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四)蝦皮蝦米好滋味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四)蝦皮蝦米好滋味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鋪出,某位好友,現任疾管署長官,用Line傳來回應:「韭菜盒子,通常用蝦皮,不是蝦米。」我懵了,我不曾聽說過,何謂蝦皮?我特別請教老伴,老伴也莫宰羊,我搜查網路,鍵打「蝦皮」兩字,只查到蝦皮購物(Shopee),它是一種線上電子商務平台,其前稱為蝦皮拍賣,其公司總部設在新加坡,於2015年首次在新加坡推出,同時也經營實體店和物流業務。台灣跟著流行,趕時髦地,也有蝦皮購物,於2021年推出店到店實體店面服務,店名就是「蝦皮店到店」,台中市烏日區中山路就有一家,我每日上下班,都會經過店門口,大都是年輕人在進出,人進人出,生意尚興隆。據說,僅一年時間而已,至2022年6月底,全台累計已有650間門市。我是老頭子,老而無用,看到線上電子就害怕,這種年輕人的電子購物玩意兒,我真的搞不懂,也怕受騙上當。蝦皮購物不是蝦,不是我要的,我重新鍵打「蝦皮和蝦米區別」,搜尋結果,好樣的,答案出爐了。蝦皮,多由毛蝦煮熟曬乾而成,毛蝦體型很小,天生就是這麼小隻,所謂蝦皮,猶如皮屑,看不到蝦肉,也吃不到蝦肉,不是毛蝦的皮,照樣是整隻的毛蝦,只是太小隻了,跟皮屑差不多。蝦米,則是較大隻的蝦子,煮熟曬乾而成,體型比蝦皮大很多,大上5、6倍,甚至10幾倍,看得到蝦肉,也吃得到蝦肉,吃起來較有嚼勁,風味更佳。蝦皮和蝦米,均產於海裡,都用於食物的提鮮,增加食物的美味,有畫龍點睛之效。小時候,在彰化市小西巷老家,阿母煮菜或煮湯,也偶爾會用蝦皮爆香提鮮,但極少用上蝦米,因蝦米價錢較貴,吃不起,只是我們不叫蝦皮,而是稱呼「蝦ㄅㄧ」。在閩南話裡頭,「ㄅㄧ」有小的意思,所謂的小小蝦子之意。
你千萬不要小看蝦米,尤其是蝦皮,蝦皮營養價值極高,看不到蝦肉,也吃不到蝦肉,哪來營養價值?錯了!蝦殼的營養價值不下於蝦肉,蝦殼充滿鈣,有「鈣的倉庫」之稱,屬於有機鈣,能夠完全吸收,不像一般的鈣片藥錠,都屬無機鈣,吃100份,吸收不到1份。除了鈣以外,也富於少量元素鎂,有利健康。在宴席上,端上桌的蝦子,我不會去頭和剝殼,而是整隻吃的,頭和殼,全部塞進嘴裡,咀嚼後,悉數吞下肚,除了嫌去頭剝殼麻煩,也怕弄髒手外,我是想補足鈣和鎂的,當然,如果蝦子很大隻,殼很硬,無法咀嚼,無法消化,只能放棄了,乖乖地去頭和剝殼。所以,我最喜歡吃的蝦子料理是,用蒸的枸杞蝦子,中小型蝦子,殼軟的,甜蜜的,可以整隻吃,讓我食指大動,美味到吮指。早期,公職時代,我用1萬6千元國民旅遊卡,購買台中牛排館餐卷,每回全家去大快朵頤時,我顧不得痛風痼疾,必然會挑上枸杞蝦子,吃個天翻地覆,吃到滿足為止。網路上說,蝦米分兩種,一種是無殼的蝦米,另一種是有殼的蝦米,前者,常見,大眾化的調味料,傳統市場或店舖有在賣;後者,屬櫻花蝦製成的蝦米,少見,品質好,價更高,不易買到。宴席上,我是極傳統的老頭子,很看重油飯,非常喜歡吃油飯,因肥滋滋的,又油膩膩的,很合我胃口,一般的薑母鴨肉油飯,對我來說,已是天上人間美味了,寧願拼死撑著,也要把它吞下肚。但是,如果是櫻花蝦油飯,對我來說,可是舉世無雙的美食,會讓我感動到涕泗橫流,以至涕泗滂沱,甚至拋頭顱撒熱血,必得要狠吃的美食。彰化市金馬路富山日本料理,就有這道櫻花蝦油飯料理,我要一邊吃著油飯,顧不得擦嘴,而是感動得,一邊擦著眼淚。我很欽佩這手藝,櫻花蝦竟然能炒到,不焦不乾,隻隻分明,看得到蝦子的櫻花紅點,還能吃到酥酥脆脆的,這種手藝真不是「偉大」一句話了得。
另有一位好友,中部某醫學中心退休的醫事人員,他也送來指教,他在Line上說:「韭菜盒子宜煎,口味更佳。」喔!有見識,也是美食的愛好者,也是料理品嚐專家!他的老伴,是我彰化縣某衛生所的護理長,人長得漂亮,為人處事幹練,做事也俐落,表現優異,深受衛生局長官器重,似乎已退休多年,不時製作韭菜盒子,以致養出他嚐美食的利嘴來。沒錯!韭菜盒子是用煎的,不是用炸的,用炸的,因內餡多,會吸收過多的油份,對一般人來說,未免太油膩了,難以下肚,只能用煎的,才能恰恰好。韭菜盒子用煎的,另有一個好處,能部份煎出金黃色,甚至焦黃色,酥酥脆脆的,讓品味更有層級,口感不斷衝擊下,口味升級,美味可口到巔峰呢。很抱歉,廢話一堆,讓你口水滴滿地,我回到田裡工作的話題。昨天,週日,偷懶一下,沒去田裡,除了偷懶外,是怕寒流嗎?不是!早上8點不到,陽光已灑滿大地,一點也不冷,只是,開車載老伴回彰化,去兜兜風而已,中午時分,也去彰中母校附近,華陽街的「阿發麵」吃麵,附近華陽市場地下室有停車場,每小時30元,停車很方便。阿發麵湯麵是彰化著名美食,油蔥肉燥美味,湯頭極佳,讓人讚不絕口,我每次回彰化,總要跑上這一趟。其實,我小西巷老家附近,長安街和陳稜路一帶,有阿璋肉圓、彰化肉圓、彰化菜麵、貓鼠麵等等,都是彰化著名的美食,可惜的,因停車不方便,去不得,只能望洋興嘆。
至於今天,週一,我有去田裡工作嗎?當然有,也必須有,再不去田裡勞動,我會全身不舒暢,甚至全身崩解呢!這天,我又移植了3棵羅漢松,因為緊鄰大芒果樹樹根,雖已種植7、8年了,不是我栽種的,是羅漢松種子掉落後,自己萌芽生長的,卻極度營養不好,發育不良,矮不隆咚的,不到1米高,甚至5、60公分高而已。其中一棵,在斷根過程中,不小心,根部的土塊,悉數崩散掉落,僅剩一根斷掉的主根,完全沒有鬚根,我還是照樣移植了,我估計移植後的存活率,絕不到5成,甚至只有2、3成,是否能存活呢?只有天知道,聽天由命了。回家前,因灌溉溝渠就在近旁,取水方便,我把前面移植的13棵,加上今天移植的3棵,總共16棵七里香和羅漢松,全部澆了水,祝福它們能順利存活和成長。(113年12月30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三)韭菜盒子忒美味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三)韭菜盒子忒美味
作者:吳聰賢醫師
油煎韭菜盒子或油炸韭菜盒子,你吃過嗎?這是台灣傳統市場和夜市,很常見的美食,你應該吃過,至少也聽過,因餡料不同,調味各異,各異奇趣,各家各有其風味,但總是讓人垂涎欲滴,且口齒留香的。另外一點,它的性價比(CP值)高,物美價廉,大眾化美食,高貴不貴。我不用出門,剛回到家,就能吃到熱騰騰,外酥內軟,香噴噴的煎炸韭菜盒子,真的是快樂無比,也是幸福無比。我為何說「煎炸」韭菜盒子?因老伴親手製作的韭菜盒子,非煎,也非炸,而是採用煎炸方式烹飪,即茶油份量多些,比煎的多些,但比炸的少些,不必多浪費油,即能煎炸出好滋味來。近幾年來,我家食用油都採用茶油,不再用沙拉油或橄欖油,因朋友推薦,一買就是6瓶,可用上好幾個月。茶油是油茶籽油的簡稱,又名山茶油、山茶籽油、茶花籽油,我阿母那一輩都稱呼為苦茶油,乃山茶科山茶屬油茶樹的成熟種子,所提煉出來的食用植物油,主要含油酸和亞油酸等不飽和脂肪酸,較為營養健康,素有東方橄欖油之稱。先母在世時,為家人祈福和祈平安,很早期就吃早素,她習慣早上煮碗麵線,再淋上苦茶油,當成早餐吃。苦茶油不是花生油,也不是胡麻油,沒有香氣,只有植物的生澀味,但也不苦,我不知為何說成苦茶油?我說不出理由,從很小很小的時候,我就非常喜歡吃油炸或油煎的食物,油滋滋的,肥膩膩的,非常爽口,非常好吃,就好比吃肥豬肉般,尤其忒愛含有一層油的豬皮,簡直是天上人間美味。能吃上老伴的煎炸韭菜盒子,很棒的吮指美食,因天冷地凍,加上飢腸轆轆,我不僅狼吞虎嚥,和大快朵頤以外,還不忘大聲讚美老伴,好吃就要讚賞,往後才有得吃!哇!夭壽好吃的韭菜盒子!太棒了!真的太好吃了!
韭菜盒子,似乎源自中國大陸,民國38年,老兵來台後,才開始有的,早年,我阿母不僅不會製作韭菜盒子,連聽也沒聽說過。台灣傳統的韭菜盒子,有那些餡料?老伴製作的韭菜盒子,算是相當傳統的,照樣八九不離十,大致上,包括了以下幾種:韭菜、碎冬粉、絞肉、炒碎蛋和炒蝦米,除這些以外,似乎少了一項豆干,但老伴用碎豆皮替代,味道並沒有走位,仍然是美味的韭菜盒子。上述餡料,烏日市場上,有賣大型的水餃皮,約2、3倍大,用大水餃皮包裹,再巧手捏造型和花樣,就成了韭菜盒子了。以上餡料都須市場採購,只有韭菜除外,韭菜不用買,因自家有種。住家旁,水溝邊,不是在自家田裡,有一小塊泥地,不到半坪大,老伴去種苗店,買韭菜苗回來種,等長大了,就可收割了,收割後又長大,一年可以採收3、4回,且連續採收2、3年。坦白說,吃自己種的菜,心頭另有一番滋味,涵蓋了收割的喜悅。韭菜非常好種,怎麼種,就怎麼活,耐乾也耐濕,也耐熱耐寒,不斷生長,永不止息,即便種在花盆,也能生長得非常好,以上供你栽種參考。有時候,韭菜收割多,沒空閑,嫌製作韭菜盒子麻煩,包韭菜水餃也嫌麻煩,老伴會細切韭菜,拌上麵粉後,打上雞蛋,直接油煎韭菜餅,照樣油滋滋的,香噴噴的,好吃得渾然忘我,同時也忘了,今朝何朝,今夕何夕。其實,老伴製作的美食,不單是韭菜盒子,還包括醃蘿蔔盒子,因我重聽,沒聽清楚,啥是啥,加上飢腸轆轆,不管是韭菜盒子,還是醃蘿蔔盒子,都煎炸得香酥酥和香噴噴的,雖知內餡不同,卻也不以為,食指大動下,仍吃得津津有味,嘴巴不得空閑,沒有去細究自己在吃啥?好吃就是的,管那麼多幹嘛?等隔天,老伴提問,哪個好吃?真糟糕!我才知道,前面的5個煎炸盒子,不是韭菜盒子,而是醃蘿蔔盒子。老伴!真對不起,我只顧著吃,沒空細細品味,總之,不管是哪種盒子,都美味無比,天下無雙,都好吃得不得了,不單讓我吮指、舔指,滋滋作響,甚至,恨不得手指頭也一起吞下肚。
何謂醃蘿蔔盒子?還真的有,網路搜尋得到這個詞,可見不是我老伴胡掰的,我了解我老伴,她可沒這麼厲害,應該是朋友告訴她的,也指導她如何製作的。我個人猜測,醃蘿蔔盒子應該源自韭菜盒子,從韭菜盒子演化過來的,因兩者製作相似,內餡還更加簡化,只有醃蘿蔔和絞肉兩種,頂多再加上炒蝦米,兩者攪拌調味後,用大餃子皮包裹,捏出造型和花樣,就是醃蘿蔔盒子了。關於調味,由於兩者也很類似,大不了麻油、味素、醬油、胡椒、鹽巴等,由於蘿蔔已醃過,醬油和鹽巴相對地少用,甚至免用,免得過鹹。因為兩種盒子,調味類似,加上我肚子餓壞了,拼命往嘴巴塞,往肚子吞,以致,我吃不出兩者有何差別,撲朔迷離,雌雄莫辨,還以為吃的是韭菜盒子呢。所謂醃蘿蔔,應該醃不久,蘿蔔切絲,用鹽巴和醬油醃製即成,可能2、3小時而已,甚至不到1小時,因老伴上午去菜市場,才買回蘿蔔而已。說坦白些,這兩種盒子,比較上,我較喜歡韭菜盒子,因韭菜盒子內餡多種,滋味多變,味覺和嗅覺,接受不同衝擊,各有不同感受,真的美味可口到極致。這是內心話,不能說出來,否則內人要不高興地怪罪,有得吃就不錯了,還囉嗦啥東西!好了,廢話少說,不再提啥美食了,有得吃就好啦。上回文章鋪出後,有位好友,某衛生局退休長官,用Line送來回應:「手術刀救人,再拿鐮刀享清閒;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;看花賞蝶和聞香,這些都是天大的福份。吳醫師,您果真是前世積德,家有餘慶。」我內心誠惶誠恐,感謝安慰,感謝鼓勵,感謝支持。我不知道前世是否積德,至於今世呢?我也沒有積什麼德,我真的很害怕,我何德何能,能獲得老天爺恩賜如此大的福份?我只能感恩再感恩。我目前能做的,只有盡己本分,努力工作,成就別人,造福社會;所秉持的方法,就是星雲法師說的,說好話,做好事,存好心。你說說看,我這樣做對嗎?(113年12月29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二)有福之人要感恩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二)有福之人要感恩
作者:吳聰賢醫師
28日,週六,清晨7點56分,好夢連連,睡到自然醒,很舒服,雖整晚,仍起床尿尿3、4次,老頭子的夜尿,但不妨害睡眠。心想,中央氣象署預報,國家災害防救科技中心也掛保證,說強烈冷氣團來襲,這天早上肯定是,冷氣逼人,寒風刺骨,打狗毋出門的冷冽天氣,所以,我心無罣礙,不必急著出門,好整以暇地,昏昏沉沉地睡個好覺,以致睡過了頭,比平時多睡了一個小時。等走出臥房,來到一樓客廳,發現屋外陽光普照,甚至灑落屋內滿地,好個大晴天!咦?不是強烈冷氣團來襲嗎?強烈冷氣團哪去了?算了!中央氣象署是衙門,又不是神明,豈能未卜先知?不靈驗是應該的,不該太挑剔。好天氣,去田裡工作的好時機,時候不早了,我趕緊換穿工作服,搶著出門,田裡有工作等著我做,有7棵羅漢松要移植。火紅太陽高掛,陽光灑遍田地,我沒先暖身,直接脫掉外套,開始幹活,先腳步測量距離,鋤頭掘土挖坑,準備用來移植,有7棵羅漢松要移植,我必須逐一挖7個坑。前一天,羅漢松已掘土斷根,但沒有完全斷,還留著尾巴,等這天徹底來斷尾。斷根不容易,要用上鋸子,我整個人坐了下來,採取踞坐姿勢,好方便使力。何謂踞坐?人坐下來,伸開兩隻腳,雙膝弓起坐著即是,是一種很粗俗的坐姿,有倨傲不恭,旁若無人之意,尤其古人,是不穿內褲的,這種坐姿確實很難看。戰國時代,某一天,孟子的妻子獨自在房間休息,因室內無人,慵懶地踞坐床上,孟子進門看到了,很生氣,跟母親抱怨,說要休掉妻子,好在孟子的母親是明事理的,幫兒媳說話,說是孟子無禮,突然進門也不敲門,錯在孟子!孟子這才打消了休妻的念頭。
我踞坐地上,旁若無人,視若無睹,有如小孩玩遊戲,不覺得丟臉嗎?因我田地四下無人嗎?不是!我田地旁,有條小巷弄,2米寬,水利地鋪上水泥,機車可通行,人也可進出,男女老少,人來人往的,不致於四下無人,何況鄰田,也有阿婆們正在田裡拔著野菜。這個時節,稻子收割後,田裡正長者茼蒿、小白菜、青江菜、油麻菜籽等野菜,過年前後,還會有白蘿蔔等著大豐收呢!我是大男人,有穿內褲,也有穿長褲,不怕走光,有何可擔心害羞的?何況我還是老男人,可以倚老賣老的老男人。不過,踞坐有個大缺點,不是怕弄髒褲子,而是稍不留意,黑色大螞蟻會爬滿身,尤其脖子和臉部被螫咬,特別地痛。我會踞坐,主要的是,坐下來工作,較節省體力,較為輕鬆,不用彎腰駝背,不會扭傷腰部,不會腰酸背痛的。接近尾聲的,真正的斷尾工作,才是最辛苦的,留下來的,都是較粗的主根部位,即使用鋸子,使盡了九牛二虎之力,吃奶力氣都使上了,才能勉強鋸斷。如此反覆折騰,斷根、搬運、移植、覆土,最後,再加上泥土夯實,等移植完6棵羅漢松,第7棵羅漢松,我不得不放棄了,等明天或下次,再來移植了,因我體力已耗盡了,使不上力了,加上右手大拇指酸痛,無法再拿磚塊敲擊泥土,讓泥土紮實和夯實,不讓剛移植的羅漢松傾倒,我都已做不來了,只好草草結束今天的工作了。不過,我離去前,仍用大型油漆空桶,從田邊的灌溉溝渠,舀了兩桶水,把這天剛移植的6棵羅漢松,以及前幾天移植的七里香和羅漢松,全部澆滿水,澆了水,才放心,保證存活沒問題。雖沒完成計畫中的工作,有不得已的苦衷,工作確實挺累人,但幾天下來,很順利地,共移植了10棵羅漢松,以及3棵七里香,成績斐然,無限驕傲,內心深處滿是成就感,好像完成了某項偉大的事業,盼望著老伴來驗收呢!
