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三)塑膠米杯裝多重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三)塑膠米杯裝多重
作者:吳聰賢醫師
怕老年癡呆,也怕無所事事,我拼著老命,趕著時間,也要寫點東西,近午夜時分,花了2、3個小時,總算雜七雜八地,完成一篇廢話文章,也趕在12響鐘聲響起前一分鐘,用Line網路軟體,將文章傳送眾親朋好友。不能說拼著老命,我原本就是夜貓子,習慣半夜12點才睡覺的,搖頭晃腦,活動腦袋,絞盡腦汁,對我來說,原本就是稀鬆平常的。所謂趕著時間,還不就是,我那死人個性,內向自閉的個性,今日事今日畢,隔天還有隔天事,總要趕著把今天的事完成,才能安心微笑就寢,看起來,我早慣於接受時間的制約了。午夜是幾點?指24小時制的00:00或24:00,亦稱為半夜,若是古代中國人,則稱之為子夜,以時辰來說,子時指23點至1點,所以,半夜12點就稱為子夜。我子夜送出文章,所有親朋好友都入眠了,沒有人回應,這是正常的,夜貓子是不正常的,但隔天清晨,7點15分,天剛亮不久,就收到好友的回應,是我彰中58級同學,事業成功的南彰化執業藥局藥師,在我58Line群組裡,是一位人人誇讚的,頂尖又熱心的大人物,我公職期間,也承蒙他關照甚多,他說:「原來我們科長還是土豪財主,許多小時候的回憶,也是我的回憶,看了一年多的文章,感受甚深,有我小時的心情片段,也有成年後,甚至自己開業藥局的知識,真是收穫滿滿,然你文章不是毫無依據,都有據本可參考,許多我曾遇過的,不想細查的環節,都在文章中提到,真是獲益良多,謝謝你良師益友,祝福新年快樂。」將近60年的高中同學,兩人都已74、75歲的花白老頭子了,收到老同學的誇獎,非常受用,我滿心歡喜,感謝老同學的鼓勵,卻害得我內向自閉加重,往後,不得不繼續埋頭苦幹,手指頭停不下來地,在手機鍵盤上敲打,打得天昏地暗。
接著,又有好友送來回應,是我研究所學長,某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他說:「吳醫師,謝謝分享,謝謝指教。矮化:修枝剪葉,讓果樹延緩成長,使不致於高不可攀,便於採摘,謂之矮化,是否會錯意?請不吝賜教。謝謝。麻芛湯,印象裡,台中市第二市場內,三民路,曾有一家攤販在販賣。」學長要考倒我了,農業不是我的本業,也不是我的專長,我是半路出家,外行裝內行的,我哪敢賜教?所謂的矮化,似乎可以分成兩種,果樹的矮化和盆栽的矮化,兩者含義有所不同。果樹的矮化,單純的意義,就是修剪枝條,不讓果樹持續長高,仍維持矮矮的,如學長所說的,不要高不可攀,好方便套袋和採摘罷了。至於盆栽的矮化,那學問可大了,把參天巨木,各類喬木或灌木,如黑松、五葉松、羅漢松、赤松、真柏、榕樹、七里香、九重葛、西印度櫻花、象牙樹、壽娘子、黃梔子、木麻黃、楓香、欅樹等等,縮小到半米或一米高,甚至只有30、40公分高的小品,能種在盆栽裡,好方便欣賞,這種矮化的技巧和專業,豈是任何人能輕易窺見堂奧的?難怪珍貴的盆栽,其市場價值,少者上百萬元,多者上千萬元,高不可攀呢!盆栽的矮化,我尚待學習,有心學習,卻也沒時間可學習了。關於麻芛湯,早期鄉下人的消暑聖品,不是珍饈,僅是簡易小吃,物美價廉,清爽好口味,可連續喝好幾碗,沒有增胖壓力,值得推廣,不曾吃過的人,找上台中市三民路的第二市場,碰碰運氣去吧;至於吃過的人,則重溫兒時記憶吧。哪天?我也去碰碰運氣了。
我這位學長,意猶未盡,連著送來回應,他又說:「吳醫師:您好。請教您,一棵常綠的喬木,如經過您多次的修剪(矮化?)那留存的樹幹,是否會逐漸粗壯?就您的經驗觀察,嫩葉和嫩芽還會繼續長出來嗎?拜讀大作,常讓我想起年少時代,居住鄉下的童年往事。謝謝分享。」說分享,似乎言重了,我才要感謝學長的回應和指教,這是我繼續掰寫東西的動力,和有話題可聊的源力呢!我只針對果樹的矮化來說明,修剪枝條,不管是果樹或其他喬木,毫無疑義地,樹幹照樣會繼續長粗,或許會延緩長粗,若是盆栽,多少也會長粗,這是難以躲避的。園藝盆栽,更是追求樹幹長粗,才顯得百年、千年老植栽呢。為了避免修剪過度,導致整棵樹死亡,我必然會保留部分枝條和樹葉,不會一次修剪光光,有光合作用,樹木才能存活,修剪處始能萌芽,繼續長樹葉和新枝條。感謝學長的回應。沒想到,拿著手機,猛敲鍵盤,文章寫到一半時,又有好友傳來回應,具有醫事人員身份,很有求知精神的,他說:「用大同電鍋專用米杯,米杯鋪平稍滿,用電子秤秤重,扣除杯重後,約165公克上下。吳醫師的1杯米重量是250公克,不知道用的是何米杯?」如古人說的,飯可以亂吃,話卻不能亂講,否則有如迴力鏢,會把自己打得滿頭豆花。謝謝好友回應,多了話題可聊,坦白說,我家裡沒有小型電子秤,只有體重計,1、2或3杯米重,甚至4杯米重,體重計都無法測量,怎麼辦?後來,我把4杯米放進塑膠袋,我手拿塑膠袋量體重,再扣除我的體重,測出1杯米的重量,確實是250公克,真傷腦筋,我不知道錯誤在哪裡?在哪裡出現誤差?我家的塑膠米杯,確實是大同電鍋專用的,因杯底有大同電鍋商標。這次,我搜尋網路,自由維基百科顯示,大同電鍋塑膠米杯,似乎只有一種,滿載容量是180c.c.(毫升),我做如下測量,我把家裡的米杯裝滿水,家裡剛好也有100毫升的玻璃量筒,測量結果,發現米杯容量接近180毫升,至於180毫升米杯裝滿米,會有多少重量?我沒有測量工具,我不知道,各位親朋好友們,誰能幫忙解答嗎?水的比重是1,米的比重是多少?我不知道,但肯定大於1,所以,180毫升米杯裝滿米,保證超過180公克,至於會是多少公克,就請大家協助幫忙了。總之,大家都有求知精神,打發春節無聊時光啦!尤其是老人家,可不要無所事事喔!(114年1月31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二)消暑盛品麻薏湯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二)消暑盛品麻薏湯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「田間美食黑鬼菜」剛鋪出,才15分鐘多些,就有一位好友,我前衛生局要好的老同事,已退休多年的某科室主管,他比我年輕,我比他早退休3、4年,他用Line送來回應:「小時候,黑鬼菜是用來煮稀飯的;今年,特別拿來用炒的,也很好吃。」哇!我長知識了,沒想到黑鬼菜可用來煮稀飯!我家煮法可不一樣,都是大蒜打碎爆香後,用油炒的,不是乾炒,而是濕炒,會加水悶煮幾分鐘,經鹽和味精調味後再起鍋,因鮮嫩,且口味清淡,很合我胃口,相當好吃。我不知道黑鬼菜如何煮稀飯,但不禁讓我懷念起,童年時代,阿母煮的麻芛湯,因早年經濟較困難,麻芛湯除了當消暑小吃外,我們家都是吃稀飯時,淋上麻芛湯,當成配菜吃,我可以吃上4、5碗,甚至更多,還好,我是阿母最疼愛的小男孩,阿母重男輕女,否則肯定被罵死了:「小孩子怎麼吃這麼多,別人都不用吃啦!」麻芛,亦名麻薏或蔴薏,閩南話就叫ㄇㄚˊㄧˋ(麻薏),麻芛似乎是國語,與閩南語的麻薏,發音差很大,「芛」發音不是ㄧˋ,而是ㄨㄟˇ,依教育部網路異體字字典,中文意思是初生的草木花。其實,麻芛就是黃麻的嫩葉,盛產於夏季,有苦澀味,台灣日治時期,黃麻纖維多用來製作麻布袋使用,台灣中部多所種植,以致中部人,尤其是彰化人,常煮麻芛湯當消暑盛品。我小時候,不時有小攤販,推著小推車,在街道巷弄叫賣,在我老家,長安街小西巷和天祥路巷弄,就不時聽到吆喝叫賣聲,但自從塑膠纖維興起後,麻布袋被塑膠袋取代,黃麻較少人種植,加上現代人口味改變,以及口味多元化,麻芛湯再也難見了。因黃麻嫩芽和嫩葉有苦澀味,須經過搓、揉、洗等步驟,去除苦澀味後,才能煮湯,因個人口味不同,麻芛湯製作有兩種派別。第一種,加入小魚乾(吻仔魚)和地瓜一起煮,然後太白粉芶芡,屬葷食;第二種,加入秋葵、莧菜或空心菜同煮,最後也是太白粉芶芡,屬素食,不管第一種或第二種,都是美味可口的消暑聖品。我田裡曾少量種過黃麻,我家老伴也多次煮過麻芛湯,好吃到吮指。如今,我估計,台灣夏季,有販賣麻芛湯的攤商,肯定找不到2、3家!你知道彰化有哪裡在賣嗎?
另有一位好友,我研究所學長,某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也很讓我感動,20分鐘內,幾乎是閱讀完文章後,即刻送來回應,我感動莫名,他說:「請問吳醫師,您是如何矮化相關的果樹?」我種了很多種果樹,包括愛文芒果、變種土生芒果、黑美人酪梨、一般綠色酪梨、世紀芭樂、紅心芭樂、橘子、檸檬、仙桃、香蕉、李子等,2棵橘子樹品種不好,早被我砍除了;4棵仙桃樹吃膩了,也早被我砍除了;近10叢的香蕉樹,大抵也吃膩了,懶得照顧了,也被我砍除了;2棵李子樹,壞品種,至今仍不開花,直想砍除,老伴不同意;至於那1棵檸檬樹,好品種,每年產量不少,去年秋天,因疏於照顧,被天牛幼蟲蛀死了,很傷心,很遺憾,卻莫可奈何;另外2棵變種土生芒果,好品種,種了20幾年,從沒修剪,已3、4層樓高,簡直古木參天了,如今想矮化,我已無力修剪,只能放任了,還好的,土生芒果天生有抵抗力,不怕蟲咬!至於其他的果樹,則必須矮化,尤其是芭樂、酪梨和芒果,不矮化,不包袋,保證半顆也吃不到。我怎麼矮化?我個人的經驗,也是一般專家的經驗,不是一次或兩次的矮化,而是每年都要矮化。愛文芒果樹,一年矮化一次,8、9月採摘後,10月就要矮化;酪梨樹,也是一年矮化一次,8、9月採摘後,10月底以前,就必得矮化;至於芭樂樹,幾乎整年開花,尤其是春季和秋季,一般是採摘後,就一邊矮化,大抵要矮化兩次或三次。因每年都有矮化,一年生的枝幹,不會太粗,芒果樹和芭樂樹,只要用一般園藝剪刀,無需用到電動剪刀,就能剪斷枝條;至於酪梨,一年生的枝條,照樣很粗,剪刀使不上力,必得使用鋸子,但枝條脆弱,好鋸又好斷,輕而易舉的,小事一樁。我矮化到何種程度?原則上,以我個人身高為準,超過我身高的枝條,尤其往上生長的枝條,我就剪掉,棄置不用,因縱然開花結果,太高了,老伴手勾不到,無法套袋,長出來的果子,全送給蟲吃了,幹嘛無端浪費果樹養分?枝條修剪後,11月、12月,很快又長出嫩芽,馬上變成細枝條,隔年2、3月,就變成成熟的枝條,即刻又要含苞、開花和結果,進入另一年的循環了。大半果樹的生產,我個人的經驗,大抵一年多,另一年就少,這是正常的時序輪替,跟修剪無關,也跟所謂的修剪技術無關,任何人,都可以大膽地,放心地修剪,有時候,越是修剪,水果生產越多,多到結實纍纍,多到要拜託親朋好友吃呢。
1月26日,週日,小小年夜,我沒有去田裡工作,老伴很快就要去美國了,我陪老伴去散步,不!應該說老伴疼惜我,且可憐我,趁她出遠門前,陪我去散步。1月27日,週一,小年夜,我也沒有去田裡工作,也是陪老伴去散步嗎?錯!說句真心話,也是感謝的話,是老伴陪我去散步。1月28日,週二,除夕夜,年夜飯,我又沒去田裡工作,也是陪老伴去散步,或者老伴陪我去散步嗎?你完全猜錯了!老伴已於小年夜,連夜飛往美國了,將近20個小時的長途和轉機飛行,我親身體驗過,可夠累了,且忐忑不安和害怕,一想起來,我這個老頭子就心疼。老伴去了美國,我成了獨居老人,孤獨老人,忍不住的孤單和落寞,沒有好心情去田裡工作,也沒有好心情去散步,就以這個當藉口,苦苦地悶睡一番,不去田裡,也不出門。苦悶的當下,非常的感激,剛接到一位好友傳來回應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某山友,他說:「吳醫師晚安,兩分多地要整理,有夠您舞的,也虧您對務農有興趣,也當運動,還種了多樣,數十種的水果植物,帶給自己另外一種成就、滿意和滿足,是您的好因,才能有今天的好果實。」謝謝好友的鼓舞、鼓勵和讚美,我都收到了,感恩。我喜歡務農,是興趣,也是本性,離群索居的個性;為了休閒,為了運動,更怕無所事事。人生多的是機緣,不敢說是好因或好果,也顧不了塞翁失馬是福,或塞翁得馬是禍,只是盡己本分,正正當當做人,誠誠懇懇做事,其餘的,不管好或壞,就全部委給老天了,所謂的「盡人事,聽天命」,一切的一切,順其自然發展了。你認為呢?(114年1月30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一)田間美食黑鬼菜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一)田間美食黑鬼菜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26日,週日上午,農曆春節前夕,小小年夜,我沒有去田裡工作,因良心發現,也因良心不安,魚與熊掌難兼得,田裡工作和陪老伴散步,只能挑選一樣,為了讓老伴高興,為了博老伴歡心,東一句新年恭喜,西一句新年快樂,總不能違背良心,口是心非,說的比唱的好聽,要人家快樂,反讓人家不高興?只好硬著頭皮,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,斷了念頭,死了心思,不去田裡了,就專程陪老伴散步去。陪了老伴散步後,沒能去田裡工作,我整天提不起精神來,失魂落魄似地,心有所思,心有所念,思思念念著田地,很對不起自己的最愛,心可糾結萬分,有如凌遲般,千刀萬剮往我身上割呢!但是,我可要強忍著,直說好聽的話,故意眉開眼笑的,不敢露出半絲蛛絲馬跡,免得老伴質疑,怪罪我假惺惺,那麼我的忍痛犧牲,就成了沒啥意義了。114年1月27日,週一上午,農曆春節前夕,小年夜,原本信誓旦旦地,非要去田裡工作不可,沒想到老天作弄人,早上氣溫驟降,天寒地凍,寒風蕭瑟,凌冽刺骨,天空陰沉,還下著毛毛細雨,打狗不出門的日子,我怎能出門去?只好違背自己的意志,又一天,不去田裡工作了。我無理由怪罪老伴,跟她無關;我也懶得去怪罪老天,老天爺會是好人嗎?我不敢說他是壞人,卻也絕不會是好人,俗話說的「天不從人願」,這可是赫赫有名的老祖宗俗諺,我怎會去奢望老天,要他從我願,要他翻轉「人生不如意,十之八九」之規律?我真的愛上了田地,她是我的心肝寶貝,我的最愛,愛不釋手,恨不得時刻抱在懷裡,又親又吻的。前幾天,有位好友用Line回應,是我前疾管科老同事,她用羨慕的口吻說:「洗冷水澡,老當益壯哦!家裡兩台萬能電鍋,回家就有飯和湯同時完成,可以享用。」後面則委屈地感嘆著:「唉!縱然想盡快退休,但沒田可耕種。」說的也是,我很認清這點,如果退休後,閒閒沒事做,也沒田地可打發時間,那日子可要折磨人囉!所謂的「心田處處在,何患沒田耕」,根本是欺世之言。反過來說,我真要感謝老天,慶幸老天爺賞賜我這塊田地,讓我有所事事,讓我心有所屬,我的心屬於這塊田地。
