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三三）矮小品種西藏馬

逐夢藏東平安歸：（三三）矮小品種西藏馬

作者：吳聰賢醫師

談到騎馬，忍不住回想起10幾年前的北疆行，此生首次的騎馬經歷，就發生在北疆。74、75歲的老頭子，或許記憶力有減退，但不致於患老年癡呆症，也不致於罹失智症，我記得很清楚，甚至是歷歷在目，同是中國大陸的馬，但新疆的馬比起西藏的馬，至少高出一個頭來，雖然新疆的馬不是挺高的，但跟西藏的馬比起來，總是高高在上，高人一等呢。總之，西藏的馬太不起眼了，讓人瞧不上眼，好像營養不良，又好像先天有毛病，不是侏儒，就是矮冬瓜。縱然同是西藏的馬，吃喜馬拉雅山的草長大的，喝喜馬拉雅山的水解渴的，米堆冰川的馬已經很矮小了，沒想到羊卓雍錯的馬，還要再矮上一號，小上半號，讓人不捨，也讓人興嘆，怎麼說都已輸人了，怎還輸陣呢！高大漂亮的馬，值得欽佩讚賞，但弱小不起眼的馬，也要鼓勵珍惜啊！不是嗎？否則羊卓雍錯的馬要回去向父母哭訴：「太不應該了！太不用心了！怎把我生得這麼矮仔鼓！」

當年，在北疆旅遊時，嚮導有介紹：「山的那一邊是哈薩克，山的這一邊是中國，不過，住在中國這一邊的，卻大部分是哈薩克人。」我見到某哈薩克小孩，相當厲害，才11、12歲，甚至10歲不到，就在我眼前，騎著高大的馬，走在馬路上，爬在山坡上，奔騰在原野裡，有如天生騎在馬背上的小孩，而那高大的馬匹，是我生平首見，高大到有如巨人，台中后里馬場的馬匹，與之相較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，無從比擬，無法比較。不僅高大，牠的皮毛極短，皮膚光滑，頸項瘦長，雙腿修長，肌肉結實，整體線條非常優美順暢，所謂的鬼斧神工，還是巧奪天工，都無法完美形容。對馬來說，我是大外行，但美好的東西，天下人共賞，這是上天的賞賜，美不勝收，我看得目瞪口呆，嘖嘖稱奇，驚羨不已。

我傻傻笨笨的，以為等一下要騎的馬，就是這種高大的馬。天啊！這麼高大的馬，即便向老天借10個膽，我也不敢騎，只要讓我摸摸看，我就心滿意足了。結果呢？後來被帶去騎馬場時，我們所騎的馬，不是這種高大的馬，而是普普通通的馬而已，就是所謂的新疆馬。據嚮導解釋，哈薩克小孩所騎的馬是汗血馬，是珍貴的寶馬，連參加賽馬都捨不得，僅供繁殖用的，很稀罕，不會輕易讓觀光客騎的，觀光客也騎不起。何謂汗血馬？又名汗血寶馬、大宛馬、天馬等，原產在中亞的良種馬，據說「日行千里，夜行百里」。歷史有記載，漢武帝好大喜功，為了獲得汗血馬，兩次派兵攻打原產地大宛，第一次戰敗，第二次戰勝，經歷千辛萬苦，終於將汗血馬帶回中土。但據維基百科說，漢武帝引進的汗血馬，過沒多久，在中國就已絕跡了！目前，土庫曼也僅有3000匹左右，屬該國國寶，繪在土庫曼國徽中央。聽說，中國大陸有人設立繁殖中心，養殖汗血寶馬，其身價不凡，每隻售價千萬人民幣，還不一定買得到。