這天,我輪下午門診班,人在診間,窗外陽光仍是普照的,但是,坐在診察桌前,面對著病患,我不禁從骨髓裡頭,往外冷了出來,手腳發麻,身體顫抖,有如成語說的「不寒而慄」,沒錯!這天氣似乎冷了些,陽光雖普照,仍掩蓋不了它的寒意。門診結束,走出診間,離開診所,剛來到外頭,天空暗成一片,還未進入車內,冷風持續刮來,寒風刺骨,有如萬根針頭迎面刺來,痛得要命,簡直要凍死人!哇!中央氣象署的預報,一絲不苟,一點不差,完全正確啦!夭壽喔!強烈冷氣團就在我身上應驗,我誤會中央氣象署了。天寒地凍的,一進家門,飢腸轆轆,我直喊肚子餓,老伴緊靠爐子邊,即刻地,一邊正包著韭菜盒子,一邊幫我炸韭菜盒子。她忙了老半天,中午完全沒午休,都忙著製作韭菜盒子,這是很花功夫製作的美食,挺花時間的。我吃了5大塊炸韭菜盒子,加上一大碗熱騰騰的排骨芥菜湯,所謂芥菜就是長年菜,我直呼好吃,但沒有飽的感覺,老伴再次炸了5大塊韭菜盒子。老伴看我意猶未盡似的,只好再炸了一大塊三層肉給我吃,最終,總算餵飽了我的飢腸,感恩老伴的辛勞,自己真好命。不過,過年前,老伴又要飛去美國照顧孫子了,漫長的三個月,我又要當孤獨的獨居老人,沒得吃,沒得喝的。然而,為了年幼的孫子,吳家心肝寶貝,血脈親情,血濃於水,再怎麼辛苦也要熬過去。不是嗎?
說到田裡工作,確實辛苦,你難以想像的,工作操勞下來,右拇指韌帶有些拉傷發炎,我連拿筷子吃飯,都有些困難,挾韭菜盒子使不出力來,乾脆用手拿著吃。我累了嗎?我辛苦了嗎?但此刻,我不禁想起幾天前,我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某山友的回應,他安慰我的辛苦,轉換念頭說福份,我哪夠資格抱怨辛苦?他說:「吳醫師晚安,務農真辛苦,但是,您無須靠它過活,不用擔心收成,不用在意價格,是用輕鬆的心態去耕種,用休閒運動的方式來處理,沒有幾個人可以有這種福份,您是有福之人,先拿手術刀救人,再拿鐮刀享清閒,您有積德,才能享有這福份呢!」說得也是,有如醍醐灌頂,清醒夢中人,田裡工作是辛苦,但沒有壓力,沒有負擔,沒有緊張,卻是休閒,也是清閒,更是運動,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,看花賞蝶聞香,這可是天大的福份,有幾個人能像我一樣,有這麼大的福份?我無功無德,豈堪承受如此大福份?我無福消受啊!我應該感謝和感恩,感謝老天爺的恩賜,感恩父母和歷代祖先的庇蔭,我跪下拜謝了。這是我要做的,不是嗎?(113年12月29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一)主根次根難斷根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ㄧ)主根次根斷根難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國家災害防救科技中心,已於今天(27日)上午9點半,正式發布了訊息:113年12月27日(週五)晚間起,至29日(週日)清晨,台灣將遭受大陸冷氣團影響,可達「強烈」冷氣團的等級,尤其29日清晨,氣溫會降到攝氏10度以下,全台須防範低溫衝擊。我親愛的眾好友們,尤其是我高中、大學的同學們,都是74、75左右,甚至76的高齡長者,特別是有心血管疾病的,更需要防範,多穿衣服,多保暖,盡量待在家裡,避免外出,以免腦中風、心臟病猝發。強烈寒流來襲,我明天會繼續去田裡工作嗎?一定會的!除非天要降雨。但是,依據國家災害防救科技中心發布的訊息,烏日地區,明天應該不會降雨的:27日,南方水氣北移,台灣北部及東北部,將有局部短暫雨;28日,水氣減少,須留意輻射冷卻的低溫影響;29日,白天起,溫度才回升,但須留意清晨的低溫。所以,顧不得寒流來襲,我明天照樣要去田裡工作,因有7棵羅漢松,近2米的植栽,已經斷根了,需要我去移植。今天早上,天氣陰陰的,太陽要出不出的,很不乾脆,有如晚娘臉孔,看了不舒服,最後,管不了太陽是否出來,等不及了,我上午8點,換穿工作服,就直接騎機車去田裡了。今天工作較輕鬆,我沒帶鋤頭,只帶鐮刀、園藝剪刀和鋸子,不預備挖坑和移植,但要掘土和斷根。植栽要移植,我大抵當天掘土斷根,隔天才挖坑移植。從8點到10點,我脫掉外套,舒舒服服地,坐在地上,伸直雙腿,好整以暇,不慌不忙,慢條斯理地,用鐮刀掘土,用園藝剪刀和鋸子斷根,在兩個小時內,總算把7棵羅漢松斷根了,好方便明天進行移植。植栽移植,比起寒流來襲,更為重要,也樂此不疲。回到家,滿屋麻油薑母香,令人垂涎欲滴,飢腸轆轆叫,原來是老伴,預備煮魚肉蒜麵線湯,已經爆香了,但切不動鱸魚,就等我回來切。切塊後,老伴繼續煮她的美食,我則沖冷水澡去。眾好友們,沖完冷水澡後,再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魚肉湯,心中暖和,口齒留香,你可知有多舒服?舒服得很,不僅是舒服,還滿門幸福呢!
上個禮拜,我田地後方,鄰近灌溉溝渠處,緊鄰水利署土地,整整7天,我花了很大功夫,清理出一大堆垃圾,整理出一塊乾淨地來,必須加以種植,否則又是雜草叢生,再次垃圾成堆。這個禮拜,從週一至今,我分3次,已經移植了7棵植栽,包括3棵七里香和4棵羅漢松,七里香已種植7、8年,莖粗2-3公分,矮化後,僅1米高,因緊夾在檀香柏中間,長勢不好,辜負了它們的芬芳,我不得不把它們移植出來;羅漢松已種植7、8年以上,莖粗3、4公分,以至4、5公分,高逾2米,經園藝造型修剪後,矮化至2米以內,好方便每年修剪。不僅果樹矮化,好方便套袋,連各類植栽,我也大致給予矮化,如果不矮化,我要如何修剪?總不能每次修剪,都要搬來梯子吧?我田裡原本放了3把木梯子,因屬開放空間,早陸續被人搬光光了,真的是物盡其用。我也有自知之明,都已74歲老頭子了,一身老骨頭,在梯子上,爬上爬下的,ㄧ不小心摔下來,豈得了?即使只有1米落差,肯定會很糟糕,且很嚴重的,難保手腕骨折、腰椎壓迫性骨折,甚至股骨頸骨折、腦挫傷出血的,尤其我每2、3天,就要服用一顆阿斯匹林(抗凝血劑),稍有外傷,極容易出血。若是內出血,如顱內出血或腹腔出血,持續出血,挺危險的,可不是開玩笑的。有人說,醫師懂得保健,其實不是保健,我也不相信保健,而是醫師懂得預防,防範於未然,至少,預防重於保健。我今天的工作量,幫7棵羅漢松掘土和斷根,輕而易舉嗎?天曉得!七里香屬灌木,根系較單純,較容易斷根,至於羅漢松呢?它屬於喬木,根系絕不單純,可發達的呢!雖說僅種植7、8年多些,莖幹還不挺粗,欲斷其根,難度還是相當地高。我從事農作20年以上,絕非輕鬆事,拿鋤頭、鐮刀,拿剪刀、鋸子,周而復始地勞動,雙手皮膚長繭外,筋骨關節必然受傷害,尤其秋冬季節,又是除草,又是修剪,特別是近日,不斷的修剪和移植,雖然,不至於手指頭酸麻疼痛,卻也難使力,比如,從鍋裡挾麵條,我右手就使不上力,很難挾起麵條;又如,今天吃魚肉麵線,我筷子挾麵線吃,就使不上力,須耗費較大力道和力氣。
七里香屬灌木,根系較不發達,已種植7、8年了,大抵以鬚根為主,用鐮刀鏟土,就能順便,輕易地斷根,偶爾2、3根較粗的根,約0.3、0.4公分粗,用園藝剪刀就能剪斷,極少用得上鋸子。依據我個人經驗,變葉木也屬灌木,其移植又更加簡單了,幾乎全是鬚根,且生長力強,移植絕不用擔心失敗,10棵移植,10棵成功,即使不用鐮刀,連力拔山兮,整棵拔起,都成存活。羅漢松屬喬木,可說是高大的喬木,任其生長的話,可達2、3層樓高,可想而知,其根系必然非常強健。我那些種了7、8年以上的羅漢松,雖尚是幼嫩小植栽,其根系已經有模有樣了,除了近根處有鬚根外,還會有幾根粗根,1至2根主根,2至3根次根,依據我的觀察,次根約0.5公分粗,鐮刀割不斷,只能靠園藝剪刀強力剪斷;至於主根,大抵接近莖幹的一半粗,比如,莖幹有4公分粗,主根則有2公分粗,使盡吃奶力氣,用園藝剪刀也剪不斷,只能靠鋸子來斷根。主根往下生長,埋進泥土裡,方向不好使,角度不易對正,要斷其根豈容易?我使出渾身解數,顧不得鋸子是否折斷,斷掉才有新的,雙手使出全身蠻力,跟它搏個你死我活!我贏了,主根斷了;我輸了,鋸子斷了。雙方拉鋸戰,難怪我手指頭關節會受損,挾麵條或麵線,甚至挾菜的,有說不出口的無奈。若與人聚餐,我搶菜肯定搶輸人家。我使用鐮刀、園藝剪刀、鋸子和鋤頭,它們都是消耗品,很容易耗損,幾乎每隔半年、一年的,就損壞了,必須買新的更換,如鐮刀和鋸子,沒鋸齒了,不利了,鋸不動了;如園藝剪刀,螺絲鬆了,刀柄斷了,鈍了,剪不斷了;如鋤頭,彎折了,斷柄了,做不了事了,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只能花錢再買。從我上面的敘述,從事農作和園藝,你還會認為它是休閒娛樂事嗎?且慢!在享受休閒娛樂前,可要先認知,它是操勞無數心血後,才能展現的結晶呢!可以說是先苦後甘,甚至苦多於甘呢!不過,那種甘的快樂,可是百萬倍於苦呢!就等你嘗試看看。(113年12月27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)七里香樹移植樂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)七里香樹移植樂
作者:吳聰賢醫師
花草植栽要漂亮,必得花時間管理,必然要修剪,再不濟,至少也要一年修剪一次,就在秋冬這個季節,所謂的浴火鳳凰,歷經劫難,才能獲得重生,才能展現生命新契機。近來,陸陸續續,1、2個月來,我就忙著修剪花草植栽,有3大叢花草,雖稀稀落落地,仍開著艷紅色的花序,為了來春開更多、更火紅的花,我分兩天,把它們全部腰斬,修剪矮化了,僅約50公分高。老來無用,很遺憾的,這麼漂亮的花,我竟然忘記它們的名字了。上回文章鋪出後,多年好友,中部某縣市衛生局首長,也是我研究所學長,用Line傳來指教:「吳醫師:好久不見了,您好。建請您撥冗將那朵漂亮的花,拍張近照,或許您的眾多朋友中,有人能幫您辨識。如能概略描述:花序(頂生或側生)、花瓣數、葉序(互生、對生、輪生)、大略高度、莖有帶刺或無刺...等等,或許更有助於辨識。再次感謝您分享日常幸福快樂的生活,謝謝。」沒想到,不單公衛,學長對植物也學有專精呢!一語驚醒夢中人,一事不煩二主,我即刻拍照傳過去,馬上回覆了我答案,沒錯!就是仙丹花,或叫紅仙丹花!仙丹花(學名Ixora chinensia),中國大陸稱龍船花,又稱山丹花,還有紅繡花、三段花、買子木、賣子木等別稱,屬常綠灌木,原產於中國南方與馬來西亞,繁殖容易,扦插成功率幾近百分百,我就是剪枝扦插的,它的花期長,一年四季都在開花,一年365天,天天可以看到火紅的花朵,寒冬季節,即便寒流來襲,它照樣開著美艷的花朵呢。頂生花序排列非常美觀,顏色也艷麗,常見的是深紅色或紅橙色,喜氣洋洋的,有如過年般的討喜,忍不住要喊聲恭喜發財,它多用於美化庭園,有人種在花盆,也有人種成矮樹籬,火紅一片,漂亮異常。仙丹花與馬纓丹一樣,都有一個「丹」字,害我搞混了,導致忘記了仙丹花的名字。我田裡曾種過馬纓丹,栽培容易,跟仙丹花相似,扦插就能活,結果種出一大片來,花朵漂亮,花序也漂亮,也是一年四季都在開花,葉子有濃郁的芳香味,身體稍微碰觸,就散發芳香味,是聞香的好植栽,與左手香不相上下,我田裡也曾種過左手香,由於馬纓丹生長快速,枝條胡亂橫生和歧出,上下左右,亂成一片,管理和修剪耗功夫,最後,不得不忍痛,全部砍除了。
台灣雖然位處亞熱帶地區,夏天炎熱潮濕,但冬季寒流來襲時,氣溫會降到10度上下,甚至10度以下,玉山、大雪山、太平山等高山都會下雪呢,寒風刺骨,冷颼颼的,打狗毋出門的天氣,坦白說,冷死了!凍死了!我是神經病,才會每天沖冷水澡!若不是剛從田裡工作回來,全身熱烘烘的,甚至汗流浹背的;若不是一年三季,春夏秋都沖冷水澡,已經習慣了,我才沒勇氣連冬季也沖冷水澡呢!我也不鼓勵眾好友們學我沖冷水澡!我每次都警告老伴,洗澡水要熱一點,免得傷風感冒的,若擔心冬天搔癢症,洗澡後記得全身擦乳液。兩天前,有一位早已公職退休多年的好友,某衛生所防疫人員,用Line傳來回應:「科長晚安!晚上上完瑜伽課,回家雖然全身是汗,但是,我沒有您的勇氣沖冷水澡,還是洗熱水澡,全身暖乎乎的,吃完晚餐,已經晚上9:30,算是宵夜吧,一覺到天亮,也忘了膀胱過動症了。」要活就要動,每位公衛人的口頭禪,瑜伽是會流汗的大運動,衛生局退休的,每個人都身體力行,活著就得運動。我沖冷水澡時,面對鏡子,眉開眼笑,嘴角上揚,猛裝微笑,似乎很開心,其實,暗地裡,我可是咬牙切齒,咬緊牙根,把冷水往身上沖的!刷的一聲,全身冷。說真的,洗熱水澡,全身熱烘烘的,軟綿綿的,不用咬牙切齒的,而是真心的微笑,說有多舒服,就有多舒服,我這位老同事,則舒服到,一覺到天亮,連膀胱過動症也舒服了,忘記半夜來搗蛋,也舒服到一覺到天亮。我就是愛沖冷水澡,以致膀胱過動症恨死我了,跟我針鋒相對,害我每晚夜尿4、5次!不過,我不服輸,縱然整夜要起床4、5次,幾乎1小時1次,似乎干擾睡眠的,但老子可厲害了,尿完後,照樣躺下又睡著了!你說看看,誰怕誰!