我為何思思念念在田地?因掛慮著它,掛慮什麼?掛慮它長草。春耕、夏耘、秋收、冬藏,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祖訓,農地的運行,就是依照此準則。每年大抵如此,去年10月底起,我開始修剪各類園藝植栽,以維持應有的美觀造型,尤其是羅漢松和真柏,很有風韻,有藝術美感,是我最大的成就,也是最大的驕傲。緊接著,我幾乎矮化所有的果樹,包括愛文芒果、世紀芭樂和酪梨等,尤其是酪梨,生長特別快速,也特別茂盛,若不矮化,會長成參天巨樹,難以套袋,難以收成。不過,我也剷除一大片的香蕉園,少說近10大叢,每叢少說5、6棵以上香蕉樹,因香蕉樹容易從根部發芽,必須時刻砍伐,若稍微放縱沒砍除,香蕉樹馬上長成一大叢,因營養分散,營養不良,造成香蕉穗結果率差,香蕉又乾又扁的,望洋興嘆;縱然長出像樣的香蕉,難得等到快成熟時,卻整株香蕉樹,不知何時腰斬伏倒了,讓人空歡喜一場。去年11月底起,我則針對著雜草,義無反顧地,開始拼個你死我活,每天早上,就是坐在田裡,完全用人工,獨自一人,默默地,安靜地,心無雜念地,又是除草,又是割草的,一分一寸,一寸一尺,逐步推進,緩慢清除雜草。我花了一個多月,總算整理出結果來,把2分多田地,清理得很乾淨,乾乾淨淨的,輕輕爽爽的,把雜草全部打敗了,每天看著它們步步乾枯,又高興,又快樂,很有成就感。然而,高興只有一個多月,冬雨來了,春雨也來了,春天蒞臨了,萬物萌生了,春暖花開,雜草更是萬物之首,萌發特別快速,開花也特別快速,尤其有一種野菜,俗稱「黑鬼菜」,正式名稱叫「龍葵」,正猛生、猛長和猛竄的,簡直要讓人徒呼負負,徒勞無功呢。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,我做事很盡心盡力的,我的耐心無人能比的,我斬草也必然除根,但雜草的萌發,主要是靠種籽,不是靠根,而種籽成千上萬,成億上兆,掉慢整片田地,清除不完,也清除不了,莫可奈何啦!有一種雜草,我最痛恨,就是茅草,白茅草根可以竄生很長,少說30、40公分,挖不盡,掘不完,只要一小節茅草根斷在地裡,埋在土裡,很快又會竄生一大叢來,照樣莫可奈何啦!如今,雜草又遍生了,茅草又萌發了,難怪我會思思念念地,直想者,我何時又要開始除草了。
「黑鬼菜」,這個名稱挺恐怖的,怎跟鬼扯在一起,難道吃了會翹辮子嗎?老伴說它是野菜,可以食用,是鄉下人常吃的美食,她每回在自家田裡採摘時,我都蠻抗拒的,不願意去採摘,也很不情願去吃它。直到幾年前,參加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登山健行活動時,看到鄉間,有阿婆在路邊擺攤,販賣黑鬼菜,價錢不菲,生意卻也興隆,我才真正相信它是可食用的野菜,眾人喜愛的美食。其實,春雨時節,總有不少陌生的路人,會下來我田間,採摘黑鬼菜,我是來者不拒的。黑鬼菜加大蒜油炒,非常鮮嫩可口,味道溫順,口齒留香,另有一番風味在心頭,值得大家嘗試,也值得推廣。天寒地凍,又是毛毛雨的,怎麼出門?加上這天是小年夜,有名稱的,也算是節日,我莫可奈何,就以此為藉口,不去田裡了。不能出門,我去不了田裡,倆老也走不出門散步去,我當然在家陪老伴了,怎麼陪?老伴有兩台智慧型手機、一台平板電腦,她喜歡西藏雍吉的鍋莊舞和西藏音樂,雍吉是年輕又漂亮的藏人網紅,她用手機收聽鍋莊舞蹈和音樂,用平板電腦學習英文旅行用語,她有事可做,挺專心的,挺用功的。老伴喜歡旅遊,尤其出國旅遊,7、8年來,為了照顧孫子,一年要去美國兩趟,一趟3個月,說來挺累人的。至於我呢?就陪在她身旁,兩人緊鄰坐在書桌邊,她做她的,我做我的,我拿手機敲打Line軟體鍵盤,雜七雜八,胡亂寫點東西,倆人興趣不同,愛好不同,但心卻可連在一起,少年夫妻老來伴嘛。公職退休8年來,我已習慣下午和夜間寫作,但上午寫作又何妨?仍是小事一樁,只要坐下來,我就能敲打鍵盤。我彰中58同學Line群組裡頭,有眾人尊稱才子的,文學修養頂尖;更有眾多國內外大學已退休教授的,學問淵博出眾,我望之卻步,我不敢跟他們攀比,關於寫作,我不敢號稱文思泉湧,也不敢自稱下筆如有神助,卻也能信手拈來,振筆急書下,輕易寫出萬言書,不過,都是發洩情緒,胡謅亂掰的,滿篇廢話而已矣。真的很感恩!我得感謝親朋好友們不嫌棄,也不會對我吐槽喔。回歸廢話,隔天是除夕夜,我能去田裡嗎?我有去田裡嗎?新年新希望,祝福大家新年快樂,萬事如意,此答案下回分曉。(114年1月29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O)弱勢族群苦人多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一O)弱勢族群苦人多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27日,週一,今天是小年夜,中國傳統節日,明天則是除夕,中國傳統的團圓日,總之,再過一、兩天,春暖花開,時序輪迴,又是新的一年的開始。如氣象所報告的,從週一開始,新一波的寒氣,從北往南侵襲,氣溫往南逐步下滑,平地最低溫可達6、7度,甚至低到5度,會是一個天寒地凍的年夜飯,也是天寒地凍的春節。我睡到自然醒,或許是尿急了,人也自然醒了,看手機時間,手錶已被我淘汰了,我手腕沒戴手錶,從智慧型手機至今,已淘汰15、16年了,喔!早上7時37分,糟糕!不早了!早該起床了,我昨晚還信誓旦旦地,跟老伴預約說:「我明天會去田裡工作,您去不去?」週日,我已讓自己放假一天了,算偷懶一次,我沒有去田裡工作;週一,雖然是小年夜,但對我來說,沒有特別的感覺,因這天,我仍須上班,我輪夜間門診,不也跟平常日一樣?上午去田裡,下午或晚上輪值。另外,我也不想連著兩天,不去田裡活動筋骨,筋骨不活動是會生鏽的,無所事事是非常痛苦的,好像活著是多餘的。沒想到,事與願違,望向窗外,天色好陰沉,樹梢亂搖擺,樹葉正飄零,巷弄內地上,則是濕漉漉的,天空還下著毛毛雨,且看到有鄰居,正拿著雨傘外出,外頭肯定冷颼颼的,今天田裡工作又要泡湯了嗎?我不死心,不願睡回窩覺,向老伴說著溫暖的話,我下樓幫您蒸豆漿和水煮蛋,然後下樓來。我坐在書桌前,一邊看Line聊天室,給諸好友們回應,一邊望向窗外,希望天色能好轉。我還不信邪,甚至打開大門,探頭門外,看看是否仍下著毛毛雨,也順便測試屋外頭氣溫。哇塞!真的不是蓋的,氣溫驟降好幾度,根本就是打狗不出門的日子,如果我今天還出門,那就比狗還要笨了。說歸說,坐著等候,等到9時過後,垃圾車也走了,雖然毛毛雨不見了,但天空還不見晴朗,不見一絲陽光,照舊陰暗又陰沉的,且難免再次下起雨來,我終於下定決心,等到絕望了,今天再給自己放假一天吧,不去田裡工作了。其實,只要不下雨,田裡工作是舒服的,因活動的關係,身體反而是暖和的,給了自己仍強壯的反射,但是,想到要脫光衣服,換穿工作服,想到這一點,一身寒氣都往骨髓裡頭竄,渾身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。我不去田裡工作,是有理由的,不是找藉口的。
週日這天,我真的沒去田裡嗎?不是!我是沒去田裡工作,卻也有去田裡,怎麼說?一年365天,天天去田裡工作,我最喜歡了,恨不得天天如此,天長地久地,日日如此,但誰最反彈?當然是老伴了!她會怪罪老公不陪她。我倆參加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近20年,每兩週的登山健行,不就是老公陪老婆外出嗎?但老伴要求的,比這個還要多,除了週一至週六,我診所上班外,她可多期待我每週日陪她出門,遊山玩水,踏青踩山的,而我是內向自閉的人,寧願待在家裡,更寧願待在田裡,導致她的期待很讓我傷腦筋。20年公職退休後,閒閒沒事幹,很慶幸,很感謝,兩位學弟妹瞧得起我,讓我去他們聯合診所上班,否則我會很煩惱,不知要如何與老伴每日相處呢。我知道,背後可能有不少我高中同學笑罵我,老頭子一個,時日無多,人生無常,不去吃喝玩樂,享受老年時光,還孜孜矻矻地辛苦賺錢,所為何事?他們有所不知,我上班賺錢,不僅打發時間,也是在躲避老伴的期待,所以,我去診所輪班,保證幹到開不了車,走不動為止,我才會向老闆提出辭呈。老伴多次問我:我每次去美國3個月,你會不會孤單?你會不會想我?我的回答四平八穩,也讓人感動落淚:「當然會孤單啊!當然會想你啊!不僅想你,還想得日夜難眠呢!甚至淚流滿面呢!」我雖然內向自閉,卻也是一家之主的大男人,男人的話能信嗎?男人的話靠得住嗎?如果男人靠得住,母豬會上樹喔!老伴去美國3個月,我無所顧慮,不分週日或例假日,天天去田裡,休閒又悠哉,不孤單,不寂寞,日子可過得好愜意呢!我是不是很笨?一隻呆頭鵝?竟然把自己心裡話,說得如此透徹,難道要跪算盤?難道晚上睡沙發?安心囉!我寫過的文章,超過上千萬字,不是成千上萬字,而是超過1000萬字,老伴看累了,常常會漏看,甚至懶得看,縱然,等老伴看到,她早已飛往美國了。週日這天,是小小年夜,上午9時,我良心不安,也良心發現,主動邀約:「老伴!咱倆散步去!」老伴點頭如搗蒜,好像獲得至寶,高興得很。
我可賊了!雖說倆人散步去,我卻多加一句話:「家裡有一袋生廚餘,順便帶去田裡當堆肥?」這袋生廚餘,不外高麗菜外葉,以及削掉的蘿蔔皮、胡蘿蔔皮、梨子皮等,還有老伴吐的葡萄皮和葡萄籽,春節將到,除舊佈新,維持家裡乾淨,老伴當然答應。等倆人騎機車到田地,簡單掩埋了生廚餘後,我又提議,既然來了,也順便幫播種不久,尚未發芽的玉米澆水吧?老伴不得不答應,因馬達抽地下水,用水管澆水,花不了3、5分鐘,而且,她很期待3個月後,剛從美國回來,就能吃到玉米。澆完水後,我再騎上機車,後面載著老伴,沿著麻園頭溪堤防走,來到五光路,將機車停在五光路和環河路交叉口的土地公廟,然後悠哉地走路散步去。土地公廟旁有公園路,上次來散步時,沒有走完,這天特意要把它走完。整條公園路挺漂亮的,高樓大廈,櫛比鱗次,美輪美奐,兩旁行道樹,高聳參天,翠綠蔽天,加上到處有小型公園,以及兒童遊戲場,綠草如茵,花團錦簇,景色美不勝收,我忍不住暱稱烏日此處,是台北的信義區。在某個十字路口,見到一位60、70歲的阿婆,衣服單薄,站在路邊,面對著斑馬線,無視汽車或過路人,右手筆劃著地面,嘴巴唸唸有詞,不斷地重複著相同動作,很明顯地,是一名思覺失調症(精神分裂症)患者,可憐的弱勢患者,天寒地凍的,可不要感冒了。我倆直走,從公園路換走環河路三段,意外地,初次來到烏日戰車公園,見到兩輛戰車和兩輛裝甲運兵車,還滿有趣的。此戰車公園屬湖日里社區管轄,緊鄰集泉橋、筏仔溪和烏溪,烏溪是台中市和彰化縣的界河,另外,台中高鐵車站就在不遠處,算是地處交通要衝。對彰化人來說,烏溪較沒有名氣,但在大度橋附近區段,烏溪被改稱為大肚溪,以致眾人觀念中,彰化縣和台中市的界河,不是烏溪,而是大肚溪。戰車公園,躲在隱密處,沒有親自走上一遭,絕對難以發現,因它位處於高鐵、烏日交流道、快官交流道等高架橋的下方,除了有偌大的免費停車場外,人煙是稀少的,但環境挺乾淨的,也挺優美的。唯一的例外是,偌大的空間裡,某個小角落,有近20名,5、6歲的幼童,在家長和教練陪伴下,騎著滑步車奔馳,笑鬧嬉戲著,比誰的速度較快,比誰的速度較慢,溫馨又熱鬧,很有生機盎然的感覺。你可知什麼叫滑步車嗎?遠看,像滑板車,又像腳踏車;近看,不是滑板車,也不是腳踏車,我和老伴可是第一次開眼界,可說長見識呢。在遠處,另一頭的運動器材區,冷板凳上,卻有個大人平躺著睡覺,動也不動,身體、臉部和頭部,全被睡袋包裹著,看不出年紀,有點嚇人,明顯地是一名流浪漢,暱稱為街友,可憐的街友,大半是人格異常,不然就是性格異常,寒流來襲中,能睡得著嗎?豈非凍得全身發抖?會不會凍到暴斃?讓人擔心。唉!真的驗證了,世上苦人多。我不禁反省自己,生活無憂無慮,無災無病,身體平安健康,老伴也平安健康,所有家人也平安健康,我何所求?我該知足常樂了。我倆走過集泉橋,眼前就是台中國際展覽館,屬於另一個區段了,看手機,時間來到11時30分,已走了2個多小時了,夠本了,我倆走過烏日里和湖日里,再來將是三和里和榮泉里,不走了,倆人決定打住,就地往回走,走回自己溫暖的家,等下次期待再相逢了。(114年1月28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九)春暖花開吃得飽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九)春暖花開吃得飽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文鋪出後,民以食為天,民生物價漲跌,引來不少回響,我感激不盡,笑納了,多謝了,腦汁枯竭時刻,惰性累積當下,讓我有話題,可以繼續掰演下去,打發老年時光,躲避老年癡呆,不亦樂乎,也不亦快哉。說句抱歉的話,我重新編排,不依照回響時間順序,有的昨晚即刻回應,有的今早才回應,總之,我照單全收了,後續,若有遺漏之處,尚祺見諒,我都全放在心上。當然,為了個人隱私,這些親朋好友們,我絕不指名道姓,甚至故意性別錯換,老少年紀顛倒,同時,也絕不給任何人反面的臆測,只有正面和善良的,社會需要向上的力道,不需要紛爭的對立,不是嗎?我不想對政治立場表態,因必然引起紛爭,但近日,台灣政界正引爆立委大罷免潮,天翻地覆的,是否浪費社會資源?是否吃飽沒事幹?可憐的天寒地凍,你說呢?第一位好友,有醫事人員背景,他說:「一般米價,一公斤約50-60元左右,已經好幾年,對照疫情期間,至今民生物價波動,算是沒什麼漲了。」好一個大男人煮夫,跟我一樣,甚至超越我,有關心民生物價,超商買袋裝米,不單看標價,還看重量,進而換算每公斤價錢,勿忘世上苦人多,這種悲天憫人的胸懷,我都要甘拜下風了,但願米價永遠不漲,讓弱勢族群者,永遠吃得飽。我不禁聯想到,今年初,1月7日,上午9時5分,西藏日喀則市定日縣,發生7.1級大地震,據自由維基百科說,至少126人死亡、350人受傷,至少2萬7248户房屋受損、3612户房屋倒塌,台灣7、8度寒流來襲,就說成天寒地凍的,至於西藏零下7、8度的氣溫,要怎麼形容呢?但願活著的災民,天下苦人多,能吃得飽,穿得暖,重建家園,迎向溫暖春天的到臨。