「大宛」，漢時西域諸國之ㄧ，也就是古代亞洲中部（簡稱中亞）的一個小國家，位於今日烏茲別克一帶，如此看來，汗血馬主要原產地是烏茲別克，其他中亞地區，僅是次要產地而已。「中亞」之範圍，東起新疆、西藏，西至裏海，原則上，眾人所公認的，專指前蘇聯五個加盟共和國，包括哈薩克、吉爾吉斯、塔吉克、烏茲別克和土庫曼。但廣義來說，也可包括阿富汗、伊朗東部和巴基斯坦北部，甚至也包括新疆、蒙古和西藏等。自從1991年，蘇聯解體後，中亞五個加盟共和國，各自宣布獨立，成為主權獨立國家。然而，中亞這五個國家，跟其他加盟共和國一樣，雖然獨立了，後面仍然加入「獨立國家國協（簡稱國協）」為會員國，而此國協的中心領導國家仍是俄羅斯，所以，換湯不換藥，仍然在前蘇聯的體制下過活。小國家拼不過人家，識實務者為俊傑，只能依附大國腳下，苟延殘喘過日子。烏克蘭不識實務，就是最悽慘、最慘痛的教訓，你說是不是？

是否純種的汗血馬？如何認定？只有世界汗血馬協會能認定。世界汗血馬協會，2011年在土庫曼首都成立，共有成員國、觀察員國60個，土庫曼總統親自擔任協會主席，土庫曼明文規定，汗血馬不准出口，只能由國家元首贈予友好國家元首。在2000年、2007年和2014年，土庫曼先後三次，將汗血馬作為國禮，贈送給中國的三位國家主席：江澤民、胡錦濤和習近平。中國自古以來，為何把寶馬取名汗血馬？據傳會流出紅色的血汗嗎？不！汗血馬劇烈運動後，並不會流出血汗，而是陽光照射下，因皮毛細短、皮膚光滑、皮下血管暴張，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覺罷了。不過，中國大陸的大熊貓似乎更加珍貴，除了極少數例外，熊貓不准出售、不准贈送，只能租借。2008年，中國大陸贈送「團團」、「圓圓」一對大熊貓給台灣，入住台北市立動物園，我全家當年也趁風潮，北上跟牠們照面，多年來，如今已生下「圓仔」和「圓寶」兩隻後代。

有騎過新疆馬的經驗，再次騎上西藏馬後，我馬上驚覺，兩者怎差這麼多！「同樣是16歲，怎差這麼多？」雖不致於天差地別，至少不是同一級別的！西藏馬真的比新疆馬個頭小嗎？道理何在？我不信邪，上網搜尋結果，還真的是如此呢！由於地理環境差異，經過長期演化，西藏馬和新疆馬各自發展出不同的品種來。Google搜尋引擎AI直接說，西藏馬和新疆馬是兩種不同品種的馬。西藏馬原產於西藏，英文又名「南蠻矮馬」或「南方土著馬」，屬於小型馬，但因強大力量和持久耐力而馳名，多用於馱運貨物，以及用於牧羊，是藏人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。西藏馬雖是小型馬，卻也不是侏儒馬。所以說，可不要小看西藏馬喔！不要小覷其身形矮小，五短身材，其貌不揚，但用來馱人，不管是60、70公斤，甚至80、90公斤，可綽綽有餘呢！西藏馬還分藏北地區和藏南地區，藏北地區馬體型較大，藏南地區則體型較小。以母馬來說，平均身高約120公分，若是公馬則會再高個10公分左右。

至於新疆馬呢？還可細分幾個品種，但新疆馬主要品種還是伊犁馬，伊犁馬平均身高在145-155公分之間，比西藏還要高出20-30公分來。難怪在米堆冰川騎馬時，我就是感覺馬匹矮小很多。至於在羊卓雍錯邊，我所看到的馬，又要再小上一號了，我心理上怎捨得騎上去呢？豈非虐待動物？何謂馬的身高？跟人的測量方式一樣嗎？也是從腳底測量到頭頂嗎？錯！馬有自成一格的測量方式，跟人不一樣，馬不會那麼乖，會聽人的口令，抬頭挺胸，一動也不動地讓人測量的，於是，世界採取統一規定，從地面測量到馬匹肩胛骨最高點的距離，就是馬匹的身高，也就是馬匹的肩高。（114年8月21日完稿）