連著幾天,天氣陰陰的,太陽偶爾才露臉一下子,但隨即又躲去了,碰巧的,這個週一,烏日地區有下點雨,不是春雨,而是冬雨,求之不得的雨水,讓泥土濕潤些,掘土翻土容易些。我花了一週時間整理的田地一隅,清理掉一大堆又一大堆的垃圾,緊鄰灌溉溝渠處,後續,我要怎麼處理?當然要栽種,必得栽種,否則又是垃圾一堆。我種花讓人觀賞,也種植栽讓人欣賞,甚至讓人聞香,諸位鄉親啊!可憐、可憐我的盡心盡力,不要再胡亂丟垃圾了,懇切地拜託啦!週一,才下雨,我週二,就開始動作了,用3樣工具,全靠人力,幫3棵七里香,掘土斷根了。這3棵七里香,分別種在檀香柏的中間,因檀香柏快速長大和長高,七里香被夾在中間,逐漸長得侷限又辛苦,也發育不良,因已種7、8年了,有了感情,捨不得砍除,只得移植了。用哪3樣工具?鐮刀、園藝剪刀和鋸子,沿著七里香樹幹,周邊10-15公分半徑,採圓形狀,用鐮刀挖溝掘土,遇上小細根,直接用鐮刀斷根;若遇上較粗的根,則用園藝剪刀斷根;若是更粗的根,則只能用鋸子鋸斷了,七里香的根還不算太粗,不挺困難,但每棵七里香,仍耗上我近半小時的時間,3棵七里香搞下來,我已經汗流浹背了。還好,我坐在地上幹活,不致於腰酸背痛,也不致於過度勞累。當天,我沒有馬上移植,太累了,也太遲了,時間不允許。等隔天,週三,今天,我備了鋤頭,掘了3個洞後,終於把3棵七里香,移植完成了,心裡很舒暢,很有成就感。現在心裡很踏實,往後幾天,我有目標,有方向,不擔心無所事事,因還有近10棵羅漢松,還要我繼續去移植呢!移植不輕鬆,全是人工活的苦差事,但無妨,我挺高興的,因連著幾天,心裡有譜,有所事事,日子肯定是充實的。還有,剛移植的,頭幾天,只要不下雨,我總要幫這3棵七里香澆水,有事做呢。(113年12月25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九)修剪矮化等來春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九)修剪矮化等來春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剛鋪出,陸陸續續,即刻引來甚多好友回應,難以全部回覆,只能擇要致謝了。我輪夜間門診時,不願慌慌張張,趕著吃飯上夜班,而是等門診結束後,才好整以暇地,在家慢條斯理地,享受我的晚餐,此時,吃飯時刻已是晚上9點半上下了,有好友用Line回應,是我彰中高三的同班同學,退休近20年的中學數學老師,他說:「您的晚餐,成了吃宵夜,為了養生健身嗎?」不干養生,也不干健身,只是順從個人本性而已,老人家多的是時間,只想著,輕輕鬆鬆,不慌不忙,怡然自得地,打發時間般過日子,早吃不舒服,晚吃才舒服。另一位好友也回應了,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,他用某人的著作論述給予關懷,他的回應如下:「患有肺部、支氣管疾病的,如氣喘患者,以及橫膈膜疝氣患者等,晚餐和喝水,必須在睡前,4至5個小時前就結束,若能在胃中沒有食物的狀態下睡覺,就可以完全消除這些疾病。」還好啦!除了心律不整痼疾外,我沒有上述疾病,我臨睡前2、3個小時,才把晚餐當宵夜吃,沒有比這個更愜意了。我這位大學老同學,還慎重地介紹了一本新書,日翻中,「胃腸會說話」,日本新谷弘實醫師成名作,書本封面標題強調:要是不想因癌症而死亡,那就非得預防不可。唉!我這個人很鐵齒,也很隨性,啥養生?啥健身?啥預防?我全不信這一套,尤其活到75高齡了,還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嗎?人生後半段,死亡不知何時到來,我所追求的是,有所事事,踏實過每一天,平安老化,順利走完人生,以及,盡心盡力,誠誠懇懇,不給自己留下遺憾,也不給家人留下遺憾,就是這樣,其餘全是廢話。我當臨床醫師,門診看多了,我不騙你,除了極少數例外,8、90歲的老人是孤單的,更是可悲的!你幹嘛想活到90歲?甚至奢望百歲?清醒吧!
上回文章,我提到頻尿問題,出門在外,尤其在遊覽車上,頻尿很折騰人,會逼死老人家,我的對策是,看情況和視時機,我會事先節制和控制水份,免得出糗。男女都會罹患頻尿,不單男性,女性照樣有。我是頻尿,所謂的膀胱過動症,牽涉自律神經問題,與攝護腺無關,不是攝護腺肥大,也不是攝護腺癌。我早期的醫院同事,她用Line,好意送來良心推薦:「感謝吳醫師,我喜歡看您的文章。我有時候,可能吃了較寒涼的食物,也會頻尿。我試著吃中藥房的科學中藥:十全大補湯,結果不錯,每回只要吃一天或兩天,一天吃一或兩匙,就不會頻尿了。我的體質,對非天然的東西,比較排斥,但十全大補湯吃起來,也不覺得有什麼負作用。吳醫師不介意的話,可以試試看。」將近30年前的老同事,還能很溫馨的關懷,讓我感動,趁此機會,致上萬分謝意,有您真好。真的是牽涉個人體質,甚至個人基因,對某人有效的處方,他人不一定有效,我不敢專斷。十全大補湯,包括四物湯,都是傳統且古老的中藥處方,不會有什麼負作用,小時候,國小和初中階段,在彰化市小西巷老家,每逢冬至補冬,阿母都會宰殺自家養的雞,燉補四物雞湯,甚至不惜血本,加料成十全大補雞湯,吮指美味,此生難忘,小孩搶著吃,父母只有看的份。回想往事,感謝父母的大恩情。另有一位好友,也傳來回應,前衛生所防疫同仁,也是早已退休多年,有好幾位內外孫的老阿公,他說:「謝謝科長,每天敲打鍵盤,將生活點滴,與大家分享,受益良多,感激不盡。」我專寫廢話,日復一日,不間斷地,強迫性地,叨擾眾親朋好友,是我虧欠了,是我要感激不盡才對啦!說真心話,好友的回應,是鼓勵,也是激勵,是我繼續敲打鍵盤的動力,讓我有所事事,不致於無所事事,對我來說,比養生和健身,還好上數萬倍。
昨天,奉老伴命令,陪老伴去散步,沒有去田裡工作,在烏日區,繞了一大圈,走了2個半小時,運動量並不比田裡工作差,身體熱烘烘的,汗衫都濕透了,全身暢快無比。今天,要不要去田裡工作?當然要!昨天是週日,放假一天,可以接受,今日是週一,怎可週休二日?我是退休的老頭子,不再是公務員了,要活就要動,哪能繼續週休二日?坦白說,這種天氣是有點冷,要脫光衣服,包括內衣和內褲,赤條條的,再換穿工作服,有點狠不下手來。直等到近上午9點,還等不到陽光,最後,我仍換上工作服出門了。9點出門時,天空陰陰的,工作到11點回家,天空仍是陰陰的,還好沒有下雨,直到12點過後,天空才下起雨來,我閃過了淋雨。終於下雨了,若能連下幾天雨,泥土濕軟了,有一些植栽,我就要準備移植了。雖然天氣陰陰的,我在田裡也做了不少工作,不僅除草,有些地方,萱草都被雜草掩蓋了,也修剪了一大叢茉莉花,這是老伴的最愛,老伴三叮嚀四交代的,絕對不准鏟除,要等明年開春花,我只能遵命,把它修剪矮化,和修剪成半圓形。我也修剪了一棵羅漢松,約2米高,把歧生的枝條剪掉,也維護原本的園藝造型,等明年來春,重新冒新芽時,翠綠嬌嫩,又會是脫胎換骨的美艷。另外,田裡有一棵楓樹,老伴買來種的,可惜的,每年都見不到楓紅,想砍除,但種了多年,有點捨不得,加上是老伴種的,只好修剪矮化了。還有,我又修剪了一大叢花草,現仍開著艷紅色花序的花,給予矮化了,糟糕的是,人老記憶力衰退,我突然間忘記了它的名字,有點類似馬纓丹,但不是馬纓丹,它的花朵顏色分兩種,艷紅色和粉黃色,有誰能告訴我它名字?總之,今天在田裡工作,不虛此行,有趣又蠻有成就的。回到家後,原本只想冷水擦澡,蒙混過關,但發現沖冷水還滿舒服的,乾脆一不做,二不休,直接沖冷水澡了。沒有半句謊言,沖完冷水澡後,反而通身更舒暢呢!(113年12月23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八)隨手尿尿堤防邊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八)隨手尿尿堤防邊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冬至,週六,我輪下午門診班,因週末關係,門診患者比平日稍多,等看完診,開車回家時,汽車剛起步,已是萬家燈火了。晚間6點10分,寒風嘯颯,冷風颼颼,打狗不出門的日子,我開門進屋,馬上聞到肉燥香,同時合併著芋頭香,有老伴在身邊真好,一回到家,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,此刻,廚房正煮著鹹湯圓米粉湯,有肉燥、蝦米、香菇、芋頭和茼蒿等,難怪香味撲鼻,垂涎欲滴。老伴娘家,有長壽基因,也有糖尿病基因,包括我岳父,8位伯叔等長輩,都高齡80、90歲,卻已有4位過世,死因全是糖尿病,以致老伴對甜食,相當有禁忌,前一晚,已經跟我挑明:冬至當晚,依照習俗是吃鹹湯圓,我會煮鹹湯圓,若想吃甜湯圓,只能隔天吃。她敢挑明,我不敢挑破,故意裝瘋賣傻,口是心非地回應:真的喔!好啊,太好了,我喜歡吃鹹湯圓。唉!天曉得!甜湯圓,加上軟潤香滑的花生,才是人間最高級美味呢!老伴有買湯圓,但沒有買花生,這意思是很明顯的,想吃甜湯圓嗎?再說了。鹹湯圓在鍋裡滾,還要再等幾分鐘,趁這空檔,我削了一顆大木瓜,冬天木瓜不怎麼甜,我切盤後,在上頭撒了些砂糖,以解我對砂糖的渴望。我也有糖尿病基因,但我有聽天由命的膽,我不在乎糖尿病,25年前的耶誕夜,再過兩天就是耶誕夜了,嗚呼!感嘆!我阿母因糖尿病,併發腦幹栓塞,中午睡夢中過世。這兩天,老伴不顧寒流來襲,連著兩天,去田裡摘了近10顆大木瓜,陸續送人,卻有友人婉拒,理由是木瓜「太涼」了,不適合吃,害得我勉強自己吃了。其實,鹹湯圓也挺好吃的,這個冬至夜,我連吃了兩大碗公的鹹湯圓,相當地捧場。緊接著,我拿出手機,敲著鍵盤,經過2、3個小時,完成上一回寫作,用Line分享出去後,近夜間11點,點燃瓦斯加熱,我又吃了一大碗公鹹湯圓,就算宵夜,給足老伴最大的面子。我吃了三大碗公鹹湯圓,還頻讚美好吃,除了給老伴面子,也在幫自己的胃儲存糧食,因老伴過年期間,又要去美國照顧孫子,我又要再次成為孤獨老人了,現在有好吃的,趕快多吃點,豈非應該?你說是不是?
沒想到,寒天洗冷水澡,也會引發話題。昨夜,送出一堆廢話,無聊的個人嘮叨,今天早上,就收到幾位好友的回應。一位年輕好友,40出頭,竹北的科技新貴,家財萬貫,薪水超標,他說:「好厲害!寒流來襲,還能沖冷水澡!」其實,一點也不厲害,只要是有運動,這是秘訣,當我從田裡勞動回來,身體暖烘烘的,甚至汗流浹背的,洗個冷水澡正好,並不覺得冷,反而挺舒服的;若無所事事,手腳不勤,身體不動,呆坐家裡,突然間,要我去洗冷水澡,保證冷到全身顫抖,全身起雞皮疙瘩,還連著10天的高燒和感冒呢!另有一位好友,較年長些,60歲不到,則勾起他早年當兵的回憶,他說:「冬天洗冷水澡,尤其是冷氣團來報到,實在不簡單,身體條件要夠強的。天天洗冷水澡的日子,應該是服役的時候,在金門,冬天攝氏10度左右,班長體恤屬下,一週一次,帶隊到營區外,民間澡堂洗熱水澡,我自忖硬漢,不跟去,反跟少數幾個弟兄,拿著水桶、臉盆和手電筒,夜間沒燈火,摸黑到營區內水池邊,照樣洗那冷水澡,洗完全身發熱舒暢。洗冷水澡對身體的好處,我不清楚,只知道自己幾乎很少感冒。現在,只在春夏和初秋,敢洗冷水澡,至於冬天,因冬天水塔水更冰涼,我心臟血管也不是很好,則不敢嘗試了。」說的也是,不逞強,視時機,看情況,量力而為,不必太勉強自己,免得適得其反。看到好友的分享,我不禁想起早年,民國67年代,自己在北部,接受預備軍官訓練時的情景,冬天就是洗冷水澡,大白天的,場地是戶外,完全沒有遮掩,光天化日之下,拿臉盆舀水沖澡。當年,說來好笑,有幾次,大夥沖冷水澡時,三三兩兩,有女性路過,此刻,眾兄弟有如中邪般,故意拿著臉盆猛敲,赤身露體地,還露鳥地,故意喧囂呼喊和胡鬧,引那些女性來注意!結果呢?那些女性都是營區內打工的老阿嬤,6、70歲,甚至7、80歲的老婆婆,反過來笑罵這群20郎當歲的阿兵哥:「猴死囡啊!有啥好看的?你祖嬤看千看萬,還差你們這些小不點!」
提到好友的回應,我不禁想起我彰中58群組的夥伴們,他們也不時用Line送來回應,跟我其他好友一樣,有如好兄弟、好姐妹般,情誼深厚,感人又溫馨,給我十足的鼓勵和激勵,讓我有繼續掰下去的動力,和繼續扯下去的話題,衷心感恩和感謝。今天,我彰中58同學,有人如此回應:「付出,傑出,勝出。」聊聊數語,言簡意賅,簡潔有力,然而,對我來說是過獎了,我平凡透底,跟普羅大眾沒有不同。另一位回應:「吳大哥寫的文章,充滿活力溫馨,讓人感動!讚!」文學修養還不夠,寫文章還差遠的,我都羞愧自稱文章,我不是才子,彰中58才子一堆,還輪不到我呢!我只是怕無所事事,無事找事做,拿起手機敲鍵盤,抒發情緒,找些事情做,不胡思亂想,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。另一位回應,我高三的同班同學,他說:「聰賢吾兄,是我們8班,唯二不拿榔頭,改拿柳月刀的白袍人,凡事講求科學方法,精準做事,值得學習。」也是過譽了,老同學了,實話實說,我愧不敢當。雖活到這把年紀,三人行必有我師,天地萬物,世間百態,都值得我學習,我還在學習當中呢。學習什麼?學習不要無所事事,學習了無遺憾,學習平安度日,也學習如何老化,普羅眾生們,你是否也如此呢?話休細繁,回歸主題,如何面對老之將至?甚至老之已至呢?除了不要無所事事外,首重是不要遺憾!今天,我沒有去田裡工作,因寒冷天嗎?不是!因為老伴一句話「我們去外面走走」。少年夫妻老來伴,老伴的話是聖旨,豈能不聽從?滿足老伴需求,此生永不遺憾。從上午8點半出門,走到11點回家,走了2個半小時,繞著烏日麻源頭溪和公園路,狠狠走了一大圈,少說走上2萬餘步,走的氣喘吁吁,也走得全身冒汗,沿路欣賞眾老農們,不畏寒冷種菜圃。不要笑我,人老了,就是膀胱無力,平時,我在田裡工作,可以隨時退下褲子,在自家田裡尿尿,一個早上尿3、4次,不到一個小時,就要尿一次,今天,走了兩個半小時,我如何解決尿尿問題?很丟臉,我趁四下無人,請老伴把風,躲在堤防邊尿尿了!不用譏笑我,不用嘲諷我,我那高中和大學同學,跟我年齡相仿的,都是耄耋之年的,應該有不少人,跟我一樣膀胱無力!還有,等你老了,你也會等到膀胱無力的!(113年12月22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七)沖冷水澡挺舒服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七)沖冷水澡挺舒服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因上夜間門診班,看完診後,從彰化開車回來,回到烏日家,已經晚間9點15分了,我吃完晚餐,再把上回文章鋪出,已是10點過後了。我討厭匆匆忙忙吃飯,然後趕著上班,所以,每逢週一和週五,我看夜間門診時,我都是空著肚子的,等下班回家後,才好整以暇地,慢條斯理地,大快朵頤,狼吞虎嚥我的晚飯。沒想到,都已夜晚11點多了,天寒地凍,夜深人靜,不上床躲被窩,竟然有好友,用Line送來回應,真的是死忠兼換帖的,換成今日的術語,就是所謂的粉絲,他驚訝地問:「真的嗎?這種天氣還洗冷水澡!好猛喔!」其實,一點也不猛,即使大寒流來襲,從田裡工作回來,身體是暖和的,更是熱騰騰的,沖個冷水澡,反而挺舒服的。我沖冷水澡是有技巧的,脫光衣服後,逐步進行,先沖洗腳丫子,再沖洗小腿和大腿,等適應了水溫後,再洗臉和洗頭,最後沖洗全身。當雙手拉扯著大毛巾,用力搓洗背部時,還感覺自己身上,熱得冒煙呢。爾來,我的門診開始出現,冬季搔癢症的患者,乃皮脂腺分泌減少,以及皮膚水份減少,尤其是老年人,造成皮膚乾燥,使得皮膚神經變敏感,導致皮膚搔癢的症狀,所以,我懂得預防,不會明知故犯,從11月底開始,每年都如此,我田裡工作回來,洗冷水澡時,再也不用香皂了,一天就洗這一次,香皂錢都被我省下了。都已74歲老頭子了,不!剛吃過冬至湯圓,應該說75歲老頭子了,我可不曾罹患過冬季搔癢症呢!但是,卻不時罹患腳跟龜裂症。每年冬季,只要寒流一報到,我後腳跟必然龜裂,可以看到裡邊紅紅的肉,走路會痛,碰到也會痛,但對我不妨害,只要擦一次凡士林,再穿幾天襪子,龜裂自然痊癒。啥護手霜?啥護腳霜?啥保濕霜?面速力達母嗎?算了!全是累贅,都省了。
寒流來襲,白天氣溫仍有16、17度的,我沖個冷水澡算猛嗎?比起俄羅斯人,小巫見大巫,我差遠啦!俄羅斯人才是真正的猛,每年冬季,尤其耶誕和新年假期,零下10度,甚至零下27度,在結冰的湖面上鑿洞,然後,不分男女老少,不少是上了年紀的老阿公和老阿婆,穿著泳裝,在冰水中游泳,冷冷!凍凍!嚇死人!看了就起寒顫!這是他們傳統的冰游活動,被視為一種精神挑戰,以及代表健康的象徵,難怪俄羅斯人,要被世人尊稱為戰鬥民族。然而,近3年來,俄羅斯入侵烏克蘭,就錯用了戰鬥民族的稱號了。要我冰游嗎?不如一槍把我斃了!我還沒換穿泳衣之前,早已心臟麻痺而亡呢!不提寒天洗冷水澡話題,改換無所事事話題,某位好友,用Line送來回應,他說:「老人家就是怕無所事事,還是得動動身體,以保活力,減少醫療和人力的付出,政府推動的志工方案,真讚!讓我也有所事事。」這位好友,是近70歲的老頭子,自年少起,頗具愛心,富憐憫心,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,有心於長照工作,曾長期擔任某長照關懷協會的幹部和理事長,專心會務,無私奉獻,近日,也從事志工工作,犧牲時間,無私奉獻,為弱勢族群服務。當志工,服務人群,付出愛心,對社會有益,對個人也有益,免於自己無所事事。我公職期間,彰化縣衛生局也大力推動志工方案,包括保健志工、防疫志工等,族群龐大,總志工人數達到1、2千人,有如一支軍方部隊。幾年來,我家那老伴,自從職場退休後,愛心不落人後,擔任咱住家附近,某醫學中心的門診志工,每週一天,騎機車上班去,免得在家無所事事。我所知道的,我彰中58同學中,有位大學退休教授,每週一次,從台北搭高鐵,南下嘉義,長途跋涉,去嘉義縣太保市,國立故宮博物院南部院區(簡稱故宮南院),擔任解說員。這是我所知最遠程的志工,不辭辛苦,跋山涉水,令人欽佩,難道閒不下來,也害怕無所事事嗎?