第二位好友,我研究所學長,某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他說:「謝謝分享。一包3公斤的米,可以煮幾餐?可以幾人份吃?盼聞其詳。謝謝。」民胞物與,很關心民生問題,也是未來的家庭煮夫。買大同電鍋,會附贈一塑膠杯,平時,每次煮飯時,因老伴食量較小,怕胖,也怕血糖過高,會交待只要1杯米,我食量較大,不怕胖,又不怕糖尿病,我需要2杯米,總共是3杯米,老頭子喜歡吃軟飯,我會煮稀一點,接近稀飯程度,可勉強讓我倆吃兩餐。人老了,牙齒也逐漸退化了,很多顆牙齒,都有過度磨損情形,尤其牙齒咬合面,幾年前,想找牙科修補,自己拿鏡子端詳,發現大半牙齒的琺瑯質,都已磨損見光了,再怎樣也修補不完,也修補不全,也就算了。剛才,我拿小磅秤,仔細測量過,1杯米重量是250公克,3公斤等於3000公克,3000公克除以250公克,正好是12杯米,以我家兩個老頭子來算,如果不吃其他的麵食,不吃其他的外食,完全吃米飯的話,一包3公斤的米,只夠兩人吃4天或8餐,上述說明,應該很清楚了吧。早年,我唸初中、高中時,正值發育期,一頓飯要吃上4、5碗,甚至5、6碗,可想而知,當年父母養育孩子,是多麼不容易,錢哪裡來?3公斤米175元,只夠我夫妻倆人吃8頓飯,平均一頓飯11元左右,佐菜不算,還要花時間煮飯,還要用電,貴嗎?去路旁自助餐吃飯,再如何節省,少說也要70、80元的,若想吃點魚肉,都是百元以上;如果,去住家附近超商買個便當,照樣不便宜,至少80、90元的,大半是上百元的,且量少,又吃不飽。以上分析下來,弱勢族群家庭,若有3、4個家人,甚至5、6個家人,吃得起外食嗎?只好買米回家煮了!所以,我很在乎米價,台灣經濟如此發達,外匯存底世界排名第六,有如已開發國家,能讓低收入戶、中低收入戶,三餐吃不飽嗎?否則,台灣底層社會就要轉型。
第三位好友,我某衛生所的退休防疫夥伴,她說:「科長蠻節儉的,這是一種美德,時常想起父母親的教誨,錢要花在刀口上,不可亂花錢,我也是很節儉,家裡只有我和老公兩人,他也不吃外食,所以每天要開伙,我晚上就要做功課,開明天的菜單,方便到市場採買新鮮食材。」很對味的感覺,有如同一國的,都是節儉一族的,把錢花在刀口上,該花則花,該省則省,不為了評比,不為了攀比,更不為了展現,而去花錢,但是,我更加欽佩的,她不僅是賢妻良母的典範,還是需要每晚開菜單的偉大廚師呢!我可不敢奢望,不敢奢求,老伴問我想吃什麼?我都回答:「都可以!凡是您煮的,都是好吃的,也都是喜歡吃的。」老伴怕肥肉,視肥肉為畏途,我則太喜歡吃肥肉了,尤其含著豬皮,且能甩動的的肥肉,所以,我唯一常要求的,請多煮肥肉給我吃,除此之外,老伴煮什麼,我就吃什麼,不忌口,不挑剔,不挑嘴,家庭煮婦要受尊敬的。第四位好友,我前疾管科同事,還挺年輕的,現仍在職中,離退休還早呢,他說:「不吃早餐的百歲人瑞,我等著。」太好了,我要成為不吃早餐的百歲人瑞,總要有人當見證,我就拜託他了,新年新祝福,他也要健健康康的,平平安安地,活成百歲人瑞,至少也要活成90歲耆壽,才能成為我的見證。第五位好友,我公職期間的中央防疫長官,他說:「傳統在代代相傳間,創新和流失,其中,實物配給也成為歷史。」說到實物配給,我還有些模糊的記憶,卻很深沉的腦海記憶,在童年時代,我曾隨著阿母,拉著阿母的裙角,去住家附近,領取實物配給,我記得,除了米以外,還有鹽、糖和食用油,那年代可久遠了。他接著回應:「記憶有時像DNA複製,會有流失,也會有突變,是好是壞?端看與時俱進,或是曇花一現。」確實,記憶不僅會流失或突變,還會導致失真,然而,這些記憶早已烙印在腦海裡,無法磨滅,無法刪除,更無法delete,只好接受了,唯一追求的是,要讓樂觀的記憶,如春暖花開般,開滿和煦的大地,開滿溫暖的人間,包括上等社會,更包括低等社會,家家戶戶,花香滿門,幸福滿盈。(114年1月27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四)播種玉米好週日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四)播種玉米好週日
作者:吳聰賢醫師
早上近8點,睡到自然醒,外頭天氣晴朗,神清氣爽,人很舒服。望向窗外,台中捷運班車正駛過,哇!太好了!咱巷弄內,路面是濕的,濕成一片,低窪處,還看得到少許積水,表示昨晚有下雨,且下得還不小,不過,機車座墊沒雨珠,表示上半夜下雨後,下半夜就不下雨了。比較上,今年冬雨,比去年多些,我喜歡冬雨,可為來年春天播種,開始做準備。昨夜下雨,濕漉漉的,怎說太好了?今天是週日,老伴有自己的行程,我當然照常田裡工作去,我預備早上播種玉米呢。冬雨有好處,雖下雨,但不至於下得又大又急,會濕漉漉的,卻不會濕泥濘的,不妨害田裡工作。昨天早上,我花了近2小時,在田地後方,靠近灌溉溝渠處,一樣採坐姿,掘出一條長約30米,深約20、30公分的淺溝,就是要種玉米的,有下雨,泥土是濕潤的,恰好播種,不正好嗎?說來是懶惰,我懶得站立,拿著鋤頭掘土怕閃到腰,寧願坐在地方,慢條斯理地,輕輕鬆鬆地,拿鐮刀或鋸子,掘土和鬆土。說來好笑,我不用鋤頭外,也不拿鏟子掘土,對我來說,拿鏟子反而不順手。我特愛用時間換取空間,用時間換取成果,因老頭子時間多的是,打發時間是目的,打發時間是享受。我除了掘土和鬆土外,又一方面清理小型垃圾,如塑膠袋、鐵釘、吸管、碎玻璃、蛤蜊殼等,也一方面清理石頭磚塊,1、2公分的小石頭,3、4公分的碎磚塊,還真不少呢。老伴去種苗店買的玉米種子,分兩種,普通玉米和甜玉米,老伴喜歡吃甜玉米,我喜歡吃普通白玉米,我私心重,想吃多一點,所以今天,2/3種普通白玉米,1/3種甜玉米。30米的淺溝,我每隔30公分種一顆種子,總共種了近百顆種子,希望能長出百棵玉米,期待3個月後,能有好收成。我有多次種植玉米經驗,最怕風大雨大,如颱風天或暴雨天,造成玉米桿伏倒,甚至玉米桿折斷,就沒有收成了,所以,我預計一個月後,等玉米長到一米高時,就把掘起的泥土,重新掩蓋回去,加強根部穩固,避免出現伏倒,同時也清除周遭雜草。自己要吃的,當然不會撒農藥,撒農藥自身也危險,據說專用農藥是好年冬,有劇毒,專門撒在玉米穗上,足夠時間後,才能安全採收。老頭子時間多的是,必然是人工抓蟲了,玉米最大的,最常見的害蟲是金龜子,我抓著了,就是捏斷頭。至於施肥呢?我較不懂,有那位好友願意分享?有施肥,每棵玉米桿能長出兩穗玉米,玉米穗也較粗大;若沒施肥,僅能長出一穗玉米,且玉米穗較細小,兩者差別挺大的。
上回文章「樂觀以對剩歸途」,門診下班後,吃過晚餐,晚上挑燈夜戰寫成,於10點44分鋪出,沒想到,深夜11點過後,天寒地凍,寒風蕭瑟,夜深人靜的,不如躲在被窩裡多溫暖,竟然有不少好友,急沖沖的,用Line送來回應,有一位現職彰化縣府所屬機關的長官,他簡短兩個字回覆「感動」,另一位好友,則是現職疾管署長官,他的回覆可長了,看來,是否流感疫情仍熾熱,還是麻疹疫情未中斷,忙到三更半夜,仍沒得空入眠?他追憶童年往事,如此寫道:「兩公尺,手腕粗,雞舍旁,遇到人會逃開,多半是臭青公或臭青母,印象中沒看過牠們吃下大的雞,倒是常看到整窩雞蛋,十來顆被一次吞下。有池塘、草叢、老鼠、農舍的環境,還蠻常見的,其實,草叢中最常見的是四腳蛇。小時候也不喜歡這些,但現在看到這些,代表生態還沒破壞殆盡,倒是令人欣慰,人與動物間,相互尊重,不相互傷害。」哇!厲害!又是另一位農家子弟出身的典範,好似農家子弟撐起台灣公衛一片天。何謂四腳蛇?網路搜尋後,對照圖鑑,才知道我田裡的怪物,原來是四腳蛇,身長約30餘公分,身體有閃亮鱗片,灰青鐵色,眼睛大大的,有四隻腳,有粗壯尾巴,爬行快速,常躲在有機腐質爛泥土中,我坐在地上除草掘土時,多次被驚嚇到,猛然往後退縮倒地,嚇得屁滾尿流,不知所措!然而,已有10幾年,我不再遇上四腳蛇了,難道我田裡的生態環境被破壞了嗎?依據自由維基百科說詞,四腳蛇即是石龍子,也可說是蜥蜴,牠不是蛇,也沒有毒,看到人就躲,原則上不會咬人,若被咬到,就擔心破傷風,最好去醫院施打破傷風類毒素,石龍子泛指石龍子科的蜥蜴,全世界共有1300多種,種類繁多,台灣鄉下人習慣稱之為四腳蛇,我田裡的四腳蛇,僅是其中的一種而已,牠嗜吃蟋蟀、蝗蟲、甲蟲、毛蟲等昆蟲,也吃蚯蚓、千足蟲、蝸牛、蛞蝓等足類動物,不能說牠是害蟲,或許還算是益蟲呢。
老伴有何自己的行程?好理家在,她有自己的行程,否則逢週日假期,她若不隨我到田裡,我就要顧慮著老伴,是否陪著她外出走走,看看人群,散散心,不能每天死守在自家田裡,否則惹人生氣,令人厭煩。老伴是住家附近,某醫學中心的常年志工,自從60歲退休後,已擔任6、7年的志工了,用專業、愛心、熱誠和耐心,服務門診老年病患,幫忙帶路、跑腿、引導、解說,甚至推輪椅的,說來蠻有愛心的,相比之下,我就差遠了,我有專業和愛心,就是缺少熱誠和耐心。或許,應該說,我內向自閉,沉默寡言,不善於與人接觸和溝通,以致於無法出任志工,服務病患眾人。歲末年終,醫學中心很有人情味,為了犒賞志工的辛勞,辦了感恩忘年會,感謝志工們一年來的辛苦,老伴自然去參加志工忘年會了,吃好料的,還可以抽獎,多好喔。老伴很好,我也很好,我無後顧之憂,無所忌諱,獨自一人,在田裡蘑菇,活動筋骨,修心養性,種玉米打發時間,不也快樂似神仙?今天是好日子,天氣晴朗,陽光普照,灑滿我全身,炙熱我身體,害得我汗流浹背,滿身大汗,濕透了整個工作服,回家沖了冷水澡,舒暢無比,也是快樂似神仙喔!(114年1月19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八)歲末年終蛇幸福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八)歲末年終蛇幸福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26日,週日,再過個2、3天,龍年就要結束了,要開始進入蛇年了。歲末年終,一年就要過去了,讓人有點不捨,有點感慨,怎又過了一年?怎憑空又多了一歲?怎好端端的又老了一歲?然而,歲月如梭,逝者如斯,日子就是這樣地過,一年換算下來,也才365天,時鐘滴滴答答,日日夜夜地響,365天會很長嗎?傳承千萬年的吉祥龍年,留下了哪些美滿或幸福?不!我不能貪得無厭,不能得隴望蜀,我平安健康,家人平安健康,就是最大的收穫,也是最大的幸福了。彰化市長安街小西巷老家,以及後來的彰化市天祥路老家,父母在時,倆人都是傳統又守舊的,會在除夕當天,上午6時至中午12時的吉時,在住家門口貼上春聯,春聯是街上買來的,自從我自己獨立當家後,我懶惰又隨意,沒有父母的傳統,也沒有父母的守舊,我懶得去貼春聯,春聯是整套賣的,包括對聯、橫批、門神、春字、六畜興旺、滿字等等,對我來說,能省則省,能簡單越好,但是,貼春聯是我安溪老祖宗,世世代代,所流傳下來的傳統,也是每位台灣人共同的習俗,我不敢背祖忘宗,我還以傳宗接代為榮呢,所以,簡而化之,我只會在門口,貼上一張門聯而已,大半是「大家恭喜」,不然就是「恭喜發財」,紅色門聯,帶來喜氣,帶來好彩頭,也帶來春天的希望。好幾年來,台中市政府透過鄰長,家家戶戶分送門聯,我就貼市政府的門聯,來年是蛇年,門聯是「蛇現幸福」,署名台中市長盧秀燕敬賀,這張門聯就放在書桌上,正在我眼前。前一天,週六,我輪下午門診班,下班回家後,晚上多的是時間,不知何故,腦筋轉不開來,腦筋打結了,呆頭呆腦的,坐在書桌前,手拿手機,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東西,時間就一閃、一晃而過了,這天,若再不鍵打幾個字,腦袋瓜可要生鏽了,說不定要老年癡呆了,只好面對「蛇現幸福」,用紅色門聯刺激腦細胞,沒話找話,絞點腦汁,胡亂掰話題了,期望眾親朋好友們,不要暗罵我老頭子,無聊至極!
前一天,下班後,依續先母的傳承,追隨阿母往年的足跡,我也進行年終採買,我不是家庭煮夫,採買是老伴的工作,我不能越俎代庖,搶去她的工作,所以,僅是意思意思,簡單小採買而已,以茲紀念先母養育之恩,我用診所老闆饋贈的年終禮券,1千元禮券,百元禮券共10張,去隔壁超商,購買最基本的生活用品,啥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品?很簡單,沒有意外,對我來說,就是米和麵條,都是三餐的主食。我習慣買最廉價的東西,能省幾塊錢也好,說好聽是節儉,說不好聽是小氣,對我來說,節儉或小氣都無所謂,一面鼓勵廉價廠商,一面不相信價廉無好貨。我買了兩包三好米,各3公斤裝,每包175元;還買了兩包飛馬好麵子拉麵,以及一包飛馬好麵子細麵,各1800公克,每包129元,米和麵,總共花了737元。過沒幾天,等老伴去美國照顧孫子,那3個月裡,我的三餐,就靠這些米和麵了,我不習慣外食,我會自己煮三餐吃。我很享受在家裡吃飯,不用勞什子外出,不用勞什子吃貴了,反而能悠哉地,慢條斯理地,大快朵頤自己煮的美食。老伴已在冰箱囤放很多食材,可以讓我自己打理三餐,我不用擔心吃的,其實,不是三餐,而是兩餐,因忙著上班,也因忙著去田裡工作,20、30年來,不!40、50年來,我早已習慣不吃早餐的。哪天,如果我能活到90歲,而且腦筋還靈光的話,我肯定以自己為例,要用手機Line軟體,鍵打一篇曠世巨作:「不吃早餐的百歲人瑞」,眾親朋好友等著瞧吧,看誰贏得這場賭局。西方有一句諺語:「早餐要吃得像國王,午餐要吃得像王子,晚餐要吃得像貧民」;另外,據相關流行病學研究顯示,一般健康的成年人,不吃早餐或不規律吃早餐的話,會增加肥胖、代謝症候群、血壓偏高、血脂異常、血糖控制不佳、動脈粥狀硬化及心血管疾病等風險,然而,我活到74、75歲了,身體健康得很,強壯如牛差可比擬,除了心律不整外,除了偶爾小痛風外,這輩子才痛風4、5次,都被我輕易化解,我目前體重64、65公斤,身體質量指數18.6,比18-24標準值還要標準,讓眾人羨慕的,且完全沒有上述的雜七雜八毛病,我就等着打臉「不吃早餐的缺點」。因大學同窗多人過世,我有感而發,在我大學同學群組裡發文,「同窗兄弟姐妹和寶眷們:再辛苦,也要拼死活著!再多累,也要爭一口氣!加油囉!歲月可淨美好!」新的一年即將到來,祝福我大學同學們,以及眾親朋好友們:身體健康、萬事如意,要活得跟我一樣久,陪著我,一同驗證不吃早餐,到底是缺點,還是優點?
