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九六）工具利器難完美

老之將至喜相迎：（一九六）工具利器難完美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早晨起床，6點25分，手機鬧鐘叫醒，有一包從田裡帶回來的垃圾，早上要丟垃圾車。垃圾車準點的要命，分秒不差，比鬧鐘還準，離6點40分，除了盥洗刷牙外，還有一點時間，順手看了一眼手機Line軟體，有一位多年好友送來訊息，是66大順的貼圖：「今天是六月六日，願帶來美好祝福，家庭順、事業順、財運順、健康順、感情順、生活順，順風順水，一順百順，萬事順意。」哇！真的喔！今天確實是6月6日，週五，不是什麼大節日，卻也借此祝福，我所有的親朋好友們，順風順水，萬事順遂，心想事成。尤其是我那彰中58風雲榜的老同學們，祝福股市利多，風生水起，個個是現年94歲的股神「華倫•巴菲特」。

心無旁鶩，老頭子變不出什麼把戲，也開發不出什麼節目，還是過著老日子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早上仍然田裡工作去，不做他想。對我來說，若不幹活去，總覺得筋骨生鏽般的老去，令人無奈。不過，今天要早點出門，7點剛過就去田裡；也要早點回家，9點30分，就要從田裡回來。為何？因為我有規劃行程，上午要驗車。我那輛近10年的破舊老車，依據交通部公路局台中區監理所規定，5年過後，每年須驗車一次，檢驗費450元；等10年後，則每半年驗車一次，說來還挺費心思的，但仍須依照規定辦事，免得受罰，惟收據須妥為保存5年，令人傻眼。據說不少國家，尤其是美國，小型汽車領照後，責任自負，不再有後續檢驗的相關規定。

爾來，台灣地區出現幾起，老頭子開車肇禍的事件，不僅自己車毀人亡，還造成數名無辜路人，令人惋惜地，陪著葬送生命和重傷。很巧合地，這些肇事的老頭子，竟然都是78歲的老人，導致老人開車，遭受眾人齊聲撻伐。目前，台灣現有規定，不管開車或騎機車，凡年滿75歲，就得重新到醫療院所體檢，以便監理所更換新駕照，否則出事故，就遭受嚴懲。由於這幾起78歲老頭子出車禍事故，社會出現強烈的聲浪，說應該要嚴管老人開車，第一炮聲響，就是體檢要嚴格，且強制換照年齡降低至70歲。所以，我這個再幾個月，就滿74歲的老頭子，要何去何從？我開車上下班，也騎車上下田裡，我還能開車幾年？不！應該說，我還能開車幾個月？

我田地後方，鄰近灌溉溝渠處，我大動干戈，耗時近一個月，清除垃圾，且經過一番整地後，今年初，不是種了11排玉米嗎？玉米已收割完成了，接著怎麼處理？不予理會，讓它繼續雜草叢生，然後垃圾堆積如山嗎？當然不行！我不能讓故事重演，我已規劃好要種毛豆了。已規劃，就得實踐，我個性內向自閉，有一般人難得的，也是難見的堅持和毅力。最近1、2個禮拜以來，我耗盡洪荒之力，老子跟你拼了，鏟除9排玉米桿，經過除草、翻土和鬆土，闢建了9畦菜圃，已經播種了毛豆，除了新近開闢的第9畦菜圃，6月4日才播種，沒看到毛豆萌芽外，其餘的，都已陸陸續續冒芽了。如此推算下來，毛豆的萌芽很快，在梅雨季節，雨水催逼下，只要3、4天，就能看到白色的子葉，冒出頭來了。

鏟除9排玉米桿，剩下的2排怎麼處理？力氣耗盡了，沒力氣了，就此打住，放棄了，不再繼續播種毛豆了？怎可能！這非我的個性，虎頭蛇尾不是我的追求，我喜歡有始有終的快感，所以，管它今天是否順風順水，我還是耗盡洪荒之力，最後一滴的吃奶力氣，也全部使了出來。不是坐在地上，而是蹲在地上，因地上全是黑色大螞蟻，密密麻麻的，成千上萬隻，我怎能坐上去？我發現一種很恐怖的現象，當我蹲在地上時，螞蟻會沿著我的短筒雨鞋，迅速地往上，往我身上爬，爬上我赤裸的上半身，激烈地螫咬我肌膚。當我跳開原地，站立在沒有螞蟻的地方時，螞蟻照樣繼續往上爬，就是要爬到我上半身，才算滿意，包括腹部、胸膛、背部、頸項和臉部等。