我花了一週的時間,足足7天,總算把我田地後方,鄰近灌溉溝渠處,可能有60、70坪,大致上清理乾淨了。被人丟棄的垃圾,瓶瓶罐罐,破銅爛鐵,破衣爛褲,破帽爛鞋,還有用過的口罩,一大堆骯髒惡臭的東西,我總共清理了10幾包、10幾袋,分批次,分好幾次,丟給垃圾車處理。垃圾車辛苦,我更加辛苦,因搬重東西,害得我腰酸背痛好幾天,躺在床上,稍微轉身就會痛。等過年後,等春雨來了,土地潮濕了,泥土鬆軟了,我會移植一些植栽過去種,如果繼續荒廢著,不用2個月,馬上又雜草叢生,也跟著又是廢棄垃圾一堆。我預備移植的植栽,大抵有三類,包括3棵七里香、8棵變葉木,以及10幾棵羅漢松。這些羅漢松種得太靠近,緊鄰一棵大芒果樹,變種土芒果,約3、4層樓高,遮蔭範圍超過30、40餘坪,因每年結實纍纍,果實甜蜜濃郁,捨不得砍除,導致樹蔭下的羅漢松,發育不良,長勢極差,必得移植,才有觀賞的價值。總之,從事農作好玩嗎?有時好玩,有時不好玩,而好玩是建立在不好玩的基礎上,必須無窮盡的不好玩後,才能看到好玩的地方。坦白說,搞農作真的很辛苦,人和狗的搗蛋不說,比如丟垃圾,比如狗屎處處,但只雜草一項,就有夠我忙和累了,而且是永無止境的,一再反覆的,一日復一日的忙和累。還好的,我沒有厭惡,也沒有放棄,就是這樣的忙和累,對我來說是好的,我才有所事事,不必無所事事,不知如何過日子呢。我那位好友,可以去社團當志工;我那老伴,可以去醫院當志工;我那彰中58同學,可以去故宮南院當志工;很多普羅大眾,也可以去公私機構當志工,但對我來說,就有困難,我內向自閉,在志工團隊裡,我如何人際往來?我真的害怕與人溝通,也不懂得與人溝通。這是何原因?我的罩門?我的缺失?還是我的本性?(113年12月21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六)奇人異士咱同學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六)奇人異士咱同學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3年12月20日,週五,今年冬至的前一天,冬至是21日(週六),前兩天,夾雜寒流來襲的威勢,天寒地凍的,冷得要我老命,不得已,我屈服了,我內心向土地公爺爺,告假一天,早上沒去田裡幹活,就呆坐在家裡,無所事事的,不知道要幹啥事。但是,時時刻刻地,不時瞄著時鐘:喔!10點半了,準備吃午飯了!喔!11點了,準備要午睡了!喔!13點了,準備出門,要上下午門診班了!真的是無所事事,時間緩步,時間慢行,時間漫長,我心神不寧,導致我整天不舒暢,渾身不對勁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身體虛弱,病懨懨的,總感覺有事掛念著,成不了半件事。我嚇到了,不去田裡工作,就是有這個後果,時間肯定很難熬。我僅敢鬆懈一天而已,隔天氣溫,雖然還是冷颼颼的,惟多穿些衣服後,我還是田裡工作去了。這天,氣溫似乎有好轉,不再那麼寒風刺骨,但想到明天就是冬至了,天氣豈有不冷的道理?我還是裹緊了衣服,像昨天一樣,又是衛生衣,又是保暖衣,再套上大外套,直到8點過後,才出門去田裡。哇!沒想到,老天很會作弄人,今天卻是大暖冬,豔陽高照,陽光普照,我坐在地上除草,僅幹活半小時,全身暖和和的,開始滲汗了,先是滿頭大汗,接著汗流浹背,等2個小時後,我回到家裡,我全身幾乎濕透了!沖完冷水澡後,渾身舒暢,精力來了,體力充沛了,歡樂無比,快樂得不得了!相對於悶在家裡,無所事事的,簡直天壤之別。在暖和天氣誘惑下,也在我口頭勸誘下,田裡有好多木瓜可以摘,我那怕冷的老伴,終於,隨後,來到了田裡,也確實摘了7、8顆木瓜回家。今年11月初,老伴從美國照顧孫子回來,又是肺炎黴漿菌感染,又是帶狀皰疹的,直到今天,近兩個月來,總算第一次來到自家田裡,曬那溫暖的大太陽呢。老伴也說,明天開始,要給芭樂套袋了,過年時,就有芭樂可吃了。我心裡挺高興的,但覺得好笑,據說今年冬至在月尾,是所謂的冷冬,願老天爺給臉,希望明天仍是豔陽高照天喔。
對我來說,無所事事,真的是苦不堪言,好像生命斷了根,失去了方向,失去了目標,有如行屍走肉,恐慌又恐懼,不知如何是好。早上,穿戴工作服,騎著機車,去田裡幹活,流個滿身汗,再騎機車回家;下午或晚上,拿著手機,正襟危坐,在書桌前,用Line聊天軟體,鍵打文字,抒發心情,這兩樣,就是我的最愛,只因我害怕無所事事。我會從事農作和寫作,除了各種巧合,以及因緣際會外,主要還是害怕無所事事,因我內向和自閉,除了老伴和家人外,我不與人往來,不知如何打發自己,不知如何打發時間,無所事事會讓我胡思亂想,會讓我得精神病啦。我田裡從事農作,是為了創業嗎?為了開創事業賺大錢嗎?當然不是!我沒有這個能力。彰化縣大村鄉,中山路邊的台大蘭園,全台著名的蘭花觀賞景點,人來人往,生意興隆,大老闆是我彰中58同學呢。我想成為植物學家嗎?成為園藝專家嗎?當然不是,只是害怕無所事事。至於抓著手機寫作,我想成為作家嗎?成為文學家嗎?或像瓊瑤般,台灣唯一言情小說作家和編劇,功成名就,讓華語圈人們終生懷念嗎?瓊瑤逝世後,據說留下46億元的版權稅!當然不是!我不是才子,文學底子不夠,我無此能力,我只害怕無所事事罷了!我發現我彰中58同學裡頭,有不少人與我類似,有毅力,有堅持,堅韌不拔,持續不斷地,天行健,自強不息,做著相同的一件事!是否跟我一樣,也是怕無所事事嗎?我不清楚!我不明瞭!由你自行評斷了。第一位同學,持續堅持走溪頭天文台;第二位同學,持續堅持走遍山巒林間。這兩位同學,我在上回文章裡頭,已敘述過了,不再複述了。
第三位同學,簡直是奇人異士,媒體爭相報導的對象,獲頒不少獎項,特愛馬拉松運動。幾十年來,不管國內或國外,不拘半馬、全馬、超馬或路跑,哪裡有馬拉松比賽,必然有他的身影,國外者,不僅東南亞,甚至遠征歐洲、美洲;國內者,台灣頭至台灣尾,南北奔波,甘之如飴;至於彰化故鄉,田中馬拉松、鹿港馬拉松、二水馬拉松等等,也是老當益壯,興致勃勃,每場必到。自由時報108年9月12日報導,71歲退休警官,馬拉松共跑了516場,身體強健,自健保開辦以來,健保卡一次都沒用過。這是5年前的報導,如今76歲高齡了,仍繼續跑馬拉松,片刻也不停留,應該早已破600場次了。每回跑完馬拉松,必在咱彰中58群組鋪圖,有圖為證,讓我額手讚嘆,欽佩不已。他不僅勤於跑馬拉松,也勤於捐血,捐血次數不計其數,少說近400次,曾蒙馬英九總統頒獎鼓勵呢。第四位同學,公衛端的宣導,要活就要動,肯定是最佳的實踐者,國中物理老師退休的他,每日勤於健走,沒一日敢或忘。他每天外出散步或踏青,幾乎日日不間斷,平均每天走1萬餘步,除了出國旅遊、郵輪旅行外,也是台灣頭至台灣尾,全省走透透的,若人在家鄉,則常走路去彰化縣市各傳統市場,購買水果、蔬菜的,他本人愛好攝影,常拍攝國內外各處景點,也會拍攝水果、蔬菜等靜物,在彰中58群組,鋪圖分享。最近,他在咱群組裡,紀錄如下的分享:「113年12月9日至12月15日,一週共走9萬6176步,平均一天1萬3739步。」其實,上述4位同學,每位都是奇人異士,學有專精,社會的棟樑,國家的棟樑,我輩的典範,他們的人生經歷和歷練,說也說不完,只能打岔了,否則如同天方夜譚般,要一千零一夜才能述完。當然,不單這四位同學,我彰中58同學們,還有歷代歷屆學子們,可也人才濟濟,都是社會的菁英,國家的棟樑,扛起時代的巨輪,為家庭,為國家,向前奔跑的英雄好漢。
結語,我從事農作和寫作,是因為我害怕無所事事,肉體閒不下來,精神也閒不下來,其實,我退而不休,仍從事臨床醫師工作,也是害怕無所事事。我很感激我診所的老闆,院長和副院長,兩位都是我大學的學弟和學妹,感謝他們收留我,我才有所事事,不至於無所事事。不過,大部份人,可能會嘲諷我:「唉!老而不休,未免太命苦了!怎不出國旅遊,吃喝玩樂去?」說的也是,我74歲,都已是耄耋之年了,「耄」指80-90歲老人,「耋」指70-80歲老人,怎還在職場苦撐呢?然而,可笑的是,好笑的是,有人一年365天,天天出國旅遊的嗎?有人一年365天,天天吃喝玩樂的嗎?開玩笑了,我個人豈辦得到?至於上述四位同學,永不間斷的恆心,是否也是害怕無所事事,以致如此堅韌不拔?還是有其特殊的意義或涵義?我不敢下論斷,我不能斷章取義,也不能越俎代庖,不是嗎?(113年12月20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五)無所事事最嚇人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五)無所事事最嚇人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前兩天,有好友用Line,送來溫馨的回應:「養花種菜,抒情養性,開枝散葉成長中的樂趣,花開果結收成的喜悅,人生一樂也。只是一把老骨頭了,只能量力而為,挑些易照顧的,好耕種的,閒暇樂趣,不亦樂乎?」從事農作,養花、蒔草和種菜等,確是抒情養性,很好的休閒,可以放下壓力,放鬆自己,獲得心靈平靜和喜悅,是人人所羨慕和喜好的,但對我來說,我自認天生勞碌命,能勞動筋骨,能有所事事,比起抒情養性,比起休閒娛樂,還要佔更多的比例,前者約佔七成,後者才三成而已。沒有去田裡工作,尤其寒冬季節,少了伸腿展腰,缺了流個小汗,沒了暖和身體,就是感覺自己病奄奄的,沒體力,也沒精神!至於無所事事的感覺,挺可怕的,有如孤魂野鬼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躺也不是,不知要如何打發自己。這天早晨,寒風刺骨,空氣冷冽,我7點就起床,但不敢出門,一邊怕感冒,一邊是偷懶,直到9點20分,才看到太陽,直到10點10分,陽光才普照,但遲了,太晚了,我來不及去田裡了,我下午有門診,11點以前,要吃完午餐,也要躺下午睡呢。說真的,坐在家裡,除了看手機以外,無所事事的感覺,不好受啦。好友說的一把老骨頭,說的也是,74高齡的老頭子,識時務為俊傑,我不能逞強,也不能固執,打狗不出門的季節,我不敢隨性,脫光身子換穿工作服,也不敢輕易,脫光身子沖冷水澡。這天,就沒去田裡了。另一位好友,也是我昔日長官,送來他的經驗談:「耕種很辛苦,生長週期越短的,越是如此。」老來,受不了辛苦,所以,早期,我有種很多種蔬菜;近來,嚇到了,怕到了,很少種蔬菜了。
也是前兩天,我彰中58年級Line群組,有兩位同學送出回應:「很有才,快一百篇了,可以編輯成書了。」這是天大的鼓勵,也是地大的鼓舞,雖過獎了,言過其實了,我仍要表達感謝再感謝。好像寫日記一般,逐日地,寫些日常廢話,談些生活作息,說不上文章,更遑論文學了,只因我最怕無所事事了,無所事事挺折磨人,以致利用手機Line軟體,鍵打文字,與好友分享心情,打發時間罷了。平均1個小時,我能鍵打1千個字,3個小時,就能鍵打3千個字,言不及義,通篇廢話,喋喋不休,搬弄是非,就能與眾好友分享了。用Line鍵打文字,用Line傳送出去,舉手之勞,太方便了。我公衛退休後,退而不休,轉換跑道,重回臨床,再當門診醫師,週休一日,週一至週六,每天看診,不是下午門診,就是夜間門診,由於上午不用看診,為了躲避無所事事,我當然去田裡工作啦。週二和週四,我從下午門診,接續夜間門診,時間滿檔,沒有無所事事之問題。但是,週一和週五,我看夜間門診,下午有空檔,整整4個小時,我怎麼打發?週三和週六,我看下午門診,晚間有空檔,也是整整4個小時,我又怎麼打發?為了逃避無所事事,我只好坐下來,拿出手機打字了。總而言之,就是害怕無所事事,不知如何打發時間,肯定不知所措、手足無措,保證胡思亂想、六神無主,我才不得不,如此廢話連篇,還請眾好友見諒了。我公職當差20年,忙時,疫情來時,忙得要死,忙得昏頭轉向,忙得分神乏術;閒時,疫情走後,也閒得要死,閒得無聊,閒得找事做。我怎麼找事做?我不會找同事明爭暗鬥,也不會找同事聊天打屁,我就是在辦公室內,在辦公桌電腦前,鍵打我的工作日記,經年累月下來,鍵打文字成了我的習慣,也是我打發時間的秘訣。無所事事嗎?我可以用一指神功,輕易地揉死它!其實,我寫過的廢話文章,成千上萬,少說一千萬字,若真要出書的話,保證百本書了。
不單我怕無所事事,我發現我彰中58年級同學中,似乎有不少人,也很怕無所事事,就是要有事做,不能閒下來,才覺得有在過日子。我思故我在,我動故我在。我舉幾個例子,讓你分析看看,是否如我猜測的,就是害怕無所事事。第一個例子,很堅持,有毅力,堅韌不拔,永不間斷地,無時無刻地,努力狂奔溪頭天文台。他本人在群組裡自述:113年12月18日,星期三,溪頭天文台,天氣晴朗,今年第105次,從111年1月1日起算,則是313次。此表示近3年來,這位跟我同齡的老兄,已經攀爬溪頭天文台313次了,差不多3天就要跑1趟,有誰能比得上?溪頭國家森林遊樂區,豈不欠他一座精神可嘉獎盃?溪頭是中部地區的避暑勝地,更是中部人登山健行的熱門景點,不僅是假日,即便是平常日,照樣滿山遍野都是人,人山人海,摩肩接踵,寸步難行,人滿為患,想搭「台灣好行」公車前往嗎?一大早就排隊,不一定上得了車,縱然搭上了車,回程可要傷腦筋了,因公車班班滿載,沒有車可搭回家,要流落在山頭啦!溪頭天文台氣溫低,比平地低上10度左右,夏天,平地氣溫攝氏27、28度,天文台則是17、18度的,溫度剛好,讓人涼快得不得了,有如天然的冰庫。但是冬天的話,平地氣溫攝氏16、17度,天文台則是6、7度,若正下著毛毛雨,氣溫甚至可低到近0度,走一趟天文台,可要凍死人了!而這位高齡老兄,不論夏天或冬天,照樣穿無袖汗衫,滿頭大汗,汗流浹背,在天文台自拍,鋪在群組裡,存檔見證呢!我只是聯想而已,夭壽的天寒地凍,我身體不禁不寒而慄呢!第二個例子,與山林為伴,與山林為友,攜手並行,難分難捨,鎮日不分離。他也是我彰中58年級同學,一年365天,幾乎天天,獨自一人,在山巒林間,登山和健行,留著絡腮鬍,身強體健,滿臉紅光,老當益壯的,讓人驚嘆,也羨慕不已。在咱群組裡,難得有一天,沒有看到他鋪的自拍照片,有圖為證,完全假不了,此種堅持和毅力,以及堅韌不拔,不是凡人所能想像。不提堅持,也不提毅力,更不提堅韌不拔,這兩位老兄的作為,慢不下來,閒不下來,靜不下來,停不下來,是否也有怕無所事事的氛圍?你說呢?我彰中58年級群組裡,還有兩位類似的例子,就是怕無所事事,怕得要命,你猜會是誰呢?我下回分曉。(113年12月18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四)登山健行拼健康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四)登山健行拼健康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剛鋪出,才20分鐘左右,速度蠻快的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某位山友,一位雄壯威武,全身是肌肉的大塊頭壯漢,比我年輕甚多,才50上下而已,或許更年輕些,即刻用Line傳來回應:「我家也曾種過洛神花,現在還種有桑葚、龍眼、芒果、桂花、蕃薯等等,跟你一樣,要流很多汗,每年才有得吃。」從事農作,雖說要流很多汗,花很多力氣,但手腳結實,身體強壯,超健康的。彰化是傳統農業縣,尤其是南彰化地區,家裡多多少少,總有塊地或庭園,可以隨心所欲,性之所在,種些植栽、水果或蔬菜,花花草草的,賞心悅目,兼休閒娛樂,大快人心的,這是都市人所欠缺的,也是所羨慕和遺憾的。這天晚間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另一位山友也傳來回應,過獎之詞,害我羞愧難當:「洛神花讓您帶出那麼經典的故事,好興奮這意外的收穫,您真的博覽群書,且記憶超強,令人崇拜。洛神花,還有一個特別的名稱,如果沒有記錯的話,亦叫植物界紅鑽石。至於桑葚,我沒有種過,但以前服務的學校同事,家裡有種很多棵,品種多樣,有類似毛毛蟲的品種,口感很好。台灣農產品開發非常多元,品質也一代比一代進步,讓人讚嘆,台灣真厲害。」這位山友所說的類似毛毛蟲的桑葚,形容得非常傳神,細細長長的長條型,真的有如毛毛蟲,就是我所說的甜桑葚,我也不知何品種,就是甜度高,非常好吃,讓人止不住口。最後,這位山友給了一段建言,誇讚之詞,我更加不敢當:「吳醫師晚安,今天上午,在會場看見您,非常高興,沒有一點老樣,吳夫人也一樣豐姿卓越,所以,覺得您的文章標題,不該用老之將至,改用另一個更適合的標題如何?」山友見面,是日沒登山健行,他有看見我,我沒有看見他,到底是何會場?