說到我去超商買米,3公斤裝,175元,等於每公斤58.3元,你認為是便宜呢?還是貴了?物價上漲的時代,尤其新冠疫情後,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,中美關稅博弈後,百物上漲的年代,米價怎可能便宜?其實,早在新冠疫情前,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前,中美關稅博弈前,米價早就不便宜了。民國70年代,甚至80年代、90年代,記憶最深刻的是公教福利中心時代,每包米至少都是5公斤裝的,絕不會像現在,有3公斤、2.3公斤的,甚至2公斤、1.5公斤的,有的號稱日本等國外進口的,竟然只有1公斤或0.5公斤的,價錢都貴得嚇人,連我這個具有醫師身份的,都捨不得買,也根本買不下手呢!而當年的5公斤裝,價錢比現在的3公斤裝,以及各類的包裝米,都還要便宜得很多。米飯是台灣人最基本的主食,我個人認為,政府應該加大稻穀的補貼,提高收購價,讓米價比其他物價,相對地,要便宜得多,讓低收入戶和中低收入戶,有便宜的米飯可吃,達到豐衣「足食」的社會公平性,你說是不是?我父親,我岳父,以及後來的我,都是公務員,我常拿老人家的福利卡,去公教福利中心購物,後來,公教福利中心更名全聯,進而我公職退休了,我照樣喜歡去全聯購物,我是死忠的公務員。民國45年,比照駐台美軍制度,台灣聯勤福利總處成立,提供軍職人員與其眷屬,可以買到便宜日常用品的管道;進入60年代,聯勤福利總處,改由國防部福利總處接手;63年,在行政院要求下,國防部福利總處,擴大設置軍公教福利中心,藉以照顧軍人以外的公教人員;78年,國防部將公教福利中心,委託給中華民國消費合作社全國聯合社經營,簡稱全聯社,也就是今日的全聯福利中心,又簡稱全聯。我自己常煮米飯,你可知道一包3公斤的米,可以煮幾餐?可以幾人份吃?我門診有不少患者,不是低收入戶,就是中低收入戶,10名病患中,至少有1、2位就是,這種隨著時日,逐漸高漲的米價,我不禁擔心著,這些弱勢族群們,他們三餐能吃得飽嗎?(114年1月26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七)父母末日難離捨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ㄧO七)父母末日難離捨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前兩天,週三,輪下午門診班,歲末年終,門診病患多,絡繹不絕,5點半無法準時下班,總要延遲個幾分鐘,才能回到家,吃過晚餐後,晚上沒事,無所事事,肯定挺痛苦的,7點飯後,到12點上床前,足有5個小時,時間挺漫長的,我不會喝酒打屁,也不會吃茶打渾,怎麼打發時間?當然無意外,就是拿起手機,用Line通訊軟體,敲打鍵盤,混過老頭子多餘的老年時光。我已罹患重聽了,第八對聽神經(又稱耳蝸神經)不行了,也許大腦顳葉聽覺中樞亦退化了,再不多用腦,豈非要老年癡呆?至少,在未老年癡呆前,多用腦,物盡其用,用到極致,才不覺得浪費。至於,絞盡腦汁寫點東西,是否能避免老年癡呆?我沒有保握,也不敢保證,但又何妨,就是打發時間嘛!其實,老年時光不是多餘的,而是淨好的,可以倚老賣老,無憂無慮,不必為孩子操勞,也不必為金錢有壓力,吃喝玩樂,不愁吃,不愁穿的,雖說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,卻也能享受其間,也能享受當下。我晚餐吃啥?吃煎蘿蔔糕,老伴白天自製的蘿蔔糕,說句真心話,老伴挺賢慧的,標準的賢妻良母,會親手製作各類點心和美食,如水餃、饅頭、包子、韭菜盒子、蔬菜餅、年糕、薑母鴨、香菇雞、魷魚蒜、羊肉爐等等,尤其是蘿蔔糕,經過煎炸後,金黃酥脆又鬆軟,滿室蘿蔔香,垂涎欲滴,其口感美不勝收,保證不輸五星級飯店的主廚,我總送吃了兩大盤,吃到撐,讚不絕口,仍然意猶未盡,老伴笑呵呵地說,簡單!明天再蒸煮蘿蔔糕,讓我吃到盡興。來到夜深,午夜近11點,拉拉扎扎,用盡心血,寫了一篇雜文,沒有仔細校對,直接用Line傳送出去,鋪給眾好友們分享了。對我來說,天寒地凍的夜晚,能躲在被窩裡,讀到親朋好友的來信,那份感動和溫馨,可比10件棉被在身,還要溫暖百倍呢。
因時間稍晚,為了趕時間,自己沒有仔細校對,還真的出差錯呢!晚上11點7分鋪出,竟然11點51分收到回應,我的研究所學長,某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似乎跟我一樣是夜貓子,他說:「血氧機測大拇指,95血氧值,怎變成79血壓?謝謝分享,晚安。」學長寫得很簡略,我重新回頭核對自己的文章,發現自己真的誤植了,用血氧機測大拇指血氧濃度,把79「血氧」濃度,誤寫成「血壓」濃度,我真的太粗心的。對於他的指正,我感謝在心。怎說我為了趕時間,以致誤植了?我趕啥時間?說來不怕你見笑,幾個月來,我真癡迷,每晚臨睡前,必定要看幾齣短視頻,才會安心上床睡覺,我可迷上了短視頻,短視頻就是Youtube ,我喜歡看的Youtube,有以下幾種:「中國媳婦卡佳」、「Rose & Anzai Country life」、「Luca & Rachele路卡和瑞麗」、「在亞美尼亞的強子」...等。你可不要學我癡迷喔!不僅學長回應,還有不少好友來回應,有好友說:「人生至崇壽,也真難得。」他把眼睛放在老人家的長命百歲,也確實難得,真的很不容易,願這位好友心想事成,也能長命百歲,萬壽無疆,幸福快樂美滿過一輩子。另一位好友,他是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山友,現職殘障幼兒教保育老師,他眼睛所看的是另一層面,他說:「吳醫師晚安,老患者應該是壓瘡,再延伸出褥瘡,老者也許很不舒服,但也無法表達。褥瘡要痊癒,以百歲人瑞來說,真的有點難。」可能痊癒嗎?豈只難,簡直比登天還難!這是我外科專業的經驗談,想要痊癒,只有等下輩子了。縱然是年輕小夥子,清創已經壞死掉的,已成黑色的乾性壞疽後,7*2.5公分,那麼大的傷口,要長出肉來,要長出皮膚來,少說要花上半年、一年的,不如植皮反而乾脆些。然而,在今日的醫療界,只要上手術房,動到手術刀,必得自費,價錢不菲,要花錢消災喔!已是命懸一線的百歲人瑞,外科醫師會建議動植皮手術嗎?會如此建議,那就不是有醫德的好醫師了。
還有一位好友,他的回應可感傷了,他說:「讓我想到自己父親,真的那時候,不應該積極治療急救,折騰進加護病房,最後,還是去了極樂世界。」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,這是人生的感慨,也是人生的輪迴,明知人生會如此,但等著又等著,最後,還是等到遺憾,深沉的遺憾。老人家的末日,當子女的要如何面對?如這位好友的積極面對嗎?拼死拼活地,想跟死神搏鬥,要把老人家挽救回來嗎?不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而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...的期望落空。積極的面對是落空和遺憾,相反地,消極的面對,認命的面對,順其自然的面對,不增添老人家的磨難下,就是最好的嗎?不見得!結局可能是,活著的人,永不磨滅的悔恨和傷痛。說句困難的話,這兩方如何平衡?又如何搭配和協調,可真為難人了。如何走中庸之道,如何避免過猶不及,每個人的觀點和看法都不同,如何調和,沒有固定的標準,我是醫師,我自己也找不出最好的法子來,我教不了你,唯一的,但求老人家一路好走,而活著的人,則對得起良心,以及心安理得。民國86年,12月24日中午,耶誕節前夕,阿母睡夢中昏迷,急送彰基急診室,進入加護病房,完全昏迷不醒,昏迷指數只有3分,最低級、最嚴重的3分,電腦斷層檢查結果,診斷為腦幹栓塞。隔天清晨,主治醫師查房,各種神經學檢查,完全沒有反應,證實已全然腦死,不能呼吸,僅剩心跳。當下,我沒有跟兄弟姐妹商量,直接下了決定,讓我阿母就留一口氣回家吧。中午,阿母搭彰基救護車回到家,眾人已淚流滿面,飲泣著跪倒客廳,當隨行的護理師拔掉氣管內管,阿母深沉地吐出最後一口氣後,就此永別了,而子孫們,則已哭聲響徹雲霄了。至今,我很悔恨,我痛哭,我怎不讓阿母多留幾天...?怎不讓阿母多留幾天 ...?讓阿母多留幾天...,多留幾天...,多幾天...?現在,我只能淚崩了!(114年1月24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ㄧO六)生死有命不強求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六)生死有命不強求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週,某天,下午門診時段,來了一位老病號,女病患,咱診所的老病人,多次在門診看診,但上次來看診,已是2、3個禮拜前的事了,因右足踝有傷口,癒合不好,感染發炎而就醫。說她是老病人,並不為過,確實是真的「老」,年齡超出你想像的大,民國15年出生的,高齡99歲,虛歲則是百歲人瑞,台灣沒有多少人能活到這個歲數的,我對她肅然起敬,但也倏然恐慌!怎的恐慌?這種年紀的老人家,極度衰老,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,有如風中殘燭,甚至不需要一陣風吹襲,可能在看診中,量體溫時,測血壓時,聽診器聽診時,頭往下一垂,人就此往生了!當下,做醫師的,肯定嚇死了,必然整個人愣住了,要急救,還是不急救?要轉診,還是不轉診?又要如何向家屬解釋?如何找理由說明?如果,病人熬過了看診,緊接著,當醫師的,要如何處方?劑量要如何開?家屬要求打針怎麼辦?問題一堆,全都是棘手事,難怪我未看診,就先恐慌了。其實,所謂的恐慌,都是為了怕醫療糾紛。老病患癱坐在輪椅上,由外籍女看護推著進來,兩位中年女性家屬跟在後面,不是媳婦,就是女兒,女看護指著老人家的左腳跟,說那裡有傷口;一位較年長的家屬說,老人家有發燒。老人家真的是癱坐輪椅上,彎腰駝背,頭低垂到胸前,很無助地,也很無力地,蜷曲縮成一小坨,看不出一個人來,反像衣服和外套,任意棄置成一堆般,看不到臉孔,也看不到五官,老人家似乎昏睡,也似乎昏迷,一動也不動,對呼喚和搖晃都沒有反應,怎麼了?怎會這樣?會不會...,難道病人已往生?虧我是臨床醫師,我手腳居然開始有點發麻,渾身不禁起雞皮疙瘩,簡直不知所措了。我穩定軍心,不能讓家屬看出我的心虛,我盡快找話問話,特意問家屬:「老人家中午有吃飯嗎?」家屬看向女看護,搶著回答說,中午吃了近一碗稀飯,也說早上還喝了一罐亞培。喔!我放下心來,還能吃,表示還活著,還有體力活著,老人家僅是昏睡而已,可能晚上沒睡,白天補睡吧。
跟診護士量體溫,耳溫37.4,輕微發燒,量得到體溫,也表示老人家還有一口氣在。跟診護士接著量血壓,電子血壓計顯示E(error,中文意思是錯誤),難道老人家血壓低到測量不到?我內心呼喊著:「太可怕了!不能久留,我要轉診去彰基急診室!」跟診護士也拿血氧機,測量大拇指血氧濃度,天啊!血壓濃度竟然只有79,正常值是95以上!天啊!怎這麼低,不好啦,會死人的!我內心又大聲嚎叫著:「嚇死人了!不能收留了,不能再耽擱了,馬上轉診彰基急診室去!」沒想到,跟診護士手忙腳亂之下,重新測量的結果,血壓是108/64,心跳是67,情況尚穩定;食指的血氧濃度則是96,比標準值還高。怎會差這麼多?我幾乎被嚇破膽了!可能是,跟診護士也被患者的狀況所驚嚇,以致忙亂中測量錯誤;也可能是,患者在我們不斷折騰下,把她驚醒了,心跳反射性加速,呼吸也反射性加快,開始有了血壓,也恢復了血氧濃度,不過,病人仍處於昏睡狀態,照樣一動也不動,叫也叫不醒。患者生命跡象還好好的,我沒有理由轉診彰基,吐到嘴邊的話,只好硬吞下去,我硬著頭皮,也要硬挺下去,將病人診療完成。我檢查老人家左腳跟,發現左腳跟上方,阿基里斯腱部位,一大片皮膚壞死,乾枯變黑的乾性壞疽,少說有7*2.5公分面積範圍,要怎麼處理?要清創或擴創嗎?絕對不可!清創或擴創反而更加糟糕,以患者衰老的狀況,傷口一大片的,流血、流湯又流膿的,在有生之年,傷口保證好不了,反更加嚴重,唯一能做的,只有消毒和包紮,不敢去動它。至於原本的右足踝傷口,很久沒有按時回診換藥,傷口仍是紅腫發炎的。依我個人臨床經驗,右足踝的傷口,應是外傷引起的,比如擦傷或撞傷造成的;至於左腳跟上方的皮膚壞疽,必然是固定姿勢下,長期壓迫造成的,也就是所謂的褥瘡的一種。老人家衰弱到無法自己翻身,照顧者應該每2小時幫她翻身一次,以免褥瘡發生,這是最基本的護理常識,也是最基本的護理工作,輕忽不得。
兩腳換完藥後,整個診療過程,老人家都是昏睡的,完全沒有意識,不會喊痛,不會呻吟,一動也不動,好像一坨雕像,有如不活在人間般。我只開了一種消炎藥Keflex,所謂的抗生素,還需要止痛藥嗎?病人不喊痛,又不呻吟的,何須止痛藥?止痛藥反傷胃。因有輕度發燒,我另外給了3顆退燒藥Panadol,若發燒到38度,可以服用一顆,不!應該是半顆,我估計老人家體重應只剩20、30公斤,已瘦到皮包骨了。我非常感激家屬們,對我們醫護人員很尊崇,很有理性,雖然我們能做的極為有限,但對我們的醫療處置,沒有在旁指揮或干涉,這是醫病間最好的信任。對我個人來說,我另外還要感激家屬一點,不像其他的家屬,要求醫師替老人家打點滴或打針的!命在旦夕,命懸一線間的老人家,常在打點滴或打針過程中,突然一命嗚呼,家屬認定醫療疏失,導致醫療糾紛,紛爭不斷。縱然打點滴或打針過程中,一切平安,但病人回家後,當晚死亡了,甚至隔天死亡了,家屬也照樣認定醫療疏失,導致醫療官司,要求醫師理賠。我肯定家屬對老人家的孝心,希望老人家好轉,健健康康的,穩穩妥妥地走出診所大門,然而,不要苛求醫師,醫師也是人,醫師不是神,縱然是神,也救不了無命人,人的生命是有底線的,該走的時候,拉也拉不住,還是要走的,就勇敢地走這一遭,不要折磨家屬,也不要折磨醫護人員;或者,家屬勇敢地,忍痛地讓老人家走這一遭,不要折磨老人家,也不要折磨醫護人員。何況,醫療資源是有限的,健保資源更是有限的。此類醫療糾紛,醫病關係崩裂,在台灣不少見,我只能警惕自己,90歲以上的老人家,或身體狀況不好的70、80歲老人家,我必定拒絕打針,強要求打針的,只好再見了,另請高明啦。(114年1月22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五)玉米粒粒皆辛苦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五)玉米粒粒皆辛苦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來到田裡,熄火,停下機車,看到隔壁田,昨天,還長滿油麻菜籽花,黃花遍野,色彩繽紛,連田埂都掩蓋了,那產業道路也染黃了;今天,則展現了完全不同的新面貌,油麻菜籽花不見了,只見鬆軟的黑色泥土,在陽光下,翻滾舒展著,好像憋得很久似地,正張口呼吸,也張口歡呼,大聲笑罵著:曬太陽好舒服喔!恰逢其時地,有4、5隻,或大或小的八哥,大八哥額頭有豎立的一撮額毛,小八哥則沒有,正在裡頭跳躍著,有的在啄食,有的在嬉戲,也有的在飛翔,好漂亮的一幅畫,安祥溫馨的春耕圖。沒錯!昨天午後,肯定有大型耕耘機過來,不用一個下午,僅兩三下,就把泥土翻攪過了,當然,緊接著,一年之計在於春,就要進入年度的春耕了。這幾天,天氣真的非常晴朗,太陽高掛空中,陽光普照大地,氣溫逐漸回暖,大地回溫,春暖花開,萬物甦醒,告訴眾生們,春天來了!不僅春江水暖鴨先知,且是八哥戲春四五隻。其實,鴨子知道春天來了,八哥知道春天來了,難道我就不知道春天來了嗎?我又不是呆頭鵝,我又沒有老年癡呆,當然知道啊!我掘土時,發現田土較鬆軟了;我工作時,發現滿頭大汗,要揮汗如雨;田裡下課回家,發現全身衣服都濕透了;洗冷水澡時,發現水不再那麼冰冷,反洗得快樂似神仙呢。今天,早上7點多,也是睡到自然醒,神清氣爽,相當舒爽,下樓來,先打理老伴的早餐,電鍋蒸一顆水煮蛋,只剩水煮蛋,豆漿喝完了,今天老伴須去烏日車站前的傳統市場,再買兩包豆漿回來,存放冰箱備用。再來,我要打理今天的午餐,田裡工作回來,沖過冷水澡後,不用耽擱,就可以吃午飯了。我洗米,用電鍋煮飯;我削蘿蔔,切大塊,加上貢丸、竹輪、魚漿和魚板,用電鍋煮關東煮,貢丸自家買的,竹輪、魚漿和魚板,則是醫學中心志工尾牙宴的菜尾,老伴打包回來的。我家有兩個大同電鍋,一個煮飯,一個煮湯,插上插座,不用去管它,很方便。當我打理完畢,換裝出門時,已近上午9點了。
我今天田裡做哪些工作?都是小工作,不會太勞累,也不會太辛苦,我那些親愛的親朋好友們,不用替我擔心,僅是勞動筋骨,活動手腳而已,類似老人家走校園PU跑道罷了,又能打發老頭子多餘的時間,豈非善哉!老人家時間多的很,沒有上班壓力,沒有金錢壓力,也沒有操心事,要活就要動,閒坐無聊,賴床難過,打屁我不會,閒聊我討厭,當然田裡工作去。昨天,播種100粒玉米籽,時間關係,來不及澆水,今天則補澆水,我還用命令的口氣,低聲呼喚著:你們不要懶惰,要乖乖地,一星期後,全給我準時冒出芽來!除了給玉米澆水,灌溉溝渠就在旁邊,水很清澈,取水很方便,大的空油漆桶一舀水,就是半桶水,足有1、2加侖,此外,我還掘土和鬆土,整理和清理出兩條淺溝來,約30公分深,也是用來播種玉米籽的,但長度較短,僅5、6米長而已,因旁邊,已有種植10幾年的羅漢松,兩者碰頭會吵架的。這兩畦玉米溝,也是時間關係,我大抵10點30分回家,沖澡和吃飯不慌張,我只播種了一畦,另一畦留待明天播種,這樣才能每天有工作可做,每天有出門去田裡的期待。我照樣每隔30公分,或許太密集了,鄰居老農建議40、50公分,播種一粒玉米籽,5、6米長度,只能播種20粒左右。昨天的播種,普通白玉米多些,甜玉米少些;今天則相反,甜玉米多些,普通白玉米少些。老伴喜歡吃甜玉米,我喜歡吃普通白玉米,倆人臭味不相投,依我的個性,老婆是天,老公是地,聽某嘴大富貴,一家人才會同吃一鍋飯,追根究柢,種到最後面,我種的甜玉米,肯定比普通白玉米還要多,老伴吃得快樂,等同我也吃得快樂。唉!不分你我,每一個家庭,老人家都一樣,少年夫妻老來伴,每個老男人都是疼老女人的,不是嗎?
