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無限好(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) 九十九、馬崙山、斯可巴步道:山中靈糧堂(中)


夕陽無限好(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)
九十九、馬崙山、斯可巴步道:山中靈糧堂(中)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從台電巷口算起,約二公里半,來到一個岔路口,在擋土牆上,有木牌指標,奇怪!往右是斯可巴步道,往左也是斯可巴步道,看來,往右直行是步道的入口,拐左上行是步道出口。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安排的乙線,是斯可巴步道O型縱走,往返總長度八、九公里,須耗時四個小時以上;至於甲線的馬崙山,落差超過1500米,耗時八小時以上,豈是我倆敢非份覬覦的?又豈敢不自量力窺視的?
原本就是走乙線的命,「命」者,不是「命運」的「命」,無關運勢;而是「生命」的「命」,生命潛藏的秘密檔案,自然的演化,隨著歲月消逝,老化和體力不濟罷了。既然是霏霏雨天,何不給自己來個藉口?下雨天留客天,不如連乙線也免了!人生如浮,「浮」者,浮動也,不定也,等於浮雲似也,就徹底來個偷得浮生一日閒,不跟著主隊伍,匆匆忙忙,馬不停蹄,奔往斯可巴步道入口,而是反其道而行,跟在幾位山友後頭,閒散野鶴般,慢步拐往斯可巴步道出口呢。
把老天爺拿來當藉口,再適宜不過了,「非弟子不肖,乃老天爺不捧場」。老天不吭聲,只有淅瀝雨聲響,半句反駁也沒,其實,是自己偷懶。不過,我有理由安慰自己,也欺騙自己,「嘿嘿!我倆也不落人後,辛苦走了一段斯可巴步道哩!」有汗水,也有雨水,不管雨水多於汗水,甚至汗水不及雨水的十分之一,甚且汗水是雨衣悶熱硬逼出來的,我仍要說滿頭汗珠,又兼汗流浹背,「辛苦」豈是言過其實?
慢步,也是漫步,往左上拐,約三十度的陡坡,鋪著柏油,路不難走。沿路水溝邊,岩石縫間隙,稀稀落落,種了好幾叢繡球花,淺淡藍色,摻雜幾許淡紫色的花朵,正盎然盛開著,有如新娘捧花,嬌豔漂亮,動人心弦;甚且,在雨中抖動著,搔首弄姿,賣弄風騷。雖說路邊野花不要採,免得招蜂引蝶,但輕拂幾下總可以吧?以致,被雨水沾濡的手掌心,沾黏了幾片花瓣,不假人工,渾然天成,價值不菲的掌心畫呢。
夜來風雨聲,花落知多少,我很好奇,梅雨季逼近,連日斷續淫雨,尤其昨夜,徹夜未眠,整晚雨不停,滴答吵春眠,尤其山區雨更大,為何隔夜,繡球花依然渾圓完整無缺,半片花瓣掉落也沒?看來,繡球花傲視風雨,外表嬌豔,內裡可堅硬呢。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,看來,繡球花是吹著西南風,喝著雨水長大開花的。
二、三十年前,欲觀賞繡球花,唯一想到的地點是杉林溪。杉林溪森林生態渡假園區,是私人承租國有林地,開發建設完成的,早期引進牡丹花,造成全台轟動,後又引進繡球花,也造成全台花迷趨之若鶩。但近來,全台普遍栽種,甚至平地,也能看到繡球花嬌貴美麗蹤影。今年428日,協會的第九次活動,新北市樹林區大棟山縱走鶯歌石山,沿路郊區,就看到不少繡球花,讓人賞心悅目,心情跟著花朵翻騰,雀躍不已。