113年12月15日,週日,地點彰化縣花壇鄉全國麗園大飯店,花壇鄉花南路33號,這日沒有登山活動,這裡也不是登山的地方,山友怎會相見?是啥大日子呢?原來是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113年第17屆第二次會員大會的日子,若1屆2年,表示咱協會即將進入第35個年頭。上午10點,會員大會開始,票選第18屆理事會理事和監事,再推舉理事長和總幹事等,這是咱協會再次登峰造極,邁入新世代交替的偉大日子,更是會員年度受獎聚會的聯歡日子。眾人目光焦點是,新舊任理事長和總幹事交接典禮,舊理事長左國平交棒給新理事長林文振,舊總幹事張仁交棒給新總幹事楊芳墐,往後兩年的日子,協會和會員們,要偏勞這兩位新就任的強棒了,無限的期許,也是無限的感恩。我與老伴,興奮莫名,上午8點半,就開車出門,9點20分,來到大會會場,下車後,觀賞飯店門前庭園,所種植的黑松、羅漢松、桂花等植栽,有藝術,有品味,這是我倆的興趣,也在附近巷弄溜達了一圈,觀賞各住家的庭園,最後,再準時入場,參與會員大會。眾人關注的,也是我倆關注的焦點是,年度各項獎項的頒發,由於我倆陸續在美國照顧孫子,無法兼顧登山活動,但在不屈不撓,積極努力下,我倆總算達到了基本的登山次數6次,獲頒了鼓勵獎,獎金800元,以及年度運動會服一件。各類獎項,詳細如下:鼓勵獎(參與年度活動1/4,6次以上)、參與獎(參與年度活動1/2,12次以上)、鳳凰獎(參與年度活動夫妻皆達12次以上)、勤登獎(參與年度活動3/4,18次以上)、小全勤獎(參與年度活動23次以上)、全勤獎(參與年度活動達26次)。另外,也頒發了最高齡會員參加獎、熱心服務獎和完登百岳獎。獎金豐厚,皆大歡喜。
大會席開53桌,塞滿整個一樓宴會廳,每桌10人,出席踴躍,將近一半的山友參與,座無虛席,場面熱鬧且樂絡,人山人海,人聲鼎沸,鬧哄哄的,到處充滿問候聲,以及歡笑聲,不分男女,不分你我,感情融洽,是一個充滿溫馨,讓人羨慕的大家庭。協會會員總計近千人,唯我獨尊,可能是全國最大的登山社團呢。你會好奇嗎?各類獎項獎金是多少?我不是很清楚,同桌另有人獲頒參與獎和夫妻獎,我與老伴,各別獲頒鼓勵獎,每人獎金800元;參與獎,則是1800元;鳳凰獎,則是夫妻合得1200元。至於其他獎項呢?豈會少?肯定是錢多多啦!有山友在Line上鋪圖炫耀,全勤獎似乎是7千或8千元,錢多到手發軟,錢多到滿臉堆笑呢!良心建言,奉勸有興趣的朋友們,尤其彰化縣轄內的,想登山健行拼健康的你,歡迎參加此登山協會,保證物超所值,錢多多,也健康多多喔!關於最高齡會員參加獎,你最可能感興趣的,不是它的獎金,而是獲得者的年齡,到底對方幾歲呢?答案揭曉是84歲老先生,不僅如此,他比年輕人更活躍,還獲頒勤登獎,年度爬山18次以上呢!每次登山健行,他顯得年輕力壯,不氣吁,不氣喘,體力充沛,都走在我倆前面,若非此次得獎,我直認為他年紀跟我相仿呢。早年,10幾年前,協會最高齡的長者85歲,人稱「班長」,身體勇健,腳程極快,健步如飛,我倆常氣喘吁吁,追趕不及,只能望塵莫及,徒呼負負,慚愧不已!在85歲生日前夕,不少協會山友,還陪伴他,攀登玉山,以資紀念呢!但願這位新任班長,年復一年,月復一月,天行健,自強不息,持續登山健行,繼續勇健下去,能打破前任班長的紀錄,百歲人瑞,照樣攀登玉山,也照樣完登百岳呢!你!就是你!想要長命百歲嗎?想要青春永駐嗎?沒有捷徑,沒有第二條路,盡快報名咱協會,登山健行拼健康去!(113年12月16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三)洛神花艷洛神賦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三)洛神花艷洛神賦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兩天前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某位山友,用Line送來回應,感謝她的來信,讓我有話題,可以繼續掰文章:「吳醫師晚安:您曾種過好多種蔬菜,竟然連洛神花您都種!講到洛神花,我同學從台東特地寄來他釀造的洛神花酒,真是好酒,也好久沒有喝到那麼好喝的酒,我先生更是讚不絕口。有天,到和美鎮菜市場,買了5棵種苗回來種,5棵都成活,非常好種,生了好多洛神花,但不會釀造,據說製作繁複,也不敢嘗試,全部送給朋友了。現在還是有掉下來的種籽,持續繁衍重生著。其實,不吃它,但看它的花序,也算耐看的。」洛神花豈只耐看?簡直嬌豔動人,美若天仙,迷濛空靈,如真似幻,引人遐思呢!洛神,又名宓妃、洛嬪,是中國神話裡伏羲氏的女兒,嫵媚如仙女,因於洛水溺死,而成為洛水之神,故稱洛神。三國曹魏時,曹植寫過一篇「洛神賦」,又名「感甄賦」,暗戀他美艷的嫂子甄氏,以致甄氏被認為是洛神轉世。我不知道洛神花和洛神有何關聯?也不知道是否有何典故?但看到洛神花的嬌豔,不管任何人,都會忍不住,聯想起洛神來。魏晉南北朝,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,依據夢中所見,繪有傳世名畫「洛神賦圖」,畫中洛神之美艷,嬌豔欲滴,中國古代四大美女,都難望其項背呢!幾年前,初春時節,我田地後方,緊鄰灌溉溝渠處,經過整地後,老伴去種苗店,首次買回洛神花種籽,結果長出一大片洛神花,成千上萬朵花,美到令人陶醉,美到令人忘我。我良心的建議,你應該嘗試種看看,沒有種過洛神花,你絕對想像不出何謂花的美艷!
洛神花,一年生草本植物,莖長1、2米,因甚多岔枝,加上倒伏關係,不至於達一人高,它喜高溫和陽光,種籽易發芽,生長快速,無須特別照顧,不用施肥,也不用噴藥,約2、3個月後,開始萌苞,大抵同時間開花,枝條上開滿花朵,花朵鮮豔,成鮮紫紅色,紅如太陽,紅花綠葉,在陽光下閃爍,熠熠生輝,煞是好看,美不勝收。老伴負責撒種,我負責澆水,10坪大的菜圃,種出30棵左右洛神花,花朵競生,你爭我奪,互不相讓,成千上萬,火紅成片,令人沉迷,也讓人陶醉。我不時站在洛神花前,恍神地,迎向火紅的夕陽,好像看一幅美麗的西洋油畫,直到夕陽西沉,萬家燈火。搜尋網路,洛神花可製作洛神花茶、蜜餞和果醬,至於洛神花酒,則是第一次聽到。依據網路示範,老伴嘗試製作洛神花蜜餞,分2、3次採收成熟的花朵,去掉中心蒴果,留下紫紅色的花朵,其實不是花朵,也不是花瓣,而是成熟後,變肥厚的花萼,經過清洗曬乾後,一層砂糖,一層洛神花,加以裝罐,密封冷藏,就成了洛神花蜜餞了。好吃嗎?當然好吃,酸酸甜甜的,有戀愛的滋味,更有甜蜜的滋味,回味無窮,愛不釋手,愛到吮指,愛到忘我。
蒴果曬乾後,裡頭有甚多洛神花種籽,應有20、30粒,好好收藏後,不用去種苗店買種籽,有空閒的話,來年還可以重新播種,看那滿江紅的艷麗。隔年,我與老伴有繼續播種洛神花嗎?沒有!為何不再播種?說到洛神花,我不禁想起桑樹,洛神花是開花纍纍,成千上萬的;桑樹則是結實纍纍,也照樣成千上萬的。談到洛神花蜜餞,我不禁想起桑葚果醬,洛神花蜜餞,酸酸甜甜的,酸多於甜;桑葚果醬,也是酸酸甜甜的,但甜多於酸。早年,我有種植桑樹,田裡曾種過6棵桑樹,包括:4棵新培育種的桑樹,桑葚長得碩大無比,有成人拇指粗大,且結實纍纍,不是成千上萬,而是比成千上萬還多上一倍,因枝條難負重,都壓垂到地上,讓螞蟻來分享,桑葚生吃的話,甜甜的,口感不差,可吃上20、30粒,甚至40、50粒;另外2棵,則是新品種的甜桑樹,長條形的桑葚,約10公分長,當果實轉紅時,甜度甚高,非常爽口,忍不住地,一邊採摘放籃子,一邊採摘丟嘴裡,嘴裡吃的,往往比籃子放的,還要多得多。生吃不完的桑葚,採摘不完的桑葚,多到不知道怎麼採摘的桑葚,連親朋好友也懶得再來採摘了,怎麼辦?只好自己賣力採摘後,清洗瀝乾,放進鍋鼎,加點砂糖,用慢火慢煮一個小時以上,熬煮成果醬,經過裝罐後,再送親朋好友分享。種桑樹,種洛神花,辛苦嗎?對我來說,還好啦,種植、照顧和管理,都是我的興趣,不覺得辛苦!但採收時,以及製作洛神花蜜餞,製作桑葚果醬,對老伴來說,則是辛苦事,挺累人的,且送人吃的,拜託人吃的,比自己吃的還多,很不划算呢!最後,就不種了。桑樹,我種了6、7年,後來,全部砍除了;洛神花,我僅種了1次,就不再種了。人生沒有永恆,人生苦短,人生是用來歷練的,我走過了,我經歷過了,也就心滿意足了,沒有遺憾了。
這天,上午10點過後,某衛生所課員,年紀尚輕,未達退休年齡,屬衛生局的大將之才,資訊能力超強的,常負責衛生所課員資訊能力的教學,且為人親切和善,深受我欽佩,他用Line回應:「請問科長種田,都種什麼菜?」我不僅種過桑樹、洛神花,也種過很多種菜,超過10種以上,都是休閒性質和玩樂性質,不是專業的,但是,目前懶得再種菜了,不願再種菜了,僅種植園藝植栽和果樹,園藝植栽如羅漢松、黑松、真柏、龍柏、扁柏、檀香柏等,果樹如芒果、芭樂、酪梨等。年復一年,月復一月,日復一日,反反覆覆地種,沒有新鮮感,沒有新夢幻,怎不煩人?怎不累人?或許,我老了,經歷過了,心滿意足了,不想再追求了,只想隨緣的休閒,以及隨性的喜樂。是嗎?不是嗎?你說呢?(113年12月15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二)舉杯相敬待來年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二)舉杯相敬待來年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文鋪出後,某衛生所某位老同事,在「衛生所退休聯誼會」Line群組裡,給了如下回應,有如寒冬太陽,送來溫暖,溫暖到心窩:「吳科長一樣神采奕奕,過著神仙般的生活。謝謝吳科長在位時,照顧每一位衛生所防疫同仁,彷彿是一家人。期望明年退休人員聯誼餐會,各位能互相告知。」說我過著神仙般的生活,這是過獎了,我沒有這麼好命,也不敢這樣好命,或許,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,閒雲野鶴,不愁吃穿,勉強可稱是。我沒有變,還是一樣的我,慶幸的是,過年後,即將邁入75高齡的我,仍四肢勇健的,還能下田工作,還能到處趴趴走。其實,這要歸功於有一塊小田地,尤其在我公職退休後,有所事事,有所作為,而非,無所事事,無所作為,百無聊賴,遊手好閒,無目標的過日子呢!退休8年來,一年365天,每天清晨,不敢一天有例外,就是去田裡幹活,其他不說,僅除草一項,就有幹不完的活,幹不完的苦,以致曬出黝黑的肌膚,也鍛鍊出一些體力和精力來,不至於,又是肌少症,又是體弱氣虛的。我知道不少防疫同仁,退休後,反更繼續務農,一日不停歇,但願昔日老同事們,跟我一樣,有事做,有事幹,身心愉悅,身體健康,長命百歲。說我公職期間,有如一家人般,挺照顧每位防疫同仁,這是實情,這是我的本性,人心是肉做的,人同此心,彼此互相,如兄弟姐妹般照顧,公平正義地對待,豈非應該?其實,從防疫人員身上學到的,比我的付出還多得多,大家同舟共濟,是生命共同體,盡忠職守,完成任務,是公職人員的職責。總之,我很感謝公職期間,眾防疫人員的配合和支持,我能順利公職退休,眾人也能順利公職退休,這是人生的緣份,也是人生的美妙。至於明年,縣府退休人員的聯誼餐會,我也很期待,也希望在群組裡,眾人互相告知,彼此提醒,免得錯過此難逢的機會。
縣府退休人員聯誼餐會,是一份榮耀,怎說是難逢的機會?它不是每年辦理!也無法預知何年辦理!我退休至今8年,共參加了4場次聯誼餐會,每場必到,等於兩年才辦理一次,當然是機會難逢。公職期間,我沒有霸凌,也沒有性騷擾,只有照顧、關懷和責任,幾年來,很感謝衛生所防疫同仁,瞧得起我,邀請我加入此衛生所退休聯誼會群組,主要成員是各衛生所退休防疫人員,大半是學長姐關係,在重要時刻,它提供了重要訊息。年老了,耳背了,聽力逐漸退化,近來,幾乎難清晰聽到手機電話鈴聲,保證大半錯過,再加上詐騙電話甚多,縱然有聽到電話鈴聲,我也不會去接聽,省去可惡的囉嗦,好理家在的,我每天都會瀏覽此聯誼會群組,沒有錯過機會。這年10月21日,某衛生所老同事,首先鋪出訊息:「衛生所在電話調查12月份,彰化縣退休人員聚餐,大家盡量參加吧,當作我們的聚會。去年,我有參加過,不錯!」接著,又有某衛生所老同事,也鋪出了此訊息,包括時間和地點:「彰化縣退休人員聯誼餐會,餐會時間:113年12月11日(星期三)中午11:30。餐會地點:皇潮鼎宴禮宴會館(員林市員林大道一段298號)。得攜伴1人參加。」先得知訊息,心裡先有底。餐會時間,不是往年的星期五中午,卻在星期三中午,與上班時間衝突,有點困擾,很麻煩,要去克服。此刻,老伴仍在美國照顧孫子,但11月初將回國,正好趕上好時機,當然要攜老伴參加。今年不算,我共參加了3次聯誼餐會,其中2次,因老伴人在美國,失去良機,這次豈能再錯過?果然,數天後,衛生局人事室來了電話,我聽到了,也接到了,我二話不說,直說辛苦了,也不斷地感謝,告訴對方,我與老伴都會準時出席,留下電話和住址,等待後續正式邀請函。衛生局人事室很盡責,11月下旬,寄來縣長正式邀請函,也在餐會前幾天,12月9日(星期一),再次電話提醒。有幸成為公職退休人員,更有幸成為彰化縣公職退休人員,受寵若驚,人生榮光,人生禮遇,感激不盡。說真的,很幸運,若非先得知訊息,在耳背的情況下,在瞬間下決定的情境下,我可能會以時間不對,婉拒了此次聯誼餐會。借此機會,我感謝防疫老夥伴們,感謝加感激,不排斥我,讓我參加了此衛生所退休聯誼會群組,也感謝兩位老同事,鋪出縣府聯誼餐會的訊息,我沒有錯過它,我再次經歷了榮耀,屬於公職退休人員的榮耀,以及老同事們的相見歡。說不盡的謝謝!
