鄉間隨意丟棄的病死豬。第五天，腫脹到極限，鼓脹的肚子，砰然爆裂，屍水和屍塊，到處噴濺，超過數十餘米，場面恐怖嚇人。

緊接著，大問題來了，蒼蠅滿天飛，屍塊長滿蛆，恐怖、噁心，均其次，而是那腐屍惡臭，才是真正的嚇人，那屍臭味遠飄4、5公里，下風的木桶街、城隍廟街全籠罩在內，惡臭到令人作嘔，緊閉門窗，還是臭，噁心到三餐食不下嚥，臭到夜晚難入眠，最後，還是林木桶捐錢，請土公仔收屍，找個野外空地埋了。從今以後，再也沒人敢靠近清水溪畔。

由於此次土匪騷擾，傷害大，危害巨，在林木桶登高一呼下，木桶街所有商家均正向回應。當然，我曾祖母也極力響應，他可是我曾祖父的舊老闆，那有不利挺之理？眾人集資，每戶商鋪和住家，每月一文錢，共兩百戶，每月200文錢，聘請兩位專人街內巡守，晚上兩人一起打更，白天兩人各別睡覺，一個睡上午，一個睡下午，睡醒的那個，就坐鎮到林木桶店舖門口，監視過往行人，若有陌生人、流浪漢或羅漢腳進入，均難遁其形，均在掌控當中。

因林木桶的見識和擔當，逐漸地，他被公認和共推為，木桶街的街總，相當今日的鄰里長，這是他擔任街總之由來。雖然，林木桶不斷婉拒，應輪流擔任，或讓年輕人出頭，但每年眾人推舉結果，林木桶永遠是不貳人選。當然，街總是義務職，急公好義，投入社區服務等，完全無幾職。

林木桶問我曾祖母：「最近有跟人結怨嗎？」我曾祖母哭得淚人兒似地，忍住淚，閉著眼，想了想，「唯一的可能，只有張大掌櫃。平常兩家心結可多，三天一小吵，五天一大吵，尤其，半年多前，吳春喜宴上，那次樑子結了可深，幾乎每天臭臉相向，手握拳頭，咬牙切齒，沒好臉色看。不過，他說沒看到小孩，也舉著火把，很熱心地到溪邊找人啊！」

超乎尋常，不是應該幸災樂禍嗎？此地無銀三百兩，欲蓋彌彰，心中有鬼，林木桶不延遲，擔著心，生死關頭，馬上找來張大掌櫃，拉往ㄧ旁，嚴厲且冰冷的聲音，不讓對方有思考空間，低聲劈頭問：「孩子是不是你帶走？不要出人命！若出人命，你就死定！」眼睛圓睜，恰似牛眼，氣勢洶洶，若閻羅王，惡狠狠地瞪著問。

事出突然，張大掌櫃來不及反應，眼神閃爍，聲音結巴，臉紅脖子粗，受到驚嚇，「我...，我...，我不...不知道，我沒...沒看到！」林木桶何等人物，察言觀色，心中瞭然，問題出在他身上，使出擒拿手，扣緊張大掌櫃手腕。「走，去你家！不出人命好講話，就說小孩躲在你家，你自己也不知道！就此不再追究！」小孩真的被關在張大掌櫃，屋內裡間倉庫裡。吳祥就為了一條大條酥，而被誘入，因哭了大半天，哭得死去活來，累了，正趴在地上睡著了。這場差點出人命的綁架案，在林木桶強勢出面下，平安化解，解除一場風暴。

好家在，吳祥沒死在倉庫內，也沒被販賣到遠地，否則，哪有我在此，目前正寫著吳家祖先傳記呢？4、5歲孩子，若被轉賣，縱然，沒被打斷腿，沒弄瞎眼，丟往廟口當乞討兒童去，兩年後，沒了記憶，認不得自己的親生父母了。