我不禁懷疑起來，黑色大螞蟻竟然這樣聰明嗎？我下半身，有穿短筒雨靴、襪子和運動長褲，把肌膚遮蔽得很好，牠們螫咬不到我，螫咬也是白費力氣，所以拼死拼活地，歷經千辛萬苦，不怕被我捏死和捏碎，也要奮力爬上我上半身，好有效地，群體攻擊螫咬我，務必要把我逼退？牠們懂得打蛇打七寸，懂得抓住關鍵和要害，才能事半功倍地擊退我？牠們真的這樣聰明，也真的這樣厲害嗎？還是這是牠們的天性，只知道往上爬，繼續地爬，不斷地爬，好求生，以及躲避災難？我不是生物學家，我真的不知道。有人願賜教嗎？因螞蟻太多了，從玉米桿掉下來，也從泥土裡爬出來，多如夜晚星辰，多到不勝數。一排玉米田，約種了10棵玉米，兩排就是20棵玉米，因螞蟻太多了，以致每鏟除1株玉米桿，我就得跳脫一次，跳到沒有螞蟻的地方，努力捏死螞蟻，也因太多了，來不及捏死，只能用雙手，盡快拂去身上的螞蟻。

黑色大螞蟻，攻擊性極強，標準的戰鬥勇士，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，且視死如歸，犧牲生命，也在所不惜，唯一的目標，就是螫咬人，遇上這種打死不退的螞蟻，我豈能不甘拜下風？我費盡死力，清除了2排玉米桿，我有依照先前往例，馬上進行除草、翻土和鬆土嗎？縱然沒有整理出2畦菜圃，至少也要整理出1畦菜圃來，好方便，等老伴來播種毛豆田吧？沒有！我沒有順手整理菜圃，連1畦也沒，只能再等隔天了！原因有兩點，第一點原因，黑色大螞蟻真的太多了，無窮無盡，泥土裡的螞蟻，甚至比玉米桿上的螞蟻還要多，我每鏟除一株玉米桿，就得跳離現場，跳來跳去的，往返反覆地，總共跳了20遍，確實很耗體力，我不再有更多的體力，可以繼續除草、翻土和鬆土了，只能安慰自己，等明天螞蟻跑光光了，我再好整以暇地，整理出毛豆菜圃來。從實際農作中，我學習到很多，僅把玉米桿鏟除，就丟在現場，螞蟻隔天就會跑光光嗎？別作夢了！螞蟻超厲害的，照樣躲在玉米桿下過夜呢！所以，每鏟除5株玉米桿，我就得忍受螞蟻猛烈螫咬，雙手抱著玉米桿，趕忙將玉米桿移除到果樹下，好讓它們當堆肥去。

第二點原因，才是最主要的原因，最新剛上手的一把鏟子，就在這天，再次折斷了，我手邊沒有工具可翻土了。雖說六六大順，但6月6日這天，不見得是六六大順啊！你應該還記得，兩個多禮拜前，我開始整地，砍除已收成的玉米桿，第1排玉米桿砍除後，緊接著進行除草、翻土和鬆土，由於當時未下雨，土地乾涸，泥土堅硬如石，才翻土沒幾下，我那把最疼愛的工具，二手鋸子當鏟土用具，已使用年餘，竟然受不住應力，從鋸柄處應聲折斷，我瞬間恍神，心痛不已，難過不已！天啊！我到哪裡再找一把類似的工具？隔天，我不得不，沒魚蝦也好，使用老伴5月初，剛從美國帶回來的鏟土工具，其實，不是鏟土工具，而是鏟除雜草根部的工具，繼續翻土和鬆土。結果呢？工具不對，做起事來，就是不順手，導致工作下來，右手掌掌心，起了兩個大水泡，在上層水泡下方，再次磨破了一個水泡。唉！工具不行，只得放棄，然而，是放棄工具，怎能放棄工作呢？後來，我怎麼再找來一把工具？前面幾回，我沒有提起，就等下回詳述了。（114年6月6日完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