感謝縣府給退休人員的榮耀,也感謝縣府准予攜伴1人參加,順便讓我老伴分享我的榮耀,也分享我的人生。歲月荏苒,結婚至今,40餘年,我與老伴,相知相惜,攜手併行,有我必有她,我不會丟下她一個人,只要場合允許,只要我在,老伴也必然在,任何大小、公私餐會,我倆都是同進同出,形影不離,例如,彰基外科聚會、外科醫學會年會、醫院忘年會、診所忘年會、醫師公會忘年會、年度同學會、登山協會年度會員大會、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資深醫師表揚大會,以及出國旅遊和醫師公會春季、秋季旅遊等等,大抵如此,至於家族聚會,更加不例外了。我倆人相處模式,不是打情罵俏,也不是你儂我儂,而是互賴互信,互相珍惜,彼此疼惜,尤其老來後,更是心境如水,寧靜和順遂,滿懷感念和感激。沒有老伴同行,豈只肅穆孤單而已?我簡直懶得出門,甚至厭惡出門。少年夫妻老來伴,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,人老了,與老伴同行,也在積累和創造生命的回憶,沒有回憶的人生,人生豈非空走一遭?豈非白來一趟?當我年紀越老了,走不動了,出不了門了,剩下的將是無情盡的追憶。餐會時間點如何不對?我星期三有門診,時間是下午2點至5點半,若出席宴會,必然趕不及回來上班,我怎麼辦?只好不情之情,向老闆懇求准假,同時向老闆換班,從下午的班,改成晚上的班,如此這般,我與老伴,倆人才得順利成行。亦借此機會,向診所兩位老闆致謝,院長和副院長,感謝他們的了解和通融,讓我倆出席了盛會,享受榮耀,享受生命光輝。
這篇續文,重點在感謝,不再贅言,我要感謝縣府,縣府人事室主辦此聯誼餐會;我要感謝我本家衛生局,衛生局需負擔8桌的餐飲費,以及退休人員的伴手禮「紅薏仁蕎麥」;我要感謝退休防疫人員在Line網路上鋪訊息;我也要感謝我診所老闆准假換班。最後,祝福所有衛生局所退休人員,身體健康,萬事如意,家庭幸福美滿;也願來年,大家歡喜,舉杯共相敬。(113年12月13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一)聯誼餐會足感恩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一)聯誼餐會足感恩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3年12月11日,週三,這天會是啥大日子?沒人會想出什麼特殊的日子來,一年有365天,不缺這一天;一月有30或31天,也不缺這一天,何況是週三,又不是週末或例假日的,然而,對彰化縣所有退休公務人員來說,尤其是我,它可是榮耀的、歡樂的日子,因縣府在員林市皇潮鼎宴禮宴會館,舉辦了「113年退休人員聯誼餐會」,我是衛生局退休人員,榮幸受邀參加,內心深感無上光榮。說句公平話,也是良心話,皇潮鼎宴禮宴會館,其輝煌奢華程度,可不下於台北的圓山大飯店呢。回顧過往,20年公職生涯,我不是能員,也不是幹員,更不是才子;沒有身居高位,也沒有出色表現,更談不上政績,僅是一位,沉默寡言,按步就班,奉公守法,盡忠職守的,衛生局二級主管而已,說白一點,也說難聽一點,就是「做一日和尚,敲一日鐘」而已矣!然而,我自認自己,不僅敲得很準時,敲得很努力,也敲得很響亮!如同這天大會主持人,沒有第二人選,長年最佳人選,也是最美麗的主持人,我認識很久的,現任某衛生所的同事,她逐桌致意時,當眾宣告的:「吳科長是好科長,他的口頭禪是:科長給你靠!」沒錯!科長給你靠(閩南語)是我的口頭禪,更是我的座右銘,每回站上講台,不管面對的是同仁、醫療機構醫護人員、教保育人員、長照人員,還是保姆、志工或民眾,在演講結尾,我必定當眾宣布我的手機號碼,最後一句叮嚀的話,就是:「有問題打電話過來,科長給你靠!」對外,我代表縣府,也代表衛生局,更代表疾管科,雖千萬人吾往矣,我給自己的期許,只要我在,我不會讓縣府倒掉,也不會讓衛生局倒掉,更不會讓疾管科倒掉。我不禁想起先父,他是彰化市公所退休人員,我繼承衣缽,我是彰化縣衛生局退休人員,世間是有輪迴的。公職人員的使命,就是奉公守法、盡忠職守,以及犧牲奉獻,不是嗎?我做到了。
我公職退休前2、3年,一位20出頭的小女生,考上特考,分發到衛生局行政科,是某衛生所某同仁的女兒,媽媽找上我,說女兒乖巧,很會唸書,寫了一手好字,也寫了一手好文章,相當有才華,唯一缺點就是,沉默寡言,不愛說話,還請科長多多關照。每位同仁都值得關照,何況是老同事的女兒呢?僅幾天的相處,我發現小女生,不是沉默寡言,也不是不愛說話,而是,幾乎完全不說話!以我醫師專業立場,八九不離十,應是亞斯伯格症,所謂的高功能自閉症患者。唉!讓我心疼!讓我心痛!因心疼和心痛,我幾乎把她當自己女兒般看待呢!我退休前那段期間,我每回上下班,一定繞到行政科,隔著一樓大廳,疾管科辦公室緊鄰行政科民眾服務櫃檯,所謂的便利快捷中心,我會故意上前跟她打招呼,「XX妳好!...妳怎沒跟科長說好?...」她似笑非笑看著我,嘴巴動也不動,不說半句話,十次才勉強有一次,回答我「科長好」。這天,聯誼餐會上,我遇到這位,也已退休的媽媽老同事,10餘年過去了,我低聲問她女兒目前狀況?是否兒女成群了?媽媽難掩落寞,但心滿意足地回答:女兒乖巧地,仍努力上著班,但已轉調縣府其他局處了。我脫口而出:轉調其他局處,太好了,彰化縣衛生局是全世界第一大衛生局,壓力太大了,真怕受不了壓力呢。至於婚配呢?仍是小姑獨處。好遺憾!多才多藝,乖巧聽話,年輕漂亮,顏值爆表,有好工作,又可愛的小女生,怎會如此?我沉默下來,內心百感交集,說不出話來。天下父母心,生下此等兒女,最心疼和不捨的,莫過於父母了,我能感同身受,呼天搶地,哭天喊地,期盼「孩子!何時醒過來?」卻莫可奈何。我內心深處,只能誠摯地祝福她,要幸福,要美滿喔!
縣長逐桌敬茶後,後面,也來了兩位已退休的縣府老長官,亦逐桌來敬茶,我看到他們遠遠過來,即刻起立,嘴裡高喊著「長官好」!對這兩位老長官,我有無限的歉意,我之所以起立,除了代表敬意外,也代表我早年的抱歉。其中一位,每年年底,編列下年度預算時,我都要隨著衛生局長官們,代表我疾管科,參與縣府預算審查會,我不假顏色地,面紅耳赤地,錙銖必較地,眾目睽睽之下,當面向他爭取諸多預算,失之過急,諸多無禮!然而,僧多粥少,該給的會給,不該給的照樣不給,例如女學生子宮頸疫苗等,沒錢,給不了預算。至於另一位呢?我科長期間,每年10月初,必帶隊到縣府設疫苗接種站,幫縣長、副縣長、秘書長、參議、局處首長,以及農業處同仁們,施打流感疫苗,這是多年的例行性公事,然而,眾多施打者中,就單這位長官,對流感疫苗有強烈反應,連著兩年,各打了1劑流感疫苗後,均高燒39度以上,全身滾燙,躺床上好幾天,他嚇壞了!往後每年,看到我又要打流感疫苗了,他必躲在辦公室裡頭,高喊著:「吳科長!饒了我吧!不要再勸我打疫苗了!」很對不起,長官,我失禮了!職責所在,我令人討厭了。這次聯誼餐會,縣府人事室總共辦了80桌宴席,人山人海,人聲鼎沸,場面挺浩大的,其中,衛生局(包括27所衛生所)的退休人員佔了8桌,我所看到的,衛生局有不少人缺席,我期待來年,能見到更多的老同事們,其樂融融,歡欣無比。總之,能與縣府眾退休人員共聚一堂,尤其與衛生局所諸位老同事相見歡,我內心是興奮的,歡喜的,澎湃的,但更多的是感激,感激縣府能安排此聯誼餐會,感謝再感謝,但願年年有今日,日日有今朝。最後,祝福我眾兄弟姐妹們:萬事如意,平安健康,幸福快樂,長命百歲。(113年12月11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)活足百歲不稀奇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八十)活足百歲不稀奇
作者:吳聰賢醫師
這天早上,風和日麗,陽光普照,騎機車去田裡,每天固定的行程,心有所屬,有事可做真好,我眼尖,我發現工廠卡車通道邊,很接近產業道路處,種了多棵真柏,11月底剛整理完畢,清除了雜草,以及修剪了枝條,乾淨又清爽的,此刻,憑空眼前,被丟棄了兩碗泡麵空紙杯,看來統一炸醬泡麵挺好吃,可惜的,紙杯沒味道,無法吃下肚。莫可奈何喔,生不了氣,罵不了人,只能接受,我只能告訴自己,謹記和切記,隔天上田裡時,務必來此角落,隨手撿走空紙杯,否則,眾人有樣學樣,你丟,我也丟,大家一起丟,又要丟上一堆垃圾了。上回文章鋪出後,才過了10分鐘,我大學某位同學,衛福部公立醫院退休後,現為南部執業名醫,名聲響亮,患者無數,他用Line傳來訊息:「辛苦你了,早點休息。」當天,晚間10點過後,我某位高中同學,毅力驚人,讓人讚嘆,特立獨行,從不間斷地,幾乎每天,馬不停蹄地,在山巒鄉野間,有如閒雲野鶴般,無所羈絆地,雲遊四海,登山和健行去,在Line群組裡,每天都有他的登山照,他在群組裡簡單回應:「辛苦了。」我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辛苦,代表何種涵義?因為我每天田裡工作辛苦嗎?因為我清理垃圾辛苦嗎?因為我每天寫作辛苦嗎?因為我幾年來頻尿夜尿辛苦嗎?我難以猜測。不管原因為何,總之,感謝老同學的關心和關懷,有老同學真好。其實,無關辛苦或不辛苦,他們的回應、關懷和鼓勵,每一句話,每一個心意,都有如陽光般,溫暖了我的心,也是我不間斷地,繼續寫作的話題和泉源,我感謝所有好友的回應。
還有,某位好友,中部某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也是我研究所的學長,他一如往常,第一時間,也送出回應:「謝謝分享。」他看我文章,我74歲就自稱老頭子,他很不以為然,同時送來貼圖,裡頭有如下詩句:「七十古稀今不稀,八十才是中年期。九十出頭可稱老,活足百歲才稀奇。」說得也是,我眼前同學間,不管是大學同學,還是高中同學,不少人都還生龍活虎,意氣風發的,組樂團唱歌跳舞的,跑馬拉松的,跑運動場的,騎越野車的,晨間游泳的,環島旅行的,大江南北走透透的,國內外到處旅遊的,甚至吃喝玩樂的,可說不一而足,活得飛黃騰達;其實,我也不差,不會關節疼痛,不會腰痠背痛,每天有能力,有幹勁,田裡勞動工作的,怎說也不服老!不得不感嘆,醫學進步,時代進步,無戰亂,無天災人禍,無憂無慮,生活安定,不慮匱乏,活到70歲,一點也不古來稀,眼睛所見的,沒有意外的話,人總能活到70好幾。至於80呢?似乎也不少,只要跨過70,眼睛一眨一閉的,很快就進入了80,想回味過往,卻已來不及了。至於90呢?我彰化高中某位退休國文老師,今年已屆齡95,身體硬朗,健步如飛,彰化高中校友會、彰化高中旅北校友會、彰化高中58校友會,以及各年級校友會,幾乎每年有任何活動,德高望重的他,都必然在列,遇上登山健行,也不在怕,更不落人後,腳程甚至比70餘歲的學生們快,甚且一馬當先呢!若說百歲呢?我大學五年級的班導師,已退休多年,至今年滿105歲,腦筋清晰,思慮敏捷,手腳活動自如,無需他人攙扶,上桌吃飯,無需他人夾菜;早2、3年,師生聚會時,喊得出學生姓名來,甚至聲如洪鐘,唱起江南小調,詼諧逗趣呢!誠心誠意地,祝福我這兩位老師,年年有今日,日日有今朝,壽比南山,福如東海,未來歲月裡,先後地,勇破金氏高齡世界紀錄。
回到醫學主題,談談老年人的「頻尿和夜尿」老毛病,此類病人非常多,每回門診,都會遇上幾個,我挑一個最近的病例來說。上個月,門診來了一位男病患,年紀不大,剛破65歲而已,他的主訴是頻尿,白天時分,頻尿症狀不怎麼明顯,差異不大,還算正常,但晚間睡眠時刻,問題就很大了,扣除上床前和起床後的尿尿,整個晚上,要起來尿尿4、5次,差不多每個小時,就要尿尿一次,幾乎整晚難入眠。我問診如下:會尿床嗎?不會!會急尿嗎?不會!小便口徑會變小嗎?不會!小便會點滴淋漓嗎?不會!曾經解不出小便,掛急診插導尿管嗎?沒有!尿道口有流膿嗎?沒有!我檢查小便,檢查結果完全正常,紅血球正常(0-1),白血球正常(4-5),沒有任何細菌,我可以下診斷了,我告訴病人:沒有急性膀胱炎,沒有急性尿道炎,沒有尿路結石,沒有良性攝護腺肥大,唯一的診斷是頻尿,因發生在夜間,直接稱之為夜尿。夜尿原因為何?很難釐清,壓力、緊張、焦慮、憂鬱、失眠都有可能,簡單來說,跟自律神經不平衡有關。當然,應該還有其他原因,我沒有說出來,也不知道怎麼說!不管病人是否聽得懂,我跟病人作如下解釋:因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不平衡,互相起了衝突,打起架來,造成膀胱平滑肌不穩定收縮,導致夜間多尿和頻尿了。解釋完後,病人用狐疑的眼神看我,我閃過頭來,避開他的眼神,直接在電腦螢幕上開藥,我給病人兩顆藥,一顆uracare,一顆Tofranil。前者,早晚各一顆,可以抑制膀胱平滑肌痙攣,專門治療頻尿和夜尿,我給藥7天;後者,睡前一顆,可治療焦慮症和憂鬱症,也可治療小兒尿床,以及大人夜尿,我給藥7天。病人離去前,我特別叮嚀,服藥前幾天,效果不明顯,約7天左右,效果才逐漸呈現,務必7天後,再次回診。治療結果如何?我要準備上夜間門診了,下回再分曉。(113年12月9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九)頻尿夜尿老毛病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九)頻尿夜尿老毛病
