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血糖昏迷驚魂記（小說）
三十、好色的老爺爺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107年6月17日，週日，中午12時剛過，在護士小姐微笑示意下，她右手五根手指併攏，指向牆倒，我明白她的意思，從處置室角落，搬來一把折疊椅子，坐在病床前面，陪著老人家打點滴。護士小姐很體貼地告訴我，「拿把椅子坐下吧，站著太辛苦了。」體諒的態度，親切的舉止，讓我很感動。看來，醫院對員工有要求，有給予服務禮儀訓練。不管是指示或指引，服務禮儀的要求是五指併攏，不可以僅用單根手指。
岳父雖意識清楚，但似乎很疲倦，可能太早起床了，也可能正是午睡的時間，也可能年紀太大了，太老了，沒跟他互動，兩三下就閉起眼睛，即刻睡著了。但是，當他看到年輕的護士小姐走進來，馬上睜大眼睛，眼睛雪亮起來。護士小姐年約20出頭，稚嫩的臉龐，有著清秀的五官，左邊嘴角有顆一黑溜溜的「愛吃痣」，臉蛋尚可，但身材可讓人不敢領教，可能珍珠奶茶喝太多了，漢堡和雞塊每餐吃吧，以致營養過剩了，150公分的身高，竟然配上近80公斤的體重，比我體重還重上十公斤。
年輕護士小姐走起路來，肥顫顫的，身上每塊肥肉都在震動，尤其是那肥滋滋的大屁股，挺嚇人的，一邊屁股就等於別人整個屁股，走一步路，右邊屁股肥肉甩一下，走另一步，左邊屁股肥肉又甩了一下，好像豬走路。好家在，從田裡回來至今，我除了喝白開水，還沒吃下半粒米飯，否則我真的會吐出來。兩片大屁股，保證任何人看了，三個月不敢碰肥豬肉，啥東坡肉或豬蹄膀？敬謝不敏了。不是為了減肥，我雖然是醫師，才不管啥養生，啥早餐營養最重要，我一天只吃兩餐，午餐和晚餐，早餐我是不吃的，因早上肚子不餓。我不吃早餐不是一天或兩天，而是二十餘年來都如此。
年輕護士小姐因為太胖了，不是啤酒肚，而是直筒身，類似汽油桶，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樣粗，腰也一樣粗，不過，整體看來，由於她的體貼、細心和親切，加上標準的服務禮儀動作，我蠻能接受的，挺認為她可愛呢。至於我岳父呢？他的眼睛如銅鈴，不，應該說如牛眼，睜得挺大的，尤其年輕護士小姐轉身走去，他看著兩片大屁股，看得目瞪口呆，似乎還流著口水，我終於確認岳父喜歡大屁股的女人。我沒見過，但內人曾說：「在股市認識的交際花，就有著肥滋滋的大屁股；隔壁鄰居那位離婚的婦女，也是有著肥滋滋的大屁股。」
當年輕的護士小姐走到推床前，要幫我岳父量血壓時，岳父精神一振，精氣神全來了，露出曖昧的笑臉，「小妹妹，妳今年幾歲？是不是今年剛畢業的？妳唸哪個學校？是不是中山醫學大學畢業的？我朋友的女兒就是唸中山護理系的，才大學二年級而已。」岳父口若懸河，滔滔不決地跟她搭訕，還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，也問醫院有沒有提供宿舍，沒有提供宿舍的話，目前租屋在何處，還說他有好幾棟樓房在出租。
年輕護士小姐保持風度，保持自己的專業，僅笑笑的，露出八顆牙，不理會，也不答腔，她內心可能在嘀咕「壞年冬，多瘋子，老不修一個，真不要臉，不是怪叔叔，而是怪爺爺。天啊！今天撞鬼了！」岳父沒得到回應，反而更加作弄人，手臂轉前滾後的，讓人不知如何量血壓，還直吵著，「量左手臂好了，我右手臂血壓比較高。不！還是量右手臂好了，這樣更能顯示真正的血壓。」我在旁邊看得直汗顏，有這種岳父好沒面子，未免色過頭了，真希望地板有洞，我可以鑽進洞裡躲起來。他不害羞，我可害羞。
岳父血壓蠻正常的，136/88mmHg。糖尿病本身就是新陳代謝疾病，合併其他三高是正常的，包括高血壓、高血脂、高尿酸等，他曾有一陣子血壓飆高到176/102mmHg，接受胰島素注射後，也同時控制血壓，後來逐漸減量，小小劑量就能控制好血壓。至於高血脂症，還好，不是挺高的，不需特別服藥治療。當年輕護士轉身，甩著大屁股離去時，岳父的眼神才嚇人，直盯著人家屁股，還猛吞口水，色瞇瞇到讓人噁心。還不僅如此，怕看不到遠去的大屁股，他還用雙手撐起上半身，眼睛直視著大屁股離去。我心裡詛咒著，希望打點滴的針頭跑掉。
岳父好色的舉止，簡直是罄竹難書，不勝枚舉，用天方夜譚的方式，說365天，日日夜夜，也說不完。某次，內人回娘家，她固定時間幫我岳父剪腳指甲，內人坐在小板凳上，岳父斜躺在沙發上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，因岳父重聽，大半時間，答非所問，問非所答，不知要談些什麼。突然，岳父起身，不顧內人，直接走了出去，迎向外出回來的隔壁女人，「喔！妳回來了，太好了，我怕妳在外出意外，一直等著妳回家呢。」原來他躺在沙發上，眼睛一刻不停留，直盯著門外，等那女人回來，好出去獻殷勤。
我內人當場傻眼，氣得要命，80幾歲的老頭子，還好色到這個程度，真匪夷所思。不僅如此，他還老不修的，對內人僅說鄰居的好，「隔壁阿臻很能幹，老公是沒用的男人，離家出走，全無訊息，害她一個人撫養五個小孩，真難為她了，妳就沒有她的能幹。她雖然三餐吃得不挺好，卻全身豐腴，滑溜粉潤，該凸的有凸，該凹的有凹，身材比妳好看多了。」內人恨得內心直幹譙，有這種老爸，不如不要。
岳父的好色，眾人都看不下去，但也不敢正面說他，他可是威嚴很重的父親，且看在岳父萬貫遺產，大家都噤若寒蟬，不敢正面說他。我僅是他的女婿，雖然不覬覦他的遺產，也自認遺產沒有我的份，我也沒資格去說他，難怪五哥只能多次在背後罵他，「能看又不能吃，搞什麼鬼！肉吃不到，連湯也喝不到，搞什麼屁！」我也覺得奇怪，糖尿病的併發症挺多的，主要是大血管和小血管病變，對男性來說，很重要的一項是「男性勃起障礙」和「陽痿」，糖尿病二十幾年，好多年的鴕鳥心態，血糖都飆過700mg%以上，性功能還行嗎？
0 意見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