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無限好（小說、雜文、散文集）
五十六、從大口吃肉到相期以茶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107年9月21日，週五，離中秋節僅有3天，大學同學的Line群組，中秋話題瞬間爆增。自古以來，幽默風趣，有某位喜搞怪的同學，晒出他在自家庭園烤肉的照片，「樹近樓台先烤肉。」馬上有國外同學回應了：「你又搞什麼怪啦！」「哈哈！大口吃肉啦，趁還能吃就快點吃，否則為時已晚，空悲切。」這位同學就是喜歡搞怪，把「近水樓台先得月」，搞成「樹近樓台先烤肉」，不過，也沒錯，宅屋旁，花草樹木扶疏，乾枯樹枝拿來烤肉，多物盡其用啊。此詩句，來自宋陳與義的「素居」：「樓台近水涵明鑑，草樹連空寫素屏。」表示天上明月映水面，近水樓台裡，倚窗邊的二八閨女，第一眼就看到熠熠閃爍的水中月，月朦朧，情也朦朧。
至於「空悲切」，我要肅然起敬，那可是千古名句，千百年來，打動每一位中國人的心坎。岳飛（西元1103年-1141年，享年38歲，虛歲39歲），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民族英雄，通曉軍事，亦善詩詞，千古名詞「滿江紅」，是他的精心代表作，表達收復國土的博大胸襟，壯志未酬的深沉感慨，表現出愛國的浩然正氣。
「滿江紅」為一詞牌名，其中以宋朝名將岳飛，他所作的「滿江紅-怒髮衝冠」最著名。此曲調為雙調，前調47個字，後調46個字，合計93個字。前調共四段，每段段尾（稱韻腳）押仄聲韻；後調共五段，每段段尾也是押仄聲韻，因每段都是仄聲韻，所以，唱起來肯定非常悲壯。唐詩的五言絕句和七言絕句，我會唱，我都唱給小孫子聽，至於「滿江紅」詞調，古人如何唱，我就不懂了。
年少時，同住在小西巷的鄰居，我家天井正對著他家後窗，他的父親，三不五時會高歌唱古詩詞，我膽小自卑，不敢毛遂自薦，請他教我唱。這位鄰居，後來成了我大學同班同學。另外，前調第五句、第六句要對仗工整；後調第七句、第八句也要對仗工整；至於後調的第一句、第二句，也可以跟後調的第三句、第四句對仗。
前調：「怒髮衝冠憑闌處，蕭蕭雨歇。抬望眼仰天長嘯，壯懷激烈。三十功名塵與土，八千里路雲和月。莫等閒，白了少年頭，空悲切。」每段尾的韻腳，「歇、烈、月、切」，四個字都押仄聲韻。你可能會質疑，「歇」是國語注音的第一聲，是平聲韻，怎會是仄聲韻？閩南話是中原古音，北京話（台灣的國語，大陸的普通話）是唸第一聲沒錯，但閩南話是唸「入聲」，緊急短促的下墜聲音，接近國語注音的第四聲，但國語注音無此音，而古代，此「入聲」就是仄聲韻。一般人都知道，唐詩三百首，國語唸不出押韻時，改用閩南語唸，押韻就跑出來了。第五句和第六局要求對仗，「三十功名塵與土」、「八千里路雲和月」就對仗了很工整，「三十」對「八千」，都是數字；「功名」對「里路」，都是名詞；「塵與土」對「雲和月」，大地對天空。