作者:吳聰賢醫師
4、50坪大,稍微偏遠些的田地,約一般住家建地大小,荒蕪了2、3年,最近一個禮拜,我著手進行清理,清出了一大堆,又一大堆的垃圾,用塑膠袋、麻布袋打包後,騎機車載回家,隔天清晨,也用機車載著,再丟給垃圾車載走,我已經清理了10幾包了,至今仍未清理完畢。有一長條型棉被襯裡,長約2.5米,寬約1.5米,不知幹什麼用的,體積可不小,也被丟棄在我田裡,我傷著腦筋,不知要如何打包,如何載回去。我更傷腦筋的,也更煩惱的,緊鄰溝渠邊,一半水利地,一半我田地,也被丟棄了一大坨美植袋,此灰白色美植袋,超厚的,也超大的,直徑少說2、3米,足見原本裝載的植栽,必然是高大的喬木,我無法打包,不知如何讓垃圾車運走呢。這些廢棄物,肯定是附近的鄰居丟棄的,我難以找出元凶,我又不會潑婦罵街,只能忍氣吞聲,默默無語了!生氣或謾罵都無用,我無需因別人的過錯,而處罰自己。何謂「美植袋」?這是園藝界術語,簡單來說就是「移植袋」,採用堅韌的不織布縫製而成,比帆布袋堅韌無數倍,方便樹木的移植,以取代一般傳統的,易破碎的塑膠容器,或笨重的陶盆、水泥缸等容器。在南彰化埤頭、二林等平地鄉鎮,以及南投竹山、水里等山區,不少栽培五葉松、黑松等園藝商家,就是把植栽種在美植袋內,出售時,一手交錢,一手交貨,不必等掘土和斷根,可以直接用吊車吊起來,不拖泥帶水地,迅速運走。上回文章鋪出後,某多年好友,用Line寫信安慰:「辛苦你了,請加油,也請不要勞累過度,總之,是始料未及之事。」
這位仁兄的始料未及,我不知其真正涵義,或許涵蓋了兩層意義吧。第一層意義,非莊稼漢出身,完全門外漢,僅是園藝愛好者,悠閒過頭,興趣過頭,想種菊花,想看南山,何苦搬磚頭,來砸自己的腳,買來一塊農地,無端自找罪受?始料未及的,農地沒好好照顧,沒有24小時巡視,沒有24小時在自己眼皮底下,馬上成了他人的眼中釘,別人的肉中刺,丟垃圾嘛,還算有良心,最沒品的,則是丟工程廢棄土,又是石頭,又是磚塊的,甚至三更半夜的,偷倒有毒事業廢棄物呢!這類新聞不少,在網路上都可搜尋得到。也就是說,不全心務農,就不該買田地。第二層意義,田地荒蕪2、3年,豈能不雜草叢生,甚至蛇蚋雜處?沒荒蕪的田地,有種稻子的田地,台灣人是有公德心的,絕不會亂丟垃圾,但雜草叢生了,蛇蚋雜處了,就完全不一樣的,始料未及的,在一般人的內心裡,丟垃圾也是在處罰地主呢!「誰讓田地荒蕪,誰讓田地雜草叢生,無法地盡其利、人盡其才、物盡其用、貨暢其流,誰就是有罪,拉出去槍斃算了!」也就是說,不該讓田地荒蕪2、3年。此始料未及之事,在我心中是何想法?八九不離十,就是這兩層意義啦。這位仁兄,從祖上繼承了4、5分田地,蓋了一間大農舍,佔地近150坪,兩層樓的大別墅,又是庭園後院的,又是小橋流水的,花花草草撲鼻香的,四周且築起高高的圍牆,不用擔心被丟垃圾,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,享悠閒,又享清福,快樂無比。
專講田地垃圾,言不及義,廢話一堆,了無新意,不長見識,真的是垃圾!目前,我的本業是臨床醫師,除了週日外,每天都要看診的,不要劃地自限,話題都侷限在田裡,在我自己診間,總有不少疾病和案例,可供眾人分享,可不是嗎?我寫過「白袍診間驚奇」,寫了無數回合,談論我的門診案例,少說有百萬言以上,張貼在「吳聰賢醫師部落格」裡,如今,要再談論疾病案例,我不禁有點心虛,似乎不自量力,有如班門弄斧!怎說?我某大學同窗,一年來,在咱同學Line群組上,不間斷地舖醫學專論文章,翻譯自新版哈里遜內科學教科書,至今不停歇,成千上萬篇,佳評不斷,普獲同學好評,讓人欽佩又感動。舉例來說,從113年11月21日算起,至今,已鋪了如下文章:接觸性蕁麻疹症候群、假性低血糖、膽道系統疾病、脾臟腫大、腸球菌感染、囊性腎病、多囊腎病、腦積水、肛門癌、衣原體肺炎、凍肩症候群、勃起功能障礙、心臟猝死、皮膚膿瘍治療、胃腸道異物、嗜酸性白血球增加、大腸桿菌感染等,總共17篇,眾同學收穫良多,頻頻按讚,鼓掌叫好。我忍不住,狂妄無知,不自量力地,有如東施效顰,有如野人獻曝,也來分享我門診案例,我要分享的是「頻尿和夜尿」,這是老年人常見的毛病,我都已74歲了,不患此病,也未免奇怪!跟我同齡的高中、大學同學們,你也罹患此病嗎?說真的,沒有才奇怪呢!其實,8、9年來,也就是說65歲以後,我公職屆齡退休以後,我就為此病所苦。我不談自己治療自己的經驗,因我拒絕吃藥,醫師自己不吃藥,專給病人吃藥,而是談論我治療病人的經驗,非常值得你或你老公參考。其實,老男人和老女人,都會罹患此病的。時間到了,從Line軟體,我已下筆3個小時了,繼續寫下去,文章落落長的,讓人厭煩,我必須打住了,詳細情形,下回再分曉啦。(113年12月8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八)垃圾清理不間斷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八)垃圾清理不間斷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次,苗栗縣泰安鄉虎山行,台中海線沙鹿、外埔山友們,煮了3大鍋薑母鴨,大方請客,邀請眾山友共享,眾人大快朵頤之餘,美味在嘴裡,感恩在心裡,足感恩啦!那3大鍋薑母鴨,台灣古早味美食,傳統又道地,真材又實料,令人口齒留香,美味無比,尤其那鴨肉,特別是鴨掌和鴨翅,是我的最愛,根本就是吮指珍饈,天上美食,雖已過了一週,我至今仍難忘懷,還思思慕慕,想念著那美味。那3大鍋薑母鴨,滿滿是鴨肉,不是3隻鴨子能撐起的場面,我估計少說4、5隻鴨子呢!難道是山友家自己養的,才能如此不顧成本?難說喔,說不定真的是自家養的!上回文章剛鋪出,某位山友即刻來了回應,他在Line上說:「吳醫師晚安,殊不知,外埔還有位山友,家裡有養土山羊,登山時,煮了羊肉爐,請眾山友吃。當時,還不怎麼熟,雖然有受邀請,但不敢受享。」如此看來,既然有人養山羊,必然也有人養鴨子囉!雖屬台中市轄區,沙鹿和外埔可是郊區,尤其是外埔,簡直是偏鄉呢。這位山友客氣,雖有邀請,因不怎麼熟識,不好意思趨前朵頤,不像我臉皮可厚了,到目前為止,都還不知功德主是哪位仁兄呢!吃人嘴軟,趁機在此,再次道謝了。另有一位好友,聽我描述,知道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歷屆幹部們,熱心犧牲奉獻,真心誠意辦事,尤其經費方面,大公無私,收支帳目分明,取諸於會員,用諸於會員,他甚為欽佩,給了如下回應:「一般所謂的登山野外協會,只要辦活動,光車資,賺頭就不少,會員越多,活動辦得越多,利潤也越多,加上每年會費的收入,必然賺很多。」不一樣就是不一樣,外面的登山野外協會,屬於營利事業單位,咱們協會可是民間社團組織,歷屆幹部們,兩年一任,心中懷抱的、堅持的,只有一樣:「人生以服務為目的」。
又是薑母鴨,又是羊肉爐的,煩也不煩?該流的,已流光了,都流不出口水了!說的也是,繼續談下去,沒有新鮮話題,沒有長見識話題,豈非廢話連篇?即使是多年好友,多年知心至交,甚至是高中同學、大學同學,也都煩死了,要翻臉不認人了,難保封鎖和退出Line群組了。等等!且慢!對不起,我突然想到一個話題,不吐不快,讓我再把薑母鴨和羊肉爐說個完,再來結束吧。最近幾年,我相關同學會,每年都辦得風風光光的,不單大飯店聚餐,山珍海味,滿桌珍饈,還招攬遊覽車,舉辦同學半日遊的,說來令人感動,內心足感恩的,但說真的,主辦人真情流露,熱情款待,盛情感人,但是,人挺累的,壓力挺大的,也挺傷身的,必然身心俱疲,都已70好幾的老頭子了,還要聚精會神,仔細籌備,積極籌劃,一項項,一樣樣,親力親為,辦理這些瑣碎雜事,確實不簡單,也太辛苦了。至於參與者呢?從頭到尾,戰戰兢兢,戒慎恐懼,怕跌了,怕摔了,怕走不動了,捨命陪君子,時時謹慎,處處小心,不也舟車勞頓,說不盡的辛苦?我個人突發奇想,有此怪異想法,在秋風掃落葉,冷風蕭颯的季節,各種同學會都一樣,不用大費周章,不用勞師動眾,只要有幾鍋熱騰騰的薑母鴨和羊肉爐,再加上台灣啤酒,無限供應,無限暢飲,不醉不歸,5、60年同學間的熱烈情誼,立刻點燃,瞬間爆發,就跟薑母鴨和羊肉爐一樣,是滾燙的,也是火紅的,你說是也不是?若有同學不同意,很抱歉,就算我說錯話了。真受不了,在我心目中,薑母鴨和羊肉爐,已是天下無雙的人間美食了。
113年12月7日,節氣是大雪,除非山區,台灣平地不會下雪,但早晚溫差大,寒風蕭颯,冷風颼颼,打狗也不出門,我雖然清晨6點25分起床,簡單盥洗,冷水沖臉,出門才不會冷,裹上大外套,騎機車出門,5百公尺外,迎接6點40分的垃圾車,卻害得我不敢早早去田裡,我必得等到7點40分,陽光普照,大地回暖了,我才再次裹著大外套,重新騎上車,出門去田裡。這個禮拜以來,我每天坐在地上,清理廢棄物、垃圾和雜草。我田地後方,鄰近水利署的灌溉溝渠,有一小區塊,約40、50坪大,我曾在此種過番茄、蘆筍、高麗菜、花椰菜、芹菜、菠菜、大陸妹、玉米等,也種過洛神花、無花果等,後來,因照顧不來,沒體力,也沒精力,有2、3年時間沒種了,沒種任何東西,土地自然荒蕪了,也必然雜草叢生了。雜草叢生的土地會怎樣?不用懷疑,必然是過路人丟垃圾的地方,近來,我就是在清理這塊土地。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不得不認輸,我心裡已想好了,有鄰居想種菜,我清理乾淨後,就讓鄰居種菜了,否則,不需半個月或一個月的,又是雜草叢生,又回歸被亂丟垃圾的處境。我每天都要清理幾個塑膠袋或麻布袋的垃圾,以致我每天要趕早倒垃圾。田裡有哪些垃圾?寶特瓶和飲料杯最多,鐵罐和鋁罐也多,大小酒精或飲料玻璃瓶也不少,我最怕的是摔破的玻璃瓶,怕碎片刺傷人,我必須小心翼翼地,一碎片一碎片地,仔細收集起來。還有,使用過的塑膠袋,或塑膠袋內包著空便當盒、筷子和紙巾,甚至雞骨頭、魚骨頭、玉米梗、蛤蜊殼的。還有,種到乾枯死亡的花草盆栽,連塑膠盆也不要了,都會往我田裡丟。還有,田裡有兩大堆檸檬渣,用來泡製檸檬醋後的渣滓,也往我田裡倒。當然,一些破衣服、爛衣服、破皮鞋、破布鞋、爛拖鞋、爛皮帶、破帽子等,照樣不客氣,都往我田裡丟。更離譜的,連破塑膠椅子、破塑膠桌子、爛塑膠箱子,也照樣如此丟。至於,破碗盤、爛飯匙、爛湯匙,甚至壞燈泡、壞電池、爛鐵釘,也是見怪不怪了。唉!沒辦法,我沒領環保局薪水,卻成了垃圾清理夫,也成了垃圾傾倒夫!想要採菊東籬下,想要悠然見南山?想要享受田園之樂嗎?不是危言聳聽,豈是容易乎?(113年12月7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七)人間美味薑母鴨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七)人間美食薑母鴨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,提到登山山口組,疾管署某長官,即刻用Line送來回應,他說:「登山走甲線或乙線,不見得比得過山口組,各有所長,各安其命,隨順因緣。舉例來說,從台中到彰化,若開車走高速公路或74號快速道路,是比較快,但沿途沒啥風景,即便有,也無暇東張西望;若開車走一般道路,街景和田野,處處可見,停紅綠燈或平交道,還可以放鬆幾秒鐘;若騎腳踏車,則更加慢,一小時能到已經騎很快了,但沿途可以看到的更多,還可以體會風吹過臉頰和皮膚的感覺;如果用走的走海線,那又是完全的體驗啦!總之,偶爾慢下來,或走不一樣的路線,甚至停頓下來,看看周遭,其實也不錯的。」所謂山口組,就是登山口泡茶組的簡稱,是一種戲謔的稱呼,不知誰幹了好事,有趣地,扯上了日本黑社會組織,有如幫黑道免費宣傳,發明此稱呼的山友,年度會員大會上,應該給予頒獎和表揚,若能頒個600元獎金,更是皆大歡喜。年紀大了,肌力退化,腳程退化,心肺功能不足,心有餘力不足,跟不上腳步,走不了甲線,也走不了乙線,只好隨心所欲,縱然是山口組,也欣然接受,雖腳步無法踏青,至少眼睛能看青,看看青山和綠水。我參加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至今約20年了,不離不棄,虔誠的標準會員,很現實的情境,65歲之前,我緊跟著甲線隊伍,狂奔三角點,以摸到三角點為目標;65歲之後,我隨著乙線隊伍,慢條斯理地,不算時間,不計快慢,一步一腳印,自得其樂地,走多少算多少了,不也悅乎?