上回文章「播種玉米好週日」,我在文中,請教好友們玉米如何施肥?週日午後剛鋪出,沒想到,即刻有好友回應,是我公職期間,防疫業務的老長官,現職疾管署某高級長官,他是農家子弟出身,如指導我防疫業務般,仍繼續指導著我,他說:「...氮、磷、鉀三要素,是玉米生長必需的養分,應均衡施肥,其中,以有機肥和化學肥料併用最好。另外,須配合土壤肥力狀況,加以調整施肥量,避免過量或不足。基肥:播種前,將基肥施入土壤裡,與土壤充分混合。第一次追肥:玉米進入快速生長期時進行,約5-6葉期,以促進植株生長。第二次追肥:玉米抽穗期進行,以促進籽粒飽滿。...」天啊!玉米施肥竟然這麼繁複,還這麼麻煩,總共要三次施肥,不得了喔!太難了!比我門診看診開藥,還要難上加難,不是難上加難,而是難上百倍、千倍!算了,不去想它了,否則一個頭兩個大,腦袋要破裂的。種自己吃的,不是種來販賣的,有得吃,挺高興的,沒得吃,也沒什麼大妨害。不過,可以放心的,依據我個人經驗,玉米挺好種的,如我這種外行人,傻不隆冬的,收成雖不好,再怎麼不好,總有收成,多少種出些玉米來吃。你可要記得,當你在市場上,花錢買那籽粒飽滿,又粗又大的玉米穗時,可要想到農夫的辛勞,沒有他們全心全力,不辭辛苦的耕耘、播種、施肥和噴藥,絕不會吃到那麼美好的玉米!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,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,不管是甜玉米、普通白玉米,還是糯玉米,好好地享受你的玉米美食啦!(114年1月20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三)樂觀以對剩歸途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三)樂觀以對剩歸途
作者:吳聰賢醫師
幾天前,1月13日(週一),我研究所學長,某中部縣市衛生局退休首長,第一時間,用Line傳來回應:「小時候,我也曾用鐮刀除草,尤其在溝渠邊,印象中,常會看到草花蛇,偶而還會見過毒蛇,如雨傘節、飯匙倩...等,請問吳醫師,現在還看得到草花蛇嗎?拜讀您的大作,經常會讓我回憶起當年/童年時光,謝謝您帶我走回時光隧道,也讓我想起昔日先父先母,含辛茹苦扶養的辛勞過程。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,走筆至此,已不禁淚眼盈眶。再次感謝分享。謝謝。」從這位老首長的描述,肯定是農家子弟出身,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不僅幫父母割草,還常在草叢裡,看到草花蛇,甚至遇上雨傘節、飯匙倩等毒蛇,我不是農家出身,我是假莊稼漢,從頭到尾,自我摸索,我全然是門外漢,相較之下,我自嘆不如。說到蛇,不管是無毒蛇或有毒蛇,即使沒有咬到我,都嚇死我了。20幾年前,我田地後方,靠近灌溉溝渠處,我就見過一條大蛇,長約2米,身體最粗處,少說有我手腕粗,我沒接觸過蛇,對蛇完全沒有概念,我不知道是什麼蛇,也不知道有毒或無毒,只是嚇得往後退了10幾步。還好喔!相看兩害怕,我看到蛇害怕,蛇看到我也害怕,我直往後退,蛇則驚慌失措地,即刻爬進溝渠裡,隨著水波游走,從此永別,不再見面了。附近鄰居,緊鄰我田埂,在溝渠邊,搭建了一間簡陋雞舍,養了3、4隻雞,我猜測,蛇可能為了吃雞飼料、雞屎,甚至整隻雞,而盤據在那裡,不知盤據多久了,因看到我而嚇跑了。就是為了這條蛇,害我2、3個月,不敢靠近溝渠,以致剛種植的3、4棵荔枝樹,採用堆土壓條法繁殖的,我衛生所老病號贈送的,因照顧不周,被草覆蓋,沒照到陽光而枯死,我深感遺憾,種不成荔枝,我半顆荔枝也沒吃到。
醫學生時代,外科學有教過毒蛇,幻燈片上,看過圖鑑;彰基時代,從事外科工作,大型海報上,也看過毒蛇圖鑑;衛生局時代,疾管科負責毒蛇血清業務,照樣看過毒蛇海報圖鑑,雖然不時接觸到毒蛇圖鑑,但除了眼鏡蛇(又名飯匙倩)較易分辨外,其餘的毒蛇,我根本難以區別鑑定,一竅不通,一問三不知,尤其當場見到時,人都嚇得逃之夭夭了,哪會去鑑別那種蛇?有毒或無毒?至於何為草花蛇?我也不懂,聽都沒聽過!後來,這位老首長又傳來訊息,特別說明和指導:「草花蛇,台語稱草尾仔蛇,成蛇大約30公分左右,蛇身約成人手指大小,身上有條紋,頭部是圓弧形,不是三角形,據說是無毒的蛇,嗜吃青蛙、幼小老鼠等。」說歸說,下次碰上,我也認不得。也是20幾年前往事,我田地前面,緊鄰產業道路處,曾見過一條蛇,較小隻,不到1米長,身體細小,我看到牠,我害怕,我後退,不敢靠近;牠看到我,更加害怕,驚恐萬分,到處亂竄,後來,爬過田埂,逃進隔壁田裡,躲得無影無蹤。10幾年前,我挖掘腐爛的樹根,從洞穴裡,挖到一處蛇窩,有6、7隻小蛇,蜷曲在一起,沒睜開眼睛,僅細微蠕動著,我沒動手,小小幼蛇,我不忍心拿鋤頭打死牠們,因怕母蛇在附近,我也是落荒而逃,逃得遠遠的,不敢靠近。好理家在的,除了這三次看到蛇外,往後再也不曾見過了。我田地後方,緊鄰灌溉溝渠處,不僅雜草叢生,且成堆垃圾廢棄物的,近一個月來,我除草又清理的,怎會沒發現蛇?潮濕又隱密的地方,是蛇最好的藏身處,怎會沒有蛇呢?我猜測,應該是有蛇的,只是我坐在地上,不慌張,不躁進,一分一寸,緩慢地挺進,一草一木,逐步地清理乾淨,若真有蛇的話,早已搬家離去了,哪會現身驚嚇我?
我這位老首長,也退休多年了,年紀跟我相仿,也是70左右的老頭子了,俗話說得好,父母在尚有來處,父母走只剩歸途,什麼是「歸途」?老家是歸途嗎?錯!年老父母都走了,走去天曹地府了,再也看不到人了,哪還有老家?老父母的家?緊接著,自己年紀也差不多了,換成我們要走向天曹地府了,往歸宿的旅途中,沒有回頭路,沒有反悔路,沒有暫停,更沒有休止符,只能一步一步地,永無停歇地,往前直走。子欲養而親不待,這是人生的悲劇,也是人生常見的輪迴,父母在世是,不懂得盡孝道,父母往生了,再多的遺憾也彌補不了。每回,夜深人靜,上完夜間門診班,在彰化市的中山路上,在烏日區的中山路上,尤其是大度橋上,開車回家的途中,四下無人,萬籟具寂,路燈昏暗,不禁想起過往,憶起父母的辛苦,含辛茹苦,為了孩子,永無止境的操勞,內心滿懷心酸,忍不住紅了眼眶,有時還老淚縱橫,顧不得也有其他汽車在等紅綠燈,毫無忌憚地,有如小孩子般,有如脫韁野馬般,放聲哭出聲來,我哭我的,管別人啥事?嘴裡直喊著:「阿母!對不起!我錯了!我不孝,我對不起阿母!在天之靈的阿母,原諒孩子的不孝啊!」但是,哭歸哭,仍得擦乾眼淚,我要忍住哭泣,馬上要到家了,不能讓老伴看到我哭腫的雙眼,她會狐疑,她會擔憂,你怎麼了?哪裡不舒服?有病痛嗎?受了委屈嗎?人生僅剩歸途,我要勇敢面對,也要樂觀面對,更要給老伴樂觀,我樂觀,老伴也就樂觀;我悲觀,老伴也跟著悲觀,我不能有半絲悲觀給老伴,牽手一生,老來伴,人生只有一輩子,未來的日子,我可是老伴的頂樑柱呢!(114年1月18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二)你儂我儂度終生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二)你儂我儂度終生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17日,週五,大晴天,才早上8點,太陽不堪寂寞地,已高掛天空,陽光普照大地,金光閃爍,照耀著屋簷和樹梢,也溫暖著大地,似乎向人示威著,讓人誤以為,春天來臨了嗎?春夏之交了嗎?難以想像的,白天是溫暖天,但夜裡卻是冰雪天。昨晚8點半過後,勉強看完最後一個病人,接著,趕緊下班,開車回家。窗外寒風呼嘯,雖開著暖氣,踩在加油板上的右腳,仍忍不住顫抖,每當遇上紅綠燈,我都會雙手環抱自己,以取得少許暖意。直到9點25分,終於到家,比平時,約遲了15分鐘,剛進家門,我對老伴直喊著:「夭壽喔!天寒地凍的,打狗不出門的日子,冷死人了!妳小時候遇過這麼冷的冬天嗎?」老伴直搖頭。記憶所及,我兒時不曾遇過這麼冷的冬季,你遇過嗎?當然,寒冬夜晚,老伴的辛勞,我迎來一大碗公,熱騰騰的麻油雞,裡頭的米血和猴頭菇,都是我的最愛,好吃到吮指,好吃到砸舌,一級棒的宵夜,算是對我的慰勞。僅是宵夜而已,我猛吃了兩大碗公,直到把整鍋麻油雞,吃到鍋底朝天。不僅台灣冷,北半球到處都冷,據說,今年冬天較反常,北半球氣溫較往年低,是氣候變遷嗎?還是時序輪迴?我不是專家,我不知道!比如,往年極少下雪的美國南部,從德州至北卡羅萊納州,這幾天就出現了冬季風暴,完全被大冰雪所覆蓋,州政府甚至擔心,迎來世紀末日暴雪呢!我德州的幾個孫子,穿雪衣雪褲,戴厚手套,不顧寒冷,就在自家門口和庭院,雪少說有40、50公分厚,在雪裡打滾,也滑雪車和堆雪人,玩得不亦樂乎呢。我怎會延遲15分鐘到家?因最近半個月來,病患數目較多,較多的原因是:天寒地凍的,一般傷風感冒的人多;門診不時出現嚴重咳嗽的,篩檢結果肺炎黴漿菌抗體陽性;歲末年終,拿慢性病處方箋的人多;1月1日起,不分年齡,擴大流感疫苗接種後,接種疫苗的人多。除了病患數目多外,彰化市金馬路和中山路交叉路口,正在進行道路施工,變換車道,道路阻塞,車行緩慢,難免拖延些時間,但路況還好,能順利通行,不至於交通打結。
這樣棒的大好晴天,不去田裡工作,更待何時?我不貪早,也不貪晚,早上8點20分,即刻騎車出門。雖說陽光普照,但被夜晚的寒冷嚇壞了,尤其是昨晚的暴冷,我可不敢大意,老頭子要有自知之明,絕對不能逞強,我沒有脫光衣服,然後換穿工作服,而是換穿半套而已。何謂換穿半套?只有下半身換穿工作褲,上半身則不換穿工作服,仍然居家全身裝備,再加上一件工作外套,田裡工作時,那件工作外套就不脫了,免得弄髒裡面的居家服。今天做了哪些工作?今天掘土和鬆土,移植了8棵韭菜。其實,前一天,1月16日(週四),白天也是大晴天,我已移植了31棵韭菜,剩下8棵,因時間晚了,怕耽誤午餐和午休時間,也就是怕誤了上班時間,先打包回家,故意留在隔天才栽種。兩年前,老伴去種苗行,買了9小叢韭菜苗,種在住家水溝邊,如今已長成9大叢,已收割好幾回了,我僅挖了1大叢,就搬到田裡移植了,種在新移植的植栽中間。我為何要種韭菜?除了有收成外,主要還是為了避免長雜草,韭菜耐熱耐乾旱,永世存活的不死鳥,且生長快,成叢的生長,能躲避雜草蔓生。種了韭菜,雜草不蔓生,左右鄰居,過路人,路人甲乙的,總不好意思,繼續倒垃圾,丟廢棄物了吧?原本每小叢韭菜苗,種苗行用5、6顆種子,發芽長成的,也就是5、6株幼苗,經過兩年後,已長成一大叢,移植後,細數結果,居然有39棵韭菜,1棵韭菜,1個球根,生命力超強的,不擔心種不活,死不了的,就等兩年後,種出39大叢韭菜,韭菜盒子、韭菜水餃或韭菜餅,吃也吃不完喔。
移植完39棵韭菜,接下來,有足夠時間的話,閒著也是閒著,老來要打發的時間可多著,每一天都是多餘的,每一天都要打發,我會繼續移植韭菜,也包括萱草(金針花)。田地前面,緊鄰產業道路邊,我種了不少萱草,不知何故,可惜不開花,有鄰居說,萱草要開花,必須施重肥,我正考慮著花錢買肥料。除了欣賞金黃色的金針花,我更喜歡吃鮮炒金針花,鮮豔翠綠好口味。我也考慮種植芋頭,我手上有些芋頭苗,小顆的芋頭,少說有30、40顆;也很想種玉米。傳統市場或超商賣的玉米,都是糯米種的,黏黏糊糊的,我不喜歡,我較喜歡吃普通玉米種的,堅硬紮實,較有嚼勁,較有口感。緊鄰灌溉溝渠的田地,我除草整地完成了嗎?沒有!僅完成7、8成而已,還有很多工作可做,我會繼續努力。想到有事可做,不會無所事事,心裡就高興,也覺得踏實。不過,越往後面,工作越困難,因茅草叢生,白茅根竄生,盤根錯節,不易清除,也難清除乾淨,只要一小截斷根,春來又發芽,且不斷竄生發芽,所謂的春風吹又生,有如死灰復燃,有如死不暝目,只能年復一年,月復一月,日復一日,永不停歇地工作,工作到生命結束,工作到生命終點。人的生命有終點,草的生命無終點,不管是草陪伴我,還是我陪伴草,雙方都是相看兩不厭,你儂,我儂,兩人牽手,歡喜過日子。說真的,幸虧有他,我才有做不完的工作。(114年1月17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一)冬天細雨寒徹骨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一)冬天細雨寒徹骨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15日,週三,上午7點20分,睡到自然醒,神清氣爽,舒服得很,尤其,昨晚多穿了一件長褲,睡得很溫暖,睡得心花怒放,睡得春夢連連。這年冬天,不知何故,特別寒冷,不曾遇見過的寒冷,連兒時記憶中的寒冬,也沒有這麼冷,你是否也有這種感覺?難道說,人老了,體力衰退了,新陳代謝差了,身上三把火不見了,不耐寒了,以致特別地怕冷?再過幾天,吃過年夜飯後,我虛歲就75歲了,怕冷似乎也應該的。回想往事,我外祖父,家住彰化市北門口,陳稜路巷弄內,歲末寒冬,冬至前後, 77歲,壽終正寢,無疾而終,只因天寒地凍而已。好幾年來的冬季,夜裡睡覺,我都僅穿一件薄運動長褲禦寒,大不了再穿雙襪子,但前兩天,睡到半夜,全身冰冷的,由於不斷寒顫,身體抖個不停,因而清醒,我有點嚇到,歲月不饒人了,可千萬不能感冒,也千萬不能睡夢中過往,我可是老伴的頂樑柱!所以昨晚,在老伴逼迫下,我多穿了一件厚衛生褲,兩件長褲保溫下,才睡得溫暖又舒適。醒來了,小解後,我仍躺回被窩裡,被窩裡可溫暖呢。直到上午8點20分,怕老伴餓了,才走出臥房,下樓來,刷牙洗臉盥洗後,接著,洗丟在水槽內,昨晚的髒碗盤;緊接著,幫老伴準備早餐,我自己是不吃早餐的。老伴怕冷,冬天的鍋碗瓢盆,不用老伴交待,我都直接清洗了。老伴的早餐簡單,用電鍋蒸一碗公現成的豆漿,菜市場買來放冰箱的,以及蒸一顆水煮蛋,就完事了。諸事皆畢,看窗外,天色陰陰的,地上濕濕的,兩輛機車座墊上,滿是水珠,可想見的,不僅昨晚有下雨,連半夜,甚至大清晨,也都有下雨。看隔壁鄰居,門口那棵大樹,樹枝不斷搖晃,樹葉持續翻滾,足見寒風必蕭瑟,必然也冷冽刺骨,全身起雞皮疙瘩,我不禁躊躇著,正為是否去田裡工作徬徨著,去或不去?田裡工作不會冷,我不擔心,也不害怕,活動筋骨後,身體馬上暖和和的,反挺舒服的,但想到出門前,先脫光衣服,再換穿工作服,冷死了,不禁讓我氣餒;想到下田回來,又是脫光衣服,進廁所沖冷水澡,凍死了,不禁又讓我喪氣。我去呢?還是不去?我心智不定,猛烈地搖擺著!我想抓雨天當藉口,但這個時候,外頭並沒有下雨,是陰天,不是雨天。我還有其他藉口嗎?似乎沒有。