後調：「靖康恥，猶未雪。臣子恨，何時滅？駕長車，踏破賀蘭山闕。壯志飢餐胡虜肉，笑談渴飲匈奴血。待從頭，收拾舊山河，朝天闕。」每段尾的韻腳，「雪、滅、闕、血、闕」，也都是押仄聲韻。或許你會說，「雪」是第三聲，錯了！當動詞時，就要唸第四聲，其實，不管是第三聲或第四聲，全都是仄聲韻。或許你會說，「闕」是第一聲，你又錯了！皇帝住的地方，如「宮闕」；皇宮前的望台，如「天闕」，全都要唸第四聲，所以，也是仄聲韻。還有，第七句「壯志飢餐胡虜肉」和第八句「笑談渴飲匈奴血」，對仗得相當工整，如何工整？我就不再解釋了。另外，第一句「靖康恥」和第三句「臣子恨」，也是對仗得相當工整；此外，第二句「猶未雪」和第四句「何時滅」，也是對仗得很漂亮，簡直是神來之筆，讓人驚嘆。我辛苦地，盡可能地用白話來解說，不知有沒有提升你對古詩詞的興趣？
這位愛搞怪的同學，想大口吃肉，又怕寄生蟲的問題，內心肯定很糾結，也必然很掙扎，到底要大口吃肉，還是小口吃肉，適而可止？他老兄，同時在Line群組，舖上短影片，影片中，在烤肉架上，一隻螃蟹被加溫了，竟然從螃蟹身上，包括堅硬的蟹殼，到處竄出數十隻白色的蟲子來，蜷曲蠕動的身軀，相當駭人和噁心，好像恐怖的外星人影片。這影片太嚇人了，到底是真是假？這下子在網路瘋傳，螃蟹銷售率可能要下跌好幾成。
他老兄還特別提醒眾人，「台北榮總臨床毒物科主任楊振昌說，寄生在螃蟹身上的常見寄生蟲，包括水蛭、蟹奴、肺吸蟲以及藤壺，其中肺吸蟲體型很小，約只有幾個毫米，無法用肉眼看出，如果攝食半生不熟的螃蟹，容易造成肺吸蟲進入體內，恐引起肺臟、肝臟、腦部病變，因此楊振昌提醒烹煮螃蟹時，應用高溫完全煮熟再吃，避免影響健康。」
楊振昌醫師，今年54歲，陽明大學醫學系畢業，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公共衛生碩士、博士，台北榮總內科部住院醫師、內科部臨床毒物科住院總醫師，現職台北榮總臨床毒物科主治醫師，陽明大學醫學院內科副教授、環境暨職業醫學科代主任、環境暨職業醫學所所長。
在台灣，提到食安問題，一定要想到林杰樑醫師，林是台灣食安問題的祖師爺。林是台灣著名腎臟科和毒理學醫師，1958年6月30日出生，2013年8月5日逝世，享年55歲，別名包括俠客、仁心醫俠、俠醫、國民醫生，台北醫學院醫學系畢業，林口長庚醫院臨床毒物科主任，長庚大學醫學院教授。2008年中國毒奶粉事件，牛奶摻雜工業原料三聚氰胺；2011年台灣塑化劑事件，合法食品添加物起雲劑，被換成廉價的工業用塑化劑，鄰苯二甲酸二酯；2013年台灣毒澱粉事件，摻雜工業原料順丁烯二酸，以及各類食安事件，如瘦肉精等風暴，都可看到林的影子，挺身守護民眾健康。
另外，林的研究，影響醫界深遠，尤其研發巴拉刈解毒法，成為全球巴拉刈治療指引。還有，林首創以鉛解毒劑來治療慢性腎臟病患，更是登上一流的醫學刊物「新英格蘭期刊」，造福病患難以計數。林口長庚醫院心臟科教授吳德朗說：「醫界痛失一位典範，要再複製另一個林杰樑幾乎不可能。」
林杰樑醫師辭世後，民眾憂心食品安全恐無人把關，中華民國毒物學學會建立發言人機制，規劃兩位醫師代表發言，除了台北榮總臨床毒物科楊振昌醫師外，另一位是台大醫院腎臟科姜至剛醫師。另林杰樑欽點的學生，林口長庚醫院腎臟科的顏宗海醫師，他承諾將傳承老師精神，在食品安全上講真話
捍衛民眾健康。