當調息呼吸,喘著氣,往上坡直走,繡球花不再吸引我的目光,反而是陸續出現的一片片大草坪,綠草如茵,有如綠色大地毯,修剪得很整齊的草皮,在細雨紛飛中,更顯得翠綠,把「綠油油」三字,突顯得淋漓盡致,好像整片草皮,潑灑了上萬噸橄欖油;又好像老天爺不小心,打翻了上萬罐綠油漆,以致,綠上加綠,綠上加黃,迷濛中,有如仙境,詩情畫意,美不勝收。原來產業道路的兩旁,有不少露營之家,三百米範圍內,至少有七、八家,提供遊客露營服務。
欣賞翠綠的草皮,是美好的一面,但背後另一面是辛苦的。春回大地,雨露均霑,草皮生長速度可快了,是寒冬的十幾二十倍,甚至上百倍。大地是草的原鄉,一日可長高十公分,多者十餘公分,不用一星期,草不僅越過腳踝,還可能超過膝蓋,這些露營之家,肯定要每週修剪草皮。為了整齊劃一,必然要用上自動割草機。春暖花開,加上一個月來的斷續下雨,自家田裡的雜草橫生,人走進去,有如置身荒煙蔓草中,雖然每日不停蹄,努力手持鐮刀割草,但割草速度,永遠趕不上它的生長速度,只能望草興嘆,束手無策。
商家敞開大門,意欲迎客,然而時不我與,縱然是難得的星期假日,下雨天遊客豈會上門?如何在淫雨中露營?野炊和烤肉都不可行。不,每戶人家都門可羅雀,只有一戶不一樣,裡頭停了兩部九人座的休旅車,有十幾個人,男女老少都有,圍在狹窄屋簷下,泡著茶,吃著餅乾,熱鬧地聊著天。他們還直招著手,熱絡地,要我們跟著進去泡茶聊天。看來,他們跟我們有志一同,雖然老天不賞臉,即使,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,也要來閒雲野鶴一番,絕不放棄,也絕不虛度浮生一日閒!不!半日閒也好。
再往上行,路的左邊,不是成片的綠草如茵,而是開闢成平坦的菜圃,少說有一分地,約三百坪大小,沒圍籬,沒柵欄,屬開放空間,有一五十餘歲男性,專心地,彎腰整理菜圃。某山友對著他高喊,「可以進去參觀嗎?」不等主人答應,我們好不得體,私下就直闖了進入。
靠近路旁,栽種了一大叢薰衣草,因下雨天,水分充足,顯得相當翠綠,枝條爭先恐後,奮力往上冒芽竄生,欣欣向榮,長得非常茂盛。因雨水沖刷,當我們繞過薰衣草,擦身而過時,聞不出香氣,但當雙手在上頭,輕輕拂拭時,霎時,掌心香氣撲鼻而來,讓人精神為之一振,「哇!世間第一香的香草啊!」確實,那種半清香又半濃郁的香氣,世上少有,筆墨難形容,只能說繞樑三日仍有餘香吧。
內人說,薰衣草可避蚊,不避人耳目地,隨手摘了兩枝嫩芽,插往上衣口袋。有用嗎?不僅沒用,反而引來不少蚊子,似乎是聞香而來,害我緊跟身邊,忙著幫她拍打蚊子,還真的打死了兩隻蚊子。這兩隻蚊子都是斑蚊,俗稱「黑腳蚊仔」,我再瞪大眼睛仔細瞧,兩隻都是白線斑蚊,其實,不用細瞧,也肯定是白線斑蚊,因北緯23度以南,嘉義布袋以南,才有埃及斑蚊和白線斑蚊;23度以北,嘉義布袋以北,只有白線斑蚊,所以,台中肯定只有白線斑蚊,絕不會有埃及斑蚊。
登革熱傳播媒介有兩種,白線斑蚊和埃及斑蚊,全台都有可能爆發疫情。目前,高雄正為登革熱疫情所苦,包括境外移入和本土登革熱兩類,因台中沒發現有登革熱病毒,雖有白線斑蚊,縱然,被白線斑蚊叮咬無數次,也不擔心感染登革熱。
內人父親,九十高齡的老丈人,今年五月中旬,被大舅子接往高雄照顧,聘請的印尼外籍看護工,剛入境,入住才兩天,就被檢驗出感染登革熱,害得大舅家被噴灑殺蟲劑,岳父、外籍看護工和全家大小,都被隔離觀察,嚴禁隨意外出。我與內人欲前往探視,也在禁止之列,怕疫情隨著我倆,散播到台中來。
以防疫立場來說,「沒有登革熱病毒,就沒有登革熱;沒有滋生源,就沒有病媒蚊,也就沒有登革熱。」這些宣傳口號,中央衛生單位喊得嘎響,地方衛生單位也喊得賣力,這是實話。在台灣,登革熱病媒蚊僅限兩種,白線斑蚊和埃及斑蚊。登革熱病毒、滋生源和病媒蚊,登革熱防治就此三者而已?說得好聽,但防治談何容易?是空談嗎?