冬天雨水少,能下整晚的雨,把地也打濕了,我挺歡迎的,我最近不是移植了17棵植栽,包括3棵七里香和14棵羅漢松嗎?因移植後,白天陽光普照,避免枯死,我每隔2、3天,就得澆水,如今下雨了,可省去我澆水的工作。冬天移植有好處,不擔心天氣炎熱,陽光炙熱,曬死植栽,目前,大致上,每棵應能存活,縱然那棵,沒有鬚根,沒有泥土包覆,只有一根光桿主幹的羅漢松,尚且還活得好好的,挺翠綠的。趁這次冬雨,這1、2天內,在這些植栽的空隙間,我或許會栽種韭菜,我住家水溝邊,有老伴種的韭菜,移植分種到田裡去,相當方便,簡單易行。等韭菜長出一大片來,過路人再也不好意思,胡亂丟垃圾了吧。上午8點半,老伴下來,準備吃早餐,看外面天氣不好,寒風刺骨的,直接發話:「天寒地凍的,天氣太冷了,今天就不要去田裡了。」我是很聽話,又沒主見的老頭子,正找不到藉口,如今老伴出聲了,我就趁勢,以此為台階,找到好藉口了:說的也是,夭壽喔!天寒地凍的,打狗不出門的日子,怎能去田裡?何況下午要輪門診班。無所事事是很苦的,如何打發時間?只好拿著手機,看Line訊息,也回覆Line訊息。我收到某衛生所退休防疫同仁送來的訊息和照片:「今天(1月15日)溪頭毛毛雨,氣溫10度,入冬以來,最冷的一天,打算在大學池休息一天。」攝氏10度,天寒地凍的,加上毛毛雨,體感溫度受氣溫、風速和濕度影響,保證體感溫度肯定更低,如果我上溪頭,會把我這個老頭子凍壞了。因地形關係,溪頭常下雨,尤其是冬季,三天兩頭,就是陰濕濕的,但不減眾人打卡的熱潮,溪頭可是中部人的後花園,有如陽明山之於台北人。我彰中58同學會Line群組,就有一位高三同班同學,家住台中,他就把溪頭當成老家:「2025年1月14日,星期二,溪頭天文台,搭遊覽車,天氣晴,今晚宿孟宗,今年第6次,從2022年元旦算起第323次。」毅力驚人,我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上上回提到,我公職期間的中央防疫業務的指導長官,也是指揮長官,目前仍在職中,他送來Line訊息,對台南楠西梅嶺的當地土產,如梅子雞、梅子汁、芭樂、蜜棗、芝麻糖、苦瓜、南瓜等,如數家珍,瞭如指掌,有如當地人,融入了當地社區,打著燈籠,觀察入微,比當地人還當地人,做事一板一眼,做一事,成一事,讓我肅然起敬。此外,他送來的訊息,有趣在何處?他是中央官方防疫專才,第一線面對防疫工作,孜孜矻矻,努力不懈,以防疫業務為己任的,卻意外地,仍心繫地方經濟,希望眾人前往梅嶺時,對當地的土產,多捧場,多消費,若梅子雞吃不完,仍可打包回家,極力地推動地方經濟活絡,促進地方經濟發展!此種悲天憫人的心思,民胞物與的胸懷,讓人欽佩,有如范仲淹的: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!偉哉!聖哉!關於做一事成一事,盡忠職守的事蹟,另有如下的例子。兩天前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某山友,送來Line訊息,他說:「吳醫師早安,覺得任何團體或社團,都要有熱心的人,願意奉獻,不怕麻煩,才能推動事務,您文中所提的鳳凰大地協會的所有總幹事一職,都是願意承擔責任的,現任的總幹事,更是非常有擔當的,因她還在上班,真是佩服啊!」說的也是,不管是公家機關,還是私人團體,總有上位者,抬頭挺胸,挺著腰桿,犧牲奉獻,奮力苦幹的人,我們的國家才能進步,我們的團體才能卓越,這是必然的道理,也是必然的結果。眾山友有目共睹的,有口皆碑的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歷屆幹部們,包括理事長、理事、監事,以及總幹事、財務長、事務長、嚮導等等,每個人都盡忠職守,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,全力以赴,做一事成一事的,最佳典範。(114年1月15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O)不是疾病眩暈症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一OO)不是疾病眩暈症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11日,週六,上午7點20分,很舒服,睡到自然醒,窗外天空,灑下一絲陽光,天亮了,又是一天的開始,雖早晚溫差大,仍是天寒地凍的,但肯定大白天,又是陽光普照的晴朗好天氣。好天氣,有好心情,但今天早上醒來,似乎有點不一樣,怎不一樣?頭怪怪的,有點暈暈的,不會天旋地轉,却很不自然,似清醒,又似不清醒的。下床後,腳底浮浮的,感覺有點站不住腳,會是眩暈症發作嗎?有這種跡象,我以前曾發作過3次眩暈症,有跡可循,另外,在自己的門診,也遇過不少來求醫的眩暈症患者,關於眩暈症,我可說瞭如指掌,知之甚詳,不以為意,也懶得關注。雖說不以為意,老頭子一個,還是要乖巧一點,不要逞強,我重新又躺回床上,瞇眼假寐,閉目養神,希望頭暈能好轉。又躺了近半小時,躺得無所事事,躺得不知要幹嘛,耐不可煩,等再起床時,發現頭沒好轉,還是暈暈的。算了!眩暈症又不是啥大毛病,說不一定,田裡工作回來後,眩暈症就消散得無影無蹤呢。我不把眩暈症當一回事,如往常日子,依每日習慣,照樣換穿工作服,騎機車往田裡去。不過,我不至於那麼膽大妄為,因頭暈,感覺重心較不穩,我放慢騎車速度,尤其是車水馬龍的中山路口,我可是小心翼翼地過紅綠燈。我仍然踞坐田裡,繼續幹那除草的工作,田地後方,靠近灌溉溝渠處,幾十坪的地方,我已連續除草2、3個禮拜了,工作有進展,但速度很慢,因此處久沒耕種,長滿茅草,我不單割地上的茅草,還要挖地底的白茅根,有的白茅根,可竄生40、50公分長,很難除盡,若不鏟除,春雨一下,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,以致除草速度很慢。坐在地上除草,動動手腳,雖是輕鬆事,我可是很專注的,所以,在田裡那2個小時,我專注到忘記一切,連眩暈症,也一起忘記了。
騎機車回家路上,發現頭還是暈暈的,安全起見,我騎得較慢,不敢放大油門騎快,以免自撞,或者發生車禍。還好的,田地離住家不遠,2、3分鐘,或3、4分鐘路程而已,很快就到家。你會懷疑我有高血壓嗎?沒有!除了心律不整外,我沒有心血管疾病,也沒有任何新陳代謝性疾病,痛風除外。不過,依我門診經驗,眩暈症發作時,尤其嘔吐當下,血壓會比平時高,收縮壓可能達150、160,甚至170的,但非高血壓,這不是問題,無須去擔心。回家後,保守些,不敢大方沖冷水澡,只是小洗而已,用冷水擦澡。我11點吃完午餐,準時睡午覺,養精蓄銳,準備下午的門診班。下午1點,我開車出門上班,頭還是有點暈暈的,肯定是眩暈症發作了,因路程約40分鐘,我開車放慢,且打開兩邊車窗,提升聽力,防範開車失衡,自撞或撞人。我挺小心的,開車過程,還算平安順利。然而,門診開始後,我發現頭暈越加嚴重,尤其,手拿著聽診器,低頭閉眼聽診時,不單頭暈,還有嘔吐的感覺,胃裡有股氣,一直想往外翻。好理家在,門診病患不多,小卡醫師小門診,撑到下午4點多,趁門診空檔,對跟診小姐說聲「我上洗手間」,即刻衝往廁所,關上廁所門,往馬桶裡嘔吐,第一口吐的不多,第二口也吐不多,但第三口就吐了很多,且是用噴的吐出來,足有200c.c.,因午餐吃的已全消化了,吐的全是胃酸和胃液,沒想到竟然如此多。走出洗手間,跟診小姐可能有聽到嘔吐聲,用狐疑的眼神望著我,我不發一語,僅用微笑回應。說來有趣,吐得好,也吐得秒,吐完沒幾分鐘,頭暈居然自然痊癒了。下午5點半,看完門診,開車回家的路上,我不僅沒有頭暈,還舒服得很,快樂似神仙,一路哼著歌回家。原本想著,剛嘔吐完,這天晚餐就禁食吧。沒想到,回到家,老伴熱騰騰的,香噴噴的,香菇肉燥冬粉炒正上桌,我食指大動,顧不得一切,啥眩暈症?啥嘔吐?全拋諸九霄雲外!飯來張口外,我還連吃了兩大碗公,比平常還吃得多呢!
眩暈症,醫學名詞是梅尼爾氏症,因原因不明,又稱梅尼爾氏症候群,主要三大症狀是頭暈、嘔吐和耳鳴,尤其是前兩者。內科醫師說是梅尼爾氏症,原因是第八對前庭神經內淋巴不平衡引起,怎會內淋巴不平衡?原因還是不明。耳鼻喉科醫師說是耳石脫落引起,此耳石非彼耳屎,乃前庭神經內淋巴的小耳石,怎會耳石脫落?原因還是不明。總之,原因不明就是了,有些好醫師,乾脆推給了遺傳。門診遇上此類患者,我給家屬和患者的解釋,其原因不外是:勞累、壓力、失眠、操心、焦慮、感冒等,除了打針吃藥外,建議多休息,不加班,不操勞,不煩惱,以及睡眠充足。其實,為了賺錢養家糊口,我講的都是廢話,病人是我的衣食父母,安慰病人的,安撫病人的,唬弄病人的,連我自己都不相信。在我的門診,眩暈症大半是老人疾病,60、70歲的,且以女性為多,那麼眩暈症與老化有關係嗎?我是老頭子,所以跟老化有關?錯!我總共發作4次眩暈症,年齡分別是35歲、47歲、65歲和74歲,明顯與老化無關。35歲那年,我停止看診,躺在醫院醫師值班室,昏睡了半天,只頭暈,沒嘔吐;47歲那年,我開車上班,邊開車邊頭暈,也邊嘔吐,一路吐到衛生所;65歲那年,我躺上床,休息了半天,只頭暈,沒嘔吐;這次,不僅頭暈,也嘔吐了。我有就醫嗎?開啥玩笑,我本人就是醫師,還就啥醫?我有吃藥打針嗎?開啥玩笑,我這個醫師是鐵打身體,哪需打針吃藥?只有病人才需要打針吃藥。我門診常用的藥劑,不外血液循環促進劑、抗組織胺、止暈藥、止吐藥、鎮靜劑等,如nicamatate、cephadol 、motilium、diazepam、cerenin等等。眩暈症很常見,我門診每診次,總有1、2位患者過來,輕者,須要家屬攙扶,重者,甚至手拿塑膠袋,一路吐進我的診間,其實,依我個人的例子,眩暈症須要就醫嗎?坦白說,各種藥劑,甚至打點滴,只是味素藥,僅是安慰劑,聊勝於無罷了,就醫僅為了求個心安而已,不是嗎?奉勸大家,眩暈症不是啥毛病,為了健保永續經營,為了醫療永保品質,為了避免醫護過勞,請不要浪費健保資源,好嗎?(114年1月13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九)犧牲奉獻總幹事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九)犧牲奉獻總幹事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「楠西梅嶺撲鼻香」,我提到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週日的梅嶺登山行,滿山遍野的花香,讓人沉迷,更讓人陶醉,從協會眾幹部們,熱心服務山友的身上,尤其是總幹事,讓我不禁聯想到咱彰中58同學會的總幹事,他為人誠懇,處事中肯,10幾年來,日以繼夜,不眠不休,犧牲奉獻,熱誠服務的精神,有目共睹,有口皆碑,是師長和同學們公認的,無人能取代的,獨一無二的靈魂人物,感謝58同學會有他,撐起58同學會一片天,當此文鋪出後,在彰中58同學會Line群組裡,七早八早,天寒地凍,清晨7點剛過,即刻引來眾同學們,叮噹叮噹地回響,對總幹事的為人處事,並同發表感言,讚譽有加:「文中有關總幹事部份,非常真實,他不辭辛勞,鍥而不捨,把同學ㄧㄧ聯繫上,使同學間有不少活動,增添生活的樂趣,同學間互相幫助,更是受益匪淺,沒有堅強的毅力和熱誠,一般人做不到。」「總幹事熱誠服務,任勞任怨,使58級發光發熱,真是太棒了。」「總幹事熱心,我58夥伴,真的是人才濟濟,堪稱彰中校友之最。」還有不少同學按讚的。雖然,總幹事謙虛地回應:「末學實是受寵若驚,58級的發光,是全體同學共同努力而成。」然而,同學們的眼睛是雪亮的,心思是感同身受的,他的卓越超群,實至名歸,是無法隱藏或掩蓋的,他是我們的標竿,我們的典範,我們感謝有他。說到他,我不禁想起10幾年前的往事,由於有他,他千辛萬苦地,鍥而不捨地,多方面地打聽,終於找到了我,也終於把我帶進了58同學會,這個偉大的大家族裡,我慶幸有他!