姜至剛醫師，今年48歲，台大醫學院醫學系畢業，台大醫學院臨床醫學研究所碩士、毒理學研究所博士，台大醫院內科部住院醫師，現職台大醫院腎臟科主治醫師、台大醫學院毒理學研究所臨床副教授、台大醫學院內科臨床副教授。
顏宗海醫師，台大醫學院醫學系畢業，英國倫敦大學瑪麗皇后學院醫學博士，林口長庚醫院腎臟科主治醫師、林口長庚醫院腎臟科系臨床毒物科主任、長庚醫學院腎臟科系副教授。台灣腎臟科醫學會、台灣內科醫學會成員，但非中華民國毒物學學會成員，以致沒被規劃為發言人。顏坦言，跟在老師身邊鑽研毒物學18年，為延續他生前的理念，把關食安必須無縫接軌，該是承擔責任的時候了。以上，楊、姜、顏三位醫師，能延續林生前為食安把關的理念嗎？我們拭目以待。
某位同學，不苟言笑，長得高頭大馬，健壯魁梧，竟然傳來短影片，可是詩詞歌賦呢。內容說古代某無聊才子，自恃甚高，自以為天下無敵，故意出了一幅上聯，「洞外探查，洞裡流水」，公開要求下聯，語意曖昧，有意揶揄天下女子。結果，某才女不甘示弱，回了下聯，「樹下輕嗅，樹上花香」。
我細讀後，發現下聯跟上聯一樣，雖是輕描淡寫，又婉轉含蓄，卻也語帶雙關，任人想像，天際翱翔，真是絕妙好詞。男人是「玉樹臨風」，卻也要拜倒在女人的「柳裙」下，抬頭仰望天呢。糟糕，寫太多了，太露骨了，羞死人了，我會被罵色中惡魔啦。類似情色雙關語的對聯，蘇軾的妹妹，人稱鬼靈精的蘇小妹，才是專精此道呢。以下內容，會羞死人喔，請女生止步，不要往下看，除非妳已當了阿嬤，臉皮夠厚了，荷爾蒙也沒了，不再羞紅上臉了，那麼放妳一馬，過關斬將來吧。
話說宋朝年間，蘇小妹在父兄三蘇的文學薰陶下，詩詞歌賦也是人上人，是出了名的才女，加上個性精靈古怪，說起話來，百無禁忌，葷素不拘，語帶雙關，諸多遐想，讓人綺思滿臉羞紅。宋朝三蘇，包括老蘇（父）蘇洵、大蘇（兄）蘇軾、小蘇（弟）蘇轍，父子三人文學造詣高，一齊列入唐宋八大家之林。
某日，蘇小妹回房，經過天井，太陽大，故將手掌，放在額頭遮陽，恰被大嫂看到，大嫂就對她唸了一句詩，「小姑怕日手遮陰。」蘇小妹羞紅了臉，狠瞪了一眼，欲思報復。一日，機會終於來了，大嫂坐在樹下納涼，左手拿杯茶，右手拿本漢書，正看得入神，蘇小妹走了過來，吟道：「大嫂思漢手弄杯。」「手遮陰」、「思漢」、「手弄杯」，都讓人遐思，一對二，大嫂輸了，蘇小妹略勝一籌。
蘇軾諸多和尚朋友中，以佛印是最密切的一位。某日，佛印戲謔地對蘇小妹說，他有一幅上聯，請她來對下聯，「一女孤眠，縱橫三隻毛眼。」佛印故意用情色逼迫蘇小妹，意欲小妹開不了口。誰料到，蘇小妹頑皮大膽，不知羞恥，沒有什麼不敢說的，她對道：「二僧同榻，顛倒四個光頭。」「顛倒」對仗「縱橫」，「四個」對仗「三隻」，「光頭」對仗「毛眼」，兩兩絕配，工整到不行，尤其「光頭」和「毛眼」，好不要臉，羞死人了！簡直情色電影，日本A片都要瞠乎其後，「三隻毛眼」和「四個光頭」，比「洞外探查，洞裡流水」還情色千萬倍！不就是一人自慰，兩人同戀嗎？兩和尚豈非要驗愛滋病？不要再說了，羞煞人了。
某吉日，黃小妹的洞房花燭夜，她故意刁難新郎倌秦少游，三道題目全答對了，才能進洞房。前二道，很快過關，但第三道難題來了，「雙手推開窗前月，月明星稀，今夜斷然不雨。」「月」者，「陰」也，意有所指，還需要我解釋嗎？「雨」者，意思明顯，就是「雲雨」，就是「翻雲覆雨」，至於何謂「翻雲覆雨」？還要我解釋嗎？