第一點原因,台灣周邊國家,東南亞各國,包括越南、寮國、高棉、泰國、緬甸、馬來西亞、菲律賓、印尼,以及環境乾淨的新加坡,全都是登革熱的疫區,每年必然引發流行,只是大流行、小流行之分而已。凡從東南亞入境台灣的,不管是外籍勞工或外籍遊客,還是去旅遊或工作的國人,都有可能感染登革熱,以致把登革熱病毒帶來台灣。不僅如此,近幾年,台灣南部,尤其高雄,登革熱病毒已落地生根,難料何時爆發本土性登革熱。總之,登革熱病毒無所不在,防不勝防,它虎視眈眈,隨時就在你身邊。
第二點原因,台灣位於亞熱帶,海島型氣候,原本就是蚊蟲的原鄉,也是最好的滋生地,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,它是殺不完的蚊子,尤其梅雨季和颱風季節,下完雨後,到處積水,滋生源無所不在,此刻,有如雨後春筍,蚊子成千上萬,霎時孵化出來,人想逃也逃不了,想躲也躲不了 ,完全莫可奈何。尤其「彰化蚊仔」,更是自古出名。
據上述兩點原因,登革熱病毒和病媒蚊,隨侍在側,幾萬年前和幾萬年後,都會與人類共生和共患難,所以,登革熱疫情必然每年重複發生,年復一年,跟日出日落、花開花落一樣,再自然不過了。每年夏季,各縣市衛生局長,為登革熱提心吊膽;至於,高雄、台南、屏東等南部縣市,不僅衛生局長,連縣市首長也要膽戰心驚。至於選舉年,尤其2020年的大選,登革熱疫情被當成政治議題來抨擊,也是再自然不過了。
眾人繞過薰衣草,眼前有五、六棵高大的喬木,二層樓高,樹梢開滿黃色粉狀,串生在一塊的細小花朵,紛紛往下懸垂著,有如整棵樹覆蓋著黃色油布,煞是奇觀。大家看不出何種植栽,忙問現場主人,主人尚未回答,內人搶著說:「是澳洲茶樹。」也對,針狀小葉,確是澳洲茶樹,但我很好奇,「澳洲茶樹竟然會開花?」自家田裡,內人種了一棵澳洲茶樹小苗,十幾二十年來,在荒煙漫草中,已長成高大的樹木,也是二層樓高,樹幹比這裡的還粗大,直徑近三十公分,可是,至今不曾開花,難道山上氣候的關係?