應該是15、16年前吧,我忘記確實年份,當年,我服務公職,擔任彰化縣衛生局小小科長。某天,週六,上午11點左右,我的手機鈴聲大響,不曾接過的電話,是陌生的聲音:「是吳聰賢嗎?我找你好久了,也找你好苦喔!總算找到人了!我是你高三八班的同班同學,我的名字是某某某,你還記得我嗎?我記得你坐在後面第二排的位置上...。」夭壽喔!詐騙電話挺多的,某某某是誰?60出頭的老頭子,高中畢業已40餘年,同學的名字早已忘了一乾二淨,哪知誰是誰?哪知是否冒名?完全沒有預感,莫名其妙的,半路認親,沾親帶故的,絕不會是好人,十成是壞人,肯定是詐騙集團的。當年,在衛生局首長率領下,衛生局相關科室主管,包括保健、檢驗、藥政、企資、疾管...等,我是疾管科長,正出席「社區整合式健康篩檢研討會」,人不在彰化,卻在台北市新光醫院頂樓的大會議室。我客氣地告訴對方,我人不在彰化,而是台北,希望對方知難而退,沒想到,經過2個小時左右,我剛吃完大會提供的便當,正午休著,這個人竟然登門造訪了,壞人上門,我的驚訝是可想而知的。名字似乎不熟悉,又似乎熟悉,但臉孔稍微熟悉些,似乎是我高中同學,但不管怎麼樣,外貌是正人君子,不是壞人,加上他提供了其他同學的資料,最終,我還是被他的真誠感動,認了這位老同學,提供了電子信箱,加入了Line群組,成了58同學會成員。他怎會出現在新光醫院?害得我一直誤以為他家住台北市。後來,由於他的鼓吹,我親自到郵局匯款2千元,也成了彰中校友會的永久會員。他是百年難得一見,誠懇又熱心的好人,值得信賴的好人,不是壞人,我感謝有他。
說來慚愧,承蒙總幹事看得起我,成為同學會一員後,他多次邀請我參加同學會相關的行程,比如:教師節拜訪老師、中秋節慰問罹病同學、鼓勵和獎勵資優學弟、訪視偏鄉弱勢族群,以及參與同學間登山健行、聚會、聚餐等等活動,我不知好歹,都給予婉拒了,如今回想,深感過意不去,多所得罪了。公職退休前,我率領疾管科20位同仁,以及27位衛生所防疫同仁,負責彰化全縣防疫工作,隨時應變疫情的爆發,我24小時待命,手機日夜不離手,大便或洗澡,手機也在身邊,甚至去泡湯,手機也握在手裡,職責所在,戮力從公,全力以赴,我難得有空閒,有心情,能接受總幹事的好心召喚。公職退休後,我重回臨床,擔任臨床門診醫師,除了假日外,一週六天,每天都看診,養家糊口,賺取老年生活費,也忙得不可開交,對於總幹事的好意徵召,只能謝罪了。其實,還是個人的本性作祟,我從小到大,內向自閉,沉默寡言,難得開口講話,與人溝通和交往,對我來說,本性難移,就是難以改變的畏途!結局來說,就是抱歉加遺憾了。話休細繁,此話題打上休止符,關於楠西梅嶺,我公職期間的疾管署某長官,有些回應進來,蠻有趣的,分享如下。他用Line回應:「下次再訪梅嶺,記得抽空品嚐梅子雞,沒吃完的可打包回家。到餐廳處,多半已走過山路,喝幾杯梅子汁,通心沁涼。路邊堆疊小箱子,往往有賣一些山產,可以選擇自己需要的,也促進一下地方經濟。蜜棗應該快上市了,芝麻糖也很香。至於苦瓜、南瓜、芭樂品質也多半不賴,賣相較不好的,農民也會打折出售,不講究外貌的,買這些算是實惠。」哇!我這位防疫前老長官,如數家珍,把梅嶺山產特色說了個遍,有如公家機關文書般,一清二楚,臚列個夠,比當地老百姓,還要當地和道地,難道他已遷居梅嶺?它怎麼個有趣法?我準備要上夜間門診班了,暫且終止,下回分曉。(114年1月10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八)楠西梅嶺撲鼻香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八)楠西梅嶺撲鼻香
作者:吳聰賢醫師
上回文章,梅嶺登山創新猷,我晚間完稿,23點21分方鋪出,我是夜貓子,老頭子的老夜貓,不是少年夜貓,我習慣深夜12點睡覺,想早睡,也睡不了,只會胡思亂想,反讓自己更累,不如寫點東西,抒發心情,穩定情緒,有事可幹,不會無所事事,沒想到隔天,才清晨5點48分,我猜測天應該還沒亮,但我公職期間的老長官,現任衛福部疾管署某首長,用Line送來溫馨回應,七早八早的,讓我很感動,他可是東晉初期的北伐武將,聞雞起舞的祖逖呢!近日,台灣爆發麻疹本土疫情,還有,歲末年終,天寒地凍的,流行性感冒疫情正蠢蠢欲動,擔任首長的他,是否徹夜難眠,思思念念地,未雨綢繆地,籌劃著防疫策略?他的回應有三點,分別敘述如下,第一點:「服眾人之事,本就不易,要有許多人格特質,若機關單位,有這些人是福氣。」確實!服務眾人之事業,豈是容易幹的?根本是費盡心思,吃力不討好,還遭人嫌棄的工作。他指的是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理事長、總幹事等幹部們,擔任義務職,有如義工,更像志工,若沒有超然崇高的人格特質,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,無私奉獻的精神,怎能成就他人,成就團體,甚至成就自己?我不禁想起我彰中58同學會的總幹事,他就是這等人物,具有非比尋常的人格特質,近20年來,日日夜夜,不眠不休,才能撐起咱同學會的一片天,奔往蓬勃的、積極的、向上的、永續的發展,他是所有師長和同學們公認的,非他不可,無人能取代,獨一無二的靈魂人物,我們慶幸58同學會有他,他是靈魂人物,也是卓越人物。
老長官第二點回應:「梅嶺甲線6小時,挑戰性高,要有水準以上的腳力。至於乙線,梅龍步道、觀音步道或梅峰古道,仍有些急升降,平常沒在鍛鍊的,走完大概也會腳抖。」對這位老長官來說,梅嶺地形地貌,知之甚詳,如數家珍,莫非常跑梅嶺,把梅嶺當健身好所在?他說的極是,甲線挑戰性太高,年紀有了,我有自知之明,老伴也終歸不敢逞強,不去碰甲線,只有走乙線的份。5輛遊覽車,將近一半的人走甲線,體力是水準以上,年輕力壯,令人欽佩;但也有一半多些的人走乙線,大家有志一同,左右相隨,樂趣融融,免得我倆孤單又落單,自嘆不如,還深感愧疚,自慚形穢呢。老長官第三點回應:「走太快,就是走完全程的快感,但是,只有慢慢走,細心品味每一枝條上的花朵,才能聞到梅花淡淡的香。」我與老伴,不是快步走,而是慢慢走,拖拖拉拉,走一步,退兩步,一邊拍照,一邊打卡,磨蹭再磨蹭的,青山綠水若有知,肯定罵死了:「拿著手機,左拍右拍,上拍下拍,要把我搞顛倒,也要把我搞暈嗎?」梅花若有知,也肯定罵死了:「拍張照,需要磨蹭這麼久嗎?難道要跟我來個比賽,拼個輸贏,到底人比花嬌,還是花比人嬌嗎?」走甲線的,有走甲線的成就和快感;走乙線的,也有走乙線的悠閒和舒適,眾山友們,隨心所欲,各取所需,不也興趣盎然,快樂無比?我與老伴,不疾不徐,漫步梅嶺各階梯,如何走上乙線?又如何悠哉聞香呢?
搭大型遊覽車,來到梅嶺風景區的外圍,依照景區規範,下車後,再由9人座的小巴接駁,駛往梅嶺風景區。環山道路,雖是兩線道,卻也狹窄,故只通行轎車或小巴,小巴開的飛快,路程並不短,少說有4、5公里路吧,若沒車接駁,走路要耗上一個小時呢!小巴在梅嶺的二層坪停車,剛下車時,異鄉外地,初來乍到,人生地不熟的,還沒有任何感覺,但隨著眾山友,往山上走去,走不到百米,才驚覺身處花香中,陣陣花香撲鼻而來,不是淡淡的香,而是濃郁的香,香到令人陶醉,沒喝酒也醉,而且,越往上走,花香更加濃。當我倆來到梅龍步道,花香甚濃郁,簡直纏繞我身,我不禁要問:「花沒有開得很滿,不要說一半,連一半的一半都沒有,大約10%花開,怎會滿臉撲鼻香?是不是有人打翻了香水?還是當地人故意灑香水?」路邊有告示,說梅花的賞花期,從12月底、1月初,以至1月底,這天才初5,還有近一個月,花才會滿開呢。不單如此,因陽光照射關係,梅龍步道兩旁,一邊梅樹有開花,另一邊還在含著苞芽呢!至於觀音步道的梅花,也是如此,一邊開花,一邊含苞待放,或許,再等個一週半月的,梅花才會綻放得大開放呢。到時候,花香會濃到何程度?不醉死人才怪!走完梅龍步道,接著走觀音步道,因半山腰有一座觀音寺,故有觀音步道之名,此步道沿路,梅花開得更綻放,香氣也更濃郁,老伴不時停下來拍照,我則好整以暇地,不慌不忙地,放下心情,遠眺山下的嘉南平原,也俯視右手邊的曾文水庫,同時,我也一再地嘗試著,深沉的吐納呼吸,從口中吐出惡濁之氣,用鼻子吸進滿臉撲鼻香。老伴有老伴的收穫,我也有我的收穫,誰也不輸誰,各取所需,收穫滿滿。離開觀音寺後,要活就要動,我倆再往上,走往一層層的階梯,內心想著,或許可以走到梅峰,甚至走往竹子尖山。走到半途,遇上識途的當地登山客,說走到梅峰後,往右是竹子尖山,往左是梅峰古道,又說竹子尖山路不好走,且有些路段崩塌,最好不要走,建議走梅峰古道,好走也安全。然而,梅峰易走嗎?不!整條石板階梯,不僅陡峭,還濕滑著,我走得氣喘吁吁,也走得膽顫心驚,結果呢?倆人不敢冒險,半途而廢,往回走啦。下午時分,整1點半,重達小巴回程時,沒登上梅峰,沒走上梅峰古道,老伴很不甘心,跟我敲定著,下次再來,縱然不登梅峰,至少也要走梅峰古道。我嘴巴應允著,但心內卻直想著:「好個滿臉撲鼻香,能舊地重遊,也是人生大幸福。」聞香是幸福的,你說是不是?反過來說,這麼優質的景點,你去或不去?(114年1月8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七)梅嶺登山創新猷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七)梅嶺登山創新猷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4年1月5日,週日,台南梅嶺登山活動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,年度開春第一炮的登山行,新年新氣象,加上年度新的理事會,新理事長、新總幹事等幹部率領下,嶄新的面貌,煥然一新,耳目一新,很不一樣的感覺,我很慶幸能參與此次活動,誠摯感恩,滿心歡喜。吃過冬至湯圓後,我又老了一歲,以台灣虛歲計算,已來到75歲高齡了,真的是老而無用,老了一歲,虛長一歲,智力卻減退好幾歲,怎麼說?去年底協會年度會員大會上,分發了114年1-3月第一季活動表,我沒有詳細閱讀,僅看到「梅嶺」兩個字,再看到「古坑休息站」,我腦筋轉不過來,一直以為,這次登山地點是嘉義縣的「梅山」,梅山位於阿里山下的梅山鄉,滿山滿谷,種滿梅花,據說種植3千棵以上,是每年開春,眾人打卡賞梅的好地方,好幾年前,我曾跟著團隊,從雲林古坑鄉進入,穿過古坑鄉,進入梅山鄉賞梅,當年賞梅的記憶,至今猶新呢。後來,在協會Line群組報名線上,所發佈的訊息,發現情況有誤,不管小型巴士或大型遊覽車,此次行程共出動6輛小巴,以及5輛大巴,高速公路上的會合點,不是古坑服務區,而是新營服務區,但是,新營不在雲林,也不在嘉義,而是台南啊!趕快搜尋網路,始發現誤會可大了,錯把馮京當馬涼,雖同樣有「梅」字,但此梅嶺不同於梅山喔!梅嶺位於台南市楠西區,為西拉雅國家風景區中的梅嶺風景區,梅嶺早期主要是種植香蕉,故稱之為「香蕉山」,後來,在日據時代,日本人引進梅樹栽種,反成了當地特色。二次大戰後,日本投降,歸還台灣,咱彰化二水故鄉人,中華民國副總統謝東閔先生,見香蕉山滿山綻放梅花,詩情畫意地,就此改名為梅嶺。咱協會新春第一炮活動,不是梅山,而是梅嶺。
此行活動,依如往例,協會的規劃,也分甲線和乙線,甲線走全程,乙線自由行。甲線行程包括:一線天、獵鷹尖、飯包尖山、梅峰、竹子尖山、梅龍步道等,總共約需時6小時。至於乙線呢?雖說自由行,協會仍有安排,大抵可走梅龍步道、觀音步道或梅峰古道,甚至登頂竹子尖山。我是老之已至,老伴是老之將至,我有自知之明,近幾年來,不敢勇闖甲線,僅有走乙線的份,害得老伴也要陪我走乙線,內心對老伴甚為羞愧。不管甲線或乙線,雖說肉腳行,但能遠看青山綠水,眺望山巒美景,山嵐繚繞,翠綠滿山,漫步健行其間,卻也是人間福氣,尤其與眾山友聚會,寒暄問候,噓寒問暖,也是美事一樁,快樂無比。我是協會近20年的老會員,有史以來,這次的登山活動,最早出門,三更半夜的,3點15分起床,3點40分出門,趕搭4點15分的遊覽車。天寒地凍的,離開溫暖被窩起床,較為困難和痛苦,但等揹上背包出門後,氣溫還好,不挺冷的,沒有寒風刺骨,沒有雨露飄零,心境立刻翻轉,真的是滿心歡喜的,興奮要登山健行,高興要與眾山友相聚,有如小朋友遠足般,腳步輕快,興奮不已,如古人說的,樂不可支!不亦樂乎!我與老伴,上了大巴,車沿國道一號高速公路南下,窗外一片漆黑,沒星辰,也沒月光,倆人癱坐著,無所事事地,沉睡過去,一方面,打發無聊的時間,另一方面,也補昨夜的無眠。接近新營服務區,神清氣爽地,睡到自然醒,不禁精神百倍,滿身活力。只見車內騷動,走甲線的,且是第一梯隊的山友,忙著換車,改搭小巴先上路。至於第二梯隊甲線的,以及所有乙線的,仍繼續留在大巴,等大巴來到梅嶺福德祠,再改搭小巴進梅嶺。為何如此麻煩?這是必然的,因梅嶺風景區有交通管制,急急如律令,大巴不能進入,只准小巴進入。
大巴離開新營服務區,繼續上路,仍走高速公路,行行復行行,最終來到梅嶺外圍,某間福德祠的大巴停車場,眾山友們全體下車。環山道路另一邊,此福德祠有一間小辦公廳舍,牆上掛著名銜,不是寫著「梅嶺管理委員會」,而是寫著「梅嶺•香蕉山管理委員會」,表示當地人念舊,仍難忘懷香蕉山的舊地名。其實,不僅如此,在梅嶺的二層坪,某荒廢傾頹的民舍,門牌號碼寫的也是香蕉山,可見當地戶政事務所,也把香蕉山當成戶籍地址。眾人下車後,依照幹部事前分配的名單,甲線第二梯隊的先整隊,等小巴載甲線第一梯隊回程時,再陸續上小巴上路,甲線的路程長,較花時間,不得不如此安排。每輛小巴一次搭載8人,6輛小巴共可搭載48人,也就是說,6輛小巴一趟可搭載一輛大巴的山友,大巴總共有5輛,則需要小巴跑5趟,甲線的2趟先行,乙線的3趟後行,這種規劃,有史以來的新創舉,真辛苦協會的幹部們,太偉大了,太不可思議了,太感人肺腑了!真的是新年新氣象,也是新團隊新氣象。