新郎倌左思右想，想不出來，急得滿頭大汗，連聽壁角的蘇軾，也跟隨著急。後來，蘇軾想出下聯，他隨手撿起地上一粒石頭，丟向荷花池，「啵」的一聲，新郎倌收到提示，恍然大悟，對出了下聯，「一石擊破水中月，天高氣爽，明朝一定成霜。」兩人終於共進洞房。「擊破」兩字用得太棒了，象形、象聲、象義俱全。氣「爽」之「爽」，豈非「爽歪歪」了？足可證明，今日之「爽歪歪」，在宋朝已是慣用語了。成「霜」者，音同「雙」也，洞房花燭夜豈能不成「雙」？
這位高頭大馬同學，在Line群組舖了，「中秋話語：天若有情天亦老，月如無恨月常圓。」文謅謅的，蠻詩情畫意的，但它不是詩，而是一副對聯。上聯「天若有情天亦老」，出自唐朝李賀（西元790年-816年，享年26歲，被稱為詩鬼）的詩，「金銅仙人辭漢歌」中的一句話。這句詩在宋朝以前就已相當有名，成名兩百多年，很多文人雅士就以此為上聯，欲對出下聯，卻紛紛敗北。
本來以為奇絕無雙，無法成對，直到宋朝石延年（西元994年-1041年，享年47歲），以「月如無恨月常圓」對之，此語既出，語驚四座，眾人拍案叫絕，讚嘆不已，成了千古名對。「天若有情天亦老，月如無恨月常圓」，告訴我們，「老天不會老，所以老天是無情的」，「月亮有盈缺，所以月亮恨無涯」，意指人生在世，悲歡離合，顛沛流離，絕無十全十美，也絕非幸福無邊的。我作出這樣的解讀，你認同嗎？
這位高頭大馬同學，蠻有文學修養，他另舖出高格調的對聯，「何止于米，相期以茶」：「它是哲學家馮友蘭先生的對聯，它是文人對高壽的雅稱。『米』字暗含八十八，故米壽為88歲；而茶壽則是八十八上再加廿，即108歲。『米』是形而下求溫飽，尚留在物質層面，『茶』則是形而上的精神層面，因此從米壽到茶壽，也是從物質層面昇華到精神層面。所以，『何止于米，相期以茶』，是對老友的期許，我們老了不止要豐衣足食，而且要相約一起走向更高的精神境界！要長壽，通達自在才是真諦！值此中秋之際，向好友們道賀『何止于米，相期以茶』，祝福大家中秋快樂，閤家幸福。」
馮友蘭，中國近代哲學家祖師爺，他與某友人同庚，1983年某日，兩位老先生共度88歲生日，馮友蘭寫下了「何止于米，相期以茶」的千古對聯，表面上，是勉勵老友和自己，延年益壽，二十年後再相聚，共度108歲。兩人後來有共度108歲生日嗎？當然沒有。但一般人的理解，作為哲學家的馮友蘭，其提出此對聯，並不僅限於長壽的祝願和期許，還含有超凡、脫俗、提升個人修養的精神追求。在此對聯的反諷之下，「大口吃肉」，變成了低階的物質享受，無舉足輕重罷了。
馮友蘭（西元1895年-1990年，享年95歲），中國哲學家、哲學史家、教育家，被譽為「現代新儒家」。北京大學文科中國哲學門畢業，公費留學哥倫比亞大學，取得哲學博士學位。中州大學（今河南大學）哲學系教授兼文科主任、哲學系主任。廣州中山大學教授兼哲學系主任。燕京大學教授。北京清華大學教授、哲學系主任、文學院院長。昆明西南聯合大學教授、文學院院長。1931年和1934年，分別出版「中國哲學史」上下兩卷，大力推崇儒家在中國哲學史上的獨尊和正統地位。