內人又說,澳洲茶樹可以提煉芳香精油,可以避蚊。她不避諱,大剌剌地,又摘了兩小細枝,併著薰衣草,插在上衣口袋。我謹守路邊野花不要採,沒想到,內人比我更喜歡拈花惹草。我曾搓揉過澳洲茶樹的葉子,一點也沒有芳香味,比起薰衣草來,可差遠了。它真的可驅蚊嗎?別夢想了,我田裡照樣蚊子特多,尤其,此刻梅雨季節,田裡泥濘,我一邊要割舖天蓋地的雜草,也要一邊驅趕蚊子,稍不留神,馬上滿頭包,也常常一掌可以打死五隻蚊子,全部都是「黑腳蚊仔」。
菜圃主人說,他種了櫛瓜、三尺豇豆和地瓜葉。一畦畦地,主要是櫛瓜,間隔一米,種了二、三十棵。近兩、三年爬山,發現山上種了不少,以前沒見過的櫛瓜,不像小黃瓜,葉子碩大又翠綠,矮矮的蔓枝,等不及長大般,紛紛開花結果,挺新鮮的。這位菜圃主人,正彎著腰,逐棵摘除櫛瓜的小花芽,意欲等它長得更茁壯,才讓它開花結果。在我眼裡,這些蔬果長得不好,莖葉稍焦黃萎縮,似乎營養不良。這也難怪,因土地太貧瘠了,我腳下踩的,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塊和砂礫。
較吸引我目光的,反而是一旁的圍欄,養了三、四十隻土雞,圍欄半開著,一半在圍欄內,一半在圍欄外,每隻都是放山雞,不忌雨天,不怕打濕羽毛,精神抖擻,活蹦亂跳的,充滿精力和朝氣。我不禁懷疑,不僅是土地貧瘠,圍欄可能關不住,放山雞偶而偷跑出來,以致蹂躪了菜圃,讓菜圃少了盎然生機。有山友問道:「山上零污染,放山雞最養生了,有在賣嗎?」得到的答案是,「沒有在賣,放山雞和菜圃都是教會的。」詳問之下,原來是靈糧堂教會所有。
往上走去,緊連著,還有兩處相同大小的菜圃,都是一分地上下,土地開墾得很平坦,正嘗試著種植各類蔬果。我不禁想起日本的,「一人農業」、「自給自足」的電視節目,教會也是朝著自給自足的方向經營。這位教會的人說,他們教會的房子在更上頭,是眾人靈修的地方,不是每個禮拜靈修,而是每天靈修;至於他們的教堂,則在谷關市區,是他們每週禮拜的地方。
沿著路,繼續往上走,他們的教會,是一棟有著大鐵門和樹籬,相當老舊的樸素建築,裡頭花木扶疏,景觀清幽肅靜,好個修心養性的地方。門口完全沒有任何顯目的招牌,看不出半絲與教會的關聯,更別說是靈糧堂了。教會門口,有五個男人,年紀在三、四十之間,大抵是青壯年人,他們拿著竹掃把,默默地打掃地上的樹葉,偶而抬頭,露出靦腆的笑容,點著頭,跟我們打著招呼。他們打掃範圍,包括教會庭園,以及附近斯可巴步道沿線,他們等同志工,可在做功德呢。
我未退休前,仍擔任公職期間,從事傳染病和毒品防治業務,由於意外因緣,與靈糧堂有所接觸,以我對它的了解,這五位教會成員,有一半的機率,會是海洛因毒癮個案。靈糧堂是教會機構,除了宣教外,也從事慈善事業,怎會與毒癮扯上關係?暫且打住,先來介紹靈糧堂,後面再來詳述此因緣。
1943年,趙世光牧師,於中國上海,創立了上海靈糧堂(Bread of Life Christian Church)和中國靈糧世界佈道會,並在華東地區設立分會,出版刊物、傳授基督福音,也從事慈善事業。1949年,大陸變色後,趙世光牧師離開上海,前往香港九龍,成立了九龍靈糧堂,繼續佈道和辦理慈善事業。
關於靈糧堂命名由來,趙世光牧師曾親自解釋,他說,「靈」來自約翰福音:「叫人活著的乃是靈,肉體是無益的,我對你們所說的話,就是靈,就是生命。」至於「糧」呢?也是來自約翰福音:「我是生命的糧,我是世界的光,我是羊的門,我是好牧人,復活在我,生命也在我,我是道路、真理、生命,我是真葡萄樹,我父是栽培的人。」
靈糧堂開枝散葉,真正的發展,舉世皆知的,不在大陸,也不在香港,而是在台灣。1954年,由在台的會友發起,並邀請趙世光牧師來台,在今北一女高級中學舉辦佈道會,會後,正式成立了台北靈糧堂。台北靈糧堂,首任主任牧師是寇世遠(1957-1969年),第二任主任牧師是鄭國昌(1969-1977年),第三任主任牧師是周神助(1977-2011年),第四任主任牧師是區永亮(2011-)。