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不是老王賣瓜,自賣自誇,而是一個,貨真價實的,龐大的登山組織,會員人數高達上千人,有統計數據的,每年年終,一年一度的會員大會,總是席開50幾桌,一邊慶賀,一邊頒獎,也一邊大吃大喝,保證有山友們,免費贊助咖啡、餅乾和甜點,我猜測全台沒有這麼大的登山社團,唯我獨尊啦。其實,雖名彰化縣的登山協會,但已鯨吞蠶食,有容乃大,海納百川,逐步往台中市擴張了,很多會員來自台中市區,我就是烏日區的,更多的是海線的,包括大肚區、沙鹿區、外埔區等,以這次泰安鄉虎山登山行來說,5輛遊覽車中,就有1輛是從沙鹿、外埔上車的。住海線的台中市朋友們,尤其是上了年紀的長者們,有興趣健行踏青的,或者泡茶閒聊的,歡迎有志一同,加入咱協會啦。咱協會向心力挺強的,除了非營利組織,取諸會員,回諸會員外,幹部與山友間,以及山友之間,彼此親切友愛,噓寒問暖,相互關懷,更是佔主要原因。這次虎山行,我與老伴往山下走,觀賞沿路山水景觀,也參訪溫泉會館和山莊,近午時分,上午11時10分,重回泰安溫泉風景特定區停車場,此時,只見停車場一邊,一輛小貨車旁,正有山友歡唱卡拉OK,歌聲響徹雲霄,還在山谷間婉轉迴盪呢!不僅如此,我還聞到薑母麻油香,香味撲鼻,害我直流口水,垂涎欲滴,定睛一看,小貨車旁邊,併排了兩張小桌子,圍著一堆山友,桌上擺放了三大鍋薑母鴨,以及一大盤煮熟的麵條,正熱氣騰騰地冒著煙,難怪會撲鼻香,極盡引誘人。我的最愛是薑母鴨,我喜愛薑母香,也喜愛麻油香,我垂涎三尺了,我躊躇著,但有意無意地,往前慢步著,一步、兩步,往前移步著。我內心害臊又怕羞,沒人邀請,我與老伴怎好意思上前呢?
我內心煎熬著,我內心苦等著,欲前不前的,愛吃又死愛面子的,不知如何是好,怎沒人發聲?怎沒人出口邀請?或許,眾山友搶著猛吃,嘴巴沒空邀請吧?我幾乎等不及了,羞死人了,口水都滴到地上了,我是否該拉著老伴退卻去?好理家在,千等萬等,上前第四步時,終於有山友發聲邀請了:「來!來!不用客氣,你們倆人,也過來吃薑母鴨啦!」感謝老天爺,總算等到邀請這句話了,否則,我要垂涎三丈,淹死一大堆螞蟻了。俗話說的好,吃自己的要省,吃別人的要猛,我幾乎用衝的,三步併成兩步,快步上前,來不及說聲謝謝,也來不及問功德主是誰,更來不及卸下背包,拿起桌上便利碗和筷子,先盛了一碗給老伴,再給自己盛上一碗,因老伴客氣,不好意思自己動手。薑母鴨好吃嗎?怎會不好吃!眾人搶著吃,人多自然好吃!輸人不輸陣,誰也不輸誰,誰也不服誰,各自悶聲不響,紛紛躲到一邊,大快朵頤去。其實,這薑母鴨確實好吃,台灣傳統的薑母鴨,包括鴨肉、米雪、高麗菜、薑母、麻油等,它全具備了,由於烹煮足夠火候,鴨肉軟嫩,鴨掌鴨翅,入口即化,美味可口,各類山珍海味,包括魚翅鮑魚,也不過如此。不僅如此,它還摻雜多種上等食材,如魚丸、香菇、金針菇等,更增添美味,有如吃了神仙美食,快樂無比,興奮不已。尤其是,那Q彈軟嫩的麵條,拌著薑母鴨一起入口,才真的是人間美味,讓我讚不絕口!這麼好吃的薑母鴨,我只吃一碗嗎?當然不!美食當前,當然要續碗!我續了幾碗?我醉了,我害羞了,我不好意思說了。收攤時,始知道,我要感謝老天爺嗎?不!我和我老伴,以及眾山友們,都要感謝沙鹿、外埔那一掛的山友,特別是那位功德主,功德無量,萬壽無疆,謝謝,再謝謝啦!(113年12月6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六)物超所值泡湯行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六)物超所值泡湯行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剛鋪出,疾管署某長官很快送來回應,他在Line上說:「能長期持續適當運動,對上了年紀者的身心,非常重要。」確實如此,不管年老或年少,適當運動是有益健康的。我公職期間,雖是防疫科長,卻有如保健科長般,越俎代庖,不時把「要活就要動」掛在嘴邊,不僅隨時對民眾衛教宣導,同時自己也身體力行。世人對運動有共識,很容易成為話題,緊接著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某山友,也送來Line訊息,他說:「吳醫師晚安,偶爾做個山口組也很棒,何必一定要走甲線或乙線?有運動就好。」啥?嚇死人了!山口組不就是日本的黑社會組織嗎?怎把我劃歸在黑道大哥?依據維基百科資訊,山口組,是日本幫派組織中規模最大的暴力團體,創立於1915年,歷史悠久,至今百餘年,創辦者山口春吉,創立於日本兵庫縣神戶市,組成份子包括日本人、在日韓國人和在日朝鮮人,成員人數共7400人(2023年底,日本警方的調查統計),主要違法活動是恐嚇、販賣毒品禁藥、賣春、賭博和高利貸等。有意思的,日本政府容許其合法註冊,但仍依暴力團對策法,將該組織列名指定嚴管。除了日本本土外,山口組在海外亦有活動,包括亞洲其他國家,以及美國等。據美國財星雜誌2014年統計,山口組為全世界規模最龐大、收入最多的黑道組織之一,年收入約66億美金。有趣的,神戶某地方媒體2010年報導,山口組繳納的各項稅款,占兵庫縣該年總稅收的7成。如此看來,兵庫縣警察局員工的薪俸,大半來自山口組繳納的稅款,為了自己的飯碗,警察會找山口組的麻煩嗎?敢翻山口組的桌嗎?豈非砸自己的飯碗!加入山口組的大哥小弟們,不會失業,不會流落街頭,不會飢寒交迫,反而是,長命百歲,長生不老,歲歲有今日,年年有今朝。
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說它是登山協會,又似乎不是登山協會,因會員中,我個人估計,10個人中,至少有2、3人,是65歲以上長者,70-80歲者,亦佔了不少比例,甚至有80以上高齡者,大家志在參加,而非志在登山,以致協會除了甲線規劃外,也另有乙線規劃,近幾年來,我就是專門走乙線的。其實,除了甲線、乙線外,還另有所謂「泡茶組」的,來到登山口,下了遊覽車,不走甲線,也不走乙線,就在登山口不遠處,找個陰涼僻靜處,三五成群,甚至一大票人,齊聚一堂,泡茶聊天談是非,聊天敘舊說天地,不也悠哉愜意,快樂似神仙?很感謝有協會這個組織,讓老人家有機會走出門,觀賞日出,欣賞日落。關於這位山友「山口組」的回應,我第一次聽說,我想了想,我身上沒有刺青,沒有刺龍刺鳳的,也沒有黑道大哥的氣魄,它會不會是「登山口泡茶組」的簡稱?應該沒錯!說真的,再過幾年,體力更加不濟時,我肯定是泡茶組和山口組的,勉強健行幾步路後,就坐下來,跟眾山友們,插科打諢,談天說地,逗陣博感情了。說來感傷,歲月不饒人,一日難再晨,盛年不重來,趁現在,還能走幾步路,就多走幾步路了。我與老伴,下遊覽車後,不跋山涉水,不走甲線,也不走乙線,也不當山口組,卻跟眾山友反方向,往山下走去。不過,眾山友下車時,已有小貨車,停在泰安溫泉風景特定區停車場,吆喝著賣甜柿,柿子又紅又大,約碗口粗,讓人垂涎欲滴,一箱24顆,要價1700元,眾山友圍攏過來,七手八腳,好像不用錢似的,紛紛搶購。夏天榴槤,秋天甜柿,都是老伴的最愛,老伴買了半箱12顆,又買了兩盒柿餅,給了1千元紙鈔。附近,另有泰雅族原住民擺攤,老伴也買了一塑膠袋薑母(2斤半),以及一塑膠袋橘子(共11顆),每袋各100元,物美價廉,物超所值,皆大歡喜。把採買的東西,搬進遊覽車後,倆人就此溜達去了。
泰安鄉的溫泉區,主要位於錦水村,沿著汶水的兩旁,有好幾家溫泉飯店,人來人往,遊客如織,生意興隆。汶水是後龍溪的主流和上游,汶水跨境流經泰安鄉、獅潭鄉和大湖鄉,是泰安鄉和獅潭鄉的界河,也是獅潭鄉和大湖鄉的界河。錦水村之命名有其涵義,是客家話命名,早期年代,客家人進入此區,開疆闢土,墾荒種植,發現此處蘊藏溫泉,客家話「錦水」指的是滾水、沸水,也就是滾燙的溫泉,故有錦水村之命名。汶水沿線,也是環山道路沿線,有錦水溫泉飯店、日出溫泉渡假飯店、湯悅溫泉會館、湯唯溫泉會館,還有,龍安橋另一端的龍騰溫泉山莊等等。因門面寬敞,馬路開放,沒有門禁,我與老伴,有伴真好,倆人大著膽子,有如劉姥姥進大觀園,進入湯唯溫泉會館和龍騰溫泉山莊參訪。湯唯溫泉會館,整個園區,緊鄰汶水,有如秘境幽谷,景觀漂亮,風景宜人,種滿五葉松和茶花,將近百棵,每棵植栽莖幹粗壯,尤其是茶花,我生平首見,其莖幹直徑少說40公分以上,樹齡總有50年,單這些五葉松和茶花,其價值就無比非凡了。至於龍騰溫泉山莊,須走過龍安橋,很壯觀的拱形大鐵橋,位於汶水另一邊,整個園區寬廣,蜿蜒曲折,有如探訪神仙秘境,我倆較注重的是園藝景觀植栽,我發現園區種植多種、多樣植栽,有桂花、櫻花、楓葉、變葉木等花花草草,我特喜愛它大廳旁的桂花樹,長得高大茂密,此寒冬季節,仍然滿臉滿身的撲鼻香,令人陶醉和恍神,這是仙境嗎?我是神仙嗎?忘記身處何方了。我忍不住要推薦,若想來泰安鄉渡假和泡溫泉,這兩家溫泉會館、山莊,值得考慮,保證值回票價。回程時,因為是醫事人員背景,我倆特別注意泰安觀光地區急診醫療站,它不是泰安鄉衛生所,這是衛生福利部委託辦理的,緊鄰錦水溫泉飯店,門面招牌說明門診時間:星期例假日與國定假日,當日7時至收假日晚上7時。急診醫療站不是營利單位,來登山或來旅遊的,尤其是老人家,首重的是快樂出門和平安回家,但願急診醫療站,冷冷清清的,不僅門可羅雀,甚至連半個病人也沒!豈非樂哉?(113年12月4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五)泰安溫泉虎山行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七十五)泰安溫泉虎山行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3年12月1日,週日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年度第26次活動,也是年度最後一次活動,苗栗縣泰安鄉的虎山登山行,由於協會巧安排,更是老天爺巧安排,我與老伴都能出席此活動,年度總結算,倆人順利達成協會指定的,年度基本6次活動基數,勉強達標,興奮莫名,也忍不住,感激涕零,感恩不盡。近2、3年,不顧新冠疫情嚴峻,出國要病毒檢測,回國要旅館隔離,為了照顧小孫子,血濃於水,老伴一年裡頭,有半年在美國,今年年初,我也參與輪替,去美國照顧了3個月,少年夫妻老來伴,獨自一人,孤單參與登山活動,豈只無聊肅穆一句話了得?我不願意,老伴也不肯,所以,倆人分別要湊滿6次登山基數,可不容易呢。很慶幸地,不只今年,近2、3年,近20年,我倆都能始終如一,貫徹到底,達成6次以上的登山次數,我倆都是協會忠貞會員,也以協會會員為榮。所謂的巧安排,乃「彰化縣醫師公會113年度會員聯誼會暨新舊任幹部交接感恩忘年会」,在11月24舉行,剛好跟登山行程錯開,我倆才能達成心願,能參加醫師公會的忘年会,也能參加協會的登山行,這是人生難得的因緣際會。往年,有幾次,曾為了出席醫師公會的忘年会,不得不忍痛,犧牲了協會的登山行。孟子說,魚與熊掌,自古難兼得,想得魚,就得放棄熊掌;想得熊掌,就得放棄魚,用來比喻利和義的糾葛,其實,人生不也如此?年紀越老,我都已七老八十了,人生感觸越多,欲兩全其美,此生難逢,只能在不滿足中,不順遂中,追求少許的滿足,和少許的順遂。不是嗎?
我怎會強調6次的登山基數?因為,參與全年活動達1/4以上者,24除以4,等於6,也就是說,達到6次以上者,包括6次,協會非營利單位,取諸會員,用諸會員,任何活動盈餘,將回饋會員身上,協會將於年底年度會員大會,在講台上頒發「鼓勵獎」,依據經費結餘多寡,獎金約600元上下,另外,亦贈送會員制服,價值數百元排汗衫一件。心滿意足地,無限感激地,今年年底,我倆都有機會,能上台領獎了。往年,沒有美國行之前,我倆都能參與15、16次的登山活動,否則,再如何不濟,至少也有12次以上,依據協會規定,登山次數達1/2以上,24除以2,等於12,也就是說,達到12次以上,包括12次,就能獲頒「參與獎」,獎金很有份量,約2000元上下。如果,夫妻全年活動達到12次以上,夫妻倆人將獲頒「鳳凰獎」,合得獎金1200元上下。咱協會名稱就是鳳凰大地協會,非常鼓勵夫妻結伴,同甘共苦同行,不單顧健康,也顧感情。以前,我與老伴,少羈絆,大抵能獲得參與獎和鳳凰獎,興高采烈,風光滿面,與有榮焉,深感榮幸,是協會的肯定,也是自我的肯定。我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,老伴也已65開外了,協會對70歲以上長者,另有老人福利,6、700元的活動費用,可以減免100元,我享受福利已3年了,年紀一大把了,協會的登山行,我們不再衝三角點了,反而是隨意行的健行,不走甲線,也不走乙線,只是在附近的產業道路或環山道路,悠悠哉哉,走走停停,欣賞風光,也觀賞人物風情,我倆最喜歡的是,山上人家的菜圃和園藝植栽,那翠綠的花椰菜、高麗菜和豌豆,那結實纍纍色彩斑斕的小番茄,以及造型深具美感的黑松、五葉松、羅漢松等,都可以讓我倆佇足良久,忘了時光,忘了歲月,遲遲不肯離去。這次的虎山登山行,我倆怎麼走法?
今年11月初,老伴從美國回來,前兩週,為咳嗽所苦,痰多,咳不出來,咳到胸悶,咳到胸痛,吃藥無效,只好就近看診,診所醫師二話不說,即刻斷定黴漿菌感染,吃了6天特效藥後,屬新型紅黴素抗生素,才逐步緩解。咳嗽還未完全痊癒情境下,緊接著,後面兩週,又開始罹患帶狀皰疹,疼痛難熬,苦不堪言。最近4、5個月,尤其10月份和11月份,在我自己的門診,遇上不少疑似黴漿菌感染的病例,幾乎每診次,都有1、2位,甚至3、4位患者,黴漿菌抗體快篩陽性的患者。關於黴漿菌肺炎和帶狀皰疹,本著醫師專業,也本著醫者仁者心立場,我有很多話要講,然而,必然傷到很多人,包括廠商、醫療院所、醫界大老等,甚至包括公家疾管署,不僅斷人財路,我怕被抨擊,更怕被告,因有這些顧忌,害我不得不三緘其口,少給自己惹麻煩。讓我再多思慮,多考慮看看,在不傷人,不引發爭議,以及被告的情況下,能吐露一些個人心聲。老伴罹患咳嗽,又罹患疼痛,走不快,也走不遠,怎走甲線?又怎走乙線?當然是歡喜就好,隨意行啦!半夜4點半起床,盥洗、著裝後,帶著背包,開車回彰化市後火車站,車停扇形車庫公有立體停車場,然後搭上清晨5點55分出發的遊覽車。遊覽車走高速公路,先在泰安休息站整補,共有5輛遊覽車,分別從彰化和台中各鄉鎮區,過來會合,經過協會幹部主持說明會後,再一齊往目的地駛去。遊覽車迤邐而行,蜿蜒而上,走環山道路,最終停在泰安溫泉風景特定區停車場。車甫停好,眾山友蜂擁下車,興致勃勃,興趣高昂地,開始這天的登山活動。虎山登山行,歷年來,協會辦過2、3次,甚至5、6次,虎山又名虎子山或虎頭山,標高1492米,因山形壯麗崢嶸,素有中級山的「大霸尖山」的美名,因落差達1143米,後段須攀繩,我倆顧忌自身體力,半途而歸,從沒登過頂。老來體力日衰,我不曾幻想過登頂,根本也不需要。我倆怎隨意行?跟眾山友走相反的方向,我倆不是向前走,而是往回走,沿著環山道路,往山下走,從上午8點40分出發,直到上午11點10分,重回溫泉風景特定區停車場,剛好走了2個半小時,雖不喘不吁的,也沒流半滴汗,卻也運動到了,好舒服,好舒暢呢!我倆觀賞了哪些風光和風情?不多話,等下回分曉了。(113年12月2日完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