1934年向國民黨靠攏，1935年當選中國國民黨第5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，1945年被選為中國國民黨第6次全國代表大會的主席團成員。1949年10月1日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，馮友蘭改向共產黨靠攏，自稱「過去講封建社會哲學，現在決心改造思想，學習馬克思主義」。1980年起，他通過口述開始重寫「中國哲學史新編」，1989年完成，此書裡頭，馬克思主義和階級鬥爭觀念貫穿全書始終。隔年，馮友蘭病逝，享年95歲。
這位愛搞笑的同學，看到上述文謅謅的文章，詩性大發，緊接著舖文，「原來老兄深藏不露，俠骨柔情，纏綿悱惻.，文學造詣極高呢！換我來表現一下。嫦娥應悔偷靈藥，碧海情天夜夜心。（註:
就是很癢，很想要男人的意思)」「請大家不要我罵，說我好色，其實，我僅是實話實說而已，因我比較老實，比較古意，不會拐彎抹角說謊話。各位同學，上述兩句詩言詩語，我的文學造詣如何？是不是很了得？千古永流傳，史上難得一才子？」
恰好南部某同學有回應，「哈！有人認同，我書沒白讀了，可慰我爹娘在天之靈了！」另有國外某同學回應了，「既然自詡文學造詣高，你好好想一想，好的話，就請寫一本近代紅樓夢吧！」天性就是愛搞怪，「我空有滿腹經文，閱人無數，但來日無多，我不寫紅樓了，恐怕要讓妳失望了！『有花堪折直須折，莫待無花空折枝』，此殷鑑不遠，我不節食了，不在意身材了，餘生之年，我要大碗喝酒，大塊吃肉，吃死總比餓死好！」
說到紅樓夢，可說到我心坎裡了，我忍不住寂寞，不再繼續躲在暗處竊笑，我跳了出來，自己也表現一番，舖除了個人寫作心得，「無法與紅樓夢相提並論，它是中國四大古典名著，見笑了，何止差十萬八千里？精髓不在，但精神在，毅力也在，否則，勞心勞力也齊。花了五個月時間，每晚，用手機Line軟體，寫五千個字，終於完成了50萬言自傳式小說，『遠渡黑水溝的家族（彰化小西巷的往昔）』。去年同學會，有10位同學收到裝訂成冊的影印本。故事裡頭
，第一人物是，我平埔族的曾祖母；第二人物是，我曾祖母的童養媳，兩人各自的愛情故事，尤其那位童養媳的兩段愛情故事，淒慘悱惻，更是驚天動地，感人肺腑。是言情小說，不是色情小說，可以端上檯面，婦孺老幼可閱讀的小說。對不起，臨時起意，愛現了。」可憐兮兮，舖了一、二小時，一、二天，甚至四、五天，沒半個人回應，太漏氣了，太羞死人了，我應該挖個地洞，把自己隱藏起來。
最後，本文要結尾了，大家都是老頭子，老眼昏花，戴著老花眼鏡，腦昏昏，視茫茫，沒有半個人能讀完全文啦。愛搞笑的同學要下結論了，當他聽到高頭大馬同學說，他文學造詣沒那麼高竿，僅是貼文而已，他回應著，「您忒也謙虛了，看你一副龍行虎步，體魄強健的模樣，讓我羨慕至極，倒是我外強中乾，只剩一張嘴，蠟燭做的銀樣槍桿子，害我時常躲在被子裡暗泣呢！」群組談話要結束前，他突然蹦出一句話，「現在只能相期以茶了。」他終於學到馮友蘭的精髓，體認到，除了口腹之慾「大口吃肉」以外，還要追求所謂的「茶壽」，不但要年高，還要德劭，攀登人生的精神高峰呢。（107年9月26日完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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