台北靈糧堂,不斷的開疆闢土,發展至今,在全球共設立了507處分堂,台灣195處、亞洲(不包括台灣)114處、美洲64處、非洲99處、大洋洲22處、歐洲13處。海外的美國、加拿大、新加坡、日本、肯亞等,都有靈糧堂的分堂。依據「2011年台灣基督教會教勢報告」分析,全台靈糧堂會友人數,總數超過六萬人,是全台聚會人數第二大的基督教宗派。
台灣各縣市,都有靈糧堂分堂,彰化縣也不例外,且不只一家,就我所知的,即有彰化、員林、和美、福興、社頭、二林、伸港、溪湖等,說不定,哪年哪月,彰化縣每個偏遠鄉鎮,都會有一家分堂呢。台灣的靈糧堂和各地分堂,都是一群默默做事的善人,辦著慈善事業,不張揚吹噓,不敲鑼打鼓,你絕難看到一塊靈糧堂的招牌,讓人欽佩和感動。
我與靈糧堂結下因緣,在於毒癮個案的管理。政治追求的,不外「安居樂業」、「國泰民安」,所謂「民安」,就是社會治安要好,百姓生命、財產有保障。對縣市首長來說,「治安會報」是最重要的施政重點之一,每月召開,縣市長親自主持、局處首長列席外,還須邀請地檢署主任檢察官蒞臨指導。我退休前,有好幾年,常代表衛生局長官出席治安會報,不然,就是陪同長官參與會報。
最容易爆出治安問題的,大抵是青少年,為了加強治安會報的功能,中央推動了「暑期保護青少年-青春專案」競賽,全國各縣市政府都必須參加,以院轄市、人口數、山區離島等方式分組,進行各項成績評比,簡單來說,就是中央對地方的考核。成績一翻兩瞪眼,成績差的,縣市首長臉上無光,也影響其總體施政評比,甚且影響下次選舉的選票,以致,縣市長孜孜矻矻於考評,連帶造成相關局處同仁的壓力。
造成治安問題的,年齡上,以青少年為主;犯罪項目上,以毒品為最,所以,在中央主導下,各縣市政府成立了「毒品危害防制中心」。跟青春專案考評一樣,毒品危害防制中心也有來自中央的考評,考評的重要指標就是毒癮個案的管理,這項考評指標,正是我疾病管制科的重點業務之一,為了爭取好成績,我只得戰戰兢兢,抓緊項目,帶領同仁全力投入了,常為了一分,甚至半分,也要焦頭爛額極力爭取。
幾年前,有一海洛因毒癮個案,男性,二十餘歲,在彰化某公立醫院,接受美沙冬治療,也就是每日口服美沙冬,抵癮海洛因的戒斷症候群,以協助戒掉毒癮,類似健保局的戒菸治療。後來,發現此個案多日缺席服藥,將影響考評成績,我與防疫同仁,依照住址,找上了門,才發現這裡是彰化某靈糧堂分堂。經與個案溝通,加上牧師勸導後,個案痛哭認錯,同意繼續服藥,以免中斷治療,再次走上人生歧路。
牧師說,他們會收留街友和無家可歸的人,也包括毒癮個案們,當成他們人生的中繼站,採用宗教信仰的力量,導引他們走上正途,追求個人幸福,也避免危害社會。他還說,除了宣教,他們重要的工作項目之一,就是針對弱勢族群、獨居老人,辦理免費供餐和送餐服務,每天中午,要送出四、五百人份的餐盒。這龐大的烹煮工作量,就靠收留的這些人來協助完成。他還帶我們參觀他們的農場,約三分大,半買半送買來的田地,有農家志工協助養雞、養魚、種菜等,希望能走上自給自足的地步。
當我在斯可巴步道,看到這五位正在打掃的青壯年,由於我與靈糧堂的前述因緣,我不禁聯想到,他們是走頭無路,被收留在教會裡頭,可能是無家可歸的人,也可能是街友,甚至可能是毒癮者,他們虔誠付出勞力,也正接受宗教向上引導的力量,我特別祝福他們,有朝一日,能走上自己人生的康莊大道。其實,除了少數斂財者,從事慈善工作的宗教團體何其多,靈糧堂僅是其中的一個例子,也因為有他們的付出,我們的社會多祥和、多美好,不是嗎?(108614日完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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