2014年，趙薇的電影「親愛的」，未演先轟動，尤其被拐兒童家庭的迴響，排山倒海，灌入電影公司、片場和電影院，也漫入社會人心。台灣光復初期，經濟蕭條，三餐不繼，童養媳方式送人或買賣，很常見，製造不少人倫悲劇。民國60年代，台灣經濟逐步起飛，人口販子拐賣兒童，時有所聞，造成社會不安和動盪，每個有幼兒的父母或家庭，都像驚弓之鳥，時時提心吊膽，擔心一眨眼，孩子不見了，再也看不到了。

尤其，大陸一胎化政策，加上經濟上竄，都市居民，不管男嬰或女嬰，夫妻倆只能僅有一個孩子，以致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寶，心肝寶貝的寶，牽腸掛肚的寶，非常害怕，稍有閃失，孩子不見了，一輩子再也尋不回來。「親愛的」電影中的孩子，皇天不負苦心人，千方百計，受盡詐騙和敲詐勒索，嘗盡艱苦，孩子終於被尋獲，結局以喜劇收場。但現實中，作為電影腳本的真實家庭，足足七年過去，仍尋不回孩子，沉淪在痛苦的，漫漫無盡期的深淵中。

不管，孩子是被玩具吸引，被糖果誘騙，被蒙騙或強押上車，還是被下迷藥，孩子都是無辜的，大人犯罪，罪及無辜的孩子，太可惡，太罪惡！片中扮演養母李紅琴的趙薇，孩子就是丈夫生前，在深圳工地打工，強抱偷拐回鄉下的。在大陸，僅深圳ㄧ地，網路社群ㄧ呼應，短短半天，就有百名失去孩子的家庭回應。已升為人母的趙薇，片場下也說：「人倫悲劇，太淒慘了。」

台灣，除了警方失蹤兒童尋找外，並無特別單位負責此項服務，於是，兒童福利聯盟文教基金會，於1992年，邀集社政、警政、戶政、教育、法政等政府單位，以及各民間基金會和失蹤兒童家長，共同成立「失蹤兒童協尋委員會」，此為此類機構的濫觴。

台灣省政府，於1997年，成立跨部門的「台灣省政府失蹤兒童協助尋訪小組」。於1998年起，與兒童福利聯盟基金會，合作設置「失蹤兒童少年資料管理心」。凍省後，換內政部兒童局（組織改造後，隸屬衛生福利部），與兒童福利聯盟基金會繼續合作。

近20年來，台灣經濟轉型，戶政嚴謹，被拐賣的失蹤兒童，不再是大宗，還包括休學、逃學和離家等失蹤的少年，增加了協尋的多樣性和複雜性。目前此資料管理中心，服務對象為18歲以下，失蹤或離家的兒童和青少年。當家長向警方報案，並取得查詢人口三聯單，電話0800-049880，將會獲得以下協助：1.網路協尋。2.廠商助印協尋海報。3.聯繫媒體協助曝光。4.印製張貼協尋海報。5.與不明人口的資料比對。6.提供其他協尋管道諮詢。

我祖父吳祥，莫名其妙被關，莫名其妙被釋放，因年紀尚小，不懂事，沒留下記憶，也沒留下教訓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，錯綜複雜，並沒有在腦海裡，留下半絲半縷警惕。至於我曾祖母呢？第一，對家中小孩看管得更緊，超出神經質，吳祥、吳棗和吳桃，半刻也不離開視線。第二，鼓勵生產，不僅自己生產報國，也鼓勵大妹生產報國，尤其是男孩，更是日夜所盼。

我曾祖父樂得當種馬，大老婆和小老婆要就給，不要也給，有時，得了便宜又賣乖，還故意耍個性，來個不期然的罷工，「老子，今天累了，要休息。」害我曾祖母啼笑皆非，罵也不是，愛也不是。我吳家真的人丁旺盛嗎？下回分解，敬請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