行前規劃簡單嗎?名單安排容易嗎?1、2千人的大團體,在Line報名群組裡,月復一月,日復一日,無時無刻,時時刻刻,分分秒秒,持續不斷地,都有一大堆訊息投入,例如:「某某報名1/5活動」、「某某、某某和某某報名1/5、1/12和2/9活動」、「某某和某某取消1/5活動,但仍保留1/12活動」、「1/5活動,某某甲線改乙線,某某乙線改甲線」、「某某報名全年所有的一日行程」、「某某報名第一季所有的行程」、「1/5行程,某某上車地點改在彰化後火車站,某某上車地點改在和東國小」、「某某有報名1/5活動,但名單沒有看到,請總幹事詳查」、「1/5活動,某某被排在甲線第二梯隊,能否跟某某一樣,同是甲線第一梯隊」、「某某有參加今年的會員大會,也繳了年度會費,卻沒有收到贈品,要怎麼處理」、「某某會友欲報名1/12行程,請問如何填寫基本資料」、「某某臨時取消1/5行程,400元行政費用下次繳交」...等等,稀奇古怪,疑難雜症,包羅萬象,不勝枚舉,排山倒海,紛至沓來,而這些大小事,全掛在總幹事身上,沒有三頭六臂,沒有奇門遁甲,沒有艱苦毅力,沒有亙古不變耐心,怎處理得了?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總幹事這份工作,義工兼志工,豈是人幹的?任何人碰上了,不是推辭,就是逃之夭夭,包括我在內,也是避之唯恐不及,以致,我不禁對協會總幹事,肅然起敬,敬愛有加,佩服得五體投地,要給予按讚千萬遍。好理家在,自古以來,傳統上,咱協會向心力極強,理事長等幹部們,盡忠職守,積極任事,在每位山友力挺下,咱協會業務必然蒸蒸日上,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,繼往開來,勇於創新,追求突破,進而登峰造極,在全國登山界,獨佔鰲頭,唯我獨尊呢!未完,下回待續。(114年1月6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六)故鄉奇人高名氣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六)故鄉奇人高名氣
作者:吳聰賢醫師
有一位多年好友,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某山友,上班族,難得空閒,工作挺忙碌的,賺錢很辛苦,我用Line,丟給他的鋪文,須等好幾天後,才會送來回應,很有趣的,這次回應,他把好幾篇鋪文,仔細閱讀後,分3段分享個人心思。第一段:「吳醫師晚安,您文中所提到的那位警官,跑百馬且捐血,被馬英九總統召見的奇人,是不是叫陳前?他有出書,他是故鄉人。」這位警官,我彰中58Line群組的,同一屆畢業的老同學,確實是奇人,不是一萬人找不到一人,而是一百萬人找不到一人,甚至一千萬人找不到一人,他在彰化故鄉,名氣響亮,名聲遠揚,響叮噹的大人物,眾人皆知,乃彰化之光,受鄉人景仰。至於我呢?我佩服得五體投地,且與有榮焉,好樣的故鄉人,好樣的彰中人。自從他出書後,名聲更加遠播,不單彰化故鄉,還響徹台灣東南西北呢。除了跑馬拉松以外,我這位老同學,大我兩歲,應有76或77高齡,也常參與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的登山活動,似乎不是正式會員,僅是會友而已,我不曾在年度會員大會上見過他,卻有幾次,在登山健行中巧遇他。同是故鄉人,也是高中老同學,他是彰中58群組名人,我認得他,自我介紹後,兩人相見如故,熱絡異常,沿路,他挺熱心的,除了指導其他山友外,也指導我運動技巧和登山訣竅,但相談幾分鐘後,一溜煙似的,他已躥往前面,跑得飛快,走得無影無蹤了,讓我瞠目結舌,只能瞠乎其後,望塵莫及,徒呼負負。老同學是跑百馬的,我是典型的肉腳,兩者差距,豈只是千里計?我根本無力追趕。在群組中,他曾自述,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他至今已攀登玉山46次,至於我呢?連一次也沒有!不要說馬力不足,我連想攀登的勇氣都沒!玉山海拔3952米,是東北亞第一高峰,我家老伴,多年前曾攀登過,獲頒玉山登頂證明書,至今還不時掛在嘴邊,三不五時地,向我炫耀著。
此山友傳來的第二段:「韮菜盒子,好像加蚵,就叫蚵嗲。韮菜盒子是用煎的,真的好香又好吃。另外,韮菜煎蛋,也是一絕。」我所知道的,蚵嗲美食,最有名的是彰化王功,彰化縣芳苑鄉王功漁港一帶;至於蚵仔煎,則是彰化鹿港,鹿港鎮天后宮一帶,後來去淡水遊玩,始知淡水也有蚵嗲。蚵仔煎是油煎的,蚵嗲則是用油炸的,我喜歡油滋滋和香酥酥口味的,所以特愛蚵嗲,不過,價錢不便宜,無法隨心所欲,大吃特吃的,但是,不知何故,不管是台中牛排館,還是台灣南北夜市,大半是蚵仔煎,極少見到蚵嗲。早期,民眾經濟較差些,王功各店家,除了蚵嗲外,也會推出價錢較低廉的韭菜嗲,內餡僅有韭菜和蔥白,沒有放蚵蠣,顯然地,口味就差上一截,但也好口味,仍算美食一絕。韭菜嗲製作類似蚵嗲,應該源於蚵嗲,會用圓形盤狀鐵器,塗上麵糊,加上內餡,再裹上麵糊,然後放入油鍋裡炸,炸到金黃酥脆,就是蚵嗲或韭菜嗲了,至於韭菜嗲就是韭菜盒子嗎?我沒聽說過。美國華人圈,在華人商場,可以買到冷凍的韭菜盒子,似乎是中國大陸進口的,圓圓扁扁的麵製食品,約7、8公分直徑,厚約1、2公分,內餡主要是細切韭菜,看不到肉屑,採油煎方式烹飪,可以當早餐吃。我在美國3個月期間,媳婦準備的早餐,有時就是此種韭菜盒子,還蠻好吃的,但其外型,跟我老伴自製的韭菜盒子差很大,老伴的韭菜盒子,像大型的水餃,一個抵得上3個水餃。有趣的是,我那排行老三的孫子,每次吃美國的韭菜盒子,必然把裡頭的韭菜挖出來,因他不喜歡韭菜。總之,韭菜盒子外型,無奇不有,沒有特定的外型,把韭菜嗲說成韭菜盒子,還好,也不算有錯,不是嗎?
此山友的第三段回應:「蝦皮購物,有分紅蝦和黃金蝦,聽一些購物者所述,是愛買者的天堂,也因為這樣,現在的實體店面,超難做的,如果加上沉重的店租,更是難做了。」哇!啥咪?蝦皮購物還分兩種,紅蝦和黃金蝦,嚇死我了,我豈只井底之蛙,簡直是化外之人了!時代潮流進步很快,一票電子交易,一堆網路購物,漫天過海,推陳出新,無奇不有,縱然我快馬加鞭,也追趕不上!不!即使搭高超音速巡弋飛彈,以5倍音速(5馬赫)以上速度飛行,也照樣追趕不及,還是莫宰羊。蝦皮購物對我來說,完全是外行看熱鬧,絕非內行看門道,我根本是不懂事理的老頭子。我搜尋網路,發現蝦皮購物有會員制度,且分等級,包括:一、銅蝦,無消費金額門檻,無訂單門檻。二、銀蝦,需消費金額累積滿6千元,累積訂單張數達6張。三、金蝦,需消費金額累積滿3萬元,累積訂單張數達20張。四、白金蝦,需消費金額累積滿5萬元,累積訂單張數達20張。至於所謂的紅蝦和黃金蝦,搜尋結果,似乎與蝦皮購物無關,但查到「阿根廷天使紅蝦」,及義大利餐廳的「紅蝦評鑑」,還有一大串所謂的「黃金蝦菜單」。廢話一堆,話休細繁,再說下去,他人還以為我幫蝦皮購物宣傳呢!元旦,國定假日,整天沒事幹怎行?整天無所事事可累呢!所謂的「地閒生雜草,人閒生煩惱,身閒生雜事,心閒生雜念」,我比照平日,仍照常田裡工作去。至於元月2日,我有上田裡嗎?因早上下著毛毛雨,地上是濕的,我給自己放一天假,不過,我閒不住,仍戴上安全帽,穿上大外套,騎著機車田裡去,去幹嘛?丟一大包生廚餘,我把廚餘當堆肥。啥生廚餘?怎又一大包的?詳細情形,下回再分曉。既然去了田裡,當然順便去看那些,移植沒幾天的七里香和羅漢松,總共有16棵,我只在意其中1棵羅漢松,其餘的,一點也不操心,只有一根斷根的主根,幾乎沒有鬚根,主根也沒泥土包覆,我怕它活不成!不過,目前情況看來,它並沒有枯萎,仍然翠綠著,情況大好,存活有機會喔!(114年1月3日完稿)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五)冬末初春好移植

老之將至喜相迎:(九十五)冬末初春好移植
作者:吳聰賢醫師
113年,年尾,鋪出年度最後一篇文章「蝦皮蝦米好滋味」,裡頭有提到蝦皮購物,隔天,有一位同住烏日區的好友,某遠房晚輩,漂亮、孝順又好氣質,用Line傳來回應:「蝦皮購物,可以貨到付款,很安全,有些商品真的很便宜,可以比價哦!」聽來,很方便,很實用,也很時髦的東西,真的是年輕人的玩意兒,我這個74歲的老頭子,井底蛙,又不上進,懶得學習,我能學得來嗎?我要試著趕上流行嗎?坦白說,我自己不敢奢望,你也不要奢望我。沒想到,我彰中58群組裡,就有某位老同學,不僅使用蝦皮購物,還用得嚇嚇叫,很了得,我不單甘拜下風,還佩服得五體投地!新年元旦,他鋪出如下內容:「新年新氣象,汰舊換新,以下全由蝦皮購物郵購:一、東龍牌開飲機(Te-186C),以2820元價位成交,免運費,省下560元。行情在2880、2820、2860、2780、2830元之間波動,起先以2780元刷卡,因為太過緊張,陰差陽錯,變成刷卡失效,此後,價格就在2880-2820元之間徘徊,就在剛才,價格出現2820元時,就馬上下訂案。此機型愛買售價為3490元,足足省下670元。二、大同Tatung電烤箱(2007A,20L),有1294、1188、1168元價位的,家樂福原價1188元,愛買實際1168元,省下422元,免運費。三、聲寶Sampo微波爐(RE-N120TR),電器共和國提供,1809元,免運費,網路行情是1910、1947、1990、2188、2190元...。舊微波爐已經使用23年之久,此新微波爐是天廚微波爐,稍具名氣,而且又小巧可愛,價位實在,早在半年前就想換了。」唉!同樣是年齡相仿的老頭子,人家是時髦又新潮的少年家,我算啥?我要自慚形穢了。說句見笑的話,我只顧賺錢,完全不管錢,錢對我來說,有如猛獸蛇蠍,老伴才是家裡財政大臣,我連一張金融卡也沒,更別說如何刷卡了。不!我想起來了,公職期間,公務人員國民旅遊卡須刷卡,我有一張金融卡,卻是衛生局員工集體辦卡的,當然,公職退休後,此卡就停用了,剪成兩半,丟垃圾桶了。
今天,新的一年的開始,一年之計在於春,一日之計在於晨,這天,可是一年之計在元旦呢!我要休息一天呢?還是照常去田裡工作?我猶疑著,徬徨著,莫衷一是,打不定主意,該去或不該去?熬到早上9點,手機快要被我握爛了,Line聊天室已看了,也回了,祝賀眾好友們新年快樂,至於雅虎新聞,我大抵也看過一遍了,接著,我無所事事了,我閒不下來,時間難熬,怎麼辦?天氣陰陰的,太陽欲出不出的,沒有毛毛雨,直到中午過後,才下起毛毛雨,也沒有刮冷風,天氣蠻適當的,可說挺舒服的,我就怕無所事事的,呆坐家裡算啥?最後,考量再三,還是決定田裡工作去。等脫個精光,換穿工作服,騎機車出門,已是過早上9點半了。出了門,雖然是元旦,國定假日,烏日區中山路上,仍是人車熙攘,車來人往的,好不熱鬧。看到不少年輕媽媽,用機車載著小娃兒上路,挺辛苦的,難道媽媽元旦還要上班,把小孩送他人照顧嗎?今天有要移植羅漢松嗎?雖然還有近10棵可移植,但移植可累了,元旦要輕鬆些,算了,沒有!這幾天,我要把田地後方,鄰近灌溉溝渠處,整理更乾淨些,去除雜草,連泥土裡的根也鏟除,同時,把一些小石頭、破磚塊和碎玻璃的,一併撿除,準備種菜用的。老伴有一位朋友,曾提到想來我家田裡種菜,我整理這塊垃圾堆積如山的空地,就是為了讓對方種菜的,荒蕪之地,雖免費給人種菜,自己也覺得過意不去。沒想到,對方卻說不種了,我怕再次雜草叢生,又是垃圾滿堆,於是,陸續移植了16棵七里香和棵羅漢松。很意外的,等我移植了,對方又說要種了,且預備種紫蘇,要用紫蘇來醃梅子,每年3月下旬至5月下旬,會是山上梅子盛產期。既然對方要種,我就暫時不移植了,看對方種植範圍,我再來考慮後續了。參加彰化縣鳳凰大地協會登山行程,年初活動,就是看櫻花、梅花、桃花、李花的,往後,對我最震撼的,令我最興奮勃勃的,卻是結實纍纍的李子樹,明知李子酸到骨髓裡,仍秀色可餐,讓我垂涎欲滴,甚且垂涎三丈。我田裡種有兩棵李子樹,老伴買的苗,已種10幾年,因品種關係,氣候關係,只長枝條和葉子 就是不開花,也不結果,想砍除,老伴捨不得,說看葉子也舒服,害得我每年必須修剪矮化,不讓長得沖天高,聽某嘴,大富貴,我可勤勞得不得了。
很遺憾地,也覺得很愧疚的,活到這把年紀,老之將至,行將就木,屈指算來,我都沒有照顧到我吳家人。我的老家在彰化,大部分兄弟姐妹也都在彰化,我的田地在烏日,若能讓他們來種菜可多好,他們跟我一樣,都是勤快的人,盡我一份心,分享我的福份,讓大家茹花蒔草,修心養性,享受田園之樂,安享晚年,生活可多愜意呢!然而,從彰化跑一趟烏日,舟車勞頓,可累了,何況每天跑,豈有此耐心?算了!想起家人,想起親情,淚漣漣,莫可奈何!我踞坐地上,好整以暇地清理田地,一恍神,已過中午12點,我準備回家了,因天陰陰的,且開始下起小雨滴,毛毛的,有如柳花絮,我就不給移植的植栽澆水了。你會不會好奇?12月30日,2、3天前,移植的羅漢松,有一棵僅剩一根主根,幾乎完全沒有鬚根的,有沒有枯死?好理家在,還活得好好的,還挺翠綠的,若天氣繼續陰下去,若持續再加上毛毛雨,它的存活率可挺高的,能活下來,且難保未來長成參天巨木呢!此時節,冬末初春,寒風刺骨,天氣冷颼颼,萬物尚在蟄伏階段,花草和樹木尚未萌發,種植花草植栽的,例如撒種和扦插,好像早了些,應該等春雨來臨才恰時,再等一個多月,來到「雨水」節氣,會更好。但依據我個人經驗,這個時候,植栽移植卻是最好的時機,免得初春偶爾的烈陽高照,把剛移植的植栽曬死。眾好友們,有一件事,如果你家種有盆栽,這個時節換盆和換土正剛好,不算太早,等雨水到臨時,就能見到新芽萌發,翠綠斑斕,進而開花結果呢!你可試試看喔!切記!盆栽須每年換盆和換土,至少要換土,浴火重生後,才能長得好,長得漂亮,長得蓬勃盎然。(114年1月1日,元旦完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